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血濃于水

“淨湖不厭一壇酒,百年唯消一局棋。都說是:莫欺少年窮了……,唉~~~!那啥,我就是個來湊熱鬧的,多謝款待哈!各位,好自爲之吧!”

這是馮大少爺,在離開宴會前,臨了又悶下一口武者佳釀後,涎皮厚臉的給衆人抛下的一句話。

而之前,太史言的那句話語,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在亞德恩.阿卡薩等人的耳朵裏,響了個炸雷。包括其他6桌的賓主,全都被震得呆如木雞,愣磕磕的看向太史言和尼娅。

卻見這位,剛才在席間寡言少語,不苟言笑的莫特派員。坐在那裏一派波瀾不驚,目光柔和而專注的凝望着尼娅,又從她手裏接過那盤微焦的牛排,放在桌上,抄起盤邊的精瓷刀叉,在牛排上輕劃幾刀,就旁若無人的大快朵頤起來,嚼得那叫一個有滋有味兒。

“嗯~~~!口感是真不錯,就是有點兒淡!老婆,你嘗嘗?”他剛吃了一塊,又擡起頭看向尼娅,臉上滿是享受的表情,目光中又流露出一絲埋怨,并用雙手托起盤子,端向尼娅說道。

此時,原本神色有些憤然的尼娅,看着情郎在盡情享用自己的料理,又突然叫了自己“老婆”。在萬分欣喜中,早已是粉面若桃,秋水盈春。那張柔情無盡的俏臉,嬌韻溢光,簡直美不勝收。

不過,聽太史言這麽一說,她又恍然一怔。連忙一欠身伸出右手,去接太史言手中的盤子,左手卻摸向石燒闆邊上的精鹽瓶子,一邊柔聲說道:“哦!抱歉,莫……老公,我居然忘了你喜歡鹹一點的口味。”

可還沒等她接過盤子,隻見太史言身邊的馬修,“噌”得一下,從座位上一個高彈起,一隻手裏也端着個盤子,另一隻手拿着叉子,還不停的往嘴裏扒拉着牛排。

這家夥,嘴裏一邊嚼着,一邊含含混混的對尼娅說道:“嫂子,您出來坐,出來坐吧!都忙活半天了,怪辛苦的!您坐我這兒,我這兒站着一樣吃,沒問題的……!”

坐在太史言另一側的焦尼大少爺,正品着武者佳釀,剛升起一絲興緻等着看熱鬧。結果,讓他這一出鬧得,一口酒嗆在喉管子裏,差點直接噴出來。

焦尼費了好大勁,都動用了源力才把這口酒咽到肚子裏,心說:“馬修哥啊!你是真會搭戲!你是看别人家裏着火,光冒煙兒不竄火苗子,覺得不過瘾是嗎?還特意過去給扇扇風,你想吓死阿卡薩家的人嗎?”

他想得一點兒都沒錯!且不說那些早被驚呆的衆位客人,看着這位胡茬大漢,馮大少爺,在那兒嗚嗚軒軒的,管人家一個小姑娘叫“嫂子”,也不嫌尴尬。

如今,阿卡薩家族這幾位,除了尤裏.阿卡薩,如墜雲霧中,渾渾噩噩。其他如亞德恩.阿卡薩等人,都跟被雷劈了一樣,個個表情呆滞,雙目失神。

尤其是,尼娅身邊的塞拉.金格爾,此刻方知自己闖了大禍。她涅呆呆看着尼娅,隻覺得頭皮發麻,兩耳嗡鳴,兩條腿都篩了糠了。

她做夢也想不到,尼娅怎麽轉眼就成了,今晚貴賓中那位身份最尊貴,最神秘的莫特派員的女人?就連貝維斯家和馮家的兩位大少爺,都要對這位年輕軍官俯首帖耳!

此時,她才回想起來,就在昨天下午,他們離開歐格瑞專門店後,倪秀成還特意提醒過她:“尼娅很可能已經今非昔比,她的身份沒那麽簡單。你不覺得很蹊跷嗎?店裏那些人,怎麽會沒來由的對她那麽恭敬?”

雖然,當時她對倪秀成的猜測,表現的不以爲然。但,心裏多少也有些犯嘀咕。不過,今天一忙活,就把這件事兒給忘在腦後了。

而今晚,她一眼認出尼娅後,滿腦子的妒火,焚滅了她正常的判斷邏輯。她僅憑主觀臆想,盲目的認爲,也許尼娅來彰賢市,隻是跟着曼楓林餐廳的廚師團隊,來賺點兒外快!

不消說,要是倪秀成在這兒,也許能阻止她這種,玩火自焚的愚蠢行爲。

可古聖人有雲:火疖子出頭,早晚要流膿。俗話又說:彼所否者,天厭之。

到頭來,連老天爺嫌棄她,恰巧在這個時候,鬼使神差的調走了倪秀成,由着她自作自受。

先不提塞拉.金格爾,如何膽顫心驚,追悔莫及。人家幾位貴賓這頭,還不算完呢!

事到如今,難道說,主桌這6位貴賓裏,就隻有馬修一個人兒,那麽有眼力價嗎?

開什麽玩笑?那要把胖勞爾這種機靈鬼兒,伶俐蟲兒,置于何地啊?

就當馬修站起身來,沖着尼娅一句話剛說完。勞爾.韋德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從座位上翻身而起,對馮大少爺說道:“馬修,你坐我這兒,坐我這兒吃!我這肚子在這兒窩了半天了,又吃了不少東西,早想起來溜溜食兒了!”

勞爾說話這檔口,太史言已經把手中的盤子,又收回來放在桌上。并用眼神示意尼娅:就按馬修說的出來就坐,不必再僞裝下去了。

同時,對蜜拉貝兒說了句:“庫克副官,你也過來吧,咱們很快就要走了!”

蜜拉貝兒一副躬身領命的姿态,說了聲:“是,少爺!”便昂首挺胸跟着尼娅,繞出了石燒台。

她一邊走着,一邊擡手摘下了口罩和廚師帽。霎時間,銀絲如瀑,襯托着玉面紅唇,星眸輝映。她那極緻的盛顔仙姿,又把這幫人給驚豔了一把。

再看這頭,馬修也沒跟胖勞爾客氣,直接做坐到了他的位置上,一邊吃牛排,一邊跟唐娜聊了起來。他倒并非是去調戲唐娜,而是當着唐娜的面,淨誇胖勞爾的好兒來着。

且不說,唐娜見自己的老闆都在旁邊站着,她也想起身,卻讓馬修給攔住了,跟她說:女士沒那麽多講究,女士優先!

而勞爾.韋德,在一旁聽着這位馮大公子,在唐娜面前如此擡舉自己,自然是心花怒放,又是感動萬分。心裏隻想着:情與義~~~!值千金~~~~!上刀山下火海有何憾……!

這時,兩個女孩兒,都回到太史言身邊。尼娅坐了馬修的位置,拿着鹽罐子,正往他盤子裏的牛排上灑着鹽。

蜜拉貝兒本想站在太史言身後,卻被焦尼讓到了他的座位上。當然,老布魯斯自會給他讓座。

從塞拉引發了事端,到此刻這短短的十幾秒鍾,滿大廳的人,都愣愣的看着他們8位,在人家裏的宴會上,有說有笑,你請我讓的,一派祥和的氛圍,就跟自己人組團下館子一樣。

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心裏多少有點兒嘀咕:這幫年輕的大佬,演得這是哪兒一出啊?那兩個年輕的女廚師,怎麽突然就成了,那位莫特派員的女人了?那個銀發的還是他的副官?

不過,她們長得可真漂亮。那個紅發的,是那軍官的……,嗯!?紅頭發……!?莫非說,她跟阿卡薩家族,有什麽淵源?這也夠詭異的。可不管怎麽說,你們這麽搞……,也太不給主人家面子了吧!?”

面子?到了這般時分,亞德恩.阿卡薩焉能不知,人家貝維斯少爺,能帶這幾位大人物,來參加這場晚宴,哪兒是什麽給面子,給機會?而是給他阿卡薩家族,設了個局啊!

而這個局的“局眼”,就是被他視作家族的恥辱,一直想徹底忘懷的這個半源種外孫女,尼娅.阿卡薩。

如今已衆目昭彰,這個他最不想見到的女孩兒,最厭棄的外孫女,已經成了那位深不可測的,年輕軍官的女人。無論這位莫特派員是何等的身份,都不是他阿卡薩家族能冒犯得起的。

可今晚,從塞拉觸動這個“局眼”的那一刻,他們對尼娅的态度,就決定了這個局,最終是盤活,還是劫數!

“就眼下來看,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這一次,我阿卡薩家族,可能會就此陷入死局了!”

亞德恩看着,已經坐上主桌的尼娅,與她身邊的莫特派員,眉目撚情,細語貼心,無異于一對兒恩愛的小夫妻,不由得心底絞若崩冰,不寒而栗。

“這該如何是好?難不成,要我去向那小孽種,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的認錯嗎?若能就此扭轉大局,做一次又有何妨。可隻怕是,方才對她的冷遇,和經年的積怨……,沒那麽容易化解!”

隻是,就算亞德恩再抹不開面子,也知道機會渺茫。但,事關家族的興衰,也隻能硬着頭皮,孤注一擲了。

于是,他起身離開了座位,凱文.阿卡薩也連忙站了起來,兩個人向焦尼微微一欠身,焦尼則露出了無奈的苦笑,向兩人一點頭。這父子二人便側行兩步,來到了太史言和尼娅的身後。

他們之所以,沒托身邊的焦尼說情?那是他們非常清楚,在這個局中,焦尼隻是個操作者。而尼娅和這位莫特派員,才是操縱者!

可到了這般光景,又應了一句俗話:船到江心補漏遲。正如亞德恩所顧忌的,他們已經錯失了良機。

這對父子剛站定身形,還沒等開口說話,剛剛坐下不久的尼娅,又站起身來繞出了座位,和他們兩迎面而立。而此時,在亞德恩眼中,這個卑賤的小孽種身上,卻隐隐帶給他一種壓迫感。

隻見尼娅平靜的注視着兩人,突然輕起膻口叫了聲:“外公,舅舅!”然後,竟一欠上身,向二人鞠了一躬。

她這個舉動搞得這兩個,本來就滿懷忐忑的長輩,倉猝間更是不知所措。

亞德恩心底竄起了一絲僥幸,還以爲事情有了轉機,卻慌亂中張口結舌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凱文.阿卡薩的臉色越發蒼白,流露出極度愧疚和悲傷的神情,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語帶哽咽的說道:“尼娅,我不配……,舅舅……,舅舅對不起你們母女,你……你這是要走了嗎?”

等尼娅再昂起頭時,星眸清冷,神情也愈發淡漠。隻是,她在撇向凱文.阿卡薩的一刻,眼波流轉間,也閃過了一絲傷感。随後,便正視着二人,平靜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稱呼兩位長輩。

這……,都是爲了我的母親,那個已經被你們遺忘了的親人。從這一刻起,我所秉承的這個姓氏,也隻屬于我的母親,艾琳.阿卡薩!而咱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是的,兩位阿卡薩先生,我很快就會離開了!這次,就不用你們派人送了!”說罷,便一轉身,回到了座位上,不再理會二人了。

“尼……尼娅,我知道……這些年,都是我們過錯,可我也是爲了……!畢竟……血濃于水,能不能給我們一次,補償你的機會?”亞德恩.阿卡薩,終于做出一副悲恸的神态,結結巴巴的對尼娅說道。

等他這句話說完,大廳内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尼娅的身上。而隻有主桌的這幾位,還有正面的兩位大廚和塞拉,才能看到尼娅,那緊咬牙關,晶瞳瑩潤,強忍悲憤的表情,和劇烈起伏的胸口。

“呵呵,好一句:血濃于水!?”太史言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從靜異中響起。同時,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一伸手,握住了尼娅的小手。尼娅感受到他掌中的溫熱,心中暖流激蕩,這才放松了下來。

“20年了~~~!隻是一個過錯,會持續20年嗎?現在才想起來‘血濃于水’!?不過我聽說,一個人的血液粘稠度過高,他的手腳就會發涼,說明他的心,也是冷的!”

太史言一邊說,一邊牽着尼娅站起身來,轉過身面向阿卡薩父子,神色淡然,卻目光冷峻。

霎時間,包括阿卡薩父子,這滿大廳的人,隻覺得這位年輕軍官身上的氣勢,如山嶽般沉重,竟壓的他們,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阿卡薩父子,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們都暗自在心中驚駭:“這是什麽樣的上位者,才能随意散發出這種氣場,可他還這麽年輕……!”

又見他轉頭和尼娅四目相對,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了,溫聲輕語道:“尼娅,咱們是不是該走了?不好意思,這件事,我就替你拿主意了!”

尼娅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展現出這種凜然之威。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好有男性魅力哦!”這又與他對自己的溫柔,形成鮮明的反差,更令她心馳神迷,柔情激蕩,沖淡了心中的悲怨。

她乖巧的對太史言點了點頭,展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如懸珠夜綻,說了聲:“老公!謝謝你,這麽替我着想,咱們是該走了!”

太史言微微颔首,又回頭對身後這些位,朗聲說了句:“幾位,我吃好了,你們呢?”

這誰還不明白,誰還能惦記着等下一道菜啊?焦尼等人也當即起身,準備離席。

隻有馬修那兒,剛吃完牛排,嘬着牙花子,還有點兒意猶未盡。可他橫不能,喊個服務員兒,把别人沒吃的那幾份牛排,幫他打包回去吧!

這一下,亞德恩可是徹底慌神了兒了,情急之下,他也隻能想到再去求焦尼,慌忙叫了聲:“貝維斯少爺,您請留步,我這……!”

焦尼早就知道,他會有此一呼,便回身先開口說道:“阿卡薩董事長,其實呢!我和馬修哥這次來彰賢的目的,是代表家族,專程來拜望莫特派員的。沒辦法,他公務繁忙,我們也隻能适逢其會。

不料,被貴家族探詢到了行程。既然,貴家族對我如此盛情,我也隻好卻之不恭。想着趁這次機會,正好也能請動莫特派員,一同來登門拜會。

當然,莫特派員肯來賞光,這其中的緣由……,現在,您心中自然也有了分曉!隻是誰曾想,會是這樣的……!哎~~~!恐怕這次的門前之雪,隻能您自己掃了。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感謝貴家族的盡心款待。可常言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的行程都很忙,就不多打擾了!就此告辭!”

他說完一轉身,跟着太史言等人,一同向門口走去。而在他身後的老布魯斯,斜睨着兩父子,目光凜戾,一臉警告的神情。

亞德恩父子呆愣在當地,心底一片冰涼。人家貝維斯少爺那話中的含義,再清楚不過了:“機會,我給你們了,你們自己把握不住,又能怪誰?冒犯了莫特派員,還想拿我手中的标的?别想入非非了!”

正當他們懊悔無比,又一籌莫展之際。走在最前排的太史言,突然停下了腳步,向一側看去,并皺着眉說道:“你……你是叫尤裏,你也是……這個家族的人?”

“莫特派員。我叫尤裏.阿卡薩,我一直都想……對您說聲謝謝,謝謝您在墨本洲救了我。更要感謝您還記得我,我……我太榮幸了!

可是,莫……莫大神,您……您的夫人,真是我的親表姐嗎?我爺爺和我爸爸,做過什麽讓表姐和您,這麽……!”從最外側,那張小輩圍坐的石燒台邊上,傳來尤裏哽啞的聲音。

太史言看着這個,一臉彷徨無措的少年,無奈的說道:“這種事,你去問他們吧!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希望能一如既往。隻是有些事,你還是……!算了,這也不關我的事?

不過,看到了你我就安心了。起碼,我沒白吃你們家的酒肉!”說完便不再看他,挽着尼娅繼續向門外走去。

沒曾想,最後一個離席的馬修,給衆人丢下那句話後,又支棱着眉眼兒看向塞拉,說了一句:“對了!管家小姐姐,你知道嗎?其實,尼娅嫂子就是想來看看。按她的本意,是不打算舊事重提的!”

說完,他又嘬巴了兩下酒杯,把最後一滴酒舔幹淨了,這才放下杯子揚長而去。隻留下,悔恨至極的塞拉,和一屋子淩亂的賓客。

先不提,箐蘿莊園這場不歡而散的晚宴,阿卡薩家族的人,是如何收的場。

不過,就算沒有馬修最後那句話,塞拉.金格爾肯定也沒什麽好果子吃。當然,還要牽連上,好不容易才完成使命,抱着兩箱子煙,匆匆忙忙趕回到宴會現場,然後就一臉懵逼的倪秀成。

隻說太史言一行八人,登上了飛艇,飛艇升空後。尼娅自然要跟胖勞爾和唐娜打聲招呼,并對他們昨天在商場裏的熱心相助,再次表達了謝意。同時,馬修這才把勞爾.韋德,正式引薦給了焦尼。

“怎麽樣,我這位獄友,人很機靈吧?前一陣子,這夥計遭了難,現在混得比較落魄。我說焦尼,你财大氣粗的,有機會關照一下他啊!”馬修拍着勞爾的肩膀說道。

馮大少爺都發話了,焦尼自然不會撥他的面子,可怎麽關照呢?讓他承接點兒,家族企業的上下遊産業。可那至少也是數億級别的項目,他落魄成什麽樣?還有财力承接嗎?

焦尼也不跟馬修客氣,當即就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本來驚喜萬分的胖勞爾,一聽這話,當時就蔫了。隻能唯唯諾諾的實話實說:自己就剩兩千多萬了。

焦尼就埋怨馬修:“馬修哥,你就知道自己在外面潇灑。自家的生意,你是一手都不伸。結果,一到要用錢解決問題的時候,就全都推到我這兒來了。”

馬修聽了,在那兒滿不在乎的翻着白眼兒,隻說:反正這事兒我托給你了,要錢我是沒有,要命就這一條。

焦尼這個氣啊!要說幾十億,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這也得分跟誰。這胖子能跟莫組長比嗎?他隻不過是你的一個小弟而已!再說,他也沒權利,把标的白送人不是?

正在猶豫間,一旁的太史言突然向勞爾問道:“我說胖子,你的錢呢?當初,你捐了二十億銀盧索。那錢是怎麽來得,你也甭想蒙我。可你自己的錢呢?你真的也都捐了?”

勞爾和唐娜望着太史言,這才如夢方醒,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呼道:“您……您是孟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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