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快點吸啊!不然,萬一被走過路過的什麽人看到,瞧你這光皮露腚的,你那臉……!”
“我擦,誰會閑着沒事,跑這地方瞎溜達?就算有,見到這種場面,還不躲得着走啊?還敢跑跟前兒來圍觀咋地?再說了,非得讓我用嘴吸嗎?有點惡心呐!我再用手試試不行嗎?”
“當然不行啦!你都用手,擺弄它半天了。應該手上的神經末梢,能感度不夠。惡心你個頭啊?不用嘴吸用什麽?你身上,還有其他器官,有吸吮功能嗎?要不你拿鼻孔試試?塞得進去嗎?這對咱倆都有好處的,你吸上就知道好了!趕緊的吧,我等不急了!”
“好啦!好啦!你也有這麽猴急的時候!我知道了,用嘴就用嘴。嗚!哎?你還别說,真是挺爽的!就跟當年在……!”
“嗯……?别停啊!這時候,你就别瞎琢磨了,抓緊時間,集中精神,用力吸!哇奧……就是這樣!”
這種讓人聽了,容易産生某種誤解的對話,實際上,是太史言在腦海裏,跟老毒在拌嘴。至于這二位,爲啥會說出這種,暧昧的言辭?這話,還要從兩個小時前說起。
當時,太史言大戰一名熔機仆俑,雙刀力壓長柄戰斧,正打的酣暢淋漓。結果樂極生悲,人家來了個同夥。被對方合力二掐一,殺的他是一路丢盔卸甲,倒退出好幾十裏地。
爲啥說“丢盔卸甲”?因爲,他後來用換傷的打法,搞得自己遍體鱗傷不說。他身上的工作服,和内穿的皮甲,被刀斧加身,剌的是八花九裂。他身上的傷,可以快速恢複。但,皮甲和工作服,可沒這功能。
單從力量和速度上,太史言确實要比這兩名仆俑,要高出一籌。但,他是用單手,抗人家雙手兵刃。自然是力有不逮。
先不論什麽武技招式,這種實力等級,實打實的硬磕,一旦他用雙刀去封擋,其中一名仆俑的攻擊,身上就要受到,另一名仆俑的砍剁劈刺。不避退,就得身受重傷。
這可是他到諾輪星以來,第一次被打的這麽慘。上次,被十二台傀儡機器人圍攻,他也沒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又變成衣不遮體,渾身浴血。
等他被逼退到,距離上官洛穎被那名持矛的仆俑,戳倒在地的位置,大約還有5公裏時,他身上已經被砍得,就隻剩下一條,爛齒毛邊兒的皮褲衩了。
太史言一邊扛着兩頭怪物,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一邊在腦海裏,跟老毒商量:“毒哥,這倆皮摻鐵,也太生猛了,比我還滾刀肉,這也打不過啊!
再這樣打下去,我就得變成,正月裏的粘豆包了,非得讓他倆給碾出餡來不可。要不,我用點……?”
老毒當然清楚他的想法,便直接說道:“白小妞的氣息太強,現在還不到那種地步。你向經絡中,引入一絲小白豆子的能量試試,盡量不要讓能量散逸到體外。也正好趁這個機會,你可以适應一下,對這種能量的控制。”
此時,已經左支右绌的太史言,一聽這話,登時來了精神。當白小豆子的一絲能量,進入他的經絡後,一股火辣辣的熱流,瞬時遍布了他的全身。
就好似,有人在他的血管裏,注射了一針筒芥末油一樣。豈止是熱血沸騰,他感覺自己這一腔熱血,茲要是方到鍋裏,當時就能把鴨腸子給涮熟了。他的雙眼,都冒了紫光了。
太史言是真沒想到,連白小豆子的能量,都這麽上頭。隻這麽一點兒,就讓他的力量,增長了一大截。正值那倆老雜竄,一斧立劈,一刀橫掃,破風而至。
太史言合雙刀,分雙臂較力外崩。隻聽得“嘡,嘡”兩聲巨響,振聾發聩,火星兒迸射。這兩名仆俑,隻覺得手裏的兵刃差點脫手。急忙各退一步,凝聚全力緊握,這才收住了兵刃。
太史言一招得手,豈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緊跟一步,中門大開,雙臂貫力,雙刀外翻斜撩。兩道藍色的光輪,驚若奔雷,裂空而出。
這兩名仆俑,雖已泯滅了人性。但,知覺和智商,一點兒都沒有退化。剛才那一擋之下,他們頓覺敵手的力量暴漲。看這兩刀的來勢,更是雷霆萬鈞。
雖然,他們不知道,緣何對手的實力,會突然大增。不過,他們被涅化了萬年之久,早已不再有畏懼之心。但,仍是本能的避其鋒芒,急忙側身閃避刀鋒的同時,豎起手中的兵刃,竭力向外斜封太史言的雙刀。
這樣,可以讓刀刃,在兵器的長柄上滑過,以此卸掉那萬鈞之力。即便,他們會被那藍色刃芒掃中,給他們的軀體上,造成一些割傷。這種不痛不癢傷口,會被他們體内的,“納米真液”,瞬間修複。
他們唯一要謹防的,就是避免身體,受到過于猛烈的沖擊力,以至于傷到他們的涅源能量核心。
當太史言的雙刀,在長柄上劃出兩道火鏈時,卻見他猛然一個空翻,騰身躍起。閃到5米高的半空,接着倒身俯沖,雙刀一涮,直指兩名仆俑的頭頂。
兩名仆俑當然明白,太史言這一招的厲害。他這是采取了,制空機變的打法。從表面上看,他騰身在半空,失去了借力之根,好似破綻百出。
但,這家夥可是遠高于,星将級别的武者。完全可以憑空,瞬間凝出源力階梯,借力攻擊和變幻身法。而且在空中,他雙刀籠罩的範圍,增大了何止一倍。這一刻,他們根本無法判斷,對手雙刀的落點。此招之下,無論他們倆,是合力抵擋,還是分身躲避,都是正中了對手的下懷。合力迎擊,必然要和對手硬碰硬。如果是分開閃避,卻又給了敵人,分而治之,逐個擊破他們的機會。對手這是逼着他們倆,硬接這一擊。
無奈之下,兩名仆俑隻能舉兵刃迎擊。而太史言,一招平沙落雁,震得倆隻老鬼連連倒退,終于反守爲攻。他自然不會給敵人,任何喘息的餘地。刀刀狠辣,每招都逼着對手跟自己硬磕。頃刻間,又重新占據了上風。
可這下不要緊,他們每對一招的震蕩波,都如同引發了一場,6,7級的地震。愣是把地面,炸出了更深更長的裂隙。這才讓上官洛穎,落入地縫,得以死裏逃生。不過,也把第三名持矛的仆俑,給吸引了過去。
就此,刀、斧、矛,三件長兵刃,兵合一處。三名熔機仆俑,也是将打一家。圍着太史言,滴溜溜,猱進鸷擊,各施所長的一頓猛攻。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俗話又說:好漢難敵4手,惡虎不架不住群狼。再加入一名,這種至強的敵手。即便有,白小豆子的能量增幅,太史言也有些獨立難支。
一時間,他的身周是刀焰斧岚,矛影重浪。縱然他身似陀螺,雙刀旋芒,煉成一個鐵桶。也防不住這仨老鬼,無孔不入的連番攻擊。
不到半根煙的功夫,他又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一時間,被這三隻老鬼殺得,幾乎是體無完膚。
還好,雖然這三名仆俑,出招配合的十分默契,卻并非是用某種陣法,大幅度提升團隊的戰鬥力。不然,太史言非讓他們,給削肌剔骨不可。
而現如今,太史言又變成了被人圍毆。這身上的傷痛,倒在其次。關鍵是,這仨滾刀肉,比他還抗造,還沒法跟他們血拼。這另他的心中,大爲焦炙,更有些手忙腳亂。
此時,老毒卻突然說道:“這個時候,你應該高興才對?對你而言,也許,這次任務最大的收獲,就是這場實戰演練!若放在平時,什麽人有能力,給你這種怪物當陪練?
你體内這兩種特殊的能量,修煉了這麽長時間,能有這種機做會運用訓練,和實戰印證,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我絕不相信,這種實力的對手,以後會頻繁出現。
雖然,我不知道這三個,摻着稀有金屬的魔鬼生化人,是什麽來曆。但我相信,他們一定是迪麗莎組織,爲了對付你,才打出的三張王牌。
你不要急躁,他們與你不同,身上一定有弱點。你慢慢的增加,白小豆子的力量。以不讓他的能量氣息,散逸到體外爲上限。看看能給你的實力,帶來多大的增幅?
我也可以借此機會,模拟推算一下白小妞,将來可以爲你提供,多大戰力的提升指标。這些數據的意義,非常重大。機會難得,你要靜下心來,沉着應戰。伺機尋找他們的弱點,再把他們徹底擊潰!”
聽了老毒的指點,太史言頓時冷靜了下來。他一方面凝聚心神,以纖毫之差,增加抽取白小豆子的能量,滲入到經絡中,激蕩着他體内冰雷源力,和肉身之力,兩種力量的輸出。
另一方面變換打法,演化招式,再次運用起了,他的“成名絕技”,破焦十二連擊。主要是,他也不會别的。
而随着白小豆子的能量,不斷增加。他的力量和速度,在不斷增強。每一次抵擋和反擊,都能把對手的兵刃,磕開的幅度更大,把三隻老鬼,擊退的更遠。
同時,他傷口的恢複速度,也加快了不少。被圍毆的劣勢,在漸漸扭轉。不過,他總覺得,今天他所施展出的招式,出奇的别扭。絆手絆腳的,根本發揮不出,破焦十二連擊那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正當他越打越納悶,心裏直犯嘀咕的時候。老毒又冷哼一聲道:“哼哼!我看,你是讓這仨皮摻鐵給打傻了。這套武技,原本應該怎麽使,你都忘了嗎?
藍星上有句俗語:心想兩頭行事周,尿分雙叉那是病。打剛才,我就看你攥着兩把長刀片兒,憋鼈屈屈的在那兒瞎支弄?你也不怕桶着自己,要不說你遲鈍呢!”
太史言一聽,登時恍然大悟。他心說:對啊!這破焦十二連擊,真正的殺招,都是用刺客的身體發動。我這手持雙刀,還破焦個頭啊?難怪每次出招,總覺的步法和身法,都這麽擰巴。不是趟過了頭,就是着不上力。
想到此處,正值三件兵刃,劈、砍、刺,向他身上不同的部位,尖嘯而至。太史言猛然停住了身形,用右手刀,擋開了劈頭一斧;用左手刀,崩開了攔腰一刀;卻任由着身後的鑽心一矛,刺進自己的背心。
太史言當然知道,背後這一矛,最多隻能穿透,自己的背肌,根本刺不進他的胸腔。這也是他,從一開始被圍攻時,心裏捏着的一點兒小算計。
他一直刻意的,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給敵人一種假象。想找機會,裝着要害部位失守,抓住對手一時松懈的瞬間,給敵人來個暴擊反殺。
結果,沒想到這三貨跟自己一樣,都屬于撕不爛的類型。他這個絕地反擊的戰術,等于是白費心機,這才令他萬分苦惱。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多少發揮了點兒作用
而那名持矛的仆俑,完全沒料到,這頑敵竟然放棄了背後的防禦,被自己刺中了要害。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能重創或至其于死地的良機。
這三名被康拉德激活,重新問世的熔機仆俑。本以爲,如今這諾輪星上,除了諾林這個反叛的執行者,再沒人可以制約他們。
至于,迪麗莎家族的那個小崽子。雖然,掌握了一部分,涅源能量核心,目标代碼的控制指令,可以暫時奴役他們三個。
但,隻要給他們時間,他們完全可以,用自主意識去逐步改寫,能量核心的源程序。生成新的目标代碼,奪回自身能量核心的控制權。
到那時候,他們就可以殺掉那個小崽子,和他身邊的那群廢物。再去喚醒更多的同類,集結足夠的力量,去找諾林算賬。而這顆星球,就可以在他們手中,重新回歸秩序。
可誰曾想,迪麗莎家的小崽子,驅使他們執行的第一個任務,要殺掉的目标,竟然是一隻強大到,令他們匪夷所思的怪物。事到如今,他們絕不相信,這家夥是一名人類武者。
人類武者,如何當得了他們的對手,而且還能以一敵三?中了他們那麽多的刀斧之傷,不僅傷口能快速愈合,居然能若無其事的,繼續和他們對抗,還越戰越勇!
要說他是人,鬼都不信!一定是諾林,用什麽方法,制造出來的一隻,披着人皮的怪物。今日不把他除掉,将來必成大患!
由此,這名持矛的仆俑,以爲機不可失。雙手壓着長矛,調動了最大的能量輸出,再加上他積攢了萬年的力氣,咬牙切齒,豁了命的往前捅,非要把太史言,紮個透心涼不可。
他這一戳之力,就是一米厚的钛合金鋼闆,也能輕易洞穿。可刺到了太史言身上,矛尖透過背肌,卡到兩根肋骨之間,就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說時遲那時快,這名持矛仆俑,隻是停頓了一個,電光火石的瞬間。卻猛見眼前,藍光閃爍,銀光刺眼,銳芒撲面。這仆俑大驚之下,暗道:“不好,這怪物竟然把手中的單刀,脫手射了出來”
這一招,完全出乎意料,他慌忙擺頭躲避。但,還是慢了半拍。由于距離太近,太史言射出的,泰鉑納米長刀,疾如流光。刀尖從這仆俑的左臉頰刺入,“噗”的一聲,眨眼間,整把泰鉑納米刀,從他的左後腦幹飛出。
被這一飛刀,射穿了腦袋,并沒有就此,了解了這名仆俑。隻是讓他的動作,又有了片刻的停滞。而太史言,也沒有因此感到意外。
因爲之前,他曾以傷換傷,劈開過那個耍斧子的半張肉臉。結果,那家夥隻是向後急退。須臾間,銀漿湧出,他的臉就恢複了原樣。
而此刻,太史言要的,就是他這片刻的停頓。他射出左手長刀時,并未轉身和側身,隻是曲臂抖腕,越過左肩頭,反手把單刀甩向身後。而這仆俑的身高,在2米以上,刀尖正好沖着他的頭部。
同時,太史言借着背後一矛的暴推之力,再加上自己發力,合身撲向了前方的持刀仆俑。而這一撲的身法速度,可就比原來,再快了一倍。
這耍大刀的仆俑,方才橫掃一刀,刀頭被太史言蕩開,還沒來得及全收回來。就被太史言,以極速栖進了身前的中路。他驚愕之下,倉促間隻能橫刀柄,外拒太史言的單刀,再想涮出刀鐏反擊。
可他,哪還有反擊的餘地。太史言用右手單刀,壓住他的刀柄。左手和雙腳,便把破焦十二連擊中,能夠得着他的八招,利利索索,痛痛快快的,傾瀉到他的身上。
這名仆俑,先是中了刀指、劍指、刀掌、摧山掌、寸拳、釘拳6擊。下半身又中了,隐釜腿和陰铳腳兩踢。
太史言的骨頭,是何等的堅硬。這一頓爆錘,那是拳拳到肉。“嘭嘭,咔咔”直接把這仆俑的身體,給打得骨斷筋折,扭曲變形,如一團被銀漿包裹的爛肉。在中了他最後一腳後,終于倒地不起。
而太史言這一連串的猛攻,是貼着地面,頂着那持刀的仆俑,倒飛出去好幾十米。持斧和持矛那兩名仆俑,自然要來追擊。不過,這一個刹那,他們根本追不上。
可算是打躺下一個老鬼,太史言在心裏,長出了一口悶氣,心情也大好。他轉回身,對着兩名仆俑,面露冷笑,一晃身形,迎頭而上。如法炮制,沒幾秒鍾,又把持斧的仆俑,打得四延八展的,也翻倒在地。
可沒想到,就這會兒功夫,太史言在神念中感知到,被他擂成肉.團的持刀仆俑,在地上一頓蠕動,竟然又站了起來。那糜爛的身軀,居然恢複的完好如初。一涮長刀,又殺了過來。
太史言心裏頭這個氣啊!不由得又對老毒抱怨道:“這仨蒸不熟,煮不爛的老滾刀,按下葫蘆浮起瓢。他們身上的弱點,究竟在哪兒啊?”
老毒則嗔到:“你别光顧着痛快,能不能多注意觀察?他們身體上,所有的要害部位,都被你重創過。連腦袋都被你捶爛過,他們還能鼓湧起來,活蹦亂跳的,這說明什麽?”
“我說毒哥,都打了這麽半天了,你就别用設問句了呗!直接公布答案好不好?”太史言沒好氣的說道
“哎~~~,你啊!他們被你重擊了這麽多次,連頭骨都能變形修複。你再好好看看,他們全身上下,唯獨哪兒幾處,受到沖擊應該變形,卻沒變形,又容易被忽視的地方,有很大概率,就是他們的命門所在!”
老毒一句話,點醒了太史言這個夢中人,他一邊爆錘着持矛的仆俑,一邊仔細觀察着他的身體,突然兩眼放光,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