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需要長年累月的累積,以及經曆許許多多的事,學習許許多多的知識,然後從中獲得自己的感悟,再慢慢構建屬于自己的世界觀。
這是一個長年累月的細活,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然而想要毀掉一個人辛苦建立起來的三觀,卻不需要那麽麻煩。
當李雲飛的劍收回的時候,整個武館的人終于回想起曾經一度被他們所支配的恐怖,還有囚禁于鳥籠中的那份屈辱——好吧,這句話其實是在胡說八道。
但對于這群親眼目睹了李雲飛一劍之威的圍觀群衆來說,他們的世界觀在李雲飛出劍的那一刹那,卻是實實在在的崩塌了。
他們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全都跟發了癫痫一樣全身抽搐,有幾個承受力弱的人甚至沒吓得閉氣昏死過去——這尼瑪蛋的什麽玩意兒?我們都看到幻覺了嗎?剛才那是什麽?真氣波?超能力?龜派氣功?什麽時候現實裏也能像電影一樣加特效了?這家夥是rmb玩家嗎?
衆目睽睽之下,被衆人那詭異的眼神看着,李雲飛心裏忍不住有些發毛。
這你妹的是什麽情況?沒見過劍氣嗎?你們這些家夥怎麽都是這個表情?說好的龍組高手的驕傲呢?難道這群圍觀群衆真的隻是圍觀群衆,不是什麽龍組成員?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李雲飛心裏咯噔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妙。
既然這些家夥都是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那麽對面那個龍組美女幹嘛還要求他全力以赴?難道龍組真的打算跟美帝那群黑衣人一樣,事後用什麽清洗記憶的筆抹掉這些圍觀群衆的記憶?
這個猜想,讓李雲飛稍微安心了下來,下意識的看向了對面的龍組美女,想問問對方的考察結束了沒有,以及什麽時候抹掉這群圍觀群衆的記憶。
然而當他看清場中的那位美女大姐姐時,李雲飛整個人都傻住了。
狼藉一片的演武廳中,無數的木闆随便四濺着,可怕的裂紋如蛛網般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那扇形的破壞面積,是李雲飛這一劍之威最直觀的體現。
而在扇形破壞區域的最邊緣,名爲韓柔的美女卻表情僵硬、雙目無神的站在那裏,像是石化了一樣,甚至還保持着之前持劍的姿勢。
由于李雲飛是抱着接受考核的想法出劍的,所以他這一劍并沒有直接沖着韓大美女飛去,而是擦着韓柔的身邊飛過。
在李雲飛看來,自己的劍道還是非常強大的,那個教他三式劍道的流浪女劍客也警告過他,這三式劍法有非常強大的威力,必須謹慎使用。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李雲飛并沒有直接對着韓柔出劍,怕對面的龍組美女扛不住這一劍受傷了,到時候大家臉面上不好看。
他的打算是出一劍擦着韓柔飛過,讓韓柔能夠清楚看到他的實力,但又不傷和氣——也幸虧他是這麽打算的,不然現在名爲韓柔的溫柔大姐姐隻怕已經四分五裂了。
然而在他眼中身爲龍組高手的溫柔大姐姐,其實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球人而已。什麽劍氣龍組,人家接觸過嗎?聽都沒有聽說過好吧?
所以李雲飛那洶湧的劍氣擦着韓柔飛過的時候,被那冰冷無比的殺意劍氣一激,縱然身體毫發無傷,但她的心靈卻遭到了非常可怕的摧殘。
這是……什麽東西?
平生第一次,韓姐姐開始懷疑自己所在的世界了。
劍氣臨體的那一瞬間,那種難以抵禦的冰冷殺意,瞬間如墜冰窖的絕望感,以及那種被死亡的陰影籠罩、随時随地都可能身首異處的驚悚感,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受得了。
甚至可以說,這位總是笑得很溫柔的鄰家大姐姐此時沒有心神崩潰,被吓成得精神錯亂,已經是非常堅強了。
啪嗒——
一聲脆響,韓姐姐手中的劍碎成了兩截,跌落在地上的聲音打破了武館内詭異的死寂。
這把可憐的劍由于韓姐姐握劍姿勢的原因,有一半的劍身正好處在李雲飛的劍氣殺傷範圍之内。
于是劍氣飛過之後,劍氣外的那半截劍身毫發無損,但是被劍氣籠罩的這半截劍身卻噼裏啪啦的碎了一地,跟玻璃似的。
默默的,韓姐姐那呆滞的眼珠稍微動了一下,然後她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斷劍。
沉默了數秒,似乎看到了非常難以理解的東西一樣,她默默的丢掉了手裏的劍,擡起頭看了李雲飛一眼,默默的走了過來,兩隻手輕輕的撫上了李雲飛的臉。
一旁的小女孩瞬間炸毛,要不是老陳手疾的拖住她,小女孩已經撲過來了。
“你這個該死的低級猴子,你想做什麽?誰允許你摸他的臉的?”
然而小女孩的叫嚣,卻無法喚醒沉默的韓姐姐。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李雲飛,動作僵硬的撫摸着李雲飛的臉頰,似乎在确認這張臉是不是地球人的臉一樣。
然後,她的手開始往下滑……
“喂喂!韓柔小姐,你做什麽呢?”
當那白皙柔嫩的手滑進李雲飛胸口的瞬間,他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不需要一旁看得雙眼噴火的小女孩跳出來拉開兩人,李雲飛就已經一把推開了身前的美女,目瞪口呆,“摸臉也就算了,你摸胸是什麽意思?”
李雲飛這個已經單身了許多年的單身漢才不會承認,被那隻冰涼的手摸到胸口的那一瞬間,他居然激動起來了……咳咳咳……低調低調,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就一世英名盡毀了。
而被李雲飛推開後,美麗溫柔的韓姐姐也沒有生氣——或者說此時的她,已經呆滞得隻剩下最本能的言行了。
她擡起頭,怔怔的看着李雲飛,那種呆滞而無神的雙眼,看得李雲飛心裏直發毛——你妹,我又沒對你做什麽,你幹嘛跟被我調教玩壞了一樣的看着我?你這樣很容易讓你誤解的你知道嗎?
然而不管怎麽樣,在親眼目睹了在場衆人的反應之後,李雲飛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好像、也許、大概……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