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區域,正是當初蜜拉貝兒中招墜河的位置,再往上遊約4公裏,更爲寬闊的河谷地帶。
這時,此處篷布河的幹流,被一道500米長,30米寬,220米高的石木結構圍堰橫斷攔截,河水被山谷南側壁下,由人工挖掘出的導流河道引走,流經荷野琉山和狩澤深林的西南部,最終流入大海。
圍堰下遊原來的天然河道,露出了泥濕的河床。河床兩岸各有幾十台,大型智能挖掘機械,正在不停的擴寬着,河床兩岸的寬度。而兩岸崖壁上,挖掘下來的土石方,都被大型山地運輸機器人,運上了荷野琉山的山頂。
而就在蜜拉貝兒落水的位置,又有一道高度與兩岸崖頂齊平的拱壩,已經快竣工了。
等到這座拱壩建成,從圍堰到拱壩之間河谷兩岸的崖壁,也拓寬到了設計寬度,再拆除上遊圍堰,封死導流河道的閘門,河水歸流後,這座人工水庫的蓄水深度,就能達到210米以上。
再加上山腰與山腳之間,接近500米的垂直高度,正所謂:高峽出平湖。如此,相對于山下的叢林,這座大壩蓄水最高水位的落差,就超過了650米以上。
很明顯,這道壩長一公裏,壩頂寬50米,壩基卻隻有70米寬,隻開了上端的溢流閘口,連防浪牆都沒修的石木結構拱壩,肯定不是用來滞洪蓄水,綠色發電、以及調節灌溉的水利工程。
迪麗莎組織,可沒有在墨本洲大陸,筚路藍縷,以啓山林,墾地開田,頤養民生的打算。他們正在挖掘的水庫,和構築的這道水壩,隻是在修築戰備工事而已。
當然,這些正在投入使用的大型工程機械,可不是他迪麗莎家族自扛的家底兒,更不是他們剛剛制造出來的。
那都是人家西元洲聯邦,在建成了墨本洲口岸新城後,就一直停放在城中大型機械庫房裏的物資。迪麗莎組織,隻是多耗費了些,源力能源的庫存罷了。
不過,他們之前俘虜了西元洲口岸新城守備軍,和救援軍團的上萬名軍人,還有幾百名倒黴的淘金獵人。
這些戰俘就都變成了,他們的高級源種。其中星尉級接近8千人,星校級的也有30多人。如此一來,他們從東隆洲運來的20台能源離存機,每天幾乎是全負荷運轉。
再加上他們從口岸新城,守備軍的軍械庫,還有那些租賃扛包機器人的門店中,繳獲的源力晶石,不僅足夠支撐這些工程機械的消耗。還有一多半二三級的源力晶石,被制作成了各種源力武器。
而此刻,墨本洲口岸新城内,那座四棱台型的洲際傳送塔,塔頂平台上的傳送門結構,已經被全部拆除。
取而代之的,是三塊用金屬托架托起,呈等邊三角形擺放的,三塊5米高,用“锆铩藍晶石”磨成的菱形晶石供塔。沒錯,這就是迪麗莎家族,祖墓中的那三座供塔。
此時,已經是深夜11點。當一道五彩天光,降臨到傳送塔旁,随着離光通道的消失,兩條身影出現在塔下。
這兩人中的那位老者,正是奧西多.迪麗莎。另一位身穿深灰色皮甲,玉面朗目,身材高大削峻,留着一頭淺棕色垂背長發的中年男子,那張極爲俊美的面孔上,卻始終帶着一絲,寞落傷感的神情。
等兩人走到高塔的入口前,奧西多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那中年人,決然的目光中,又帶着一種無奈,開口說道:“吾兒亞恒,走進這座祭塔,你就是光複我迪麗莎家族的第一功臣。
這樣,就可以洗去你過往的恥辱,和你對家族血脈的玷污。而你的名字和生平,将永遠被銘記在族曆中,最顯著的……,”
“父親,這些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去死,也不在乎變成……,我隻求……,在我還能保有人類情懷的時候,您告訴我,希爾達的遺體,葬在了什麽地方
這樣,有朝一日,等我的靈魂能爬出地獄,我就可以去找到她的亡魂!向她……,還有,我們的女兒……?”亞恒.迪麗莎神情凄然,用沙啞的嗓音問道。
被打斷了端緒的奧西多,聽自己這不成器的大兒子,又問起這件事,頓時怫然變色,擰眉立目的對他怒喝一聲:“亞恒,你給我住口……,你……,嘿!”
一想到,這個逆子即将要成爲,這場克複家族大業的戰争中,至關重要的戰力,和他馬上要遭受的焚心裂脈之苦,奧西多強壓怒火,緩和好情緒和語調後說道:“唉~~~!吾兒亞恒,你這孩子啊……!
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放不下嗎?這也都怪我,因對你寄予厚望,從小對你太過嬌縱。可惜了你的根骨和姿質,是我迪麗莎家族,這幾代人中,最天賦異禀的啊!
你生于霸主世家,身負絕倫之資。你的相貌又被那些……,你理應舍身受重,成就一番大事!亞恒啊,你本應該成爲家族的中流砥柱。可誰曾想,竟然爲了個低……源種女人,你……你足足荒廢了半生。
人常說:偉丈夫者,身前縱有千般情障,又怎抵得過身後的萬世光業?亞恒啊!你……你……!”
說道這兒,亞恒低着頭黯然道:“父親,這些我都懂……!我知道,我對不起家族,辜負了家族的厚望……!可我這些所謂的天賦,都是從希爾達的身上……,強取豪奪來的。
當年做移植的那天,當我第一眼看到她時,我就無法自拔的……,可當時,我……我沒有勇氣……,是我對不起希爾達,她那麽單純,那麽善良,那麽美好!
她本該是,壘允星衍夢洲國,索爾德氏族未來的女王,那顆星球上的人族,把我們奉若神明,把我……,可我們卻……!我……更對不起我們的女兒。
爸爸,我什麽都肯做,無論什麽我都願意承受,隻求您告訴我,你們把希爾達埋藏在什麽地方?我們的……!”亞恒越說越激動,聲音帶着顫抖,喉嚨裏有些哽咽,眉目間顯出悔愧和急切。
“哼!本末倒置!亞恒,枉你身爲家族的嫡系後裔,卻根本不知道先祖的血脈,賦予了你什麽樣的天分!不要再問了,咱們進去吧!你想知道的事情,你大伯都會告訴你的!”奧西多冷下臉來,不容置疑的說道。
7月17日下午1時許,西元洲讨伐軍團3号海上基地,巡守10區戰列艦上的,自動防空速射炮被觸發了。緊接着,巡守7、8、9區戰列艦艦上的同類火炮,也先後被觸發。幾十秒後,隻擊落敵方的17架無人機。
當然,3号基地采用這種方式,擊落這些早被偵查衛星發現的無人機群,隻是爲了節省點兒彈藥資源。因爲,這種速射炮發射出去的,隻是造價很低的大口徑重鋁彈,比源力導彈可便宜多了。
不然,整個航母編隊的艦船上,有各種級别的中遠程源力彈頭,可以在更遠的距離外擊落它們。可就爲這幾十架破無人機,消耗這些中遠程源力彈藥,實在太不劃算了。
反正,迪麗莎組織完全可以概算出,3号基地所在的坐标範圍。也導緻這場戰争的格局和進程,都産生了很大的變化。
那作爲吸引火力點的3号基地,就沒必要再躲躲藏藏,爲隐藏那幾十或幾百海裏的具體方位,去浪費這些戰備資源。
既然,你迪麗莎組織,也用這些不值錢的老式無人機,進行這種自毀式偵查。大家在戰争初期的試探階段,都想着省幾個錢,那就半斤對八兩,拿瓦罐子砸土坯子,誰也甭笑話誰!
不過,迪麗莎組織這次出動了,800架無人機,分16個飛行編隊,橫拉開了1萬公裏的搜索線,向正西、西南、西北推進偵查。爲此,讨伐軍團的4号和2号基地,就有必要做出大範圍的迂回規避。
雖然,戰略意圖被暴露了。但,總不能把與戰略意圖相關的,所有的戰術配置,也一起都暴露給敵方吧?所以,總體來說,爲了應對敵方的這次偵查,西元洲軍方多少還是吃了點兒小虧。
隻是,這些無人機的出現,也代表着這場戰争的号角,已經被提前吹響了。不然,迪麗莎組織,也不會發起這次偵查行動,來搜索3号基地的确切方位。
此時,3号基地的各艦各艇、各部各艙,都接到了基地司令部,進入全面戰備的命令。而3号基地作爲一支超級航母編隊,其他10艘戰列艦和4艘潛艇,也提前變幻好了隊形,嚴陣以待!
同時,在西元洲軍方的總指揮部中,上官洛穎和費千裏,在讨伐軍團的行令平台,最高權限指揮室中,始終與4個基地的司令部,保持着實時的遠程通訊。
今天上午,上官洛穎已經命令2号和4号基地,在規避偵查的同時,從高緯度方向繞路航行,向3号基地靠近一段距離。
畢竟,從現在開始,3号基地已經處于被動防禦的境地。迪麗莎組織會動用多大規模的兵力,要采取哪種進攻策略,隻能等他們開進到屏蔽圈範圍外,才能被偵查衛星探知。
任何一場戰役的始終,都可能是瞬息萬變的。一旦敵方的兵力過重,即便有莫團長在,他一個人再勇猛,也未必保得住,整個3号基地能金瓯無缺。
爲以防萬一,到那時,也隻能調動另兩個基地的兵力和火力,趕來協助支援。總不能任由着3号基地,在這第一戰中,就被迪麗莎組織擊潰吧?
這也是上官洛穎命令3号基地,把敵方的無人機,放到近距離範圍内,再動用短程火炮擊落的戰術意圖。
她就是想讓迪麗莎組織,認爲已經探明了,3号基地現有的戰備和兵力規模。也許能夠迷惑對方,防止他們出動過重的獸群兵力。
這個時候,3号基地的司令官,阿克西姆.達倫中将,在勇者号母艦上,中央橋樓的高級軍官醫療艙裏,正陪同那位南正丘副議長,守着他正在養傷的外孫女。
太史言當然沒抽死他那31名,觸犯軍法的下屬。所以到最後,達倫中将想代爲說項的話,也就沒必要再啓齒了。
隻是,太史言揮出的刑鞭上,可帶着他那極寒尖冽的冰雷源力!就算他一邊打,還得一邊替他們扛着,用自己凝出源力防護層,卸掉鞭梢上大半的源力傷害。
但,他那4+級的冰雷混搏源力,對受刑者體膚和神經系統的毀傷,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太史言那5鞭子過後,這31名軍官,個個背部上的5條鞭痕,那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令人觸目驚心。
到最後,沒一個不是被擡下縛刑架的,都疼暈過去了……!正應了那句:不死也扒了層皮!
即便如此,無論是沖着誰,人家莫團長能這樣處置,既是手下留了情,也是給了他們面子。達倫中将和南正丘,也都在心中暗自慶幸,和感激這位莫團長。
至于這些南阕洲的大寶貝兒們,受些皮肉之苦,不打緊的!隻要給留口氣,那不是還有微電冷治艙呢嗎?
等行刑結束後,這31位身背着五道杠的副總,被送進了醫療艙。南正丘探望過外孫女,知道她并無大礙,卻沒有馬上返回南阕洲。
他可不是爲了照顧梵妮.羅根,才留在勇者号上的。好歹,他也名三級星将強者。在南阕洲,他更是位至尊至貴的副議長。就算再心疼外孫女,他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親力親爲。
其實是達倫中将,遵照上官将軍的意思,硬把他留在船上的!這兩洲政府簽署了聯合出兵,共同剿滅迪麗莎組織的協議,你南阕洲聯邦占了多大便宜,你們心裏沒個數嗎?
可時至今日,你們是既沒出錢又沒出力,反倒先塞過來31個惹禍精!一上來,就破壞了我們先期的戰略部署!你們是怪獸派來卧底的嗎!?
您這還好意思跑到船上來,想找我們莫團長說情?好啊!您今兒也瞧見了,人家莫團長,算是給您留足了情面,我們西元洲軍方,夠仁至義盡了吧?那這後面的事情,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南正丘當然清楚,自己這次來的容易,想回去就難了。誰讓這個倔丫頭和那幫混小子,剛到這兒就捩手覆羹,闖了這麽大的禍!
雖然那位莫團長隻說:“如今是兩洲聯軍,在戰場上他們就是我的部下。這次我饒過他們,隻是想給他們将功折罪或死在戰場上的機會。至于其他的事情,我隻是個團長,您去跟軍團的高級長官們協商吧!”
說實話,攤上這種事,南正丘也是秃子撓頭皮—無計可施。無論這位海嶽高深的莫團長,是不是看在自己親自登船請罪的份上,才網開了一面?好歹,自己外孫女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而聽了太史言的話,他在心中暗道:“您隻是個‘團長’!?呵!可您這個團的軍務,連上官将軍都不敢過問!
何爲‘其他的事情’?這幫混球,直接往人家裏大炒勺上捅漏子!我不代表南阕洲聯邦,給人家留下點兒有分量的東西,人家能善罷甘休嗎?”
當然,從西元洲軍方的立場出發,他的這點兒覺悟,那自不必多說。讓你們南阕洲聯邦,爲這些愣頭青造成的損失買單,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不過,上官洛穎讓達倫中将,把南正丘留在3号基地,還有另一個目的。好歹,他也是名星将級強者,身邊還帶着2名準将級的秘書。
3号基地即将面臨一場大戰,現在正缺人手。您來都來了,正好留在船上,也幫着再出把力吧!這一點,南正丘焉能揣摩不到?
此時,這位南老副議長,看着趴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尚未蘇醒的外孫女,雖恨其不争,卻也憐其不幸。
再一想起,他剛剛滿口應承下了,達倫中将代表西元洲軍方,針對這次事件所提出的補償條件;還有自己一把年紀,還得在這船上,給人家充當高級打手,是越尋思越憋屈。
自兩洲之戰後,他都20多年沒跟人動過武了。可事到如今,爲了自己的外孫女,爲了維護南阕洲聯邦的大局穩定,也是爲了維護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地位,他隻能是:頂鋼盔爬腳手架—硬着頭皮上了。
這會兒,達倫中将感覺,這次名正言順,理直氣壯的以勢壓人,也交涉的差不多了。這位南副議長,也把總指揮部開出的單子,已經發給了南阕洲大議會。對方承諾,所列物資保證第一時間到位。
如今開戰在即,敵方的進攻部署尚不明确。他又剛剛收到,軍團總指揮部發來的異常天氣預警。他可沒時間,陪這位外邦大佬扯閑天。就随便客套了兩句,便起身告辭了。
踏出醫療艙前,他又告訴南正丘:他已經命令副官在中央橋樓,備好了豪華海景大套房,您随時可以去下榻。等羅根副營長的傷勢稍有好轉,如果她不習慣呆在醫療艙裏,您也可以把他接到套房内去修養。
南正丘面帶苦笑,向達倫中将緻謝,目光中卻盡是疑慮。
達倫司令官,當然看得懂南正丘這副表情,便急忙寬慰道:“您放心,這個情,我去向莫團長求!
再說,上官将軍也傳過軍令:‘既然這31位軍官,已經領受了莫團長的鞭刑。總指揮部,對他們這次的魯莽違令之舉,遺毀戰機之罪,就暫時不予追究了。
上官将軍說:‘隻希望他們,即日起能以此爲戒,須知軍法無情,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容我再多說一句,莫團長帶兵雖然嚴苛,但,隻要他們能謹奉功令,恪守不渝,他對自己的下屬,還是非常關照的!據我所知,就在前兩天,他還親自下海,捕撈了一些海鮮……!”
達倫中将離開後,隻聽得一頭霧水的南正丘,突然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哽懦輕呼:“外公,對不起!”
南正丘長歎一聲,轉頭看向雙臂搭枕,已經睜開雙眼,粉面薄愧的梵妮.羅根說道:“哎~~~!小梵妮啊!早知今日,我就不應該讓你參軍。你父母過世的早,我和你爺爺對你太過縱溺。今日你能逃過……!”
“我知道錯了,外公!連累了您,都是我不好!還險些害死我的戰友們!外公,托尼哥他們都沒事吧?”梵妮羅根側着頭,忽閃着一雙瑩潤靈動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在抖動。
南正丘看到,自己這唯一的外孫女,自打她成年之後,還是第一次跟自己軟語柔聲的認錯,心中不免更加疼惜。便緩和了神情,溫聲說道:“他們都沒事,呵!衄劫鞭!你們哪裏知道這東西的厲害?
這位莫團長,可說是面冷心慈。若不是他刻意用自己的源力,替你們卸掉他自身源力上,那鋼利的芒勁?何須五鞭……,隻一鞭,咱們爺孫就天人永隔了。
小梵妮啊!你外公活了幾十年,勤修半生,也勉強算是位于強者之列。可除了馥南.諾林大議長,這是我第一次見過,還有人身具如此可怕的混搏源力。
昨晚動身前,我聽伯裏将軍說:這位年輕的莫團長,身份極爲神秘!上次的墨本洲一役,若不是有他在,也許連上官将軍,都可能會隕落在那裏。
當然,這都是伯裏将軍的師哥,那位費千裏老将軍,在暗中傳信給他的。其他的,人家也不可能多透露。
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可知道,爲什麽莫團長對你們的這種行徑,會如此震怒?
費老将軍說:莫團長的雙親,是在外星系執行任務時,被迪麗莎家族的爪牙,給殘害緻死的!
可想而知,他與迪麗莎組織之間,有何等的血海深仇!可你們偏偏……!”
且不說,聽到外公的這些講述,梵妮.羅根瞪大的雙眼,緊抿着豐潤的紅唇,心中大爲振動。
而此刻,已經返回4區戰列艦上的太史言,進了休息艙後,一眼看到卧室的床上,疊放着的新皮甲和專用内衣,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他一想到毒哥剛說過:大戰将至!就在心裏嘀咕着:“要不現在就換上?”
随即,他轉頭看向,一直跟着他的馬修和蜜拉貝兒,讓兩人先回休息艙去等命令。這次,馮大參謀倒是挺聽話,一攆就走。
不過,蜜拉貝兒卻沒動,而是玉面薄绯,星眸隐爍的望着他,眼波流轉,輕抿櫻唇,羞澀的說道:“少爺,我……我侍奉您換皮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