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媽則像操刀的廚子,小李和小嫚兩個小護士則像是幫廚的小工。
就在林爽胡思亂想的時候,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冰涼感。
林爽轉過頭,發現是大媽用醫用棉花沾了些藥水在擦拭自己的後背,藥水沾在傷口上,不痛卻很清涼。
大媽用藥水擦拭了一遍林爽的後背,将他傷口周圍的黑色殘留物擦掉,這些黑色的殘留物是火能燒壞衣衫的時候遺留下來的灰,當初小蘿莉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可沒有去擦掉這些黑灰,現在在大媽這個專業醫生面前,這些灰是必須要擦掉的,不然會影響傷口的清潔。
當然,大媽是個牙醫的事情,隻要她自己不說,沒有人知道這事兒,牙醫其實也能看外傷,做手術的。
擦掉黑灰,大媽又用棉花将林爽背上多餘的藥水吸幹,便拿起了旁邊的鉗子和手術刀開始在林爽的背後比劃。
大媽見林爽還歪着腦袋看着自己,便順手扳了林爽腦袋一下,道:“腦袋轉過去,我要準備給你清理創口了。”
林爽一聽,愣了一下。
等等,做手術不是都要打麻藥的嗎?我怎麽沒看到麻藥啊?
就在這個時候,大媽用鉗子鉗起林爽背後的熟肉,手上的刀子便劃了下去。
林爽的臉在一瞬間便擰成了一團,慘叫一聲道:“啊……疼、疼、疼、住手。“
大媽見到林爽的反應如此劇烈,手上頓了頓,罵道:“叫什麽叫?不就是清理一下創口嘛,有那麽惱火嗎?“
林爽聞言,忍着痛,道:“真的很疼,你們做手術都不打麻藥嗎?”
大媽手上繼續着動作,道:“麻藥在做上一個手術的時候用完了,你忍着點,咬咬牙就過去了。”
一股劇痛再次從背上傳來,林爽忍不住又慘叫了一聲。
大媽放下刀,“啪”的一聲,扇了林爽一巴掌,罵道:“閉嘴,一個大男人叫得像個娘們兒似的,丢不丢人啊?”
林爽額頭上已經疼出汗水來了,聽到大媽的話,也隻好咬牙忍着劇痛。
大媽見林爽閉上了嘴,便開始安心清理林爽後背的傷口,很快,一條條爛肉、熟肉被割了下來,扔到了林爽面前的一個垃圾桶裏。
林爽看着那一條條血淋淋的爛肉,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簡直就是古時候的淩遲之刑啊。
巨大的疼痛幾乎将林爽疼得暈了過去,林爽趕緊運起元氣,護住靈台,保持頭腦清明。
林爽混身上下全是汗水,鮮血也從他的後背冒了出來,小嫚和小李兩個護士則在一旁開始幫林爽止血。
大媽雖然隻是個牙科醫生,但是在這一刻,完全進入到了一個外科醫生的角色當中,處理起傷口來還有闆有眼。
大概過了十分鍾的時間,大媽便将林爽背上的傷口處理完畢。
大媽将林爽後背的傷口用線縫好,然後貼上一張抹了藥膏一樣東西的紗布,然後又在外面纏上了層層紗布,将林爽裹成了一隻粽子。
整個過程中,林爽忍得非常痛苦,此時已經幾乎虛脫了,就連大媽給他纏傷口的時候,都沒有動一下,還是大媽強行将手放到他身下,才完成了傷口的包紮。
大媽一停止手術,林爽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後垂下腦袋,閉上眼,開始恢複元氣,在剛才的過程中,要不是用元氣保持了頭腦清明,現在估計都暈過去。
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暈過去,往往就會醒不來。
林爽趴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
站在一旁的小蘿莉見林爽如此模樣,便走了過來,用手指捅了捅林爽,小聲道:“喂,大叔,大叔,你死了沒有?沒死就吱一聲啊。”
林爽已經很累了,此時不想說話,但聽到小蘿莉的聲音,勉強擡起頭,發出了一個聲音:“吱。”
然後,又沒了聲音。
聽到林爽的吱聲,小蘿莉高興地笑着走了。
大媽将林爽包紮好了之後,就已經離開,此時留在林爽身邊的則是小嫚和小李兩個護士。
小嫚找了床幹淨的被子,蓋在了林爽的身上,替林爽保暖。
而小李則拿了幾瓶藥水進來,開始給林爽輸液。
因爲林爽後背的傷已經有些發白,那是化膿的前兆,爲了防止林爽的傷口再次被感染,所以大媽決定給林爽輸幾天消炎藥。
林爽趴在凳子上,恢複着元氣,身體也沒動,就任憑小李給自己輸液。
小李和小嫚在給林爽輸上液之後,便離開了,房間裏就隻剩下林爽一個人。
林爽在凳子上趴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終于感覺有了點力氣,便從凳子上爬了起來,改爲坐在凳子上。
林爽的這個手術本來很簡單,就是把背上的爛肉割掉,然後消毒,上藥,包紮,雖然看起來血腥,但也沒有傷到元氣。
林爽現在看起來很萎靡,其實都是因爲沒打麻藥,疼的。
林爽在休息了半個小時以後,感覺背上已經沒有那麽疼了,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輸液瓶,林爽又是一陣頭疼。
大媽給林爽講過,說林爽的傷要堅持每天換藥,并要輸液三到七天,這還是保守估計,如果恢複得不好,花的時間還會更久。
林爽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如果耽誤十天半個月,等自己趕到北城,黃花菜都涼了。
一邊輸液,林爽便一邊思考解決的辦法,思來想去,林爽準備讓大媽将要換的藥物配好,然後自己帶走,每天照常趕路,等晚上休息的時候,讓小蘿莉幫忙換藥和輸液,隻是這紮針貌似有點難度,到時候小蘿莉可千萬不要給自己紮漏了。
不過,想要讓小蘿莉幫自己換藥紮針,得先讓她跟這群小護士學學,臨時抱抱佛腳。
期間,小李進來過幾次,幫林爽換了幾次輸液瓶。
等輸液輸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此時的天色也已經有些黑了,林爽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離開,便隻好在醫院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