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竟然與吳悔互蔔生辰八字,吳悔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把生辰八字用口述的方式說了出來。
他沒有袁天罡那麽高級别的道術,也不會用真氣将數字凝結成實體,所以隻能以口述的形式,如實的把生辰幾何全部告之。
占蔔說俗套一點就是算卦,可是他吳悔哪裏會算?李世民當皇帝那是史書上寫的,可不是他算出來的,所以當袁天罡的生辰八字消失後,吳悔也沒有任何舉動。
而袁天罡則與吳悔恰恰相反,當吳悔剛剛把生辰八字說完的時候,袁天罡的大袖一抖,一塊八角形的銅盤就出現在手中,那銅盤正面是陰陽圖形,而反面則與寫着“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大字,那八個字閃着金光,并且袁天罡也念念有詞,咬破食指後,直接把精血滴在方盤之上。
“乾爲天,坤爲地、震爲雷、巽爲風,坎爲水,艮爲山、、離爲火、兌爲澤,天地陰陽,排~~~組~~~開~~~”
“嗡”的一聲,整個八卦盤竟然劇烈的抖動起來,八個字也在方盤人急速的旋轉着。
“太神奇了。”吳悔與海氏兄弟三人看得目瞪口呆,明明那方盤是個死物,但現在卻活了起來,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把吳悔的生辰八字排列組合着……
“嗯?”
正在吳悔等人目不轉睛的觀看那八卦盤的時候,施展術法的袁天罡突然眉頭一皺,似乎那卦象他沒有弄懂一般。
與此同時,那八卦盤抖動得更加劇烈,八個大字也似乎受到某種壓力一般,想縮回盤内。
“這卦象怎麽回事?”袁天罡輕喝一聲,再次滴上一滴鮮血,并且摧動法力,想将八個字穩定下來。
然而,異變就在袁天罡的第二滴鮮血滴在八卦盤時突起,不知什麽原因,明明是萬裏無雲的晴空下,竟然瞬間生起翻滾的烏雲,那烏雲中電閃雷鳴,一條條閃電像蛇一樣穿梭其中。
可能是連他袁天罡自已都沒想到會有如此異變,随着八卦盤的顫抖,袁天罡的身體也跟着抖動起來,并且他體内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向着八卦盤上釋放着。
不,不能叫釋放,隻能叫吸收,是八卦盤在瘋狂的吸收着袁天罡的真氣,像要抽空他的身體一樣。
“這……這……”袁天罡的雙眼已變得血紅,表情更是像喝了辣椒水一樣,喜怒哀樂不停的變幻着。
“天……天……天地色變,這卦……這卦……這卦我算不了。”
“騰騰騰……”袁天罡突然倒退數步,‘哇’的一聲,就噴出大口鮮血,而那八卦盤也是脫手而飛,直接被他抛向了烏雲之中。
“滋~~轟!~~”就在那八卦盤進入烏雲時,無數道電蛇直接轟在了上面。
“大哥、二哥,小心……”看到那閃電餘勢不減,竟然向着地面轟過來時,吳悔一個箭步騰空躍起,快速的掠着被吓傻的海氏兄弟挪移出去。
“轟……”那閃電似乎要毀滅天地一樣,直接轟在了馬車之上。
天地之威~!
那閃電就是天地之威,沒有人能阻擋得了,所以馬車與幾匹烈馬毫無疑問的被劈成了碎片。
“啪”的一聲,閃電落下的同時,那烏雲中的八卦盤也碎成了八塊,散落一地。
片刻之後,烏雲很快散去,就好像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般,而吳悔等人也心有餘悸的來到了零碎的馬車處,海氏兄弟開始尋找車上的物品,吳悔卻一言不發的看着站在遠處的袁天罡。
此時袁天罡頭發散落,面色煞白,身體還是輕微的抖動着,當然,他也是一動不動的看着吳悔。
“袁天師,您……沒事吧?”吳悔問道。
袁天罡深吸一口氣,勉強的平靜下來後,才對着吳悔輕笑一聲道:“吳小兄弟,你知道我從你的卦象中看到了什麽嗎?你知道我這一卦算出了什麽嗎?”
“小悔不知,還請天師指點。”吳悔雖然震驚,但還是心平氣和,必竟靈魂都穿越到這個隋唐年代,還有什麽能讓他接受不了的呢?
“我看到了仁義、正直,也看到了血腥、殘暴,你這一卦叫逆天之卦,你的命,天注定,老夫失算了。”袁天罡說完後,竟然對着吳悔微微鞠了一躬。
“什麽意思?我不懂。”吳悔疑問道。
袁天罡苦澀一笑:“我也不懂,隻是你的命格連我都無法測算,也隻能解釋另有玄機,我本來打算這一卦蔔過之後,讓你這個擁有天地靈體之人加入我天機宗,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吳悔聽到袁天罡的話後,心裏一動,這袁天罡真的打算讓自已加入他的門派,可是爲什麽不可能了呢?
然而,還沒等吳悔發問,袁天罡就笑道:“我天機宗曆代以蔔算‘天機’爲已任,從古至今還從未有失算的時候,而那塊八卦銅盤更是開山祖師留傳下來的法寶,現在祖師法寶已碎,而你的命格亦屬‘天機’,所以我天機宗與你無緣,況且你的卦象中存在強烈魔性,我們後會有期吧。”袁天罡說完時,整個身體已經淩空飛起,與此同時,他大袖一卷,那碎成了八塊的銅盤也被他收了起來。
“後會有期。”再次對着吳悔抱拳後,袁天剛已經瞬息百裏之外。
看着袁天罡消失後,吳悔自嘲的摸了摸自已的鼻子,自言自語道:“我的命是天機?你這老家夥到底說沒說實話呀。”
“三弟,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魔啊神啊,這袁天罡和那仙子都會飛呀,他們都是修道的神仙?”海文和海武已經把沒有破碎的物品撿了起來,站在吳悔的身後,眼神之中帶着渴望與羨慕。
“什麽神仙。”吳悔瞥了瞥嘴:“隻不過是會一點法術的修道者罷了,咱們走吧,蘭兒在那個仙子裏那,我放心。”
“怎麽走啊,馬都死了……”海武悶聲悶氣的回答道。
“步行,到前面的鎮子買幾匹馬。”吳悔說完後,當先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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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雖然被端木仙子帶走,但吳悔卻并沒有傷心,隻不過多了一分挂念。
十幾天後,吳悔三人終于到達了大隋都城‘長安’,并且吳悔在這十幾天内也把那‘筆記’完全看完。
原來所謂的道門,就是中原各大修道門派的統稱,他們以降魔衛道,斬妖除魔爲已任,與魔門勢同水火。
整個中原境内隐藏的古老修道門派竟然有十數家之多,什麽‘蒼月派’、‘天機宗’‘一元宗’‘三清宗’、‘蓬萊宗’等等……而這些宗派大都隐藏在山林或海外仙島。
這些修道門派還組建了一個‘道盟’,由各大宗派抽調的長老或傑出的弟子充當道盟的領袖和執事,其中‘一元宗、三清宗、和蓬萊宗,’這三個門派的長老爲最高掌權人,下設多個部門機構,統領整個修道門派共同進步,當然,道盟也并不是空架子,整個道盟内部聽說有天級的修道秘典,還有古人留下的法寶,所以能進入道盟内部,是每個修道者的第一目标。
吳悔把修道的門派叫成了“圈子”,那道盟就是修道人的圈子,他們每隔十年就會讓各大門派舉行一次選拔大會,選出傑出的人才加入道盟。
除了選拔大會之外,還有什麽賞燈會,什麽練丹會、練器會,新人鬥法會,甚至還有鴛鴦會,總之,花樣繁多,整個圈子内部多姿多彩。
整本‘筆記’上記載道門之事頗多,而魔門的卻隻不過是寥寥數筆代過,并沒有詳細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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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非常繁華,歌舞升平,吳悔與海氏兄弟三人此時端坐在一個名爲‘月滿樓’的酒樓内一邊喝着酒一邊欣賞着歌舞。
“三弟,那個跳舞的娘們兒叫‘燕飛兒’,京城第一冷面舞娘,這燕飛兒以冷豔驚絕,氣質無如倫比,聽說有不少達官貴人一擲萬金,想與燕飛兒一夜風流,但都被燕飛兒拒絕,而這月滿樓也不簡單,好像是江南某個世家開設的,就連官府都不敢動,也不敢惹。”海武一邊說着話,一邊看着那燕飛兒的大胸脯,此時他的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當然,不隻是海武失态,整個酒樓内的大多數酒客都因爲那燕飛兒的舞姿而失态,有不少人甚至手捧着黃澄澄的金錠子,不停的向着舞台上扔。
吳悔輕輕一笑,抿了口酒道:“二哥,如果你喜歡的話,何不夜探酒樓,把那娘們兒拿下?”
“呸。”海武呸了吳悔一口,翻着白眼道:“你二哥我又不是白春花那采花賊,況且整個酒樓卧虎藏龍,就怕我進來出不去呀。”
“是啊,也不知道老白到底在哪?”吳悔暗歎一聲,幾天前他曾去過當初留下字條的酒樓内,但那酒樓的掌櫃的稱,老白并沒有去。
這時候海文在一旁插口道:“三弟,那個李将軍讓你組建秘營,拉攏人馬,你打算怎麽做?”
“我打算……”吳悔剛要回答,話隻說到一半時,整個酒樓内卻突然暴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緊接着一個體态臃腫的中年胖子就走上了舞台笑道:“老規距,誰說的笑話能把‘飛兒’逗樂,誰就能與她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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