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了電話中的妻子後,趙振興擡起了頭開始四處環顧,卻已經看不到之前那個如監督一般冷冷的立在他背後的管家納塔爾了。
就跟來的時候一樣,這個嚴肅且一絲不苟的管家消失的時候也默無聲息,
不過無論如何,至少今晚的事情告一段落,對于趙振興來說,他的任務已經完成,那麽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與他無關了。
等到那群人把那個叫李雲飛的家夥接出來,自己過去例行公事的詢問一番,然後查看所謂的兇殺案現場,再找出“真兇”上繳,大家皆大歡喜。
反正聞人家既然布了局,那麽必定留好了後路,肯定找得出一個“真兇”出來給他善後的。
這點他并不擔心。
走到劉亡躲藏的警車内,看着車内那個把腳搭在操作台上玩手機的家夥,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渾蛋,一直關着車窗不出氣,也不怕缺氧死了。”
說着,他靠在濕漉漉的警車上,仰頭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酒店,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過還真是羨慕這家夥啊,雖然職位低,但卻沒有那麽多煩心的事情要去考慮……呵……李雲飛,聞人牧雪,這些家夥,我受夠了。”
趙振興在這裏唉聲歎氣,而酒店大門口,以杜老頭和東江館韓老頭等人爲首的一行人已經走進了酒店大廳,看着這個如台風過境一般的場景,全都目瞪口呆。
跟外面那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不同,他們可是知道李雲飛身上肯定沒有攜帶什麽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
造成這種場景。十有**就是李雲飛本身的力量……
看着那被破壞得淩亂無比的酒店大廳,幾位老爺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連酒店都這個模樣了,那被李雲飛親自出手痛扁的那群習武者……
他們忍不住看向了前方那個微笑着走出來的李雲飛,有些不安,“李先生,你……之前那些武道家呢?他們現在在哪兒?”
“哦。你是說他們啊?放心,全都被我打暈了放在那個樓梯間後面。你們過去推開那個雕像打開門,就可以看到他們了。”
迎着幾位老爺子的注視,李雲飛微笑着說道,“放心,我下手很快的。我剛打賭,他們什麽都沒有看到,就已經昏過去了。”
幾名老爺子無語。
心說誰在關心這個,不過既然沒有鬧出人命。那就一切都好解決了。
他們讓身後跟進來的那些軍人推開了雕像,打開了樓梯間的大門開始查看那群橫七豎八的倒在樓梯間内的人。
之後作爲李雲飛弟子的小夕走了出來,幫李雲飛介紹了一下在場的杜山,然後一行人簇擁着李雲飛向酒店外走去,“接受”警方的調查。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在現場這麽多人的看顧下,警方并沒有刁難李雲飛。他們在詢問完李雲飛後,開始走進酒店去調查其他人的口供。并且找到了被李雲飛趕到二樓的酒店負責人,開始調監控錄像。
然後就是那群被打昏的武道家陸續被救醒。醒來後他們便憤怒的叫嚷着要找李雲飛報仇,想要質問李雲飛用了什麽手段把他們全部弄昏了。
自然有人過去解釋,告訴他們李雲飛不是殺人兇手的事實。
爲了安撫他們,韓老爺子和杜老爺子親自過去作保,以自己的聲譽爲李雲飛作保,讓他們稍安勿躁。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
而這時,在一旁,小夕則默默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李雲飛。
包括了聞人牧雪的性格,之前拜訪杜家時雙方的沖突,還有這件事情各方扮演的角色。少女把一切都一一剖析了出來,讓李雲飛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弄清楚。
而李雲飛全程微笑着聽完了她的講解,沒有插一句話打斷,更沒有暴跳如雷,平靜得令人害怕。
一旁的白石老爺子全程聽完了小夕的講解,忍不住歎了口氣,走到了李雲飛身前。
“李先生,牧雪那丫頭并不知道您的真實實力,所以做出了這種愚蠢的事情,請您不要見怪。那丫頭從小就過得不好,所以養成了這種古怪的性格,我也非常苦惱,勸說過她好幾次。”
“那孩子本質上來說,并不是一個壞人,所以希望你不要繼續責怪于她。”
“關于您的事情,這次事後我回去找她好好談談的,務必會讓她親自登門道歉,絕對不會再開罪于您,不讓今晚的事情重演的。”
老人說的很誠懇,李雲飛卻笑了起來。
“不是壞人?”
他指了指自己,微笑着問道,“如果今晚被她下局謀害的人不是我,而隻是一個普通的武道家,你覺得那個武道家現在的下場如何?”
“或者說如果我的實力沒有那麽強,真的隻是一個普通武者的實力,我還能支撐到你們趕來救場嗎?”
“僅僅是因爲不喜歡一個人,就肆無忌憚的布下了這種局要陷害葬送對方的一生,這樣的家夥,從哪裏說得上本質不壞?隻怕就連那些街頭乞讨的乞丐,都比她可愛得多。”
李雲飛的笑容很溫和,聲音也很平靜,并沒有絲毫的激動。
然而那種暴風雨前的甯靜,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的。
看着老師那微笑的表情,小夕明白,老師這一次是真的動殺意了……
而難言的死寂中,老人沉默了半響,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說道,“但是她的确不能死……”
他擡起頭,雙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李雲飛,說道,“聞人牧雪她絕對不能死!無論是爲了穩定,還是爲了您接下來的生活,她都絕對不能死!”
“聞人家族家大業大,牧雪她在這幾年裏也收買訓練了許多職業殺手,并且那些人對她忠心耿耿。如果她在沃城這裏出了什麽意外,那些殺手将會成爲失去控制的毒刃,刺傷所有接觸他們的人。”
“您實力強大自然不怕報複,但是小夕呢?還有您的朋友同事呢?甚至是您的女兒……這些人,可沒有時刻預防那些殺人報複的能力,一旦哪些人殺過來,就會是一場流血的災難!”
李雲飛笑容不變,依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老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暴雨之中,兩人寸步不讓的對視着。
半響,就在少女以爲兩人将會這樣一直僵持下去的時候,李雲飛突然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這次的事情結束後,我要在杜家擺下酒宴慶祝我的大難不死,到時候會請很多武術界的同道中人過來觀禮。宴會上,我想看到非常有趣的表演。”
“比如……聞人家小姐背着荊條,舉着【我是母.狗】的牌子跪着從大門口爬進來,爬到我的腳下給我道歉。”
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老人,李雲飛問道,“您覺得這個表演我有沒有機會看到呢?”
老人和他對視了半響,在小夕那驚愕的注視中,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沒有問題,您會在宴會那天看到這場表演的。絕對是聞人家的小姐本人親自表演,不會是替身、也不會有虛假,貨真價實的聞人牧雪會親自去給您道歉!”
老人的話語,斬釘截鐵。
李雲飛則微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那麽我就期待那位聞人小姐的表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