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吃完了晚飯後,李方回到了寝室,一進門就看到了紅光滿面的衛勵和秦南。
“考好了?”李方看着兩人,問道。
“嗯,多虧了你的提醒才能有我們今天的成就,你猜怎麽着,英語作文的題目被我和衛勵給打住了。”秦南拍了一下手,激動地說。
“考好了就好。”李方點了點頭,然後向兩人問道:“昨天在你們抄小抄的時候沒看見我有什麽動靜嗎?”
“沒啊,”秦南撓了撓頭,回想着昨天晚上的場景,“我和衛勵昨天晚上通宵抄了一整夜,寫的累了就去看你一眼,一昨天晚上一直都床上睡的啊。”
李方看秦南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但事情如果真的像秦南所說的一樣的話,那就不符合客觀的邏輯了,疑點重重:昨天躺在床上的是誰?是幻像還是自己的本體?如果是自己的本體的話,那進入救生樓的是不是自己的靈魂?
但如果這樣想的話,那就更不符合邏輯了,因爲他今天還沒來過寝室,那麽昨天躺在床上的“自己”隻有一種可能性:鬼魂使用唯心的力量,暫時遮蔽了秦南和衛勵的眼睛,以至于他們更本沒有發現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天邊的雲彩發出鮮豔的紅色,夜色,即将來臨。
距離晚上的獵鬼計劃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李方坐在電子閱覽室查閱着有關鬼魂的資料,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一大推二次元的小說。
在打了幾盤星際後,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了。李方回到了寝室,意料之中的,他并沒有看到王蒼的身影。
按照計劃,李方的定位就是釣那條大魚的小蚯蚓。
不過今天,李方不準備坐以待斃,他要化被動爲主動,以往都是被救生樓莫名其妙的召喚過去,今天,他一定要主動一回。
男人,就得主動。
在李方踏出門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直懸挂在牆壁上的斬邪劍。他決定把斬邪劍也帶上。斬邪,斬邪,就沖着斬邪劍的這個名字,說不定還會有點用處。
李方拿着斬邪劍大搖大擺的在救生樓面前轉悠着,絲毫不在意過往學生們的眼光。
秋天的夜晚帶來涼爽的氣息,斬邪劍上傳來的金屬質感讓李方感覺相當舒适。
馬上,就是午夜12點了。
忽然,眼前的景象一變,李方就來到了那熟悉的地下室。這是唯一一次在李方意識清醒的情況下進入到救生樓的。
女鬼青琴按照慣例站在那裏,不同的是,這一次李方沒有聽到那凄慘的歌聲,或許那根本就不是從她口中唱出來的把。而且那女鬼的衣服,也從七八十年代的風格變成了現在二十一世紀的樣子。
李方壯着膽子,徑直走到了青琴的背後,但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突然轉頭。他繞到了青琴的前面,看到了一張非常精緻的小臉,隻不過這張小臉上,滿是眼淚留下的淚痕。
“你看得到我?”青琴注意到李方在看他,問道。
李方被這一句話問的給說暈了,難道鬼的記憶會不斷刷新?昨天他們可是還來了個親密的面對面。
“看得到。”李方說。
“我是2008年死在這裏的學生,青琴,你是什麽時候死的啊?”青琴問。
“2008年?”李方驚異地問,2008年死的新鬼就能當上這座樓的老大?那鬼的修煉速度也太快了吧。
“嗯,我是得了心藏病而死的,我死了之後沒有人來接我投胎,就在原地待着,直到有一天他們把我抓了進來。”青琴說,“你也是被他們抓進來的?”
李方晃了一下腦袋,他從這個叫青琴的女鬼這裏獲得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吊睛鬼說青琴是這座樓的實際掌控者,因爲青琴所在的地方是整個救生樓陰氣最重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陰煞之源。而現在青琴又說她是2008年才死的,而且死于心髒病,這與那天夢到的完全不符。那個叫青琴的女鬼,應該死在七八十年代,并且死時候的方式是撞在床腳。
究竟哪隻鬼的話可以相信?
“你在這裏呆了多久?”李方問。
“不知道,我從2008年開始就每天站在這裏,根本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青琴說。
“現在是2016年,你已經在這裏呆了整整八年了。”李方歎了口氣,說道,如果青琴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她也太可憐了。
“啊?”青琴被李方說的話吓了一跳,不知不覺,已經八年了嗎?
“你知道他們将你關在這裏的目的嗎?”李方看了一下地下室的門,門并沒有關上,應該是可以從這裏出去的。
“他們說我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極陰之體,很适合在陰煞之源修煉。”
“适合修煉?”李方打量着青琴,她身上散發着虛幻的白霧,很明顯是一個白色的小鬼。
“你能從這間地下室中出去嗎?”
“不能,我一出去,他們就會來追殺我。”青琴似乎對她口中的“他們”感到非常忌憚。
“他們,是指誰?”
青琴想了一下,回答道:“他們就是把我抓進來的人,有一個老人,有一個泛着青氣的白衣女生,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還有一個長相特别惡心的鬼,他的眼睛都從眼眶中垂到嘴邊了,抓我的時候手上還帶着絲絲的黑氣。”時隔八年,青琴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那個眼睛垂到嘴邊的鬼,太惡心了。
李方聽後點了點頭,他得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吊睛鬼早在2008年以前就死了,而且他那時候的級别是黑色猛鬼,他的同伴一個是青色攝魂鬼,另一個級别不詳。
但自從李方來到這座樓以後就一共隻和三隻鬼打過交道,一個是吊睛鬼,一個是昨天的青琴,一個是現在的青琴。至于青琴提到的老人和白衣女生,他都沒有見到過。
看來想要知道救生樓裏的秘密就要從吊睛鬼身上開始找,因爲他就像是文章的線索一樣至始至終的貫穿着整座救生樓,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