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毒島冴子邁着輕快的步伐向前走去。現在這種生活是她以前想都沒想過的,跟一個認識不到一天還是自己恩人的人住在一起感覺有點奇妙,不過她并不排斥這種感覺,反正這裏也因此多了點人氣。
自從十幾歲的時候被父親大人送來這裏上學開始,毒島冴子就一直在這座父親大人專門買下來的别院内居住,起初她也很害怕一個人居住在這麽大、這麽空曠的房屋内,但父親大人對尚且年幼的自己說:這也是修行的一環,人類如果不去正視自己所恐懼、害怕的事物并去克服‘它’就無法前進,自己劍道的修爲也将止步于此。
自那以後過了多少年了......從最初的恐懼到現在的習以爲常,一切都那麽自然而然。但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缺點什麽,對沒有朋友的自己而言,院子裏每天精心修剪的花草又是爲了什麽,給誰看的?陶冶情操?不、這并不是那麽高大上的東西,握劍之人隻要每天早晨枯坐‘刀禅’一到兩個時辰就夠了,那麽自己那麽做的原因又是爲了什麽?
少女心?嗯,畢竟自己也是女人嘛,這點少女心還是有的,但感覺也不完全是因爲這種理由的樣子,其中因該還摻雜着點其它因素。
現在自己終于找到了答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像現在這樣,如果哪天有了朋友,他(她)來到自己家裏,可以欣賞如此美景,當然、客房裏的那個不算朋友,硬要說的話,算是“恩人”?
嗯,雖然讓他住在自己家裏會傳出什麽不好的流言,不過毒島冴子表示這都不是事兒,如果他真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強大,那麽就算和他真的發展成戀人,父親大人也不會在這事上多說一個字,即便他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強大,毒島家雖然不是什麽特别大的家族,但封鎖這點流言蜚語的能力還是有的。
“不過空白君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呢,昨天爲了試探他的人品,自己還故意将兩人的房間挨的那麽近,他也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不過、也對呢,做爲一個習武之人如果連這點自控能力都沒有,就沒必要繼續練劍了。”
“呵呵,這也說明自己并沒有看錯人,那麽等他身上的傷痊愈後就對他發起挑戰吧”
明媚陽光下,在走廊中駐足的毒島冴子擡起泛着小麥般健康膚色的左手輕輕撩起耳邊散落的一屢紫色長發,心情很好的眯起雙眼,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勾人心魂的豔麗笑容。
穿過并不是很長的走廊,很快到達柳空白休息用的卧室,毒島冴子擡起纖細卻有力的右手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不輕也不重,剛好可以讓裏面的人聽到的程度。
“空白君,早飯做好了,可以出來吃飯了”
“……”
等了半天,房間内依舊沒有回應,毒島冴子不得不又敲了敲門并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隻是這次依然沒有回應,毒島冴子輕輕皺起好看的眉頭。
還在睡?不可能啊,習武之人每天早晨起床時間都很規律的,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那麽......他身上有傷!是傷的太重昏迷了麽......大意了,總之先進去看看情況吧。
打開房門,房間内一片昏暗,空氣中飄蕩着血腥的氣味,毒島冴子看了看房間内的情況,直徑走到窗前将窗戶打開,明亮的光線灑落在床邊。
睡夢中的柳空白眉頭緊緊皺起,擰成一個疙瘩,看上去就像是因爲身上的傷痛而皺眉忍耐着痛楚。
見到這一幕的毒島冴子立刻往床邊走去,隻是心中有點焦急的她并沒有注意到,随着她的靠近,柳空白眉頭皺的更緊了,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肌肉也在逐漸緊繃、收縮,在她到達床邊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随時暴起的反應。
随着毒島冴子的靠近,空間中似乎都彌漫起緊張的氣氛,待其在床邊站定并準備彎腰查看他傷勢的時候,柳空白雙眼猛然睜大,面目猙獰的他一躍而起。
“說!怎麽離開這裏——!!!”
“唉?!”滿腦袋問号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本應該躺着的人壓在身下的毒島冴子眨巴着雙眼,呆呆的發出了一個音節。
“呃~喵哈?”
暗紅色大地迅速褪色變成一塊實木地闆,雨水和那片壓抑的天空也在一瞬間收攏,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雪花又繼續在身邊飄蕩起來,還未從這突然的變化中回過神來的柳空白看着被壓着的毒島冴子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
“啊!~總算出來了啊......吓我一跳,還以爲要一個人在那個世界永遠待下去的”柳空白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起身離開毒島冴子的身邊,卻根本不敢看她一眼,畢竟剛才自己的手放的位置不太好,抓到了不該抓的東西,心虛啊!
“噗!”
柳空白的反應逗的毒島冴子忍不住輕笑一聲。她萬萬沒有想到被襲胸的明明是自己,怎麽他反而比自己更不好意思,這反應實在是太有趣了,嗯,再逗逗他吧。
“空白君,你剛才的叫聲很可愛哦”
“可愛是什麽鬼,還有‘空白君’是什麽東西,類似旁白之類的東西嗎?拜托,别那樣叫我、很别扭的,嗯......叫我‘柳空’或者‘空’都行,就是别加君字”
“哦?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你叫柳空白嗎?怎麽變成柳空了?”
“我改名了,不行麽”柳空白吊着死魚眼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後将房間裏被自己弄亂的東西一一撿起歸放到原來的地方。
“哦”毒島冴子俏臉上浮現兩朵淡淡的紅暈,雙眼微微眯起,美眸中閃過一道紫色光暈,盯着柳空白忙碌的身影不知想些什麽,直到他将房間收拾完畢,才張開誘人的紅唇,吐氣如蘭的道:“做惡夢了嗎?.....空”。
“……”柳空白身形一滞,回想夢中所以經曆的一切。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嗎?不,直覺告訴他那不隻是一個夢,他心中已近有一個答案,隻是太過荒謬不敢相信罷了:“嗯,夢到一些過去的事”。
看看柳空臉上略顯黯然的神色和他剛才那種過激的反應,毒島冴子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麽美好回憶,因此也不多問,強大、溫柔而又聰慧的她直接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那麽、再次從新認識一下,我叫毒島冴子,你直接叫我冴子就好,畢竟我也直接叫你‘空’,以後請多多指教”。
“哦....”柳空心不在焉的應了一下,腦中卻在思考着别的事情。做個自帶背景的男人雖然挺帶感,可路人的眼神也太詭異了,簡直将自己當成移動雪災了,而且不管看什麽東西眼前都會飄過雪花,說實話......真煩!是時候解決這個問題了。
“唉~”柳空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什麽有用的方法,這畢竟是涉及到精神和靈魂層次的東西,而自己卻剛好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有心而無力啊!。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毒島冴子,柳空雙眼頓時一亮。對了,不是還有蒂雅留下的家傳秘術麽,怎麽把這個忘了。
“冴子,你有女式和服嗎,借我用用,還有化妝品和假發也要”
“有是有,可你要這些做什麽?”毒島冴子困惑的眨巴着雙眼,突然渾身一寒:他不會是想穿女裝吧,自己運氣不會這麽背吧!看上的男人居然是彎的。
毒島冴子不禁扶住額頭,垂下的劉海陰影遮住她的雙眼。怎麽辦?要不要現在殺了他保全自己的名聲,離上學應該還有半小時,這點時間差不多足夠處理後事了,呃......上學!!!!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用”柳空眼神飄忽的說道。
“糟了,早飯都快涼了”打開門,快步向擺放早餐的客廳走去,毒島冴子一邊走一邊說道:“空,快來吃飯,吃完我還要去上學。你要的東西在我卧室左邊那間房間裏,用時候你自己去找吧,那裏面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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