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主公和長義殿及時趕到的話,恐怕在下現在還被八戶信義擋在外面呢。”七戶信直一臉無奈的說道。
南部晴政點了點頭,“這次你做得很好,待本家平定這次叛亂之後,八戶家的領地就全部歸你了。”
“啊?”七戶信直先是一愣,然後便狂喜的看着南部晴政,“多謝主公,在下定當爲主公效死!”
看着一臉激動和興奮的七戶信直,一旁的南長義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啊。”
南部晴政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信直,如今本家領内的其他地方情況如何?”
“主公,除去三戶城之外,鹿角郡以北津川家攻取,毛馬内大人、長牛大人等盡皆戰死,鹿角郡已歸津川家所有。”七戶信直一臉悲痛的說道“另外,石龜殿返回石龜城之後一直閉門不出,對于九戶信仲等人的叛亂也置若罔聞。劍吉城已被七戶家的家臣新田行政父子攻下,北大人(北緻愛)還在蝦夷沒有回來。如今糠部郡大部分領地已被九戶信仲等人占據。”
“鹿角郡丢了就丢了吧,不過是萬石的領地。隻要糠部郡不失,本家早晚能夠東山再起的。”南部晴政強做鎮定的說道,實則心裏肉痛不已。鹿角郡可是南部晴政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得到的領地,就這麽歸津川家了,再加上岩手郡和紫波郡等地,南部晴政都快哭了。
“奧寺定久,你馬上持本家的手書前往劍吉城。新田行政父子我見過,對本家應當并無二心才是,這次跟着八戶信義恐怕也實屬無奈之舉。你和二人詳細說明此間的厲害關系,二人應該會棄暗投明的。”南部晴政接着對南部晴政說道。
“哈!”奧寺定久大聲的回答道。
接着,南部晴政接着說道“叔父大人,立刻以我的名義向本家領内的各處城池的城主、城代傳令,立刻帶領所屬兵勢趕來淺水城,這次我一定要讓九戶信仲等人知道,本家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哈!”
.......
劍吉城,是北家的居城。
由于北信愛跟随南部晴政出兵陸中,北緻愛又作爲使者前往蝦夷與下國氏、蛎崎氏等展開外交親善,所以當八戶信義麾下的新田行政、新田政盛父子攻打劍吉城之時,劍吉城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便被攻下了。
而此時,劍吉城的天守内,新田行政、新田政盛父子卻正爲面前擺放着的一張書信犯了難。
“太郎,你說奧寺定久的話可信嗎?”新田行政緩緩的擡起頭,對着身旁的新田政盛說道。
新田政盛想了想,然後指着信件上的朱印說道“這方朱印,那是大殿随身攜帶的,有此看來,奧寺定久所言應該不假。”
“可是陸中那邊傳來的消息,不少人可是親眼看到大殿的首級被津川家懸挂在轅門之上的。”新田行政猶豫着說道“眼下九戶信仲已經占據三戶城,可謂大勢所趨。一旦奧寺定久是騙我們的話,那對本家來說可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父親,奧寺定久的話可能會騙我們。但是淺水城那邊的形勢可騙不了任何人。如果不是大殿親臨,依照主公(八戶信義)的性子,豈能被南長義和奧寺定久輕易就奪取兵權?”新田政盛接着說道“父親大人不是一直想要重振本家家名嗎?如今不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一旦我們跟随大殿平定九戶信仲的叛亂,那事成之後,大殿定然會對本家刮目相看的,到時候本家便可一躍成爲大殿的直臣,大殿亦會重賞本家啊。”新田政盛緩緩的說道。
聽完新田政盛的話,新田行政陷入了沉思。
新田家當年也是一個獨立的國人,隻不過後來被八戶家攻滅才成爲八戶家臣的。新田政盛的話對于新田行政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畢竟誰又沒有“夢想呢?”
“可是如果我們一旦有所行動的話,城内的中館政直可是主公的心腹,豈會對本家坐視不理?”新田行政接着說道。
新田政盛笑着說道“此事不難,隻需要父親将中館政直叫來,就地格殺即可。劍吉城内的兵勢大多都是本家的足輕,中館政直一死,其他的中館家兵勢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父親大人,當早作決斷啊!”新田政盛接着說道。
新田行政思考了片刻,然後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的說道“拼了,成敗在此一舉!太郎,你馬上将中館政直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明白!”
.........
天文十四年七月十三日。
劍吉城的新田行政父子突然易幟,投降了淺水城的南部晴政。對于新田行政父子的投靠,南部晴政自然十分歡迎,當即賞賜了新田行政名刀一柄,并讓新田政盛成爲了自己的旗本。
緊接着,桵庭直綱這個南部四天王亦在居城晴山館收到了南部晴政的命令。得知南部晴政沒死的消息之後,桵庭直綱當即帶着南部家的200多名騎馬隊朝淺水城進發。
當日津川家夜襲的時候,桵庭直綱也曾帶着騎馬隊支援傳法寺,但是當桵庭直綱到達傳法寺的時候,傳法寺燃起大火,四周全是津川家的兵勢。而且當時津川家的人大聲的高呼南部晴政已死,緊接着桵庭直綱便遇到了撤出傳法寺的北信愛,倆人一番商議之後決定先返回陸奧在做打算。
當桵庭直綱和北信愛帶着騎馬隊趕到淺水城之後,栉引清長也帶着栉引家的兵勢随後趕到。栉引清長當時留守豬去禦所,之後豬去禦所被攻下,栉引清長便帶着兵勢退守到了一方井城。而栉引家的兵勢也是這次出兵陸中的南部家兵勢中損失最輕的兵勢。
控制了八戶家的兵勢,再加上新田家、栉引家和桵庭直綱帶來的兵勢,淺水城内南部晴政的麾下已經聚集了超過1700人的兵勢。
“是時候奪回一切了,九戶信仲,你的死期不遠了。”站在天守的閣樓上,南部晴政望着三戶城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