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睡在北方海底的雪原冰蟒也突然沖出了海底,在冰原之上肆虐,讓無數弗雷爾卓德雪原的生靈死傷慘重。她的父親更是戰死于抵抗冰蟒的戰鬥中,屍骨無存。
同時犧牲的,還有成百上千的部族勇士。
所有人都認爲她是不祥之人,是她的降生爲部族招來了這種禍患。
他們聚集在先知的屋外,群情洶湧,悲哭呐喊,要求燒死這個爲部族帶來災厄的嬰兒。
然而站在最前方的那個帶領者,卻是她的母親。
在丈夫戰死後,這個女人成爲了部落的領袖,用冷漠與鐵血統治她的族民。
而女人成爲部族領袖後的第一個命令,就是下令燒死她這個帶來不祥與災厄的女兒。
命令下達之前,部落中的先知搶先救下了她,帶走了剛降生的嬰兒,然後被憤怒的族民們包圍。
最後先知推開屋門,跪在雪地之中,向着民衆們發出了呐喊。
“她是弗雷爾卓德未來的王,天命所歸之人。終有一天,她會走上無人能及的王座,統和整個分裂的弗雷爾卓德,完成先祖賽瑞爾達都未能完成的心願,讓寒霜之爪的威名響徹整個世界。”
“你們不能殺她!她是你們的王,你們這是弑君!”
先知的預言暫時得到了信任,尚在襁褓中的她得到了幸免,沒有被燒死。
然而不祥之名卻一直伴随着她,讓她在部族中成爲永遠都受到排擠的那個人。
年幼的小女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爲什麽大家都用憎恨甚至厭惡的眼神看着她,爲什麽所有人都在疏遠她,爲什麽沒有人願意靠近她。
甚至就連她的母親,那個身爲部族領袖的女人也永遠用那種看蛆蟲一般的冰冷眼神看着她,那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仇恨和厭惡。
她的兄弟姐妹很多,但沒有人願意施舍哪怕一點溫暖給她。
她的生活中,永遠充斥着排擠、漠視、厭憎,以及毆打。
躲在先知那狹小黑暗的茅屋角落裏,小小的女孩渡過了生命中最早的時光。
然而先知很快也去世了,黑暗的茅屋裏,最後隻剩下小小的女孩一個人孤獨的蜷縮在角落裏,在極北的凜風中瑟瑟發抖。
後來部族開始不斷的搬遷,族民也在那樣颠沛流離的生活中死亡了很多。
有時候是爲了躲避敵對部落的追殺,有時候是爲了遠離風雪的肆虐,有些時候是因爲部落附近出現了新的巨獸,但更多的時候是爲了尋找更好的水源和食物。
弗雷爾卓德雪原上,寒霜之爪部落所在的冰凍廢土是最冷酷也是最貧瘠的土地,幾乎不适合生物生存。
在經曆了她出生時的那一場劫難後,好不容易興盛起來的部落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終于一蹶不振,成爲了雪原上惶惶不可終日、四處逃竄的喪家之犬。
她目睹了太多的苦難,見到了太多慘死的族民屍體,甚至就連她的兄弟姐妹們全都慘死在了極北的風雪中。
被巨獸吞食、被風雪卷走、被疾病殺死……在那個極北的雪原上,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甚至讓她惶恐的認爲自己終有一天也會步慘死者的後塵。
然而部族的命運在不斷步向凄慘的終點,族民們在不斷慘死,唯一不變的,是母親看她時那種厭惡憎恨的目光。
她不理解那樣的憎恨從何而來,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她母親的人卻從來不肯對她多說一句話,甚至如同對待陌路人一樣對待她。
然後終于有人在這種颠沛流離的流亡中崩潰,哭喊着向還是幼童的她撲了過來,要殺死她這個罪魁禍首爲自己的家人報仇。
雖然這個精神崩潰的族民很快被人拖走了,但呆呆站在雪原上的小女孩卻終于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一直被人厭憎的原因、知道了她被母親厭惡的理由,也知道了爲什麽部族陷入如此頹廢危局的因由。
她躲在黑暗的茅屋角落裏蜷縮了三天,什麽也沒有吃,什麽也沒有喝,像是一隻努力的破繭的蝶一般默默的積攢着力量。
三天後,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小女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變得極端、變得冷血、變得殘忍、變得自我。
她殺死所有違背她意志的人,爲了讓自己的命令得到執行。
她走進暴風雪中,寒風刺進她的**,她卻不攜帶任何食物和皮毛裹身進行訓練。
她逐個擊敗了部族中最強的戰士,直至将他們踩在腳下。
她的名字,最終成爲了籠罩在所有人頭上的陰影,讓無數人戰戰兢兢不敢違抗。
她是弗雷爾卓德的女王,預言中的天命之人,未來将要統一整個弗雷爾卓德雪原的人——雖然她早已從先知的筆記中知曉了這隻是一個謊言,一個想要将她從憤怒的族民中救下的謊言,但她卻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既然她能活到現在是因爲這個預言,那麽她去就讓這個預言成真吧。
統一弗雷爾卓德雪原?
很好,這就是本王的目标了。
終有一天,本王會掃滅弗雷爾卓德雪原上所有的反抗力量,将寒霜之爪的旗幟插遍整個冰凍廢土,讓那個虛假的謊言成爲真實到不能再真的預言!
她這樣對着自己說着,并且也至始至終的爲這個目标而前進着,沒有迷茫、更沒有退縮。
她占據了冰凍廢土上最大的一個部落,殺光了所有的反抗者,帶領自己的族民占據了那片土地,并肅清了領地内所有的巨獸,爲族民排除一切的威脅。
自朝陽升起之處,一直到夕陽落下之海,偌大的冰凍廢土,寒霜之爪的旗幟成爲了唯一能在陽光下堂而皇之的打出來的旗幟。
她扭轉了部落滅亡的命運,帶領所有人走向了光明的未來,成爲了整個瓦羅蘭都無人敢于小觑的至高強者。
然而勝利如此璀璨,未來如此美好,那個被她稱爲母親的女人卻依舊站在暗處漠視着她,用那種厭惡、憎恨的冰冷眼神打量着她。
哪怕她已經成爲了整個部落無人敢違逆的女王,成爲了瓦羅蘭最惡名昭著的暴君,那個女人卻永遠都隻是厭惡而憎恨的看着她。
直到死亡的那一天爲止,那個叫做母親的女人也從未對她露出過一個柔和的笑容。
于是她終于知道了,無論她如何努力,取得了何等偉大的成就,在那個女人的眼裏,她依舊隻是一個多餘的人、一個被詛咒的不祥之人、一個不該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惡靈。
“要是沒有出生就好了……”
她喃喃的這樣說着,最終消失在了極北的凜冬暴雪之中。
她要去挑戰弗雷爾卓德雪原上最強的生物、那個沉睡在北方無盡之海海底的冰蟒,要用這樣的威勢和榮耀震懾整個世界,讓艾希與雪原上其它的部族臣服。
至于失敗?
呵……如果真的戰敗身亡,那就當做了一場虛幻的夢好了。
畢竟她在這個世界,隻是多餘的。
ps:抽空打了兩把晉級賽,結果兩把都被對面的瑟莊妮打爆三路,于是晉級失敗……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嗎?
因爲我在書裏欺負了女王,所以現實裏給懲罰了?簡直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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