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勇的手上隻要還有一個人質,政府就不敢對他展開火力攻擊。
“我留下,他走。”李方向船長使了一個眼神,然後将他推入海中,目光與崔志勇相接。
“哼!”崔志勇冷哼一聲,不在盯着李方。反正李方也是人質,誰留下都一樣。他從快艇上接過了自己的兄弟,命令漁船向南海行進。
夜狼号把馬力開到最大,發動機發出“轟隆隆”的震耳欲聾聲。它的速度很快,就連押送阿海來的小型快艇都被遠遠甩在了其後。
夜狼号越駛越遠,幾分鍾之後,聖地亞哥号那龐大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李方的視線中。
現在夜狼号周圍的十幾海裏的海域上,隻有着它一艘船隻。
崔志勇擁抱着自己的兄弟,熱淚盈眶,船上人也都很興奮,接到了亮海,他們就能離開華夏,遠走高飛,過他們想要的日子。到時候去了東南亞,他們絕對是一股勢力不小的雇傭兵。
隻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站在甲闆中央一直沉默着的李方,此刻緩緩地擡起了頭。
他站在滿是持槍悍匪的人群之中,左手持着漆黑如墨的将斬邪劍,燃燒着輝煌金炎的眸子掃過夜狼幫的每一個成員。
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開槍!”崔志勇驚恐的尖叫一聲,斬邪劍漆黑而又鋒利的劍刃在他的眼中急劇放大。
“突!突!”第一個開槍的聲音。
“突突突!”
“哒哒哒!”
随後,各種步槍開槍的聲音在漁船上接二連三的響起。
整個夜狼号變成了一片戰場,一場七十多個持槍悍匪和一個異能人類的戰場。
“砰!”
忽然,一陣巨大爆炸的聲音響起。整個漁船被c4炸彈炸的四分五裂,碎木闆中夾雜着斷肢,飄浮被血染紅的大海之上。
不遠處,幾條鲨魚的黑色寬厚背鳍悄然露出了水面。
……
聖地亞哥号上,所有被劫持的遊客都安全的回到了船上。
此時,在聖地亞哥号最高建築物之一的船長室内。
“爸爸,李方他……”凱瑟琳啜泣着說:“他…沒有回來麽。”她的眼睛通紅,像是哭了好久。
邁克爾船長脫下自己的船長帽,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凱瑟琳,對不起……”
他當時親眼看到那幫劫匪的船上發生了槍戰,有好幾顆子彈還擦着他的耳邊飛過。并且在槍聲響起的幾分鍾後,劫匪的那艘漁船上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他們中有人引爆了c4炸彈。
那種程度的爆炸能将漁船都炸的四分五裂,在那樣的毀滅性的力量下,沒有人可以存活。
“不過……我已經派出了幾艘搜尋快艇,如果李方先生還活着的話,我們一定能找到的。”他看着自己的女兒,心如刀絞,“李方先生,是一個好人。”
邁克爾回憶着前幾個小時的那一幕,如果不是那個性格剛毅的華夏年輕人将自己推下船,或許現在死的就是他了吧。
不知怎麽的,邁克爾看着哭泣的女兒,有些傷感,也有些自責。如果……那個年輕人沒死,該有多好。
邁克爾重新戴上了自己的船長帽,他需要去安撫一下受驚的群中。旅行,還要繼續,并且來自華夏政府的直升機很快就會降臨,他身爲船長,自然要親自出面。
在走出船長室的時候,邁克爾又看了一眼凱瑟琳。
希望那幾艘搜尋快艇能夠找到那個年輕人吧,哪怕隻是屍體…也好。
邁克爾轉過頭,步伐堅定的向甲闆走去。
……
北緯30°,太平洋海域。
一個年輕人光着上身,在冰冷刺骨的海面上奮力遊着。他身上鮮血淋漓,奇怪的是,身邊居然沒有任何一條尾随着的鲨魚。
海上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風力逐漸加大,海面上形成了五米多高的浪潮,一個浪潮拍打而來,将李方卷入了海中,不過很快,他又浮在了大海上。
狂風呼嘯,巨浪翻滾,這正是暴風雨的前兆。
在這片海域附近,沒有任何一個島嶼,到是有一艘可以稱之爲微型城市的大船在海上航行着。
但在風的作用下,海水就像沸騰了一般,浪潮一個接一個的湧起,就算是聖地亞哥号距離李方隻有幾海裏,他也不可能看到。況且,聖地亞哥号正在與他相反的方向航行。
而如果沒有可以躲避暴風雨的庇護所,一個人類根本不可能在發怒的大海之中存活。
“報告陸長官,我們在前方零點五海裏的地方探測到了一個人。”海面下,士兵操作着精密而又複雜的電子儀器,向一旁吃着三明治的長官報告到。
“探測到了什麽?”陸萬軍吃了一驚,在這種該死的天氣裏,還是在海上,居然還會有船隻的存在?“那艘船多大?不會被暴風雨掀翻吧?”
“長…長官,那不是船,是一個人……”士兵将遠處探測到的圖像進行了放大,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也不會相信有一個人居然在海面上遊着。
這艘蛟龍三号戰略核潛艇于2009年服役,搭載了世界上最先進的核潛艇技術,同樣的,華夏最新發射的幾顆軍用衛星也爲它們所服務。
那些被稱爲“北辰”、“紫微星”的衛星配置非常高,隻要想,它們完全可以照清楚火星上一顆沙子的紋路。
所以正在大海上遊泳的李方,自然被這顆功能強大的衛星抓拍了下來。
陸萬軍驚呆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個人居然能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不借助任何東西遊泳。
“快,去救他。”陸萬軍下達了命令。
不論如何,那也隻是一個人類而已,在大海上,撐不了多長時間。
李方擡頭看了看天空,烏雲翻滾着壓了下來,它又厚又重,遮蔽了整個天地。烏雲和怒濤好像是兩個宿敵一般,對彼此展現着自己的強大。
李方的胸口有些沉悶,天上的烏雲給他一種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的錯覺,這種場面,和當初在南海時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裏沒有攻勢猛烈的傾盆大雨。不過看天上這夾雜着閃電的烏雲,想來離暴雨侵襲也差不了多遠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又奮力的向前遊着,隻是他沒注意到,在左側幾十米的地方,一個渾身漆黑的圓柱形大家夥正在從水中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