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逐漸變得明朗起來,士氣低落的山賊們逐漸被山田家的足輕們分割,然後殺死。不多會兒就死傷過半,甚至有些山賊已經開始逃跑,戰鬥似乎是要結束了。至少山田義信是這樣認爲的,然而真的會讓他如意麽?
不多時,草木川的山賊們終于開始潰敗了,特别是逃跑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失去了首領的山賊們再也難以鼓起勇氣跟山田家的足球作戰了。在面對一個又一個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别說他們隻是一群山賊,就算是精銳的常備足輕在這個時代當總大将被讨取的時候也會潰敗的。曆史上織田信長在桶狹間之戰奇襲讨取今川義元的時候,義元手下25000大軍瞬間崩潰,潰不成軍。
一些人渾身顫抖着扔掉了武器朝着小道的另一側狂奔,邊跑邊大聲喊道:“不打了,快跑吧,大家快逃吧!”潰敗如同瘟疫一樣迅速在山賊間散播開來,所有人都開始拼命的後退,轉身朝着另外一側的山上奔去。
山田義信指揮着足輕和農兵紛紛追趕逃跑的敵人,對于足輕來說沒什麽比追殺逃敵更讓人興奮的了,這可是戰功啊。雖然他們已經沒有筋疲力竭了。
然而被勝利沖昏頭腦的山田家,并沒有一個人發現早已埋伏在小道樹林裏和山腰處的津川家的兵勢,正在默默的注視着他們。
津川宗治看着正在追殺逃跑的山賊的山田軍,眼眸透出陰冷的目光,他站起身來看着早已躍躍欲試的衆人,一股沖天的殺意從津川宗治的身上彌漫看來,山下的喊殺聲和四周興奮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諸位,時機已到,随我殺敵”津川宗治大聲喊道:“豎起我津川家的旗幟,沖啊。”
早已忍耐不住的黑田家兼一把扯過放在地上的旗幟,随着津川宗治沖了出來,一面屬于仙北郡津川家家徽的白底黑邊藏青色桔梗紋旗幟出現在了山腰上。
“殺!”伊達政衡抽出太刀一馬當先,大聲喊道,揮舞着太刀率先沖了下去,一邊沖一邊喊道:“山田老兒,我津川宗治今天要一雪我津川家數年來的恥辱。納命來吧。”津川家的足輕也跟着沖殺了下來,又一支軍勢的殺入瞬間打破了小道的局勢。
在山田義信震驚的眼神中,津川家的足輕以勢不可擋之勢從山上沖了下來。正在愉快的追殺山賊的山田家足輕紛紛停下了腳步,看着密密麻麻的敵人,吓得雙腿打顫。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在進行抵抗了。本來已經開始放松下來的神經再一次繃緊,恐懼在農兵間四散彌漫,誰都沒有膽量再扯槍戰鬥,即便常備足輕也往後退卻了一小步,而數量更多的農兵則紛紛跟着往後退縮。
山田義信此時此刻已經肝膽俱裂了,剛剛和賀重治的拼殺讓他碎裂的膽子還沒有恢複過來,現在又遇到津川家的伏兵,而且數量上至少百人之數,津川家什麽時候已已經有如此的兵勢啦?
山田義信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殺退了山賊後,還會有津川家的兵勢再次殺出來。哪裏還有膽量上去拼命,立刻轉身就跑。山田家的足輕們看見城主大人都逃跑了,那我們還愣着幹什麽,跑啊。農兵們開始驚恐的環顧四周,尋找着逃跑的方向,農兵就是農兵,永遠和精銳扯不上任何關系,打打順風仗還可以在一邊搖旗呐喊,如果戰況樂觀的情況下還能努力作戰。但是戰事并不順利就會猶豫不前,而面對一邊倒的戰局時就會立刻望風而逃。早已筋疲力竭的他們,再也燃不起哪怕一點鬥志,本來還勉強能控制住的恐懼,在山田義信逃跑的那一刻,也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兵敗如山倒。這就是山田家目前的狀況。
“不要管他們,給我殺了山田義信,不要讓他跑了。”津川宗治望着逃跑的山田軍兵勢,對着身後的足輕吼道。山田義信隻要一死,山田家就會土崩瓦解,桶狹間合戰今川義元堂堂東海道第一弓取、數萬大軍的統帥,在被讨取後今川軍立刻土崩瓦解狼狽逃竄,然後被織田信長趁勝追擊連續奪得很多的城池。
而山田義信一死,不光本山城會被攻下,說不定還有機會趁勢攻下山田家的岩谷城。這樣,津川家不僅恢複了以前的巅峰時期的規模,甚至還會獲得翻倍的實力增強。
津川宗治已經顧不得其他人了,此時他的眼中隻有那個在兩名足輕保護下開始逃跑的山田義信。一定要殺了他,津川宗治立即朝山田義信殺去。揮舞着太刀的宗治,強忍着胃裏翻滾的胃液,一刀一個的将擋在山田義信身邊的足輕逐一殺死。津川宗治熱血沸騰的一刀狠狠的劃過一名死命擋住他的足輕,那名足輕灰白的臉上竟然是一副解脫的表情。津川宗治此刻哪裏還顧得上去猜測那名足輕内心的想法,大踏步的朝着山田義信沖了過去。
被兩名足輕保護着撤退的山田義信,沒有想到的是津川宗治早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影。津川宗治撿起地上一把竹槍,在一段助跑下猛然的用力将手中的竹槍朝着山田義信的方向投射了過去。然而可惜的是,準頭差了點,隻是穿透了一名擋在山田義信身旁的足輕的胸膛。
内心崩潰的山田義信發現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了,以逸待勞的津川家足輕此時已經解決了敢于反抗的山田家足輕,将整個小道前後截斷了。山田家沒有逃出去的足輕和山田義信抱成一團,畏畏縮縮的看着津川家的足輕。
宗治知道被圍住的很多都是本地的農兵,之前也是屬于津川家的領民。他微微眯了一下雙眼,氣定神閑的站在最前列,大聲喊道:“山田義信惡賊殺我父親,奪走了本來屬于我津川家的舊領。你們大多以前都是我津川家的領民,如今我津川家又殺回來了。你們沒有必要在跟着山田老兒白白死去了。放下武器,我津川家既往不咎,你們的土地本家也保證不動分毫。”
聽着津川宗治的喊話,山田家的農兵們紛紛放下了武器,任憑山田義信怎麽嘶吼,都不能再挽留他們了。沒什麽能比抱住姓名更重要的了,而且津川家以前就是他們的領主,内心還是對津川家有一份認同感的。
宗治看着農兵們已經放下武器投降,隻有山田義信和幾個山田家的死忠拿着武器,不願投降。宗治微微一笑:“山田老兒,你可曾想到有今日?”山田義信目光呆滞,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津川家能有你這樣的後輩,津川氏宗可以瞑目啦”說完停頓了下繼續說道,“不過,想要我山田義信的首級,有本事就來拿不吧”說完,雙手再次握緊太刀,盯着宗治不再說話。
宗治看見山田義信冥頑不靈,還在做困獸之鬥,也是無語了。不過也在心裏默默認同了山田義信的氣節,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送你上路吧。津川宗治把手一擡,然後重重的放下喊道:“殺!”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