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南部晴政根本就沒有将津川家放在眼裏。之所以跟津川家締結盟約,那也是想要扶持津川家來牽制住安東家,好讓自己能騰出手來對付斯波家和浪岡家。
但是,南部晴政萬萬沒有想到,津川家和安東家的實力看似不相上下,但是實際上安東家卻根本不是津川家的對手。如今,津川家突然将安東家擊敗,而且是直接差點将安東家打回蝦夷老家。
瞬間變化的局勢直接将南部晴政的計劃全盤打亂,現在南部晴政不得不考慮一下津川家給南部家帶來的威脅了。
“信房,津川家與安東家大戰的經過可曾探明?”南部晴政猶豫了一會兒,對着坐在自己身前的石龜信房說道。
石龜信房連忙回答道“主公,雖然無法探明具體的過程,不過從一些安東家的潰兵中,還是能獲知不少的信息的。”
“本來,安東舜季是想要再米代川河岸将津川家擋在米代川南岸的。結果不料安東家的水軍衆突然被津川家的水軍衆擊敗,失去了水軍衆的安東家,如果再繼續守衛米代川也毫無用處了。于是安東舜季便退守桧山城西南方向的須鶴山和八龍山一帶,不過卻在這裏大敗,自己也兵敗身死。”石龜信房唏噓的說道。
南部晴政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但是據我說知,安東家是在須鶴山一帶被津川家一戰而敗的。而且戰鬥過程不超過3個時辰!這可是數千人的大合戰啊,怎麽可能如此快就結束戰鬥了?”
在南部晴政的認知裏,即便是自己領兵,在這種數千人的大合戰裏面,就算是最終的決戰那也得好幾天才能分出勝負啊,怎麽可能才半天時間就打赢了?這也是南部晴政一直不解的地方。
“難道津川家足輕的戰鬥力已經強到這樣的地步了麽?”南部晴政不由自主的呢喃道。
石龜信房皺着眉頭說道“主公,根據本家忍者從安東家的潰兵口中得知,這次須鶴山的戰鬥中,有大量的安東家足輕和武士突然死亡,毫無征兆的死亡。導緻安東家軍心大亂,才全線潰敗的。”
“難道是上天在幫助津川家嗎?”石龜信房不解的說道。
南部晴政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不管是不是上天在幫助津川家,總之津川家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如今,比安東家還要強數倍津川家的突然與本家的領地接壤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淺利家最近的情況如何?”南部晴政接着說道。
“淺利家也在最近發生了劇變,淺利家當主淺利則佑聯合家中重臣門脅正賴殺死了掌控淺利家實權的淺利定賴三兄弟,目前淺利家的大權已經被淺利則佑掌控。”石龜信房接着說道“大葛勝賴正在攻打淺利則佑的居城獨钴城,不過戰事并不順利。獨钴城易守難攻,單憑大葛勝賴的兵勢還無法攻下獨钴城。前倆日,大葛勝賴還派人來向本家求援。”
“淺利則佑、大葛勝賴........”南部晴政低着頭思慮着什麽,好一會兒,南部晴政才突然開口說道“立刻派兵支援大葛勝賴,在津川家做出反應之前攻下獨钴城。”
“津川家如今剛剛獲得安東家的領地,勢必需要一些時間來鞏固新得領地。這個時候正是我們奪取獨钴城的大好時機。”南部晴政激動的說道“這件事就由信房你來負責,本家目前還要應對斯波家和浪岡家的侵攻,暫時無法全力支援大葛勝賴。”
“我會令鹿角衆作爲你的與力,務必在入冬之前攻下獨钴城。這樣一來,有獨钴城在前面擋着,即便津川家日後會對本家造成什麽威脅,也無法直接攻入本家領内。”南部晴政一臉笑意的說道。
比内地區類似于一個盆地,三面都被奧羽山脈隔絕,隻有自獨钴城往北通往津輕地區石川城和往東通往鹿角郡的倆條山路。隻要控制了獨钴城,那麽就能在南部家和津川家之間建立起一個緩沖地帶。日後即便津川家和南部家開戰,那麽也能将津川家的兵勢擋在南部家的領地之外。
“哈!有鹿角衆的協助,在下定能攻下獨钴城!”石龜信房滿腹信心的說道。
鹿角郡是位于出羽秋田郡、陸奧岩手郡和陸奧地區(陸奧國的陸奧地區,在陸奧國的最北部)三個地方的中間,屬于三不管地帶。這裏一直沒有出現能支配全郡的勢力,領内是大小林立的豪族國人衆。以往的安東家南部家都想要支配鹿角郡,但是倆家圍繞這裏混戰十多年都沒有成功。
南部家在鹿角郡的勢力範圍主要是由南部一族一戶氏的庶流長牛城主長牛氏及大湯氏、大裏氏等在地勢力所掌握的區域,位于鹿角郡的北部。而西部地區的豪族之前一直都是從屬于安東家的,而東部區域的則是牆頭草,南部家和安東家哪家的實力強便投靠哪一家。
“可是,攻占獨钴城的話,那麽大葛勝賴會不會爲此和本家産生間隙啊?”石龜信房接着說道。
“哼!”南部晴政冷哼了一聲,不以爲意的說道“他大葛勝賴最好是識時務,不然本家不介意連他一起給滅了!”
“信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希望這次你别讓我失望。”南部晴政接着說道。
“哈!”石龜信房連忙肯定的回答道。
不一會兒,南部晴政接着轉過頭,對着一旁的北緻愛說道“左衛門尉,你準備一下,不日動身前往津川家拜谒一樣津川宗治。另外,讓他将安東家之前占據本家秋田郡的15000領地歸還本家,本家願意支付3000貫錢作爲酬勞。”說完,南部晴政眼神一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北緻愛聞言頓時一愣,不解的說道“主公...本家何時在秋田郡有領地啊?在下怎麽不知道?”
“蠢貨!我說有,那就是有!”南部晴政沒好氣的說道“重點不是本家有沒有,而是他津川宗治還不還!”
“在下明白了。”北緻愛也不是真的蠢,隻不過是之前被南部晴政說懵了而已。現在聽到南部晴政都這樣說了,北緻愛如何不明白南部晴政的意思。
“可是這樣的話,本家與津川家之間的沖突,恐怕在所難免了..........”北緻愛心裏不由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