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南部家現在的境況之後,津川宗治就知道今年自己能過個好年了。
“南部晴政也是自己作死,四處樹敵。本來不來招惹我還能讓你多苟活幾年,現在你這樣一搞,三年之内不滅南部算我輸!”津川宗治心裏暗自想到。
天文十三年十一月九日,上野城已經被漫天的鵝毛大雪籠罩。穿着由菊姬親手縫制的“皮草”,津川宗治站在上野城的天守上方俯視着領内的一切。
下着大雪,城内除了少數足輕在守衛各處之外,即便是就空蕩蕩的了。城外則是白茫茫的一片,雄物川已經開始結冰,整個領内都籠罩在白色的氛圍裏。
“主公,南部家和斯波家之間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這時候嗎,岩木次郎來到津川宗治的身邊打斷了津川宗治的沉思。
津川宗治轉過頭問道“結果如何?”
“南部家大将九戶信仲等人依托姊帶城和九戶城的防禦,擋住了斯波家十多天的攻擊,目前斯波家已經撤軍。”岩木次郎緩緩的回答道。
“嗯。”津川宗治點了點頭,“南部家畢竟實力比斯波家強大太多,即便斯波家僥幸大勝了一場,也無濟于事。想要消滅南部家這樣強大的勢力,光靠斯波家是不肯能的。”津川宗治對于這樣的結果并不奇怪,斯波家的實力也就跟之前的桧山安東家差不多,想要消滅南部家絕無可能。
這次能擊敗南部家奪取岩手郡已經讓津川宗治大感意外了,要是斯波家還能再次擊敗南部家攻入三戶城,那斯波家豈不是要上天!
“現在已經入冬了,數月之内是不會再發生戰事了。”津川宗治接着說道“這段時間,你麾下的忍者們要密切注意秋田郡和山本郡,特别是安東家的降臣。”
“要知道,安東家随便戰敗了,可是還沒有滅亡。要防止這些降臣們還跟安東家藕斷絲連。”津川宗治深深的看了一眼岩木次郎,“必要的時候,可以.......”說着,津川宗治做出一個殺頭的動作。
“哈!”岩木次郎大聲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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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近幾若狹國小濱港。
作爲若狹國最大的港口,也是整個近幾北部最大的港口,小濱港每天來往的商船都是衆多的。其中,不乏從奧羽或是九州來的商隊,比如吉野良成的商隊。
自從泡菜在近幾地區熱銷之後,吉野良成便加大了對近幾地區的泡菜輸入,往來的船隊從以往的半年一次改爲了一個月一次。自己的船隊船隻數量不足就雇傭其它商人的船隻,目前整個羽後地區的商船百分之八十都在爲吉野良成運送泡菜。
在商隊的其中一條船上,倆名浪人打扮的男子正坐在商船底部的貨倉内商談這什麽。
雖然泡菜已經賣完了,但是商隊返回的時候也會在近幾地區購買一些當地特産運回奧羽地區販賣,所以,船艙内堆滿了貨物,空間顯得十分狹小。
其中一名男子似乎忍受不了船艙中難聞的氣味(來的時候滿船的老壇酸菜,味道能好聞才怪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然後難受的說道“三郎兵衛,爲什麽你會從羽津家出奔呢?”
被喚作三郎兵衛的男子輕輕的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繼承家業無望,父親厭惡我,弟弟也想要置我于死地,還留在家中幹什麽。天下如此之大,難道還沒有我輩展現才能之地嗎?”
“說得好!”男子聽到三郎兵衛的話之後大爲激動,接着說道“今日你我能夠在此相識,更難得我倆趣味相投,不如你我二人結爲義兄弟如何?”
“好!”也許是之前在小濱港喝多了,倆個逗比青年一言不合就結爲了兄弟。
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什麽斬雞頭燒黃紙,倆名有故事也喝了酒的男人痛哭流涕的抱在了一起。
倆名男子一個是伊勢國豪族羽津家的養子羽津三郎兵衛行秀,一個是尾張國織田家重臣山口教繼的次子山口長教。倆人都是武士出身,但是遭遇卻令人唏噓。
羽津行秀是羽津家一門的東口春太郎之子,後來戰死,被無子的羽津宗昌收爲養子,作爲羽津家的繼承人培養。但是上天仿佛跟羽津行秀開了一個玩笑,就在羽津家的所有人都認爲羽津行秀能順利繼承家督的時候,羽津宗昌突然生了個兒子......
于是,羽津行秀就悲劇了。羽津宗昌不斷的疏遠了羽津行秀,家臣們也慢慢的轉變了态度。直到上個月羽津行秀在羽津城突然被暗殺,雖然暗殺失敗了,但是羽津行秀還是受了傷。這下,羽津行秀徹底醒悟過來了,連夜收拾了一番便趁夜逃出了伊勢國。随後在近江琵琶湖畔結識了山口長教。
山口長教是織田家重臣鳴海城城主山口教繼的次子。此時正逢織田信秀在加納口之戰大敗,家中極爲不穩。山口教繼與今川家來往頻繁,頗有要叛出織田家的意圖。
重視義理的山口長教百般勸說,但是人微言輕,兄長山口教吉和父親山口教繼根本沒有理會山口長教的勸說。心灰意冷的山口長教于是便從山口家出奔,準備外出遊曆一番,
山口長教當時正因爲喝醉了和當地的幾名浪人發生了争執,雙拳難敵四手之下被四五個浪人狠狠的教訓了一番,看不下去的羽津行秀出手幫助了山口長教。
随後二人便結伴來到了若狹國的小濱港,接連逗留了幾天之後倆人身上的錢便花的差不多了。二人便商議要不要找個地方投靠一個“有前途”的勢力混口飯吃。可惜,聲明不顯的二人接連碰壁。
正當二人已經快要失去信心的時候,正巧在小濱港剛好聽到了吉野良成的船隊上的人在說着出羽國内部的情況。對于津川家這個突然崛起的勢力,山口長教和羽津行秀倆人大感興趣,于是便商議出羽一行。但是由于倆人身上已經沒錢了,費勁了口水,這隻是說服了船隊讓倆人擠在船艙内前往出羽。身上僅剩的2貫錢用來換了一路上的口糧,至此,二人已經是身無分文了。
再然後,就由了之前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