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吹過帶着微涼的氣息消失在街道彼端,柳空白在風中沉默走着,略顯喧嚣的風兒吹動着毒島冴子從身後散落在他一側的長發,像一隻調皮的精靈騷動着他的臉頰,癢癢的、卻有一股奇怪的氣氛在蔓延,那是暖味的氣息。
仔細想想的話,街道上一片移動的風雪小天地之中,一個男人背着一個女人前行不是挺浪漫的一件事麽,想想都會讓人心情舒暢,相信很多人都不會去拒絕這樣的美景。
但這種美景對于不擅長應付這樣氣氛的人來說卻是一種煎熬,就比如柳空白,被這樣的暖味氣氛一激,他立刻就開始了胡思亂想:如果不是第一次見面,估計自己會立刻告白,然後被甩吧。唉!會被甩啊。
……一不小心喚起了‘生前’那段青澀難堪的回憶連帶着上個世界的記憶也開始蘇醒,從記憶深處跑出來作亂,一時間柳空白腦袋裏亂哄哄的,他鄒着眉努力将記憶重新埋葬在腦海深處,并迫切的想打破現在這種暖味氣氛,因此他開始了思考。
幾分鍾後,柳空白用空閑的左手取出曾經戴過的深紅色圍巾和上個世界買下還沒來的及穿的咖啡色皮夾克遞給背後的毒島冴子。
“穿上吧,我身邊很冷,可别感冒,做爲我的長期飯票你要是生病就麻煩了”
毒島冴子驚訝看着他從空無一物的虛空中扯出一條圍巾和皮夾克,但想想他先前的神秘夢幻般的出場方式也就釋然了,她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皮制的夾克隔開了風雪的吹拂,一時間毒島冴子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雙頰帶着淡淡的绯紅趴在柳空白背上慵懶的半眯着眼睛,淡紫色的雙瞳淡淡的看着他那張側臉,心裏猜測着他面具下的樣貌是醜是美,隻是想來想去她還是更傾向前者,真要是長的漂亮,相信沒有人會願意戴上面具來遮擋自己的容貌,隻有那些沒自信的人才會考慮用面具遮臉。
不過毒島家的人最看中的是實力,隻有那些實力強大和心裏強大的人才配的上毒島家出來的女人,長像反而是次要的,隻要不是太過難看就行。
哎呀!自己怎麽想到這上面了。突然反應過來後毒島冴子臉上再次多了幾分紅暈。
好刺人!好刺人的視線。身後的人盯着自己臉頰的視線太過強烈以至于柳空白感覺自己練就的一張死人臉都在不停抽動,像抽筋一樣,好在有面具阻擋并不會被看見。咳!這些都是小事,讓他奇怪的是經過剛才那翻對話互動後圍繞在兩人周圍的暖味并沒有被打破,反而更濃郁了,他奇怪的輕輕歪頭。
難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迅速搖頭将這個念頭抛之腦外,既然話語沒能達到理想的效果,那麽就尋找新的方法,一味的去想沒有頭緒的事,隻是無意義的行爲罷了。
背着毒島冴子走了近一個小時,夜幕愈發黑暗。前方是一段由長50米、寬5米的道路形成的a區和b區交界地帶,然而就是這麽一段不長的路途卻成爲貧于富、光與暗、天堂與地獄的巨大差距。
兩人所在的這邊入目的全是黑暗陰冷破敗的環境,破舊的路燈和坑坑窪窪的路面讓這裏看起來更像是鬼怪出沒的地方,而交界地帶的另一面b區則是燈火恢宏,流光溢彩的街道上行人不斷,街邊流淌着溫暖的燈光,如繁星點點,缥缈虛幻美麗、照亮每個人心中的世界。
夜店裏人們在迷離燈光下盡情放縱自己,他們吼着、叫着、跳着,借着酒勁發洩白天工作時積蓄的壓力,順便揮霍一下自己的青春,如群魔亂舞的聲音在街道上傳出老遠,爲夜店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消費。
啧,該死的現充。
咳,上面的話還請各位無視就好。
……就在兩人即将跨越交界線進入b區的瞬間,柳空白身形一滞,随後一臉想起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一般,突然回頭對趴在自己背後的毒島冴子道:“一個小時了,你身上的藥效也應該解除了吧”。
“……”毒島冴子臉上表情一滞,随後一臉坦然的從他身上下來,隻是心中卻忍不住嘀咕着:這個男人還真是不解風情,人家好歹也是女人,而且也不重,讓你背着又不會累死,不懂人心的家夥......正确來說是不懂少女心的家夥。
行人詭異視線頻頻投射在兩人身上,在行人眼中這一對組合也太怪異了一點,女的青春靓麗,男的卻戴着面具衣服也很是破舊,兩人一點也不般配啊。
啧,好花都插豬糞上了!這不能忍啊。路邊盯了兩人很長時間的三個不良少年中的一個穿着非主流,戴着耳環、鼻環還染着像一團火焰一般發色的貌似老大的人給另外兩人打了一個眼色,三人帶着一臉妒火中燒的表情跟了上去。
三個不良的跟蹤手法并沒有多麽高明,柳空白兩人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可他(她)們誰都沒有在意,隻是将三人當成跳梁小醜給無視了,那三人不找麻煩還好說,要是找麻煩的話,兩人都不介意教教他們怎麽樣好好做人。
毒島冴子家在b區靠近東邊的郊區地帶,兩人走了近一個小時才‘快’到了。說起來柳空白也挺佩服後面跟着的三個家夥,竟然隻爲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妒忌心就一直跟到這裏,盡管氣喘如牛卻沒有一個放棄的,嗯,好毅力,就是用錯地方了。
“哈~哈~還走,上!攔住他們”
彎腰拄着膝蓋直喘粗氣的不良老大見前面的兩人還沒有停下腳步的想法,徹底失去了耐心,正好幾人走的這條路是一個幽靜的小巷,看不見有什麽人來往,是個解決事情的好地方,三人成包圍之勢将巷子兩邊的道路給堵了起來,把柳空白兩人給夾在了中間。
“喂!戴面具的小子,你帶的妞長的不錯啊,啊?要不讓兄弟們也玩玩?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毒島冴子眉頭一挑,神色裏多了幾分冷峻。毒島家的女人可不是任由這種軟弱之人挑釁而無動于終的人,對于這種人必須給其留下深刻的教訓。
毒島冴子危險的眯起那又狹長的妩媚眼眸,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正在她準備動手之際卻聽到三人将話頭轉向“綁架”自己的那個男人,于是她暫時收起了現在就動手的想法,畢竟她對那個話題的内容也挺感興趣的,如果三人的話能逼的那個男人摘下面具就更好了。
“話說,戴面具的小子,你是不是長相對不起社會才戴上的面具,啊?哈哈哈哈!!!”
“小子,把面具摘了讓我們老大看看,說不定我們老大一高興就會放了你呢,當然,你的女人是不可能放了的,哈哈哈哈!!!!”
“對對,面具摘掉吧,啊哈哈哈哈!!!!”
夜空中星光璀璨,月亮隐藏在并不多的雲層後面偷悄悄的俯瞰着大地,綻放的月光像柔軟輕薄的紗巾,覆蓋大地,柔和的風輕輕吹過像一隻溫柔的小手悄悄撫摸着情人的臉龐。
世間的一切是如此美好,柳空白卻異常暴躁,身上斷裂的骨頭都在發出咯吱咯吱的悲鳴聲,胸腔裏積蓄着的過多的血液總是想溢出喉嚨,噴灑而出,肚子餓的咕噜咕噜直叫,眼前景物搖擺不定,周圍人們的說話聲像是蒼蠅一樣嗡嗡亂響。
“滾”
“嗯?你說什麽?”不良老大額頭青筋暴跳,他掏了下耳朵一副我沒聽清楚的樣子。
“沒聽清楚麽......我是說再不滾,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滾——!!!!!”柳空白收回投放在高空的視線,猛然低頭充滿殺氣的雙眼直視不良老大的眼睛。
“赫赫.....”這一刻,不良老大隻覺得周圍充滿刺骨的冷意,全世界好像就剩下他一個人,時間被無限延長,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中釋放出的殺意像一隻恐懼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脖子和心髒,讓他不能呼吸,心髒幾乎要停止跳動。
事實上不隻是他,在場的幾人都不類似的感覺,隻是不如主要針對體的他那麽強烈罷了。幾分鍾後,不良老大率先承受不住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啊!!!!!”
這一聲驚叫就像一個信号般驚醒了在場的衆人,很快,在場的隻剩下柳空白和毒島冴子,收回殺氣,兩人繼續往預定目标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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