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頭沒想到這少年的功夫如此之高,速度如此之快,遂不急防之下,吳悔的彎刀已經劈了下來。
“锵”的一聲,光頭慌亂的用長弓擋了一下,緊接着長弓應聲而斷,吳悔真氣不減,雙臂再次用力。
“喀嚓~~”一條臂膀被彎刀齊刷刷的削落在地,四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吳悔的半邊臉。
吳悔這一刀的力量何止幾千斤?早已達到了先天頂峰的他,在這種近距離的攻擊下,就算是和他同一級别高手,也難逃厄運,更何況他修練的乃是中原第一奇書玄元經,而且還達到了第三重境界!~
“嗷”的一聲,那光頭難以置信的向後躍起的同時,右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柄短匕,由于他與吳悔的距離太近,所以吳悔根本來不及抵擋,就被那短匕從上到下在前胸劃了一道寸許深的大口子。
鮮血在一瞬間就浸透了吳悔全身,吳悔一躬身,踉跄的後退幾步,哆嗦着嘴唇,咬着牙,用着一種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個半跪在地上的光頭。
此時那十幾個突厥士兵也已退到光頭身邊,團團将光頭圍在中間,他們一個個既帶着憤怒,又帶着驚恐的眼神看着全身是血的吳悔。
“小悔!~”蘭兒在不遠處驚叫着要跑過來,但卻被錢瞎子拽住。
“蘭兒不必擔心,看我如何收拾這幾個塞外雜碎!”吳悔連頭都沒回,說話的同時,随手扯下袖子上的布條,狠狠的在胸口纏了兩圈後,厲聲對着光頭獰笑道:“如果你能接下我三刀,今天我也放你們走!”
“咳咳。”光頭咳了兩口血沫,毒辣的眼睛裏盡是殺機,并且猛的上前一步道:“我是‘天可汗’的忠城将士,如果我今天戰死再此,我的大汗與老師,必會屠你中原十座城池予以償還。”
“保護蘇木兒将軍,退!”就在光頭剛剛說完準備應戰的時候,爲首的士兵一聲令下,也不顧光頭的喝罵,架着光頭就向後急退,與此同時,有六七個不畏生死的士兵對着吳悔沖擊過來。
“突厥人難道是沒種的野狗嗎?哪裏逃?”吳悔冷笑一聲,刀峰一轉,對着一個突厥士兵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撲哧~~”
鮮血飛濺,那士兵連嚎叫的聲音都沒發出來,腦袋就滾出了十幾米遠。
吳悔沒有任何憐憫之心,更是沒有給突厥士兵一絲喘息的機會,在他強大真氣的帶動下,連續又揮出六刀,刀刀斃命,而且皆是頭顱飛天,鮮血四濺!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和他拼了……”那光頭蘇木兒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部下慘死後,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張牙舞爪的要和吳悔拼命,但那幾個死終士兵卻是打死也不肯放手,邁開大步,迅速的向叢林深處鑽去。
“我給你拼命的機會。”吳悔在解決七個突厥士兵之後,很快就追了上來,并且甩出了手中的彎刀。
那彎刀似乎長着眼睛一般,撲哧一聲,就直接穿透那個士兵首領的後心。
那首領士兵狠狠的推了光頭一把,嘴角冒着鮮血道:“将軍,快走……”
“啊!~~~”那光頭像瘋了一樣,徹底的颠狂了,硬生生的掙脫掉兩個摻扶他的士兵後,不懼死亡的對着吳悔沖了過來。
“找死。”吳悔知道自已的實力已經達到中原武林最頂尖高手的行列,可能現在唯一缺少的也隻是戰鬥經驗,所以他并不怕光頭的拼死一博,相反心裏冷靜非常,把平生所學盡數展現出來。
拳,是剛猛生硬的鐵拳,掌,是可以劈碎青色花崗石的鐵掌,雖然光頭的真氣也異常強悍,但他必竟掉了一隻臂膀,力量也卸掉了七分。
“砰~”兩掌相交,周圍雜草亂飛,樹葉沙沙落下,吳悔面不改色,不顧急流的血液,狂暴的拳頭連續轟下,招招打向光頭的面門。
“砰,砰,砰……”一拳接一拳,也許光頭曾經風光一世,也許他在大草原上橫行無忌,但是今天,他注定要死在這個無名少年的拳頭之下。
牙被打掉,面骨被打碎,一隻眼球被打暴,在吳悔那瘋狂的打擊下,光頭終于支撐不住,緩緩的癱倒在地。
“将軍……”那兩個沒有死的突厥士兵悲痛欲絕,但卻沒有上前施救,而是帶着滔天恨意的眼神看了吳悔一眼後,突然一左一右的分頭就跑。
吳悔并沒有追殺那兩個逃命的突厥士兵,而是繼續打擊着光頭蘇木兒,因爲他知道蘇木兒還未死,做爲一個先天強者,哪裏那麽容易死掉?
果不其然,就在蘇木兒倒地的瞬間,他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身體一下子就彈了起來,锃亮的光頭上反射出一抹暗紅色的血光,以訊猛之勢,用腦袋對着吳悔的胸口撞擊而來。
吳悔早就提防着蘇木兒呢,所以在蘇木兒一連貫的動作下,吳悔并沒有慌亂,沉着冷靜的運足真氣,雙掌合并到一起,“砰”的一聲就拍在了蘇木兒的腦袋上。
“噗!~”吳悔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同時也倒飛而去,而那蘇木兒的身體上則發出一連串的‘咯咯’聲響,身體像一灘泥一樣的橫屍當場。
“小悔……”蘭兒終于跑了過來,滿臉淚水的扶住吳悔,幫着吳悔擦拭着嘴角的血沫。
“沒事的,沒事的,我和爺爺是中原最好的大夫,有我們在,你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不會在你身上試毒的,我說那些話都是逗你呢,小悔别怕,姐姐會治好你的,一定會的,相信我……”蘭兒真情流露,也不管什麽女兒身了,語無倫次的一邊擦着血液,一邊用随身攜帶的銀針替吳悔止血。
“這裏不是治傷的地方,幫我把小悔擡到馬車上再說。”錢老頭特别冷靜,而且面無表情,可是正當他們要擡着吳悔返回馬車時,那個大隋的軍官卻帶死不活的爬了過來。
“兩位……恩……人,我……我是大隋副尉,我這裏有八百裏加急火漆密報,求你們幫我把密報帶到雲州城,交給守城張将軍,十萬火急,我中原江山百姓,全靠你……們了。”這副尉說完後,一口氣沒上來,立時斃命當場。
錢老頭探了探副尉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脈博,發現已經無力回天時,淡淡的搖了搖頭後把密報小心的揣在懷裏。
吳悔此時意識朦胧,畢竟全身的血液流得太多,而且先天高手蘇木兒臨死的一擊,也把他的五髒以及經脈震成重傷,所以此時他的嘴裏還是不斷的往外冒着血,鼻孔冒出來的也是血泡,呼吸困難,全身發抖。
“爺爺,先救小悔吧……”祖孫二人來不及多說什麽,馬上擡起吳悔,快速的返回馬車上。
“用銀針刺百會穴,脫掉他全身衣物,先包紮傷口,取回春丸給他服下,拔出斷箭,動作要快,穴位要準。”馬車上,錢瞎子下達了一系列命令。
當然,即使錢瞎子沒有下命令,此時蘭兒也都按着那一系列救人方法,快速的施救着,錢瞎子說完,她的動作也正好做完。
蘭兒必竟是個大夫,并沒有因爲脫光了吳悔全身的衣服而羞得不敢睜眼,她隻是看到吳悔那男人特有的象征時,臉色紅了紅罷了。
祖孫二人足足忙活了兩個時辰之後,吳悔的傷勢再完全控制住,餘下的時間隻能靠藥品休養,外傷到沒什麽。
蘭兒幫着昏死的吳悔穿上最後一件衣物時,全身已經香汗淋漓,她跟随爺爺行醫好幾年,還從來沒有對待某個病人如此緊張過,更是沒有一次像剛才一樣,最大的心願就是吳悔不要死。
“這裏不宜久留,蘭兒,馬上啓程,争取天黑之前趕到雁門。”錢老頭是瞎子,所以不能當馬夫,雖然知道自已的孫女很累了,但現在必竟不是休息的時候,所以催促着蘭兒快些走。
“嗯,爺爺,你幫我照顧他。”蘭兒無意識的說了一句後,突然感覺不對勁,而錢老頭也楞了一下,擡起頭望向了蘭兒。
蘭兒知道自已的心亂了,所以也沒有解釋,鑽出車外,揚起馬鞭,快速的駕車向西北駛去。
錢老頭淡淡的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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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雁門關二百裏的深山,深山處有一個洞穴,此時洞穴内一個突厥士兵正全身顫抖的跪在那裏。
沒錯,這個士兵正是那個從吳悔手裏逃掉的漏網之魚之一。
“什麽?你再說一遍?誰能殺得了蘇木兒?是那慕容雪村還是司徒鳳天,還是中原英雄榜的其它高手?”同樣是一個光頭,隻不過這光頭卻沒有胡子,他的穿着更是不倫不類,像和尚的家紗,又像道士的道袍,此時他手裏正拿着一隻像禅杖一樣的兵器在咆哮着,隻不過他的禅杖最上端鑲嵌的卻是人的頭骨。
“回國師,都不是,那個殺死蘇将軍的是一個中原少年。”那突厥士兵小心奕奕的回答道。
“放屁,蘇木兒我跟我修行四十餘年,内外橫練一身強悍真氣,鋼筋鐵骨,怎麽可能死在一個少年手上?不可能,你一定在撒謊!”
“師父,丹格爾是不會撒謊的,也許真的是中原少年也說不定。”這時候站在角落裏的一個五十幾歲的男子說話了,這五十幾歲的男子穿着的是中原服飾,相貌也和中原人一模一樣。
那國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過了好半天之後,才獰聲道:“派人通知大汗,計劃提前,我不但要殺了隋朝皇帝,我要還屠城,還要撕碎了那少年,飛鴿傳書告訴大汗,派十萬騎兵進攻雁門關口,其它騎兵攻占雲州其它城池,我親自在雁門接應于他,我要将雲州變成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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