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現在被綠玉休閑會所的保安圍住了,依着她的性子又不願意當俘虜,正想着如何以着最安靜的方式撤退,一大票身穿綠色古袍的帥哥簇擁着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自後門出來。圍者及被圍者雙方不及開口,旁地裏一穿着白色睡袍,身材略發福的中年男人就沖出來,舉起巴掌,朝彼岸扇下去。
她擡腳,頂着無數道紅色的能量槍射線,一腳踹向那白色睡袍、身材發福的男人小腹,将這不中用的東西踹飛十幾米。爾後收腳,挑起一邊如刀的細眉,負手,纖細柔韌的白色身子挺得筆直,清澈的目光看着綠色古袍帥哥堆中,那個也是穿着綠色薄紗睡衣,有着一雙煙熏眼,姿态妙曼,風華絕代,酥胸半露的女人。彼岸一言不發,姿态上習慣性的充滿了挑釁。
綠色薄紗睡裙女人風華絕代的朝着彼岸笑了,紅唇彎起,頗有那麽一絲媚惑之感,伸出一隻柔軟無骨的手搭上身邊一綠袍帥哥的肩,身子斜靠,帶着一絲歡愛過後的沙啞,看着彼岸,道:
“想必炸飛了我這大門的就是小姐你吧,我可是認識小姐你的,怎的?打算做完事不買單就想跑嗎?”
做什麽事啊?買什麽單啊?她又不是來嫖的!彼岸惱怒的翻了個青蔥白眼,聽這話的口吻,這綠睡裙女人就是這個綠玉娛樂會所的老闆綠玉了?于是雙手依舊還叉在腰上的彼岸,一副擺明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姿态,挑眉。看着那姿态妙曼、風華絕代的綠玉。冷聲道:
“我沒錢!”
“沒錢?!!小姐說的可是笑話……你要弄誰那是你的事。壞了我這綠玉的門楣就别想撇的幹淨!”
綠玉也是冷聲,語氣中充滿了惱怒,風華絕代的臉上卻依舊挂着笑,媚笑一聲,擡起纖纖玉手,身後立即有綠袍帥哥在她身後跪下來,伏在地上,綠玉坐下。将那跪伏在地上的綠袍帥哥當成凳子,又是側頭,立即有綠袍帥哥給她點上一支白色的細長香煙,送至紅唇邊。
這一系列的姿态,看的彼岸相當驚悚…綠玉這女人玩兒的真高端!
這是一個不同于茶雅的女人,茶雅是千嬌百媚,宛如一朵嬌豔的茶花,雖然帶着媚态,卻給人一種美好向上的感覺。而綠玉卻是讓人感覺堕落的,沉淪的。仿若隻要她給了一夜歡愛。男人爲她去生去死都是願意的。
數道能量槍射線下,心中驚悚的彼岸不再說話。她是真的沒錢!這些個有錢人被炸個大門,其實根本也不算什麽,她今日若溜了就是溜了,綠玉逮不着人,自然會自己出錢修大門。當然,或許内心會有那麽許多不舒服,可是當真沒什麽大影響!
綠玉也不說話,徑自坐在綠袍帥哥的背上風華絕代的吸着香煙,長發蓬松散開,落在半露的酥胸上,起起伏伏,性感媚惑至極。
于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彼岸等了會兒,沒感覺出這女人有要殺她意思,也沒感覺出有要放了她的意思,正待率先開口告個辭什麽的,寬闊的巷子高空中,倏然急速飄下來好幾輛懸浮車。
她心中一突,忽然明白綠玉這番姿态是個什麽意思了,原來是在等人,綠玉收拾不了她,于是叫人來收拾她!
懸浮車一共來了五輛左右,皆是銀色梭形高檔車,有些眼熟,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車内全都用了屏蔽儀器,所以她也是無法知道裏面坐了些什麽人。于是她便睜着眼睛一直看,反正不管是誰,總是會從車裏出來的吧。
然而,不等她看得仔細,被她踹飛出去,暈過去又醒過來的那白色睡袍男人又跌跌撞撞,罵罵咧咧的沖回來,爲着彼岸破壞了他與綠玉的好事以及彼岸踹了他一腳,這新仇舊恨加起來,擡手又朝着彼岸一耳光扇下去。
這人實在是太不死心了,都被她踹飛過一次,還想扇她耳光?彼岸擰眉,擡手,準備一把掐死這敢屢次扇她耳光的男人,然後轉身跑路。空氣中,卻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條碩大的白色冰鏈子,絞住那要扇她耳光的白色睡袍男人的脖頸,提至空中。
彼岸略瞪眼,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隻見那白色睡袍中年男人的雙腳離地,在她眼前拼命撲騰幾下,不消片刻,就斷了氣。
她有些玩兒大發了的感覺,因爲她的眼角餘光看見那五輛銀色懸浮車中的其中一輛,那瑩白的後車窗漸漸滑下來,露出的居然是錐冰那張冰坨子般的側臉。
原來綠玉叫來收拾她的人是錐冰!!!
飄着清晨淡淡白光的巷子中,錐冰開來的五輛銀色懸浮車裏,有黑西服秘書自其中一輛懸浮車疾步下來,行至一直看戲抽煙的綠玉身邊,一言不發的彎身,遞給她一張金色的卡,不及巴掌大小。
此時無聲完全勝于有聲,一片靜默中,綠玉的煙熏眼垂目掃了一眼那張金卡,丢掉指間的香煙,兩根纖纖玉指夾起那張金色的卡片,幹脆的沖着遠處懸浮車中錐冰的冰冷側臉,彎起一抹颠倒衆生的媚笑,道:
“boss真是大手筆,如此謝了。”
又是起身,穿着性感的綠薄紗睡裙,朝着怔愣出神的彼岸風華絕代的一笑,揮手,讓周圍的能量槍都撤了,用着其特有的煙嗓,道:“小姐以後做事,盡管來,我綠玉是個幹脆人,一定配合!”
言畢,領着一衆綠袍帥哥及手執能量槍的保安撤離後巷,留下頭大如麻的彼岸依舊雙手叉着腰,瞪着那五輛安靜無比的懸浮車,一言不發。
錐冰肯定是在生氣沒錯,光看他坐在懸浮車上冷成了冰坨子的側臉就知道了,他怕是接到綠玉的賠款通訊,從什麽會議場或者應酬場趕過來的,身上還穿着工整而筆挺的黑色商務西服,正是低頭,眼鏡兒也沒戴,手指用力的翻閱着手中的光腦文件。
其實他好像不是近視眼,爲什麽總喜歡戴副眼鏡兒?彼岸有些好奇,想問問,卻是直覺現在最好不好開口。不過反正她已經被抓出玩鬼了,如今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大不了也就是分手,求之不得!
爬滿陰影的寬敞小巷裏,錐冰坐着的那一輛懸浮車後門無聲的向上滑開,其餘四輛懸浮車上下來一堆黑西服秘書,衆人靜默,垂目,姿态恭敬,皆不說話,這駕駛顯然是在無聲的告訴彼岸:上車!不上也得上!!
她擰眉,有些倔,不想上車,直覺想跑,但是這種情況上車就是死,沒好果子吃!又是低頭看着那被絞死在地上,屍體胡亂丢棄的白色睡袍男人,脖頸上那條白色的冰鏈子早已不知去向。于是她覺得如果此時轉身跑,更加沒有好果子吃,那幹脆還是上車吧,反正錐冰也不至于殺了自己吧…
彼岸心中有些不确定,但還是擡步往錐冰所在的那輛懸浮車而去,坐上去,挨着車窗,離渾身飚着冷氣的錐冰盡量遠一些,然後擡起纖細柔韌的手指壓了壓白色的帽檐,一言不發的等車門關上,等懸浮車啓動,靜靜思索着對策。
其實也沒什麽對策可想,最多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玩鬼在先,可那也是錐冰逼她的,他若早告訴她千世在哪裏,她也不至于搞出這麽多事來…彼岸有些糾結,一直感覺好冷的側頭吹着滿車廂的冷氣,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有些愁腸百結。
錐冰不搭理她,整個車廂宛如一個冰窟,他一直低頭,穿着工整的黑色商務西裝,一身冰冷的翻着手中的光腦文件,臉上除了冰冷就是冷冰,沒有任何情緒。她也懶得搭理他,雙手抱臂,脊背倔強的挺直,坐在車窗邊上側頭欣賞窗外的風景。人家不給她好臉子看,她也不稀得給人家好臉子看!
回到别墅,彼岸下車,錐冰也沒跟上去,冷冰冰的一言不發,連車都沒下,任由她獨自進了别墅,上樓,回到卧室,洗澡,洗頭發,換了一身幹淨的白色吊帶t恤配一條寬松的白色瑜伽褲,安靜的躺在床上,打算睡一覺起來然後再想對策。
這幾天她過得很靜,每當想到千世在綠玉娛樂會所裏面,她的腦子就很冷靜,冷靜到完全隻想着如何進去殺千世,其餘什麽都想不到。錐冰也有打過通訊給她,一天一個,都被她說謊騙了過去,如今玩鬼被戳穿,錐冰心裏不舒坦也是應該的。
他其實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可是卻全心全意的相信她是在居民區蕪婳的木舍裏玩,這謊言被戳穿,心中怕是相當震怒的了。其實他可以根本不用管她,就算不給綠玉賠大門的錢,她一樣也可以毫發無損的從綠玉的手中溜走。錐冰管她做什麽呢?像個傻子一樣,被她騙了還跑來替她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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