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柳空白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很是不明白這個家夥到底想到了什麽,怎麽聊的好好的卻突然不說話,隻是一個人在那裏玩着變臉遊戲。
難到這家夥想當演員?柳空白頓時驚悚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仔細想想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以雷諾的性格必然受不了娛樂圈的那種風氣,要他勉強自己去迎合别人那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想不通就不想是一個好習慣,柳空白眼睛一轉突然間就又眯了起來,眼裏閃過一道邪惡的光芒嘿嘿的笑了起來。
“喂喂,你不會是每個月的那幾天來了吧?”
充滿惡意的話語頓時讓走神的雷諾回過神來,渾身寒毛豎起,雷諾頓時跳了起來,嘶聲竭力的咆哮聲在病房中回蕩不休。
“你才那幾天來了!!小爺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
咆哮完後,雷諾呼呼喘着粗氣盯着躺在病床上包裹的像木乃伊隻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正饒有興趣看着自己的男人,嗯、确切的說是十七歲的男孩。
看着這個男孩,雷諾最終還是再度坐了下來,滿是頹然的歎了口氣。
腦海中閃過前幾天看到過的那份計劃書,其中的内容看的他滿是驚悚。連自己和他組隊都是刻意安排好的,想想就足已讓人崩潰,雷諾這一刻無比慶幸自己有一個大條的神經,連這樣的事都可以接受。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雷諾現在更想知道他本人對這份早已安排好的無比璀璨耀眼的人生是什麽看法,然而這都是不能說的事好麽,他才不相信上面的人會不在這間病房裏安裝攝像頭監控這裏,萬一被‘上面的人’知道自己已知曉他們的計劃并告訴了當事人,那麽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被人道毀滅而當事人柳空白可能也是一樣的下場。
可是心裏像貓抓一樣好麽!被自己的想法弄的心煩意亂,最後雷諾想到了用旁敲側擊的方法來打探他的想法。
“空白,你對早已被安排好的人生是什麽看法?”
“嗯?”柳空白下意識的歪了下頭而後又呲牙咧嘴的将頭擺正翻了個白眼。
“又沒體驗過,我怎麽知道。就算想象也想象不出來啊”
雖然說的很有道理,但你現在正在過着這樣的生活好麽!!!雷諾差點咆哮出來,幸好他自制力不錯才把即将咆哮出口的話語收了回去,避免了被人道毀滅的下場。
算了,這些也不是自己能管的即便知道了也沒什麽用處。抱着這樣不負責任的想法,雷諾深深呼了一口氣抛棄心中的雜念拿起一顆蘋果削起皮來。
見他又不說話了,柳空白幹脆翻了個白眼。
“神經病”
正專心削着蘋果皮的雷諾頓時手一抖,差一點就割傷了自己的手指,強忍着将蘋果塞進他的嘴裏就此噎死他的想法,雷諾快速将蘋果皮削好遞到他面前。
“吃吧”
聽到這平淡的話語,柳空白看了看蘋果而後也不說話,而是用一種‘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盯着他猛看,一時間房間内氣溫突降。
好心好意削個蘋果給他吃還被他用‘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着,雷諾頓時就有了一點黑化暴走的迹象,當他到達暴走的零界點時才想起柳空白現在全身都包着繃帶連動一下手都困難,更别說是自己拿東西吃了。
也難怪他會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還真是自己的錯,太失敗了。
一邊在心裏找理由想着幫柳空白開脫,雷諾一邊将蘋果削成小塊,皺着眉頭對柳空白進行了喂食大業。
直到将整個蘋果吃完,柳空白才開口提出想到外面曬曬太陽的想法,畢竟總是趟在病床上會發黴的,他可不想傷好了以後全身上下都是黴味。
雷諾幾乎想也沒想就同意了,畢竟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了他也感覺到了些許煩悶。
沒多長時間雷諾就弄來一個輪椅,然後推着柳空白向外走去。
長長的走廊裏不時可以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匆匆而過的身影,兩人路過急診室之時,代表正在急診的紅燈突然熄滅而後不等門被打開,早已在外等待的病人家屬一擁而上把剛打開門的主治醫師吓了一跳。
見醫生出來,病人家屬迫不及待的顫聲問道:“我老公怎麽樣了?”
中年醫生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隻能搖了搖頭側身露出被擋住的畫面,一個蒙着白布的身影被緩緩推出急診室。
“走吧,發什麽呆”見雷諾沒有一點要走的迹象柳空白不得不出聲提醒他一句。
“哦?哦”回過神,雷諾推着他繼續前行将那家人抛在身後,隻是他的心情明顯不是很好,一路上也沒有說話,沉默的前進着。
穿過走廊,外面陽光明媚,青石鋪就的道路兩旁種植着一顆顆枝葉泛黃的樹木,帶着些許涼意的秋風吹拂而過,帶起一片片枯黃的落葉。
随風起舞的葉片宛若一隻隻即将消逝的蝴蝶,綻放着自己生命裏的最後一道光輝,用自己凄美而炫麗的舞姿向世人展示着生命的美麗和脆弱。
“生命還真是脆弱啊,輕易就會凋零,就如這落葉一般。而我們能做的就隻有記住他在那一瞬間所綻放的光輝”
嗯?雷諾看了眼柳空白卻見他不在說話,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漫天紛飛的落葉,像是要銘記此刻的美景一般。看的雷諾嘴角直抽抽。
瑪淡,木乃伊就不要裝深沉玩文藝了行不?很破壞氣氛啊!!!
剛才看見那家人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過世多年的家人,一時間有點心情低落。不過經過柳空白這麽一打岔雷諾心情也了好很多,勉強扯起一個笑容,推着柳空白來到一片沒有樹木遮擋的空地停下。
“這裏不是斯特托德城了吧?”柳空白四處看子看,沒有見到那熟悉到厭惡的黃沙和高溫,房屋建築也沒有那種飽經風霜的曆史歲月感。
這座城市不管看哪裏都能感覺到一種年青活力的氣息與他之前所在的城市有着很大的差别,故而他才有此一問。
“.....嗯”和他面對而立的雷諾遲疑着點了點頭,滿臉不想提及此事的樣子。
然而他這幅樣子卻讓柳空白感覺到那座城市恐怕是出了什麽事了,不然他也不會滿臉不想提及的模樣,臉色都有些難堪。
之後在柳空白不停的追問下,雷諾才臉色難堪的告訴了他原因。
“在你通過考核并昏迷過去的當天晚上,薩菲羅斯襲擊了那座城市并召喚大量的魔物将其摧毀成爲廢墟,趕去救援的部隊沒有他的一合之敵,隻有我和你還有魯邦活了下來。”
“最後薩菲羅斯追着一個人離開了那裏,要不然恐怕我們都要死在那裏。即使是這樣那些人也死的差不多了,還活着的人都離開了那裏,搬到就近的城市中去了”
說到這裏他的臉色更加難堪,拳頭捏的噼啪作響,連指甲深深嵌肉内也不自知。
“是嗎,這樣啊,這樣也好”。
歎了口氣,柳空白也不在多問,就此揭過這個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