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江戶川一郎不甘的将一支插在自己右臂上的箭矢拔了出來,忍着劇痛大聲的指揮着四周的足輕撤退。第一波攻勢在一個時辰的進攻無果後開始撤退了,即便江戶川一郎再怎麽不甘心也沒用,石龜家的足輕們已經沒有多少戰意了。
“一郎,足輕們的傷亡情況如何?”石龜信房對着剛剛撤下來的江戶川一郎問道。
江戶川一郎左手捂住右手的傷口,咬着牙面孔扭曲的說道“主公,敵軍反抗的十分激烈,本家死傷了近30人。”
“這麽多?”石龜信房心裏一驚,别看30人的傷亡其實并不多。單是放在這樣的攻城戰中,傷亡就不算小了。畢竟攻守雙方總數隻有數百人,石龜家的二三百人瞬間少了十分之一。而這還隻是第一波攻勢而已,要是戰鬥繼續下去,還沒有攻下城池,石龜家的足輕就自行潰敗了。
“暫時停止攻擊吧!”石龜信房無奈的說道“也不知道南長義那邊的情況如何了。一郎,派倆個人去看看城東的情況。”相比于自身攻擊的不順利,石龜信房更在意的是豬去禦所東部的戰事。要是南長義占據了優勢,那自己想要拔得頭籌恐怕就機會渺茫了。
聽到石龜信房的話,江戶川一郎也顧不得上升了,連忙轉身派出了自己麾下的倆名足輕前去打探情況。
此時,豬去禦所的城樓上,豬去家的足輕其實也好不了哪裏去。原本豬去家足輕的士氣就十分的低落,要不是豬去诠義足夠果敢,恐怕隻是第一波攻勢城樓就要失陷。
豬去诠義原本光潔亮麗的胴丸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剛才的戰鬥中,豬去诠義讨取了四名足輕,極大的鼓舞了豬去家的足輕。雖然豬去诠義之前同津川家的作戰中并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戰績,都以失敗告終,但是這并不帶便豬去诠義就是一個平庸之輩。
相反,豬去诠義的個人武勇在斯波家内部也算是排的上号的。而且統兵能力和指揮能力也頗有斯波诠高的風範。
“主公,足輕的傷亡情況統計出來了。本家一共陣亡7名足輕,領有11人受傷。”這時候,一名豬去诠義的旗本來到倚坐在城樓上的豬去诠義身邊緩緩的說道。
豬去诠義點了點頭,說道“傷亡還不算太糟糕。現在石龜信房暫時停止了攻擊,讓足輕們抓緊時間休息。等下肯定還有一場大戰等待着我們的!”
“哈!”
石龜家的攻城暫時停止了,不過,在豬去禦所的東部,戰鬥卻還在持續着。
南長義,通稱爲遠江守。作爲南部家二十二代當主南部政康的三男、南部晴政的叔父,在家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不過,與南長義的威望不成正比的是南長義的知行。
南長義所在的南家,知行地位于三戶城東北的淺水城,總石高隻有4500石。遠不及南部家的其他分家,也就堪堪的和石龜信房相當。
南長義一直都想要成爲像兄長石川高信那樣“位高權重”的一門重臣,但是說實話,南長義很少有獨自領兵打仗的機會。這次能單獨率軍指揮攻擊豬去禦所,南長義格外的珍惜眼前的機會。
豬去禦所東門城外,南長義親冒箭矢,就半蹲在身前的木楯後面指揮着前方的足輕。看到身爲城主的南長義都如此的“不要命”,南家的足輕們也表現出了不怕死的一面。
東門城樓上的戰事正在激烈的進行着。南長義麾下大将杉生大藏少丞義信已經登上了城樓,同時城樓上還有二三十名足輕正在企圖控制城樓,好讓城外的大部隊登上來。
豬去禦所的地勢很高,除了城樓外有一處空地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全是陡峭的山脊和岩石了。所以,想要攻擊豬去禦所,隻能通過控制城樓來達到。
杉生義信此時正不斷的率領身旁的足輕們朝前面突擊,不過岩清水義忠也同樣率領十多名足輕橫亘在杉生義信的身前,頑強的抵擋着杉生義信的攻擊。
“三兵衛、與六郎,貫穿敵陣!”杉生義信對着身旁的倆名武士大聲的說道。
“嚯!”喚作三兵衛和與六郎的倆名武士當即領會了杉生義信的意圖,連忙指揮着十來個足輕開始不要命的朝前方沖去。三間槍在這樣的混戰中已經派不是用場了,三兵衛等人都紛紛拔出腰間的太刀。不過,岩清水義忠麾下的足輕就沒有這麽好的裝備了。衣着簡陋的具足不說,就連手中的三間槍也是十分的老舊,更别提太刀這樣的稀罕物了。
三兵衛和與六郎肩負着敢死隊的重擔,帶着十來名不怕死的足輕揮舞着太刀就沖入了岩清水義忠隊左突右擊起來。
“哈!”又是一聲呐喊,三兵衛一刀将一名岩清水義忠身旁的足輕砍翻在地,近半個時辰的壓抑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斯波家的廢物,都給我去死!去死!”三兵衛抽出太刀之後,将目光投向了戰在一旁指揮足輕作戰的岩清水義忠,直覺告訴三兵衛,這是敵方的大将。當然,讓三兵衛肯定這個想法的是岩清水義隆身上那一身相對“名貴”的大铠。
“敵将可敢與我松田三兵衛一戰?”松田三兵衛雙眼通紅的看着岩清水義忠,大喊着想要引起岩清水義忠的注意。
不過不知道是戰場上的嘈雜聲太大,還是岩清水義忠裝聾作啞,對于松田三兵衛的挑戰,岩清水義忠并沒有理會,而是繼續的在指揮着麾下的足輕抵擋着敵軍的攻擊。
看到岩清水義忠無視自己的存在,松田三兵衛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混蛋!”松田三兵衛憤怒的罵了一句,然後舉起太刀就朝岩清水義忠砍了過來。
看着自己的太刀距離岩清水義忠越來越近,松田三兵衛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笑容,“哈哈!你死定了!”當太刀距離岩清水義忠不過一步之遙的時候,松田三兵衛甚至都以爲自己就要得手了。
可惜,事實并不如松田三兵衛想象的那樣美好。
“呸!偷襲這樣的小人行徑,果然也隻有南部家的廢物才做得出來!”岩清水義忠身旁的一名旗本突然揮刀将砍向岩清水義忠的太刀擋開,嘴裏不停的嘲諷着。
松田三兵衛老臉一紅,不過還是強硬的說道“戰場之上哪來這麽多廢話!就讓我先來解決掉你吧!”
“殺!”岩清水義忠的旗本也是個真漢子,面對松田三兵衛的攻擊毫不示弱的也迎了上來,揮刀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