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城被最上家包圍已經有十多天了,最上家對天童家的攻勢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甚至有時候最上家的兵勢根本就沒有對天童城造成過什麽大的威脅。
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從昨天開始,天童城已經經受到最上家近十次的決死沖鋒了!如果不是天童賴長及時調整戰略,恐怕天童城的二之丸都要被登上城樓的最上家兵勢攻下了。
“最上家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之間爆發出了這樣的戰鬥力?”天童賴長的身邊,熊野長信也十分不解的開口道。
而同時,延澤家當主延澤滿重也憂心忡忡的說道“若是最上家繼續以這樣的攻勢攻擊城池,恐怕天童城也要支持不住啊。”
天童家爲什麽能硬抗最上家幾十年?除了各個國人的支持之外,也與最上家自身的不團結有關系。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大家對于最上義守的命令其實都是做做樣子的,壓根沒人去當回事。因爲在最上家的家臣們心裏,一直都是按照之前最上義定在位之時的策略來發展的,最上義守在家臣們心中一直都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年。
說的直白一點,那就是家臣們依然沒有認同最上義守家督的身份。
但是随着前些天最上義守的一番話,讓最上家的家臣們對于最上義守終于有了認同感。當一個家臣真正的将一個人認定爲家督的時候,自然會開始用命,這是身爲武士的基本理念!
所以,如今最上家的家臣們對于攻擊天童城已經不再那麽反感,甚至大多數人都認同了最上義守的通過戰争來統一最上家的策略。于是在攻擊天童城的時候,自然會用盡全身的力氣,以至于讓跟最上家打了幾十年的天童賴長都開始懷疑跟自己交戰的是不是最上家的兵勢了。
如今最上家的攻勢如此淩厲,讓天童賴長等人也不得不考慮一下自身的安危了。
“不管最上家的攻勢有多麽犀利,本家是絕對不會放棄天童城的。”天童賴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若是延澤大人有所顧慮的話大可自行撤出天童城,我天童賴長誓于天童城共存亡。”
“天童大人這是何意?莫非我延澤滿重在天童大人眼中乃是那無膽鼠輩不成?”天童賴長的話讓延澤滿重不高興了,之前隻不過是說出心中的擔憂而已,講道理延澤滿重還真沒有怕過最上家。
“其實相比于最上家來說,在下更爲擔心的是津川家。”就在這時候,白鳥家當主白鳥長久這時候開口說道“現在領内到處都在流傳一則傳言,說是津川家領内爆發的一揆乃是最上家挑起的。所以,津川家如今正在積極動員兵勢想要出兵最上郡。”
“若是津川家這時候參與進來,對于我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啊。”白鳥長久忍不住歎了口氣。
聽到白鳥長久的話,城樓上的衆人紛紛陷入了沉思。而這時候,站在楯岡家當主楯岡滿康身後的一名年輕武士忍不住開口說道“津川家要對最上家出兵,對于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蠢貨!”武士話音剛落,楯岡滿康便斥責道“太郎你還是太年輕了,津川家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怕就怕津川家的目标不隻是最上家啊。”
“楯岡大人所言不錯!”白鳥長久點頭說道“津川家去歲之時便曾想要支援我們攻擊最上家,而後又有消息稱津川家要與最上家聯手攻擊我等!雖然這些都是傳言,但是從中也不難看出,津川家對于我們羽前地區那是早有預謀的。”
“如今津川家正在積極的動員兵勢,出兵羽前之意昭然若揭,而我們的領地可是津川家的兵勢首當其沖之地,到時候面對津川家的大軍壓境,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白鳥長久的話又讓在場的衆人陷入了沉默。
正如白鳥長久所言,津川家的出兵無疑讓在場的國人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首先,國人們的領地擋在了津川家和最上家的中間,到時候津川家的兵勢攻入羽前那麽國人們的的領地便是首當其沖的要地。這時候,擺在國人們面前的就隻有倆條路。
要麽臣服津川家,然後加入攻打最上家的隊列,從此成爲津川家的從屬。要麽反抗津川家,然後加入最上家一方。但是這樣一來,無疑是主動承認了最上家對國人們的支配,那麽他們多年的努力不是就白費了?
所以說,不管做何選擇,似乎擺在在場的人面前的就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淪爲從屬。要麽是津川家的從屬,要麽是最上家的從屬。
“難道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熊野長信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這時候天童賴長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正如白鳥大人所言,若是津川家真的出兵的話,在座的諸位與本家根本無從選擇。”
“相比于從屬津川家而言,本家更加願意跟最上家談判!”天童賴長話音剛落,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成生家當主成生兼賴突然開口道。
“談判?”聽到成生兼賴的話,在場的衆人都一臉的不解。
成生兼賴這時候笑了笑,然後開口道“難道非得從屬最上家才能跟津川家抗衡嗎?”
“不然呢?”白鳥長久回答道“若是要與津川家爲敵,如果沒有最上家的支援,憑借我們是根本不可能擋住津川家的攻勢的。”
“那麽我們就投靠津川家嘛!”成生兼賴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讓在場的國人們一愣,然後神情詭異的看着成生兼賴。唯有天童賴長似乎明白了什麽,看向成生兼賴的目光多了一絲熱切。
“本家似乎明白成生大人的意思了。”在一衆人的疑惑中,天童賴長突然緩緩開口道“成生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最上家不肯支援我們,那麽我們就以投靠津川家來威脅最上義守。相信最上義守也是分得清其中的厲害關系的,一旦我們都投靠了津川家,那到時候最上家面對津川家将毫無勝算。”
“相比我們而言,其實最上義守才是最爲驚慌的。因爲我們有的選擇,而最上家根本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