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貫?你怎麽不去搶?先不說這些火槍值不值這麽多錢,最上家一年的收入也才11萬石大米和一萬多貫錢!十萬貫都夠最上家不吃不喝好幾年了,這特麽也太黑了吧!
“津川大人怕是在說笑吧?不過是區區50支火槍而已,即便這東西乃是稀罕之物,但是也不至于2000貫一支吧?”中野義清一副我讀書少你可别騙我的表情。
津川宗治也不答話,直接從身後的一個木架子上翻翻找找,然後拿出一張被卷成一個卷軸狀的布帛出來,然後丢給了中野義清。
“中野大人還是自己看吧。”說完,津川宗治便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中野義清一臉狐疑的打開了卷軸,可是當中野義清看到了卷軸上的内容時,卻開始懷疑人生了。
“天文十四年八月五日,長尾家以20000貫之資購得津川家火槍一支,錢貨兩訖!”卷軸中如上寫到,然後最下面有代表津川家和長尾家的朱印。
看到這裏,中野義清的手都在顫抖!
“中野大人也看到了吧?”
“半年前越後的長尾家向本家夠買一支火槍便話費了20000貫!本家以2000貫一支賣給貴方也算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了,莫非是最上家出不了這麽多錢?”津川宗治睜開眼睛緩緩的說道。
實際上當初賣給長尾家的火槍津川宗治本意也是收取2000貫一支的,隻不過是明智十兵衛那個坑貨報了20000貫一支的價格出來,讓津川宗治也頗爲啧舌。當時爲了引長尾景虎入套,津川宗治故意說津川家自己仿制的火槍隻要8000貫一支,以此來讓長尾景虎堅信長尾家能成功仿制出火槍,不然長尾景虎也不可能那麽痛苦就用兩萬貫來買火槍,畢竟那不是小數目。
不過如今最上家手裏的那批都是津川家生産的殘次品,若是沒有最上家的這次盜取的話,說不定這批火槍就會被直接丢棄在米内澤城無人問津了。現在既然有了廢物利用的機會,津川宗治當然不會放過。
甚至于,津川宗治心裏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還在津川宗治想心裏處于萌芽階段,時機還未成熟!
中野義清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文書,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毫無疑問,中野義清知道自己手裏這個布帛上的内容是真實的,那上面長尾家的朱印做不了假。而且今天的事情事出突然,津川宗治也不可能提前做一份假的出來。
可是,這可是10萬貫啊!以最上家的家底咬咬牙确實能拿出來,但關鍵是這就不得不考慮一下值不值的問題了。雖然火槍确實是戰争利器,但是10萬貫能起到的左右可比這50支火槍大多了。
10萬貫都夠買500匹戰馬了,而且還是優質戰馬,足以讓最上家組建出一支精銳的騎馬隊出來!
想到這裏,中野義清面露難色的對津川宗治說道“津川大人,在下是很有誠意的向津川大人表達愧疚之情的。但是這10萬貫确實是太多了,請恕在下不能答應。”
“若是津川大人恨意未消的話,在下願以切腹謝罪!”說完,中野義清對着津川宗治行了一禮,一臉的決絕。
津川宗治倒是沒有感到絲毫意外,10萬貫在現在這個年代跟後世的1個億沒什麽區别,就算是現在的津川家也不一定拿的出來,就别提最上家了。
“中野大人,若是最上家拿不出錢來的話,那可得将火槍歸還本家了!”津川宗治這時候突然開口道“說句難聽一點的話,中野大人的命可不值10萬貫。”
“津川大人!今日得見出羽之鷹的英姿已經此生無憾了,要錢本金确實沒有,要命的話就隻有在下這一條了!在下言盡于此,就此别過!”
聽到這裏,津川宗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中野義清便面朝地直直的倒了下去。
坐在殿内的野澤與九郎連忙上前查看,将中野義清的身體翻過來之後,野澤與九郎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主公,中野義清已經咬舌自盡了!”由于中野義清被綁着雙手,于是便幹脆選擇了咬舌自盡這個對武士來說并不體面的死法。
“什麽?”津川宗治猛然站了起來,我擦好像玩脫了!
津川宗治打死也沒有想到,中野義清居然會如此的“耿直!”一聽10萬貫之後便決然自殺,你倒是先還個價啊,這特麽叫我還怎麽玩?
實際上,中野義清死之前想了很多!
10萬貫最上家肯定是不會出的,即便有也不會給。其次,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津川家那邊肯定是要給個交代的,這樣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自殺了。況且,這批火槍在津川家是值10萬貫的,如此說來自己用2000貫換來了價值10萬貫的火槍,就算是死也不虧了。
如果中野義清還能再說話的話,一定會對津川宗治說一句,“誰說我的命不值10萬貫的?現在不就值了!”
中野義清一死,那麽津川宗治也沒法玩了。
略帶遺憾的看了一眼中野義清的屍體,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将中野義清的屍體好生收斂,然後派人送回最上家吧。”
“另外,東鄉義佑他們不是回來了嗎?忠兵衛,明日一早将他們叫過來,雖然中野義清死了,但是這件事本家可不會就這麽算了!”說完,津川宗治眼神一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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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位于村山郡的坯山垰,十來個面如死灰的人正艱難的挑着一個個擔子行走在山路之上!
這些人都是藤田屋的人,或者說中野義清的家臣。
藤田屋被包圍的那天晚上,中野義清便已經提前讓人将火槍從推車上拿了下來,然後放在了這些擔子裏。藤田屋存放東西的地方是一處在地下挖出的密室,所以野澤與九郎等人才沒有發現這些人的蹤迹。
當時這些人躲在地下不敢出來,直到第二天一早才悄悄的将火槍用擔子混在另外幾個商隊中挑出了湯澤城。随後便趕緊逃出了津川家的領内,曆盡艱辛,終于成功到達了最上家的領地。
突然,爲首的一名男子雙眼含淚的指着前方山形城的輪廓,語氣顫抖的對着身旁的衆人說道“諸位,馬上就要到山形城了,哈哈!哈哈哈哈!”
連續好幾天的壓抑此刻終于得到了爆發,在此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由衷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