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暗而陰沉,空氣中也充滿了沉悶的氣息,宛若風雨欲來的前兆。
就在國内國外都因李雲飛的那個視頻和喧鬧不已,視頻帶來的熱度和影響力越演越烈,最後甚至已經進入了主流媒體的視線,被許多人廣爲關注的時候,沃城城外的機場上,卻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當私人飛機的機艙打開時,一襲白裙的聞人牧雪帶着傲慢與高貴的氣質從機艙内走出,踏着階梯緩緩的走了下來。
階梯下方,早已肅立着等待在此的管家先生,正表情嚴肅的迎接她的到來。
“歡迎來到沃城,牧雪小姐。”
納塔爾彎腰鞠躬行了一禮,表情恭敬的說道,“我已安排好酒店,請問您現在是先去酒店嗎?”
聞人牧雪微微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關于那個視頻,現在應該已經在網上傳得很火了吧?國内的那些武道家呢?依舊緘默不言嗎?”
納塔爾禀告道。
“除了詠春拳的柳師傅,以及形意門的王老爺子這兩位沒有參加承平印會談的老先生外,其它參加了會談的武道家們全都緘默不語,任由網上的輿論沸沸揚揚,始終不肯站出來說話。”
“而且那幾位老先生對當天在遊樂場發生的具體事情也三緘其口,無論我們如何調查套話,始終都無法得知更進一步的情報,隻知道白石老先生似乎在其中也扮演了某種重要的身份,其它的便不清楚了。”
聞人牧雪歪了歪頭,問道,“白石爺爺就是遊樂場的創立者,他參與其中倒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國内的武道家們居然隻有劉師傅和王老爺子對此事發表了看法?艾姐姐呢?她出來沒有說什麽嗎?”
納塔爾點了點頭,表情嚴肅的說道。
“艾師傅依舊保持着對武術界的疏離狀态,似乎并不想管這次的事情。”
聞人牧雪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兩年不見,艾姐姐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性格啊,一點都沒變呢。不過我不是已經把信寄給她了嗎?她總不會什麽都不表示吧?收到信後她怎麽說的?”
納塔爾翻開了随身攜帶的筆記本,看了兩眼,說道,“艾師傅說,她會酌情處理的,請牧雪小姐您稍候。”
“也就是說,艾姐姐要來?”
這個消息,倒是讓聞人牧雪難得的開心了起來。
不過下一秒,她又收斂了笑容,歎了口氣,皺起了眉頭,“不過如果是艾姐姐的話,估計她派她收養的那個弟子過來的可能性更高吧?切……秦浩嗎?聊勝于無吧,雖然見不到艾姐姐這點讓我很失望就是了。”
大步的向外面走去,聞人牧雪随口吩咐道。
“另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收到我邀請的武道家們應該會在三天内陸續從世界各地趕來沃城,到時候你負責幫我接待一下。”
“雖然都隻是一群練武的,但好歹也是我聞人牧雪請來幫忙的,不能堕了我聞人家的名頭,記得别失禮了。”
納塔爾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我會處理好的,請小姐您放心。”
“那麽一切都交給你了,我先回酒店去休息了。”
頓了頓,聞人牧雪在上車前回頭看了納塔爾一眼,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開口說道,“對了,如果艾姐姐的那位弟子到沃城的話,你記得通知一下我,我想去見見他。”
歪着頭,少女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能夠和艾姐姐那種大美女天天朝夕相處的家夥,過着那麽幸福的生活,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放過呢?”
納塔爾拿出紙筆,在筆記本上飛速的記下了這個命令,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站在機場外面,看着眼前的車隊浩浩蕩蕩而去,他躬身行了一禮,表情嚴肅。
“恭送小姐。”
與此同時,在新加坡的某地,一個對外人來說早已關閉多年不再收徒的道場内,突然來了一位新的客人。
他披着巨大的風衣,舉着一把黑色的傘,穿過冰涼的雨幕,敲開了道場的大門。
“奉聞人牧雪小姐的命令,前來送一封信給本尼大師。”
道場内部沉默了三分鍾,一個年輕的弟子才打開了大門,将他迎了進來。
随後,他被這位弟子帶到了道場内部,見到了這個道場的主人、名叫本尼的武道大師。
“你就是聞人家派來的人?你們家族這位年輕的新掌舵人是叫……聞人牧雪,對吧?她不好好經營她的産業,派你來找我有事嗎?她不知道我早已不過問事實多年了?”
送信者表情嚴肅的遞上了一封信,後退了兩步,侍立在大門口,保持了最恭敬的态度。
“小姐說,如果本尼大師想要找到更進一步的可能、想要擺脫多年來的困惑,就請打開這封信一閱。”
早已遠離武術界世事多年的老人沉默了一下,打開了手中的信件,當衆閱讀了起來。
道場内的空氣,變得凝重了起來。
弟子們圍坐在道場中,全都看向了他們的老師,等待他的發話。
空氣中,除了外面傳來的雨聲外,便隻有雨水拍打在屋檐上傳來的噼啪聲在衆人耳邊響起,空氣低沉得似乎足以壓死蒼蠅。
在這凝重而死寂的氣氛中,皮膚黑黑的幹瘦老人默默閱讀着手中的信件,一字一頓的品味着寫信者背後的深意。
三分鍾後,他擡起頭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轉告聞人小姐,我會趕去沃城赴約的,讓她在沃城稍候,我随後就到。”
他的弟子們驚愕的擡起頭來,紛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師您要出門?”
在他們的記憶中,這位曾經名震東南亞的武道大師早已封閉道場、不問世事多年了。
甚至最近這十年來,他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個道場,更不要說遠渡重洋飛到另一個國家去了……
一群人驚愕的看向了本尼大師手中的那封信件,無比好奇那信中到底寫了什麽,居然能夠說動一向古闆的老師出山。
對于這群跟随了本尼大師多年的弟子來說,今天發生的事情無異于天方夜譚。
他們看着那位來曆神秘的送信者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又看着老師那躊躇遲疑的歎息,恍然間明白,在新加坡北方的那個國度,已經有什麽新的風暴開始醞釀了。
至于這一場風暴将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或許連那個風暴的塑造者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