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傍晚,墨本洲大陸的西北部,及其西北部海域,出現了異常的天氣。
往簡單點兒說,就是海上起大風暴了。往複雜點兒講,大概其就是東暮洋極北海域,突然出現一股高氣壓寒流,一路向西南方的熱帶低氣壓區域侵襲,與暖濕氣流相遇後,逐漸形成了海上的超級風暴。
雖然,這個熱帶氣旋的中心最大風力,達到了190公裏的時速,已經屬于超強台風的級别。好在風暴中心,并沒有途徑3号基地。而是從3号基地,與墨本洲大陸西端岬角正中間的大洋面上旋過。
但,由于台風的半徑,已經超過了1400公裏,導緻這兩個區域,都落進了這場風暴的外圈螺旋雨帶。
遭遇到這種惡劣的天氣,也甭管是屬于“厄爾尼諾”還是“拉尼娜”現象。反正,諾輪星上也沒有這些氣候學的名詞。但,有句俗話應該在哪兒都比較普及,那就是:暮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隻是,在這種暴風驟雨,巨浪滔天的海面上,也沒什麽木質結構的連環戰船給你燒,想放火肯定是沒戲。
但,對于人類強者和某些強大的生物來說,借助這種極端天氣,在夜間對敵人發動一場奇襲,正是天賜良機!
不用說,在這種被飓風暴雨,隆雲洩電的超強對流氣團,所覆蓋的區域内,無論什麽光譜、電磁波、束光視頻等衛星遙感信号,肯定都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
雖然,以諾輪星如此發達的電子通訊科技,在各種信号的抗幹擾、抗衰減技術上,都達已經到了相當高的水平。但,這僅限于,以量子纏繞爲基礎的量子通訊信号。
而依賴于光譜,光學,和電磁波等硬件爲基礎的,各種遙感成像技術,就很難透過這種強台風氣旋,那十幾公裏厚的積雨雲層,去探測和清晰分辨,星球表面上,被雲層覆蓋下的物體。
雖然,勇者号母艦上,橋樓旁那座組合桅上的多相位量子雷達,具備很強的抗幹擾能力。但是,可探測距離隻有4百多公裏。所以,隻能等敵軍進入了探測範圍,才能獲取到他們的兵力規模,和兵種構成等情報。
從晚上8點開始,天海一線間,狂風驟起,烏雲覆濤,電閃雷鳴,急雨紛飛,熱帶風暴的外圈雨帶,從東北方海面,向基地滾滾而來的時候。3号基地的全體将士,已經各就各位,全副武裝,進入了緊急備戰的狀态。
這種極端天氣的出現,軍團的所有指揮官們都非常清楚,如果迪麗莎組織,要對3号基地發動突襲,一定不會錯過這次,大自然釋放給他們的時機。
此時,基地的各艦船,同時開啓了3級源力防護罩,抵禦狂風躁浪的沖擊。當然,抵禦這種程度的風浪,用點兒相對便宜的源力能源,已經足以。
雖然,在風浪過大時,難免會導緻船體有些搖晃。但,隻要有源力緩沖應力裝置中的動态配重,船隻在海面上,就會像不倒翁一樣,絕對不會傾覆。
事實上,哪怕是風暴中心從這裏經過,隻用二級的源力防護,就完全可以确保,各種艦船的四平八穩。
隻不過,人家西元洲軍方家底兒足夠厚,不在乎那點兒三級靜态源力。再說,抵抗這種風暴的破壞力,也消耗不了多少三級源能。
可珍貴的五級源力晶石就不同了,那必須是能省則省!隻在敵方兵力,突破了遠程火力的封鎖後,即将短兵相接之際,才有必要開啓5級源力防護,保護基地的艦船不被擊沉。
因爲,要合成4級的靜态源力,要消耗掉幾百倍的三級靜态源力。而普通的4級源力,要合成5級源力,幾乎也是同樣的比例。也隻有太史言那種,蘊含着極高能量密度的4+級源力,才能形成那麽低的比例系數。
可人家莫團長,如今已是西元洲軍政兩界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雖然他的真實身份,是99号特殊源種。但,以他如今的地位,除了馬默一天到晚,親兄熱弟的哄着,還有誰敢要求他輸繳源力?
這會兒功夫,太史言已經披挂整齊,身穿着墨藍色皮甲,皮甲的胸、背、兩肩和小腿處,都模印着亮銀色,極簡風格的水波雲雷紋,更能凸顯穿着者的矯健利落和英武強悍。
太史言看着自己這身皮甲,又回想起前面有三次行動,他所穿的皮甲,都是這種皮色和紋飾。說實話,他還真挺中意這種設計。也不知道,特情處那幫管後勤的幹事,是怎麽摸到他這方面的審美傾向。
不過,他的這件皮甲上,沒有外置的源力晶石插槽,而是在背部,爲他特制了一個長條的收納囊。裏面插着那把,縮成大擀面杖的,碳絡鎢銅長柄樸刀。
他從那三名熔機仆俑手中,繳獲的這三把長兵刃,他自己留下了樸刀。另兩把,長矛給了上官洛穎;那老費頭,就隻能領走那把長柄戰斧了。
至于,這三把長兵刃是如何伸縮的?他自己肯定是捅咕不明白。後來在飛艇上,老毒告訴他:這三件家夥事,跟青玄山府齊曲兩家用的那種,可伸縮式長柄武器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這三件兵器,應該是内置有,非常精密的能量驅動機括。讓他仔細觀察,柄杆表面的金屬紋路,有沒有與整根金屬柄的紋路,存在細微差異的地方。太史言這才在四楞刀攥的前杆,找了4處有拇指大小的螺旋細紋。
當他用手握住此處刀柄,4根手指按在這4個細紋上,輸入源力後,隻聽“玱”的一聲,這把長刀終于縮成了黑擀面杖。連二尺多長的刀頭,都能像折扇股一樣,縮回長柄的空管裏。
等他再一注入源力,刀頭彈出,再看整段刀身,烏光溜滑,猶如一體鑄造,竟然找不到任何縱向的間隙。就連老毒都忍不住感歎,打造這件兵器的工藝之精湛,已經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有了這件長兵器,可他從沒練過長刀的武技套路,等上了戰場,如果隻是對付那些小怪,倒是簡單。也甭管碰上多少,他直接紮進怪堆兒裏,去無限橫掃千軍,就能搞個七七八八。
可要是遇到硬茬子,光靠耍起大刀一頓亂掄,就算他吃不了什麽大虧,但能發揮出的戰鬥力,肯定是趕不上,他用單刀施展出破焦十二破擊時犀利。
而一旦他被敵人拖住,或一時半會拿不下對手,先不說會不會贻誤戰機,影響整個戰局啥的?首先會導緻大部隊的傷亡人數增加,恐怕是在所難免!
這就跟在大多文藝作品中,對古代戰場的描寫和演繹相類似,在一場戰役中,雙方主将對戰時的輸赢,基本就主導了這場戰役的勝敗。史實如何無所謂,起碼這種設定,大家都喜歡。
而在這顆,靠武道掌控人類社會的星球上,即便進入了高科技時代,一旦有戰事興起,在每場戰役中,當遠程火力交鋒結束後,到了真正決定勝負的白刃戰階段。雙方強大的主将和将領之間,必然會形成相互鉗制。
這一點,太史言也非常清楚。可自從泰鉑納米武器問世後,諾輪星現今的武者界,長兵器的武技已經遺落了多年。尤其是兩洲之戰後,很少有武者還會去修習長兵刃。
兩洲的武者協會也都把那些,用于修煉長兵器的卦限級虛拟現實演練模塊,全部封存了起來。這些幾十年前的舊代碼格式和老模型,已經無法匹配和上傳到,如今這些更爲先進的硬件終端上,供武者習練。
就算是爲了莫團長,可以讓特情的處技術組,或軍隊技術部門的人工智能系統,對這些軟件進行重新建模和數據優化。可前些日子,太史言也沒空到武者協會的演武場上,去修習這些套路。
既然這種方式行不通,那就不能在一早一晚,茶餘飯後的,找個真人陪莫團長練練?那就要請問一句:誰敢呢!?對人生徹底絕望了嗎?
那太史言還把這根,冰涼梆硬,齁兒沉的黑擀面杖,背到戰場上去能有啥用?
自然有用!因爲此時,太史言的腦子裏,已經裝着一部長柄刀的刀法。而這部刀法,卻是曲遠宗送給他的,
隻不過,另太史言都頗感意外的是,這部刀法并非是青玄山府的朔金門,那套延傳近萬年的,“九絕亂風刀”而是曲家的先祖,撰寫在一塊油絹布上的,一篇名爲“燕北行記”的遊記中,描摹的一路長柄刀的招式。
上個月下旬,曲家父女的身份,被提升爲本土公民後,他們自然要搬離管制區,先到太史言那套公寓中去居住。這套刀譜是曲遠宗,在收拾家中的老物件時翻出來的。
隻是,這卷6尺長,一尺多寬,已經有些發黃的淺灰色油絹布上,用于書寫内容的文字,都是藍星上亞聖國的古體象形字。甭說太史言看不懂,就連曲遠宗和老毒也都看不懂。
不過好在,曲遠宗的先輩來到諾輪星後,用這顆星球上的字母符号文字,對這路刀法招式的拆解說明,和行氣心法,都做了翻譯和批注。
但,關于這篇遊記的内容,曲遠宗說:他隻是在小時候聽長輩說過,這是青玄山府的創建者,也是就曲家的那位聖祖,中年時在藍星上遊曆天下時,撰寫的一篇遊記。
可關于遊記的具體内容,和這路刀譜的來曆?由于年代太過久遠,尤其是到了諾輪星後,他們身爲源種,也再沒修煉過什麽武技。在他這一脈人,子一輩父一輩的口口相傳中,便慢慢遺失了很多傳承和信息。
他隻是聽父親說過:這篇遊記,是那位始祖在藍星上,他們生活的那塊大陸,當時的燕北地區,對于他親眼目睹的,一場小規模戰争的記述。
至于,當時的燕北地區,是在聖亞大陸的哪個方位?那場戰争的雙方,都是什麽人?爲什麽那位聖祖,隻是記錄下了這路刀法,卻沒有演化出來,傳給他的後人?還有曲遠宗的先輩,爲何要把這卷遊記帶到諾輪星上來?這一切的疑問和蹊跷,曲遠宗是一無所知。
他隻是有一種感覺,這卷遊記上的刀法,應該非同一般。前幾天,他又聽這位準女婿和費老哥提到,想去修煉一套長柄刀的刀技,他這才想起來,把這東西交給太史言。
當時,太史言看着絹布上,那些曲裏拐彎的文字,和最後那6副,用細筆墨畫的圓臉小人兒,穿着一身古代的短打功服,腦袋上頂了個發髻,雙手挺着把大刀,一副比比劃劃的造型,他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有啥不一般的地方?
還有,每個小人兒旁邊,那些用諾輪星語言注解的說明,聽老毒幫他翻譯了一句,大概其意思是:“守無凜,則蓄,意爲先,而身怠則枉,概無非常之功,或未見其玄機,……”聽得他更是一頭霧水。
好在,他腦子裏有個懂行市的老毒,鄭重其辭的告訴他:這一共是6式刀法,确實非比尋常!隻是,當初曲家的那位先祖,對這些招式的領會,存在着一定的偏差。
太史言便好奇的問老毒:“毒哥,你又進化了一茬?這些武技上的東西,你居然比曲家的老祖宗還内行?”
老毒則嗔到:“啥叫進化了一茬?你當我進化一把,跟發綠豆芽那麽容易嗎?你以爲,腦子裏這些積水,都是營養液啊?你别忘了,我被諾輪創造出來時,其中一項基礎功能是什麽?
我對這些技擊招式的領悟,比你們人類更透徹,那是因爲我掌握着,關于武學修煉體系方面的海量知識和信息。再加上,作爲高級人工智能,我一樣有自己的悟性和直覺。
所以,我才能發現這6式刀法的不凡之處。隻是,究竟不凡在哪兒?我一時還無法給你解釋清楚。我已經把這個布卷兒上的内容,都複制到我的存儲空間,和你的記憶空間裏了。
等有功夫,我自己建個模,幫你做全面的拆解和推演。等我能融會貫通了,直接教給你就成了。關于這篇遊記的内容,也很有必要研究一下。
等回到藍星,咱們去一趟亞聖國的首都,到國家圖書館去參閱一些,亞聖國古文字的科考文獻。也許就能了解讀出,曲家的這位始祖,當年見證了一場什麽樣的戰鬥?
這場交鋒,又是發生在什麽樣的武者之間?這些武者對武技的掌握,竟然能達到了這麽高的境界!也正因爲如此,我認爲這篇遊記中,對這套刀法的記述,應該存在着一個很大的悖論,這也是我最感興趣的地方。
能被曲家老祖看透的招式……,當時交手的武者,他們身上的功力和出招速度……!算了,現在沒必要糾結這種事。
要說曲家的那位先祖,也的确是個曠世的奇才。雖然,他對這些招式的領悟,有些模棱含混,又略有偏差。但,絕不是瞎子摸象,盲翁扪燭!
他能在别人交手的一刻,以旁觀者的角度,十分精準的記下了那些招式的動作,又能形神兼備的描繪出來。而且,他的這些注解,對我都有些啓迪,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難怪,他會被諾輪星人選中,并以一人之力,在藍星上開創了青玄山府。隻可惜啊!他到死都不會想到,他的一部分後人,會成了諾輪星上的源奴,也是諾林用來做實驗的炮灰和消耗品。
而關于這6式刀法,應該是他自身的内修境界,限制了他的認知。所以,他終究還是沒能寫下那句,代表這6式刀法的核心要義,那就是‘沉意爲行,後發先至’!”
話說,這一晃二十天就過去了,時至今日,太史言也沒能領悟,老毒說的那兩個詞,到底是個啥意思!
至于那6式刀法,他也不知道,老毒那兒摸索出點兒門道兒沒有?反正到現在,連一招都沒教他操練過。
當然,太史言也不着急。對他來說,武技這東西又不是寅吃卯糧,等米下鍋。自己憑着一把泰鉑單刀,和破焦十二連擊,除了諾林那智能老怪,到今天他也沒遇上幾個像樣的對手。
不過,到3号基地就任的當天,老毒還是提醒他,帶上了這把長刀。說自己已經快推演出第一式刀法了,等到開戰前,基本就推演完成。如果遇到強敵,正好讓他在實戰中,印證一下這式刀法的威力。
太史言一聽,跟老毒直犯嘀咕:“有那麽費勁嗎?照您這鑽研速度,等把這6招都揣摩出來,人家老夏的娃都生了!再說你推演完了,我又沒比劃過!等打起來你才教我?那不是翔頂門了才想起挖茅坑,還來得及嗎?”
老毒隻怼了他一句:“你懂個屁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也懶得再跟他多費生物電。
時至18日淩晨2點,這場風暴的中心,剛剛席卷過,3号基地與墨本洲大陸之間的海域中部。
太史言身穿皮甲,背着黑擀面杖,腰裏還别了兩把泰鉑納米武器。雙手抱于前胸,屹立在戰列艦的右舷邊,正泰然自若的透過艦艇外,源力防護罩上不斷淋落的水簾,遠眺着南方海面上,那墨浪排空,嚎風傾雨,雲幕滾海,電掣天界的景象。
在他的身後,新編獨立團的81名軍官,個個戎裝英矯,持槍鹄立,是隊列森嚴。咋是81名?南阕洲那31位軍官,傷都好了?
那是自然!雖然當時挨鞭子的時候,每鞭都令他們痛入骨髓。但太史言手下留了分寸,又幫他們卸力,看着再血腥,他們受的也不過是皮肉之傷。
隻是,太史言的源力太過精煉,他們的痛覺神經被陰寒虐刺的,實在不堪其楚,這才昏了過去。經過微電艙的治療,昨天傍晚就完全康複了。
如今這30名軍官,感念着莫團長的冷面仁心,都想在這第一場背水之戰中,奮勇當先,戴罪立功。
站在太史言身旁的,一個必須是意氣風發的馮大參謀,另一位就是心潮跌宕的卡蜜拉.庫克副官!
此刻,他們所在這艘,比普通航母還大一圈的戰列艦,艦上56門,各種口徑的多用途自動源力炮,已經把炮口全部調轉向了南方。其他9艘同級别的戰列艦,也都是如此。
航母編隊中的4艘潛艇,爲避開大洋表層下湧流,都下潛到了更深的中水層。
而勇者号母艦上所有的戰鬥飛艇,飛行員已全部就位。這些飛艇的艙底,那三隻起落架下端的錐形腳,都卡在甲闆上的自動固定扣鎖上。
這樣,無論船身如何搖晃,隻要不彈開固定扣鎖,這些飛艇就如同被粘在甲闆上一樣。不會因爲甲闆的大角度傾斜,最終滑落到海裏。
而事實上,盡管被這場氣旋風暴,外圈風區掀起的巨浪,高達20多米。但,還不至于把這十一艘,被源力防護着,又有動态配重裝置的超大型軍艦,沖擊得劇烈的颠簸。
同時,智能駕駛系統中的定點巡航功能,通過對多向源力渦輪的動力調控,也能确保這些巨艦,在波濤洶湧的大洋面上,始終飄蕩在固定的坐标方位。
隻是,船身的搖擺起伏,多少會對固定在甲闆的各種源力火炮,對目标的射準産生一定的影響。
雖然,自動炮的炮塔基座下面,也有多角度的穩定調節裝置。但,也無法完全抵消掉,基座的輕微晃動,通過長長的炮管,傳導到炮口的擺動增幅。
這也沒啥辦法,人類的科技再發達,也隻能是不斷的适應自然。即使發達到,能改造或操控,某些局部空間的自然現象。但不要忘了,“自然”一詞的涵義,有多麽廣泛。
而在浩瀚無垠的宇宙中,那些強大的生物何嘗不是如此。也許,他們能在一定程度上,超脫宇宙間的一些自然法則。但有一樣,即便是“神”也無法擺脫的束縛,那就是命運!
就如同,強者可以輕易操縱弱者的命運,但事物總是相對的,所謂強者的命運,又被掌握在誰的手中呢?
今夜,随着勇者号母艦上,5發兩千晶級,5級高超音速導彈的流星經天,代表着多相位量子雷達,已經發現了敵兵。
接到出擊命令的太史言,先是一道磅礴的源力,冰封了前方3平方公裏的海面。然後一聲令下,便首當其沖,率領着獨立團的82名将士,投入了重霧旋滾,風嚎雷嚣,铓雨紛飛的風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