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七年前,這座要塞被奧斯卡.安德森率兵攻陷後,就被改建成了西元洲所轄的口岸新城。
并于6年前,由星際事務部調動了城市級太空戰艦上的,“源力聚變強電磁力蝕能機”,在内城轟擊出了一個空間裂隙信标,增建了洲際空間傳送通道。
當初,建立口岸新城的首要目的,是宣誓西元洲對墨本洲大陸的屬地控制權;
其次,才是給那些由自由武者構成的淘金獵人們,以及兩洲聯邦的奇貨産業,創造更成熟和高效的行業環境,順便再收點兒流通稅啥的!
因此,新城所謂“口岸”的概念,隻是增加了一些,人員通行管制和物資流通環節上的管理功能。而這座新城存在的真正意義,是一座更大、更完善的,占據一洲防務要地的軍事重鎮。
所以,當初對口岸新城的設計和改建,隻是在迪麗莎組織,原有軍事要塞的基礎上,進行了一定規模的擴建。把原來兩平方公裏的面積,增加到五平方公裏左右。
對新城建設的規劃設計,也并沒有脫離軍事基地的格局。外城仍是一圈深溝高壘的防禦工事,還有軍資器械的庫房、兵訓場地、載具泊位和駐兵營房等。
内城則是以洲際傳送站爲中心樞紐,向周圍輻射,依次修建了各種場地、建築物、道路和公路等。
隻是,由于在戰争前,平時在城内生活區,中長期駐留的人口數量,最多不過幾千人。其中除了一些口岸的工作人員,大部分都是各商家的雇員,和極少數入住酒店的獵人。
所以,在新城的内城區中,除了當初洲際傳送站的基台,并沒有什麽高層的建築。連原來的口岸管理中心,也不過是一棟非常敦實的,石木結構是尖頂三層小樓。
生活區内的民宅和商用建築,基本也都不超過兩層。那些所謂洲際酒店的客房,也不例外。當然,人家也有豪華套房。而且還是那種,前帶泳池後帶院的,雙層獨棟小别墅呢!
而此刻,正沿着城外西面那條最寬的,通往墨本洲軍港碼頭的公路,一路奔進内城的太史言三人,按照預警機雷達鎖定的目标,他們行進的方向,正是那些酒店豪華套房所在的位置。
不過,在途徑城外西面那片,防禦工事和原駐地軍營時,三人一眼望去,隻見兩側交錯縱橫的高牆壕溝,貫通南北的硬地石場,還有各種石木建築的牆面和屋頂上,遍布着爪印齒坑,一片腌臜狼藉,到處都是尿痕糞迹。
提鼻子一聞,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騷臭味兒。不用想也知道,前段時間,這裏被成千上萬,不講紀律和行爲規範,随時随地大小便的異獸和猛獸所盤踞着,環境髒亂差是在所難免的!
隻是不知道,當初陣亡的那60萬城防将士的屍骨,被迪麗莎組織,都如何處置了?
由于太史言的神念感知半徑,高達一公裏,足以覆蓋口岸新城,西面這片城防工事的全境。太史言也并未在該區域,探查到有任何異狀。所以,三人就沒在城外做過多的停留。
而當三人從半空中,直接飛躍到内城的生活區時,太史言才從佟瑪系統,共享給他的雷達圖像上看到,城外那三個營隊,也剛剛抵達各自方向上的偵查區域。
雖說這時候,他們倒是遭遇不到什麽伏兵。但是,讓這些軍官們搜查完,還要駐守在那種“野味兒”這麽十足的地方,多少也有點兒難爲他們的。
但,太史言哪兒有功夫心疼他們?雖然此時身處内城區,空氣要清新好多。但,這幾平方公裏的新城,空空蕩蕩,杳無人際。即便被籠罩在明豔的曙光中,仍顯出一片頹敗和蕭瑟。
等三人飛身落進了,雷達鎖定第一處目标所在那棟别墅的前院,一眼看清了院中的景象時,太史言和蜜拉貝兒在驚疑之際,都是不由得一怔。
其實,當所有目标都進入神念範圍後,太史言就已經感知到,這41名人類和那10個未知生物,并不是在地面上。而且,這10組目标的移動或是行爲方式,有着相同的規律,又是同樣的怪異。
此時看到的第一組目标後,方知他們是被困在,别墅前院那個已經幹涸了的,圓形小泳池裏。
隻見那淡青色,水漬斑駁的泳池底,有4名身穿着像囚服一樣,污穢不堪的灰色衣褲,瘦骨嶙峋,形容枯槁的源種,正圍繞着一隻像鐵鏽皮般,一動不動的暗紅色蠍型怪物,如行屍走肉般的往複徘徊着。
而那隻身長足有七米,也長着鳄魚頭、雙蟹螯、七節身、六對附肢,長蠍尾的怪物,分明就是那種叫“殘”的異獸。
可是,這隻貌似是小型殘獸的蠍尾末端,卻并沒生出懸膽狀的毒刺。而是揚起一節柱狀的圓腔,裏面吐出4條乳白色的羊腸細管,大約有4-5米長。
那四條細管的另一頭,竟是插進了那四名源種後頸處,源力體系中被稱作“布叢”的經絡位點上,已是皮肉相連,猶如長在他們後頸上一樣。
看到這一幕,馬修.馮的臉上勃然變色,是驚怒交加。隻聽他瞋目切齒的說道:“可惡……!他們還在使用,這麽慘無人道的手段,簡直是泯滅天良。”
太史言和蜜拉貝兒,都是頭一次見到,這位平日裏玩世不恭,嬉笑塵寰的馮大少爺,如此當真的大動肝火。也知道,這種狀況不簡單。兩人都不自覺的看向他,臉上露出詢問的神情。
“報告将軍,庫克副官!恐怕,咱們暫時無法解救這些源種。而且,據此可以推斷,敵人在口岸新城内,也布置了陷阱。具體什麽形式的陷阱,還需要進一步偵查。但隻看眼前這情形,應該是隐藏在地下。”
不等太史言開口,馬修又轉頭望着那4名雙眼失神,目光呆滞,像人活死人一樣的源種。他眼神中帶着恨意,接着說道:“這是迪麗莎組織,早期摸索的一種,汲取源力的原始方法,被他們稱之爲‘殘溺’!
将軍,庫克副官,屬下在迪麗莎組織卧底了8年。其實,是被當成了小喽啰,在東隆洲那片異獸的地下世界中,被他們流放了整整8年。
以至于,當時我沒什麽能力刺探到,該組織的核心機密。但,他們和異種的一些龌龊行徑,我倒是有很多機會接觸到,也才有了這番見識。
将軍,我舉要删蕪,隻報告重點。第一,眼前這隻殘獸,并不是普通的小型殘獸。和其他7類異獸族群,繁衍出的非戰鬥個體一樣,它是屬于工作型異獸。
在迪麗莎組織中,把這種殘獸稱作‘攝獸’或‘供獸’,它可是整個異獸的生态體系中,唯一的生産者;是異獸這個生物群落,在東隆洲那廣闊的地下世界中,賴以生存的,唯一的養料供應者。
這種攝獸,也分不同的體型等級。它們的能力,是把地殼土層中的一些有機物和無機物,用化學和生物酶機制,合成可供異獸食用的大型真菌;還能把一些能量,富集轉化成纖能乳液。
所以,人類和異獸厮殺的戰場上,在大規模交鋒時,很少會遭遇到各種體型等級的殘獸。咱們第三兵團前16個師中,有幾位軍官是在冽風城,鎮守了多年的老兵,他們都有這方面的經驗。
要說在今年年初,将軍您到東隆洲去執行人質交換任務那次,異種麻氏一族爲了壯聲勢,也掬出來一隊殘獸。當然,在您的手段下,再多的走卒,也不過是炮灰。
可事實上,據我了解,那天出動的殘獸群,已經達到該族群,戰鬥類型總數量的五分之一。這幾千年來,麻族異種在針對殘獸群的培育上,更多是選擇增加攝獸的數量。
畢竟,攝獸的數量,決定着整個異獸群落的生存基礎和繁衍規模。相較而言,其他族群中的工作型異獸,例如狡獸族群中的小打雜‘工狡’,濁獸中的兩栖工匠型‘巨煉濁’等,也算是不可或缺,但隻要按需而存即可。
自從迪麗莎家族,開始和異種朋比爲奸,當他們發現了攝獸的這種能力後,就一直盤算着,如何利用這種工作型異獸,去解決長期源力能源短缺的問題。
至于過程如何,我無法探查。我隻知道,他們最終研究出了這種,反向利用攝獸髒器的能量轉化能力,從源種體内抽取源力,灌注晶石的辦法。
正如咱們此時所見,這種抽取能量的方式,是要把攝獸輸出纖能乳液的‘肢觸’,插進人類武者第九經絡上的‘布叢’位點。可這種植入方式,對人體神經中樞的破壞,幾乎是不可逆的……!
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将無法進食,觀感麻痹,行動和思維能力都變得異常緩慢。而随着他們體内的源力被不斷抽取,直到油盡燈枯。而他們的精神力和生命力,也随之流失殆盡,逐漸成爲一具幹癟的軀殼!
當初在東隆洲中部地區,西海岸附近地下的‘骸基曼暗河洞穴’中,他們爲了延長這些源種的生存時間,就把他們泡在營養液中,讓他們能多活幾個月甚至是幾年,隻爲多抽取一些源力。
結果,這些被榨幹的源種們在垂死前,全身皺皮爛斑,表情異常痛苦,就如同溺亡在營養液的罐子裏一樣,才有了這種‘殘溺’的叫法……!”馬修.馮越說越快,說道這裏已經是咬牙切齒。
“馬修!你先告訴我,你是依據什麽判斷出,敵方在這裏的地下布置了陷阱?又爲什麽,咱們現在救不了他們?”
當這句問話,在兩人耳邊響起時,蜜拉貝兒和馬修都聽得出,将軍那平靜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森冷。而他微皺着眉頭的表情,看似平靜。但那清冷的目光中,卻掩抑着一抹殺意。
“将軍,您看,那泳池底的攝獸,它腹部探出的那根,外層生有角質鱗片的腔管,可鑽入地下上百米。當然,它們不會選擇,在大片厚岩層的地質結構上去鑽洞。
因爲,這根腔管的頂端,生有角質突刺和磁性感應神經,能主動繞過一些小岩石,或鑽透較薄的岩層。原本,這根腔管是攝獸用來富集營養物質,和地底的各種熱能、生物能或某些振波勢能的器官。
但,迪麗莎組織采用輻照法,對一部分攝獸的胚胎,進行反向誘導改造。使其中一部分攝獸尾部的觸肢,蛻變成了從人類武者經絡中,抽取源力的采集器。而那根腔管,也就變成了輸送、凝練和灌注源力的器官。
如今,迪麗莎組織已經撤離了新城,卻把這10組,變态的源力汲取結構留在這裏。您看那隻攝獸的腔管,是直接插進地下的,明顯是在爲埋在地下的某種裝置,持續提供着源力能源。所以,我才做出這種判斷。
人類武者,一旦被攝獸的觸肢,從‘布叢’經絡位點植入體内後,觸肢端部的神經纖維和結締組織,在源力經流的滋養下,就會不斷侵入人類武者的神經、經絡系統,甚至是髒器,形成一種共生的生物結構。
看樣子,這些源種,被這樣榨取源力和生命,起碼有幾十天了。到了這個時候,想直接拔出他們頸後的那根觸肢,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做細緻的組織分離手術……。
如果強行切斷那些觸肢和那根腔管,或擊殺這隻攝獸,就等同于毀掉了,這種共生結構中的一個主要髒器,他們同樣也活不了!”
聽馬修講述完,三人站在泳池的邊緣,片刻間都沉默不語,望着池底那4名源種,在這焚谷盛光,萬裏碧空下,卻如同生氣皆無的活死人,心中都是莫名的沉重。
一陣涼潤的清風吹過,緊抿櫻唇,秀眉緊蹙的蜜拉貝兒,瓊鼻微酸,原本汪在眼眶中的淚水,險些随之溢出。
就在馬修.馮望向太史言,躊躇的叫了一聲:“将軍,您看……”想請示下一步行動時。
蜜拉貝兒的星眸一閃,轉頭看向太史言,急切的輕呼道:“少……,将軍,那裏還有個孩子……!”
而太史言剛想問老毒:“當下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忽然聽到小情人的這句話,不由得心頭一緊,當即隻說了一聲:“走!先去看一下。”話音未落便一縱身,向東南方第3棟别墅的院落騰去。
轉眼間,就到了這處泳池的池邊。等他凝神看清了,此處泳池底的一切,蜜拉貝兒和馬修,才剛剛落在他的身邊。而這一刻,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靠近這一側池邊的那名,懷抱着嬰兒的女源種身上。
隻見她癱坐在池底,一頭披肩長發幹枯打绺,如馬尾滾泥,散亂的遮擋着她消瘦兩頰。那灰白的面皮上,布滿了皴污;緊抿的嘴唇,毫無血色,幹裂起皮;
一雙空洞的黑眸,暗淡無光,涅呆呆盯着地面,更顯死氣沉沉。但,依稀還能看出,這是一副東方人的面孔。而且,之前應該是個長相周正的年輕女子。
再看她的身上,也不例外,裸露的前臂、脖頸、鎖骨、前胸和小腿,都是皺皮包骨,骨瘦如柴。不過,雖然她癱坐于地,懷抱嬰兒。但也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而那個被她用上衣前襟包裹着,緊抱在懷中,看上去隻有一歲多一點兒的嬰兒。看體型,這孩子并不單薄,隻露出了側臉的皮膚,也很白皙嬌嫩。但明顯是因爲虛弱,失去了紅潤。
最令人揪心的是,被她緊摟在胸前的嬰兒,已是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可一張小嘴,還緊叼着女人那幹癟的某頭。分明是曆經幾十天的苦熬,小嬰兒吸幹了母親最後一滴乳汁,已經餓昏了過去,再沒力氣哭鬧。
見到這副情景,身爲女性的蜜拉貝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憫,也顧不上再向少爺請示,直接一躍跳進泳池,兩步便來到那女源種身前。她想先看看這對母子倆的狀況,或能想辦法,起碼先救下那個小嬰兒。
可不曾想,等她一眼看清,這名嬰兒身上的狀況,突然一手掩口,又倒退了一步,被驚得大瞪着的晶藍雙眸中,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他們……怎麽能這樣……?太殘忍了,隻是個嬰兒,爲什麽……!”當蜜拉貝兒,莺聲更咽的話音脫口而出,太史言和馬修,也到了這對母子身前。
但,兩人靠近後第一眼,并未看到那嬰兒身上有任何異狀。可等再凝神一看,這才發現這嬰兒的身子和頸部,被母親半開的前襟,從後背遮擋住了。
而從俯視的角度仔細看,就能看到一條細細的觸肢,繞過了那女人的腋下,也植生在嬰兒那細嫩的後頸上。
“這群該死的衣冠禽獸,都該千刀萬剮!這麽小的孩子,哪兒有什麽源力?連他都不放過!隻是爲了不留活口嗎?”馬修也忍不住,目眦盡裂,磨牙磕齒的罵了出了一句。
“馬修!你說得那種分離手術,咱們兵團的醫療部隊,有能力做嗎?”太史言先不露痕迹的,輕撫了一下蜜拉貝兒的脊背,示意她冷靜下來。接着用平靜的口吻,向馬修問道。
“将軍!醫療部隊的幾名主治軍醫,可以說,都是全聯邦最頂尖的醫學專家,做這種手術自是不在話下。隻是,這種共生體分離手術,要求的手術條件和環境都非常嚴格,還有耗時……!
這孩子太小,也太虛弱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了,這麽複雜的高風險性手術?何況,咱們現在還是……”馬修擰着眉頭,一臉惆怅看着那個嬰兒,遲疑的說道。
聽他如此一說,太史言也有些猶豫,不自覺在腦海中向老毒問道:“毒哥,難道就這樣放棄他們?任由着他們悲慘的……!”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現實就是如此,你救不了所有人!我建議你不要再管他們,先呼叫并團指揮部,讓他們運送4台,綜合能譜探測機器人來,探明城内地面下有什麽機關陷阱,再确定下一步行動。”老毒淡然道。
太史言轉頭看向凄淚朦胧,卻滿眼期待的,望着自己的蜜拉貝兒,雖是心有不甘,也隻能面顯無奈的,向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暗自一咬牙,對兩人沉聲說道:“繼續執行任務吧!先呼叫……”。
剛說到這兒,忽聽:“嗯~~~~~!”的一聲,長長的,沙啞而又痛苦的呻吟,竟然是從那名源種母親的口中發出。
那明明是個年輕的女人,可此時發出的聲音,卻猶如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老妪。
三人的目光,當即被她吸引了過去。隻見這位母親,原本微颔的頭顱,居然揚了起來,那糙皮土色的面頰上,一绺绺的肌肉竟然在微微的抖動;
她那幹裂的雙唇,如同兩片枯敗的柳葉,一翕一張間,又從喉嚨中發出了語速緩慢,有氣無力,卻是聲嘶力竭,猶如深井鬼咽般的嘶喊:“救~~~~救~~~~,救救我的……!”
她先前那雙空洞無神,渾濁渙散的眸子,此時已是血絲縱橫,眼球凸出,艱難的錯動着,好似要脫離幹澀的眼眶。投向三人的目光,迸射出無盡的絕望和哀求,并不停的在三人的臉上切換。
“求~~~求~~!救~~~救~~~這~~~孩子!求~~~求~~~”這女源種第二次的哀求聲,明顯要比第一聲小得多。
而剛剛,她竭力想從癱坐的姿态,掙紮着挺起上身,意圖讓三人看到她懷中的嬰兒。明顯是拼盡了全力,卻力不從心。最終,隻是上身晃動了幾下,又無力的垂下頭,好似搖搖欲墜。
三人都看得出來,這名女源種爲了維系那嬰兒的生存,一直堅持到現在,生命力即将耗盡。在彌留之際,她終于感應到有人類到來。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想給自己這一息尚存的孩子,求得最後一線生機。
隻看得蜜拉貝兒,銀牙緊扣下唇,是珠淚難抑!這女孩兒又壓抑不住,洶湧的恻隐之情,一步跨到女人身邊,蹲下身子一伸手扶住了她,想對她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時更咽難言!
她知道,少爺剛剛下了那種命令,就代表着他已經打算放棄這些源種了。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再求求自己的少爺,網開一面,能否用他那特殊的能量,先救下這對母子。卻突然看到這位源種母親,所穿囚服上衣的後襟,被人用黑色染料,噴印着一串符号文字。
她秀眉微蹙,還是向太史言報告了一聲。
可等太史言一步跨過來,看清了那串文字後,險些沒壓制住,心中爆燃起的沖天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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