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的吳悔是一個内斂,含蓄,性格内向的小男生,在他前一世的生命中除了最後那段歲月之外,他從來沒有輕浮過,更是沒有張狂過。
然而,重生在這個亂世年代的他,漸漸被自身那不斷膨脹的實力而改變,個性也随之張揚。
“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天大地大,任我逍遙。”當吳悔甩袖的瞬間,他那冷酷的面孔下,哪裏像一個少年郎?
“好大的口氣,給我把他拿下。”一直在爲難吳悔的那個公子哥冷笑一聲之後,他身邊的奴仆中竟然跳出四個人。
四個都是躬着身,雙肩下垂,眼睛裏沒有一絲感情的五旬老者。
“呼”的一聲,海文和海武在吳悔沒有吩咐的時候,就已經跳進了戰圈,并且同時抽出腰間的長刀。
吳悔的眼睛微咪,身體後退一步,冷笑着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并且把一直拿在手中用破布包裹的魔血劍放在了桌子上。
“大哥、二哥,不必手下留情,盡管殺了便是。”吳悔輕描淡寫般的下達了格殺的命令,完全不在乎這裏是月滿樓,這裏是京都長安城!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曆朝曆代都是一樣,就算你們是江湖好漢,就算你們可以視朝廷律法于不顧,但殺了人終究要經官記錄在冊的,如有報官的話,官府也必會通緝行兇者,最後繩之以法的。
當然,官府對江湖仇殺也大都睜一眼閉一眼,況且那些江湖仇殺中,并沒有幾個報官的。沒有人報官,他們也就懶得管了,必竟江湖中人有江湖人自已的規距。
然而,随着吳悔那輕描淡寫般的命令下達後,一些沒有發怒的達官貴人也終于忍受不了這個少年郎的嚣張跋扈,要知道,今日月滿樓的三樓上可是來了好幾位朝廷大員,甚至還有親王在此行樂呢,他吳悔當着官老爺的面前,竟然命令自已的手下殺人?這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此時此刻,三樓上雅間之中,一個年約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冷聲對身後站着的幾個護衛命令道:“下去擒下那少年,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喏。”三個護衛一躬身,瞬間抽出腰刀跳了下去,腰刀上那強大的刀氣直逼坐在二樓上面如冷水的吳悔。
“好強的刀氣,高手。”月滿樓内暴出一陣驚呼,在坐的文人墨客大都倉惶退去,就連有些江湖上的遊俠兒都隐隐的感覺到一絲危險,所以大都後退到角落之中,觀看着瞬息擴大的戰鬥場面。
也在就在那三護衛跳出來後,舞台上的胖子俯耳對着燕飛兒輕輕細語幾句,并時不時的對三樓上那個雅間的男子指點着。
那燕飛兒一邊聽着一邊擡起頭看了三樓雅間一眼,而此時那雅間的中年男子也正低下頭觀看燕飛兒,二人的眼神刹那間交織在一起時,那中年男子明顯一楞,不過随即就獻媚的對着燕飛兒笑了笑。
燕飛兒馬上收回自已的眼神,并且低聲對着身邊的胖子吩咐了幾句後,那胖子就一路小跑着向三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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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猛強勁的刀氣當頭劈下,三個跳下來的護衛暴喝連連,雖然刀鋒未至,但那暴發出來的刀氣卻是劈下,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冷風撲面,淩氣襲人。
吳悔依舊沒有動,也沒有躲,更是沒有擡起頭理會那三個護衛,而是面無表情的輕抿着茶水,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敲擊着實木的桌面。
“這人好膽色,難道他不怕死嗎?”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認爲這個不知好歹的少年郎必死無疑了,必竟那呈品字形狀劈下的刀氣已完全把他包裹,縱使他有通天玄功,也必會死無葬身之地吧?
然而,就在那些文人墨客不忍的閉上眼睛,那些武者發出一陣噓聲之時,一幕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三個護衛的刀氣劈在那少年朗的頭頂之上時,突然暴發出一陣鋼鐵碰撞之聲,那聲音刺耳至極,似乎與磨刀時産生的聲音一樣。
緊接着,“砰砰砰”連續三聲悶響,三個護衛也不知被什麽打中一般的倒飛而去,口中狂噴着鮮血,鋼刀亦脫手而飛。
“哼,想欲取我性命者,死!~”随着吳悔咬着牙的說出那個‘死’字時,本來倒飛而去的三名護衛突然身體一脹,像肚子脹氣一般,全身瞬間就鼓了起來。
“不好,真氣暴體,大家快躲。”不知是哪位角落裏的高手狂叫一聲,當先的跳出窗外。
“噗噗噗。”果真如那高手所料,在其它看客還沒有來得及躲避之時,三名護衛的身體已經暴開,鮮血、碎肉,甚至是内髒器官都被炸得到處都是。
這種近距離的視覺沖擊,别說是文人墨客受不了,就連有些在江湖上行走的遊俠都無法承受,必竟這一幕太過血腥,太過殘忍,太過惡心了……
隻是那麽一楞神的功夫,嘔吐之聲就不絕于耳,與此同時,海氏兄弟已經退回了吳悔身邊,三樓之上大批護衛把那個中年男子團團圍住。
那些世家公子哥早就吓得面如土色,一邊嘔吐的同時,一邊由奴仆引領着向一樓退去,此時他們哪裏還敢與吳悔叫嚣?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逃命吧。
“騰騰騰騰……”随着大批客人退下一樓的同時,客棧方面終于跳出了數十名勁裝裹身的武者,這些武者個個蒙着黑面,背着腰刀,綁着褲腿,很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少俠好毒辣的手段。”後堂内走出一人,這人走出來的時候,所有的勁裝蒙面大漢全部讓出道路,躬身行禮。
舞台上的燕飛兒站了起來,輕輕一躬身,對着那那人微微行禮道:“三少爺。”
“嗯”三少爺點了點頭,然後瞥了一眼二樓上的吳悔繼續說道:“少俠可知這裏是京都長安?可知這裏是我月滿樓?”
“廢話,爺爺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暴燥的海武冷笑一聲道。
“呵,你是海武吧?沒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海氏雙雄,什麽時候屈居他人門下,充當起打手來了?”這三少爺風度翩翩,年紀也就在二十五六之間,自他出來後,并沒有急于動手,也沒有發怒,似乎在醞釀腹計一般。
“爺爺想幹什麽,還需要向你彙報嗎?你是哪根蔥?今日咱們就殺人了,你又能如何?”海武兄弟在江湖上雖然有些名聲,但絕對稱不上高手,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爲他們身邊有吳悔,這個修道之人,這個可以短暫禦氣飛行,比先天高手還要高出百倍十倍不止的,人間至強!
“好好好。”三少爺終于被海武激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之後,臉色一冷,狠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海氏雙雄從今往後在江湖上除名。”說完後,他正要揮手下達命令時,吳悔抓起破布纏着的魔血劍就站了起來,目光陰冷的緊盯着三少爺。
“唰”的一下,三少爺被吳悔那淩厲的眼神吓了一跳,全身的汗毛也莫名其妙的根根倒立。
“我不管什麽長安城,什麽月滿樓,惹我者殺之,不想你的月滿樓變成一堆廢墟,最好别惹我。”吳悔冷哼一聲,大步的就向外走去。必竟此時他不想暴露太多的實力,更不想惹得整個中原江湖都注意自已,所以打算退出争鬥,一走了之。
然而,就在他剛才邁出沒幾步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并且眉頭再次皺起。
因爲外面足足有幾千的士兵,已經團團把月滿樓包圍,更有數百弓箭手占據了街道兩側建築物的房頂之上。
“殺人還想走?大膽賊子,今天你就算插翅也難飛。”三樓上那個中年人帶着月滿樓的胖子緩緩的走了下來,他身邊跟擁促着足足有二十幾名高手護衛,不過那些護衛看樣子很緊張,有的甚至手都在抖動着。
吳悔被那中年男子的話氣得一笑,先不說自已成就了金丹,就算沒有成就金丹時,自已憑借‘玄元經’的前三重,也可在千軍萬馬中七進七出,更何況現在成就了金丹大道,擁用了無限神通?
“我并不想主動殺人,如果誰想死的話,盡管來吧。”楞了片刻之後,吳悔再次邁出了腳步,帶着蓄勢待發的海氏雙雄,昂首闊步的向着一樓走去。
“上,殺了他們。”三少爺和那中年男子同時一揮手,足足近五十多名絕頂刺殺高手就蜂擁而上,密密麻麻的揮刀向着吳悔三人砍去。
“大哥,二哥,你們不必出手,隻管跟在我身後就行。”吳悔單手持劍,但那劍卻并未出鞘,腳步也并未停頓。
“哧”的一聲,一名已經近身的刺客殺手突然間頭顱飛起,血如湧泉般的急射而去。
“哧哧”之聲接連響起,所有人隻看到那并未出鞘的長劍像閃電一般的幹淨利落,連續六刀之下,竟然六顆碩大的人頭,死不瞑目的滾到了舞台中央。
“嘶!!~”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沒有人看清這少年的劍法,也沒有人看清那長劍的軌迹,更是無法理解那未出鞘的長劍是如何砍下他們頭顱的,一時間所有刺客殺手猶豫了,那個中年男子的護衛也停了下來,驚駭莫名的舉着腰刀不敢再行進攻。
吳悔冷笑着掃視了那些刺客殺手一眼後,把目光定格在那名中年男子和三少爺的身上,道:“小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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