說白了,最上義守和延澤滿重倆人之間隻是一種利用關系。
最上義守希望借助延澤滿重的投效達到分化天童賴長與其他國人之間的同盟關系,而延澤滿重則期望能在最上義守的幫助之下盡快的奪回被津川家占據的領地。
“大殿,現在津川家的足輕鬥志渙散,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啊?”最上家本陣内,延澤滿延憂心忡忡的對着主位上的最上義守說道。
随着時間的推移,延澤滿重心裏的不甘與憂慮就日益濃厚!眼下天童賴長是肯定不會出兵的了,延澤滿重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上義守身上,可惜最上義守雖然嘴上說着要出兵,但是卻遲遲沒有行動!
“延澤大人不必多慮,一旦時機成熟,本家便會立刻出兵攻擊津川家,到時候還需要延澤大人多多出力啊!來,滿飲此杯!”最上義守對着滿臉憂慮的延澤滿重說道。
延澤滿重端起酒杯緩緩的說道“話雖如此,但是每每想到本家的領地被津川家占據,而天童賴長等人卻整日在楯岡城内飲宴,在下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啊!”
“天童賴長之流不過是守成之輩,依在下之間,延澤大人與天童賴長等人爲伍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不如...不如投靠本家,待擊敗津川家之時,本家主公願以細川家的領地作爲賞賜,賜予延澤大人。”這時候,坐在延澤滿重身旁的氏家定直突然笑着開口道“不知道延澤大人意下如何?”
“細川家的領地?”延澤滿重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後笑呵呵的回絕道“此事容在下再考慮考慮,來來來,喝酒喝酒!”
“對!喝酒!”見延澤滿重仍然沒有下定決心,坐在主位上的最上義守也不便再催促,也隻好繼續陪着衆人喝酒。
晚宴結束之後,已經微醺的延澤滿重在最上義房的攙扶之下走出了最上家的本陣。當離開最上家的營地之後,剛剛還一臉醉意的延澤滿重和最上義房二人頓時恢複了清明。
“果然如義房殿所言,最上義守不過是想要利用本家達到他自己的目的而已!”一處陰暗的角落裏,延澤滿重拉着最上義房的手激動的說道“難道本家的領地就真的無法奪回了嗎?”
“诶.......,延澤大人何出此言?”最上義房裝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回答道“津川家若是無法擊敗我們的聯軍,到時候自然會退去的!這樣一來的話,那麽延澤家的領地不就可以奪回了嗎?”
“那要是津川家不退兵呢?”延澤滿重繼續說道“難道津川家一日不退兵,本家就要眼睜睜的看着本家的領地沒入津川家的配下?”
聽到延澤滿重的話,最上義房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悄悄的說道“延澤大人實不相瞞,本家主公确實是沒有準備出兵攻擊津川家的!一切的說辭不過是想要分化延澤大人與天童賴長等人的關系而已。”
“果真如此?本家就知道最上義守根本是不安好心!”延澤滿重一錘手憤憤的說道,不過說完之後,延澤滿重又一臉好奇的對着最上義房說道“可是義房殿,你爲何要對本家說這些呢?”
最上義房笑着說道“在下隻是不願意看到像延澤大人這般真心對抗津川家的武士就這樣被倆邊的人騙來騙去而已。”
“不瞞延澤大人,在下對津川家是痛恨之極啊!”最上義房突然痛心疾首的說道“在下曾數次出使津川家,但是每一次前往津川家都會遭受到津川家家臣們和津川宗治的輕視,甚至出言諷刺在下!”
“在下好歹也是羽州探題最上家出身,這津川家的人竟敢如此無禮!隻可惜在下位卑言輕無法說服主公出兵攻擊津川家,每每想到這些,隻歎村山郡國人衆似延澤大人這般的武士再多一些就好了!”說着,最上義房眼中竟飽含着淚水。
聽到最上義房如此“情真意切”的心聲,延澤滿重突然緊了緊最上義房的手,“唉,這樣身不由己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要不是顧及在下乃是羽州探題最上家出身,若不是害怕有辱家名,在下真是恨不得前去投靠津川家!至少津川宗治對于從屬的國人甚至家臣那也是極爲不薄的!”最上義房突然加重了語氣,“似延澤大人這般的勇士,要是肯去投靠津川家,難道還比不上那區區細川直元?”
“噓.........”聽到最上義房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延澤滿重猛然一驚,着實被吓了一跳,“義房殿慎言啊!津川家乃是我等之敵,豈有投敵之理?”
“津川家是敵人?我看不然!”最上義房背負雙手擡頭望月,“天童賴長之前與延澤大人是何等的親密?但是如今延澤大人領地盡失,他天童賴長在幹嘛?他眼裏隻有天童家的領地!”
“本家主公乃是羽州探題,配下的從屬領地被津川家攻取,主公又在幹嘛?還在争權奪利!”
說完,最上義房轉過頭看着延澤滿重的眼睛激動的說道“延澤大人,天童賴長和最上義守才應該是我們的敵人!”
“義房殿言之有理!”延澤滿重也忍不住沉聲說道”爲了對抗津川家,在下舍棄了本家的領地動員領内的兵勢前往楯岡城,連家中妻兒尚且不顧!“
“現在隻不過是讓天童賴長和最上義守出兵與津川家交戰,倆人便推左推右!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延澤滿重不講情義了!”延澤滿重狠下心來,對着最上義房說道“義房殿,今日承蒙你将在下點醒,不然在下還傻乎乎的替天童賴長賣命!”
“日後義房殿若有差遣,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完,延澤滿重鄭重的對着最上義房行了一禮!
最上義房連忙受寵若驚的回答道“延澤大人不必如此!你我二人都是苦命之人,既然延澤大人不棄,那你我二人日後便共同進退!定當讓天童賴長等人看看,這便是舍棄你我二人的下場!”
最上義房說完之後,整個人身上都仿佛籠罩着一種自信與果敢的光輝,一時間看得延澤滿重整個人都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