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密布的烏雲中一道滾雷轟然炸響,天際的閃電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随着吳悔前向邁出的一刹那,山莊内的所有護院們終于動手了。
“啪啪啪……”數百人濺踏雨水的聲音,好似收割生靈的奏曲一般,蕭殺的氣息奔騰而出,刀光劍影之間,數百個護院已經殺将過來。
海武狂笑一聲,根本沒用吳悔吩咐,就第一個沖了上去,緊接着孟達與海文等人也跳進戰圈,獵殺這些更本不是一個層次的護院們。
吳悔的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邪笑,心中的熱血早已奔湧不息,藏在心中十幾年的仇恨,今夜終于即将得已償還,此時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淋漓!~
身後的腰刀砰然出鞘,化爲一道冰冷的寒光,直刺慕容煙的眉心。
“保護小姐!~”慕容煙的九大客卿終于出手,而且全都是圍殺吳悔一人。
此時此刻,整個山莊内,隻有蛟兒與慕容煙沒有動作。
蛟兒是不屑與那些普通的臭男人動手,而慕容煙則是自持身份,必竟她可是中原第一世家慕容家主的親妹妹,整個天下誰能殺她?誰敢殺她?
九大客卿的合圍之勢猶如滔天駭浪一般,連綿不絕,四大先天高手的劍氣似乎要撕碎吳悔的身體一樣,發出‘哧哧’聲響。
慕容煙面對吳悔的腰刀,紋絲未動,這個不可一世的半老徐娘,一生未嫁,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一号女中悍将,曆經數次江湖紛争,制造與謀劃多個血雨腥風的江湖大事。
吳悔人刀合一,猶如利箭一般,完全無視那九大客卿的聯手阻擊,刹那間已經逼近慕容煙。
“小姐小心。”四個先天客卿高手驚呼一聲,劍氣縱橫之間,已經劈在了吳悔的刀光之上。
“不自量力,既然想死,那就先宰了你們。”吳悔冷哼一聲,腰刀一轉,輕輕松松的卸掉了那四道至強劍氣後,突然冷笑道:“慕容煙,今天我耍一套劍法,不知你能不能認得出,看好了……”
“嗡”的一聲,随着吳悔話音一落,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長約三尺三寸的血紅色寶劍,寶劍一出,紅光大盛,不斷的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靈劍?”慕容煙全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看着吳悔手中的血紅長劍,在她的印象中,他慕容世家的一些在道門的前輩們使用的寶劍,與吳悔手中的長劍散發出的氣息一模一樣。
沒錯,此時吳悔手中的長劍,正是魔門賜給他的‘魔血劍’,上品靈劍。
然而,她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卻也再次看到了一套在她記憶中已經漸漸被遺忘的劍法。
“追風九劍?你是吳義的後人?”慕容煙再也無法冷靜了,三十幾年前,曾經在她江南慕容世家的深宅中,也有人耍過追風九劍,而那人正是那個‘玉面書生’吳義。
“哈哈,沒錯,我就是吳義與月如的後人,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吳悔暢快的傳出一聲長笑,那追風九式盡數施展出來。
“噗噗噗噗……”
眨眼之間,九式劍決快如閃電般的挑破九大客卿的喉嚨,而且自始至終,那九大客卿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甚至他們都沒有看清吳悔身體的軌迹……
九個屍體死不瞑目的倒在雨水之中,在他們生命中的最後念頭之中,同時留出了一道疑問,那就是這少年還是人嗎?怎麽一個人隻用了九招就擊殺了九大高手?
隻是他們哪裏知道,他吳悔早已入了道,做爲修道人想殺一些江湖匪類,根本就是翻手之間罷了。
吳悔收劍而立,輕輕的扯去蒙在臉上的黑布,道:“慕容煙,聽聞你慕容世家與道門有聯系,如今你已生死一線,可不知那道門之人爲什麽還沒有來?”
慕容煙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你長得還真俊俏呢,與你那爹爹一般模樣,當年我可是對你爹爹情的獨鍾呢,要不是你娘,也許你現在就是我的兒子了呢……”
“閉嘴。”吳悔怒喝一聲,整個身體突然間原地拔地,淩空對着慕容煙正反抽了兩個耳光:“你怎麽能和我娘比?你還要不要臉?”
“噗~”
慕容煙的臉頰快速腫了起來,七八顆大牙也被打落,不過她卻并沒有屈服,而是倔犟的擡起頭,冷聲道:“既然知道我慕容家與道門有關系,你還要殺我?不怕道門滅了你嗎?”
“怕?”吳悔猛的将慕容煙舉了起來,一字一頓道:“道門算什麽?總有一天,道門也會被我踩在腳下,今天殺你隻是開端,三個月後,我會殺向江南,我要你整個慕容世家在中原大地除名!”
“哈哈哈……”懸在半空中的慕容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帶着譏諷與不屑,道:“就憑你嗎?你也就能欺負我這女流之輩罷了,你還想将道門踩在腳下?做夢!”
“呵。”吳悔冷笑一聲:“你激将我沒有用的,我怎麽會因爲你是女人就不殺你?受死……”吳悔此時此刻猶如魔神附體一般,本來就血紅的又眸再次再得腥紅,暴喝一聲後,直接把舉在頭頂的慕容煙向地面摔了下去。
“砰!~”
地面上的雨水被濺起,而慕容煙也被這種霸道的蠻力摔得抽搐起來。
“爹,娘,小悔給你們報仇了……”
“去死!~”整個身體縱躍到半空之中後,吳悔像切豆腐般,直接用劍将慕容煙的頭顱切了下來。
“……”
整個世界安靜了,喊殺聲也停止了,漂泊的大雨也漸漸變成了纏綿細雨,吳悔半跪在慕容煙的屍體旁全身顫抖,他有臉上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嘴角處帶着一絲寬慰的微笑。
“公子,人都死光了呢,你在笑什麽?”蛟兒扭着圓圓的屁股輕輕将吳悔扶了起來,然後掏出手絹殷勤的擦拭起吳悔臉上的雨水與淚水。
“死光了嗎?”吳悔四處看了一圈,發現除了海文與孟達等人後,整個莊園内遍布着橫七豎八的屍體,那些屍體與雨水漸漸形成細流,緩緩的流向了莊園的池塘。
“噓~~”吳悔深深的吸了口氣,暗道:“這就是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雖然這些護院死得無辜,但也隻能怪他們跟錯了人。”
魔血劍瞬間歸鞘,吳悔長袖一揮,冷聲道:“除了下人之外,莊園内不留活口,殺。”
“好。”其它人紛紛點頭應喏,各自向着不同方位飛馳而去。
盞茶的時間過後,所有人再次聚集到一起,并且海文當先開口說道:“三弟,莊園内的一些下人都在後院,現已被我們遣散,而那十幾個‘面首’也被幹掉,咱們現在去哪?”
吳悔冷笑一聲:“當然是月滿樓以及各處商行。”
“走……”八人再次急行而去,目标赫然是月滿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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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淵入主長安,定國爲唐後,長安城内的治安一向良好,各路江湖門派也都恪守規距,根本不敢有絲毫違法亂紀之事,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就在這初秋八月某個深夜,長安城内卻發生了五起震驚整個天下的血案。
中原第一世家慕容世家位于長安的三處店鋪被燒,死數百人。
月滿樓被燒,樓内京城第一冷面美人兒‘燕飛兒’失蹤。
位于長安城西的慕容莊園内慕容家主的親妹妹與九大客卿及三百多護院被殺。
可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慕容三少爺未死,因爲那夜他留宿在太子東宮,所以幸免于難。
這種震驚天下的驚天血案,可以說不隻震動了整個江湖,就連剛剛開國的大唐都被驚怒,開國皇帝李淵更是則令京兆府尹限期破案。
一時間江湖中人紛紛猜測謀劃如此驚天血案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敢在中原第一世家頭上動刀。而他慕容世空更是發布懸賞令,不管是官是匪,隻要查出幕後真兇,當以黃金萬兩做爲籌謝。
懸賞令一發布,果然就很快有了眉目,血案發生三天後,一條條可靠的消息向揚州彙聚,而且那些消息之中,大都與天下第一镖局‘流雲镖局’有關。
“流雲镖局少東家‘吳悔’在發生血案的前一天回到京都……”
“流雲镖局現在空無一人,少東家與四大先天高手不知所蹤,镖局的護院镖局以及核心弟子更是被遣散,而其産業也已變賣……”
還有一條最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京城慕容莊園内的一個下人親口證實,當夜他在牆根聽到了‘吳悔、吳義、月如’等字樣……
“砰”的一聲,慕容家主狠狠的拍碎了面前的實木桌子:“給我派出刺客堂,所有刺客馬上出發,他們不是接了太子殿下的镖了嗎?不管他們去不去五台山,刺客堂都要就在五台山附近一帶查找截殺,馬上把你二弟找回來,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還有心遊山玩水嗎?”
與此同時,京都太子東宮内的太子李建成此時此刻正一邊悠哉的聽着小曲,一邊吃着宮女遞過來的葡萄,含糊不清道:“嘿嘿,如果他們不把那镖物送過去,那就更好了,到時候不用咱們找他,佛門也會把他抓出來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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