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與九戶信仲的戰鬥中就處于劣勢,好不容易整合了兵勢準備與九戶信仲一較高下,結果接連殺出浪岡家、大浦家兩個程咬金,硬生生的把南部晴政的菊花給蹂躏了。
南部晴政如今困守八戶城一座孤城,雖然城中的糧食充足,城垣高大,但是足輕們的士氣已經跌落谷底。馬上就要入冬了,八戶城内根本沒有那麽多用來禦寒的衣物。三戶城每年都要凍死不少人,到時候恐怕都不用九戶信仲攻城,八戶城内的足輕們便會凍死大半。僥幸未死的也不會再有戰鬥力可言,這就讓南部晴政徹底的着急了。
思來想去之後,南部家周圍的勢力除了九戶信仲和新近崛起的大浦家之外,居然就隻剩津川家一家了???
大浦家巴不得南部晴政跟八戶信長兩虎相争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肯定是不會出兵支援南部晴政的,那麽南部晴政唯一的機會就是津川家了。
雖然津川家和南部家剛剛打完仗,倆家的關系可謂是緊張到了極點。但是南部家值此危急時刻,南部晴政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能急病亂投醫,趕緊派出北緻愛爲使者出使津川家。
北緻愛臨行前,南部晴政一臉無奈的表示,隻要津川家肯出兵,什麽要求都可以答應。
不過,即便南部晴政這樣說,北緻愛也還是沒有什麽把握,畢竟現在的南部家,已經沒有和津川家講條件的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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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城天守内,津川宗治眯着眼打開了北緻愛遞上來的信件,粗略的看了起來。
津川宗治在看的時候,下面的北緻愛的心情是很複雜的,雖然信上南部晴政所言極爲誠懇,可謂是将姿态放得很低。大肆的吹捧津川宗治,贊揚津川家如今取得的成就。最後再委婉的表示,南部家原因和津川家達成和解,并且若是津川宗治願意的,南部家原因爲津川家守衛北境........
“呵呵!”津川宗治看完信件之後,面無表情的呵呵了一聲,然後對着北緻愛說道“左衛門尉,南部晴政的這封信倒是讓本家大開眼界啊。”
“和解?難道真的是和解嗎?”
“竹川合戰、傳法寺之戰,本家可是大獲全勝的!要不是南部晴政運氣好,如今墳頭草說不定都長起來了,現在你們竟然想憑借這一張紙,就想跟本家和解?甚至還要本家出兵助你們平叛?南部晴政當本家是傻子不成?”津川宗治目露兇光,憤憤的說道。
北緻愛此番前來所爲何事,津川宗治心中早就猜到了。但是南部晴政的信中,雖然态度誠懇,極力的像津川家獻媚,但是卻一點實際好處都沒有。
既不說從屬津川家,也不說獻物納糧,就這麽一張紙就想讓津川家和南部晴政達成和解,這不是把津川宗治當猴耍嗎?
聽完津川宗治的話,北緻愛的嘴角一抽,心裏也暗罵是誰寫的這封信!北緻愛并不知道信的内容,原本還以爲這是一封南部晴政的起請文,結果隻是一堆空話,如此津川宗治惱怒也在情理之中。
“津川大人!本家并不是看輕津川家,隻是有些東西不是一封信就可以闡明的!在下這次便是專程來與津川大人商議此事的,津川大人有什麽要求大可直言,在下能代主公做主!”北緻愛連忙解釋道。
“哼!聽完北緻愛的話,津川宗治冷哼了一聲,然後接着說道“要求暫且不提,左衛門尉,你還是先說說南部晴政有什麽要求吧。”在還沒有弄清楚津川家要付出的代價之前,津川宗治肯定是不會做什麽決定的。本來就是順手出兵就能解決的事情,要不是怕麻煩,南部家早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津川宗治說完,北緻愛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然後用唾沫潤了潤幹澀的嗓子,然後緩緩的說道“津川大人,在下這次前來隻爲一件事!”
“相比津川大人也知道本家一門的九戶信仲反叛之事,本家雖然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深感獨自平叛已無可能!眼下本家周圍也隻有津川家能幫助本家渡過此劫了,還請津川大人摒棄前嫌,對本家施以援手!”說完,北緻愛再次鄭重的向津川宗治行了一禮。
聽完北緻愛的話,津川宗治摸着下巴沒有出聲,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殿内的家臣。感受到津川宗治的目光傳來,殿内坐在中間的明智光久這時候突然開口道“主公!剛才大家還在争論接下來本家的攻略方向!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在下認爲津輕郡、糠部郡等地雖然地處僻遠,但是确是扼守蝦夷的要地!”
“本家接下來要對蝦夷展開貿易的話,攻下陸奧地區對本家是大有裨益的。況且,這樣一來還能解決本家的後顧之憂,稱得上是一舉兩得之事,本家又何樂而不爲呢?”說完,明智光久看了看身旁的其它家臣,希望得到其他人的贊同。
果然,明智光久剛剛說完,坐在明智光久身後的妻木廣弘便開口道“主公,在下也認爲明智大人所言有理!而且南部家向本家求援,本家出兵陸奧地區也是師出有名的!”
“到時候本家以南部家的名義平叛,不僅可以攻擊九戶信仲,甚至可以連浪岡家與大浦家等勢力也一并剪除。如此一來,陸奧地區本家便可以輕易控制了!”妻木廣弘緩緩的說道。
“嗯。”聽完明智光久和妻木廣弘的話之後,津川宗治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這年頭不管你要打哪裏,都講究一個師出有名,這樣的話就占據大義,别的勢力即便有心插手也沒有合适借口。
不過讓津川宗治有些意外的事,這些話居然是從妻木廣弘的口中說出來的。妻木廣弘在津川宗治的印象裏面一直都是“五大三粗”的形象,突然說出這麽一番大道理來,倒是讓津川宗治刮目相看了。
不過津川宗治雖然心裏非常滿意,但是一旁的北緻愛臉上就不好看了。
“瑪德!我特麽還在這裏呢,你們說這些話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聽着耳邊津川家家臣們如此直言不諱的話,北緻愛心裏難受極了。雖然津川家的家臣們說的是事實,但是北緻愛心裏面總有一種爲津川家做嫁衣的感覺。
就好像,南部家的這場内亂,到頭來還幫助津川家趁機又攻占陸奧地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