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去诠義和雫石诠貞的兵勢從安倍城撤退之時,原本是打算走盛岡城往南前往高水寺城的。不過,從安倍城往南的道路被南部家堵住了,無奈之下,二人隻能率領兵勢撤往安倍城西南方向的豬去禦所。
豬去禦所此時已經被數千南部家的兵勢團團包圍了,形勢對于豬去诠義來說可謂非常的嚴峻。
豬去禦所是一座山城,背靠東根山修建。修建之初,豬去禦所的作用便是爲斯波家對岩手郡北部的攻略中作爲橋頭堡修建的。所以豬去禦所的城池規模雖然不算大,但是憑借東根山的險峻,豬去禦所也稱得上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城池。
不過,即便豬去禦所再怎麽堅固,望着城外黑壓壓的南部家兵勢,豬去诠義和雫石诠貞二人臉上也笑不出來。
“三郎,現在城外的南部家兵勢少說也有3000人!而我們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六百人,即便豬去禦所易守難攻,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更重要的是,城内的糧食已經不足了。”雫石诠貞一臉惆怅的對着身旁的豬去诠義說道。
豬去诠義眼神黯淡的回答道“城内的糧食原本就準備運往盛岡城的,可是還在路上的時候我們就兵敗了,想來,現在這些糧食已經屬于南部家了吧。”
“算了,不說這些了。城内的糧食現在再怎麽不夠,撐個十天半月的總是夠得,而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我們能不能守住豬去禦所這麽久!怕就怕,糧食還沒耗費玩,城池就被南部家給攻下了!”豬去诠義垂頭喪氣的說道。
看了看興緻不高的豬去诠義,雫石诠貞也不斷的歎着氣。
良久,雫石诠貞才開口道“也不知道津川家那邊怎麽樣了,按理說津川家也應該早就獲悉我們的情況了,怎麽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消息傳來啊!”
“津川殿即便知道了也沒辦法,津川家看似強大,其實周圍也是強敵環視。這次就算出兵支援我們,也要等津川家内部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後才會出兵了。在津川家沒趕來之前,我們就隻能靠自己了!”豬去诠義無奈的說道。
雫石诠貞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今天天色已晚,想來南部家暫時是不會發起攻擊了。就讓足輕們好好的修整一晚上,明日開始,就是一場惡戰了!”
“嗯。”豬去诠義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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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豬去禦所東北10裏處的廚川城内,南部家當主南部晴政也正滿臉喜悅的和諸多南部家的家臣們高興的飲宴。在安倍城擊退了豬去诠義等人之後,南部晴政便随即揮軍準備攻取岩手郡的豬去禦所和雫石禦所,徹底的支配岩手郡全郡,了卻多年的心病。
這次攻打豬去禦所,南部晴政的本陣便設立在這座叫做廚川城的小城砦内。一連數日的急行軍,即便南部家的足輕士氣高漲,南部晴政也依然不急于攻城,而是暫時讓足輕們修整一倆天。反正在南部家眼中,區區豬去禦所還不是手到擒來。“主公!這次能如此順利的就重新奪回本家在岩手郡的領地,全靠主公的計策!能跟随主公出戰,乃是我相馬昌家的榮幸。請主公滿飲此杯,在下爲主公賀!”南部家家臣、下鬥米相馬家當主相馬(下鬥米)昌家一臉谄媚的說道。
下鬥米相馬家,是南陸奧小高相馬家的分家(就是跟伊達PY交易的那個)。原本下鬥米相馬家是作爲糠部郡的獨立國人存在的,不過随着以三戶氏爲首的南部家崛起,諸如下鬥米相馬家這樣實力低微的國人也隻能投靠南部家祈求保全家名。
“哈哈!昌家此言雖然不乏吹捧吾之意,不過确實頗爲受用啊!”南部晴政十分開心的說道。對于相馬昌家,南部晴政還是非常欣賞的。當初赤沼備中守殺了奧萊安藝守,還放火燒了聖壽寺館。正好就是相馬昌家的父親下鬥米将家讨取了赤沼備中守(下鬥米相馬家又下鬥米和相馬倆種苗字,在相馬昌家之前稱下鬥米,相馬昌家之後稱相馬。),可以說,下鬥米将家某種意義上算是替南部家遮羞了。
所以,愛屋及烏之下,南部晴政對于相馬昌家也是十分對眼的。
“主公,在下認爲雖然斯波家如今已經不足爲慮,但是本家也不能大意。”這時候,南部家一門重臣南長義開口道“據本家忍者傳來的情報,出羽的津川家最近正在頻繁的動員領内的兵勢,仙北郡内的田澤城緊靠斯波家的雫石禦所。津川宗治已經趕到此處,照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不出十天,津川家的兵勢就會趕到豬去禦所。到時候,本家可就要跟津川家一決勝負了!”說完,南長義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而南長義話音剛落,另外一側的石龜信房猛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長義殿!難道你認爲區區豬去禦所,本家三千兵勢還不能在10天之内攻下嗎?”石龜信房一臉不愉的說道。
南長義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石龜殿,在下并不是這個意思。”
“津川家終究是一個實力不遜色與本家的勢力,本家不管現在占據何等優勢,都應該全力以赴。須知,津川宗治可是未嘗一敗的人物!”南長義緩緩的說道。
“好了!”就在石龜信房還想繼續争辯什麽的時候,南部晴政打斷了倆人的争執“信房、長義,你們都是家中重臣。如今本家形勢一片大好,犯不着如此争辯!”
“明日的攻城,依我看就由你們二人負責吧。信房攻擊城池北部,長義攻擊城池東部!誰先攻入城池,吾之佩刀就歸誰了!”南部晴政一邊解下腰間的佩刀一邊對着還在吹胡子瞪眼睛的南長義二人說道。
“哼!”南長義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與石龜信房對視,“主公請放心,三日之内,在下定當攻下豬去禦所!”
南長義話音未落,一旁的石龜信房也不甘示弱的說道“兄長,這把鶴丸我石龜信房勢在必得!”石龜信房一直眼饞南部晴政所佩戴的南部家家傳名刀“鶴丸”,多次讨要都被南部晴政婉言拒絕了。現在南部晴政主動要将鶴丸拿來作爲彩頭,石龜信房頓時心中感到萬分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