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胖子,你知不知道,這裏屏蔽通訊信号的裝置,安裝在什麽地方?”正在幫夏盛雨,驅除毒素的太史言,忽然想起這件事,便向勞爾.韋德問道。
“額……!孟哥,實在不好意思,這我還真不清楚。雖然,量子反向扭波器,那東西的個頭不大。但,功率可不小。這裏的線路,都隻是支持照明功率的。我猜測,會不會是……,裝在那艘飛艇上?
可我這種小商人,也不會擺弄那……!”胖韋德一臉爲難的,對太史言說道。
“孟探員,我會設置量子反向扭波器。我去那艘飛艇上搜查一下,如果能找到,我就把它關掉。”已經服下,寰正斂神液的唐娜.巴林。體内的源力,和身上的外傷,都有所恢複。
而一旁的傑森.洛蘭也是如此。不過,他此刻正在後悔,自己反應慢了。沒先唐娜一步,向這位孟探員,表現自己的能力和殷勤之意。
雖然,這位孟先生,拒絕透露他的身份。但,以他的實力,和身上的氣勢。他一定不是,本洲的官員!絕對是西元洲聯邦政府,核心權利機構的頂級探員。
要是能巴結上這樣的人,那以後,自己在南阕洲聯邦,那還不得橫着走啊?到那時候,什麽檢察長,邦省議員,行政長官的?都算個屁啊!
不過,傑森.洛蘭可不傻,他見這位孟探員,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但對那位千爺,還算頗爲照顧。而且,在他口中也聽到了,兩人是搭檔的關系。
“讓個漂亮小姑娘,先下一城,不算什麽。孟探員不給機會,咱先從費老這兒下手。
隻是,這費千裏,一個南阕洲,前政府軍的複原老将。什麽時候,成了西元洲聯邦政府的人了?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他的實力和資曆,在那兒擺着。到哪兒去,都是個老人才。”
這鼻青臉腫的傑森.洛蘭,在心裏嘀咕着,帶着一身的傷,一瘸一拐的,圍着費千裏轉悠,對他知疼知冷,關懷備至,搞得老費頭不厭其煩。
由于這裏的通訊信号,一直被屏蔽着。太史言想聯系馬默,就需要到,通訊信号的屏蔽範圍之外才行。
可此時,他正在救治夏盛雨。而且,老費也受了重傷,他暫時無法離開現場。這才想到,看看能不能關掉屏蔽裝置。
等唐娜登上了,肖铎.坎貝爾的飛艇。馬上就找到并關閉了,信号屏蔽裝置。而這時,太史言也把夏盛雨,體内的硫炎蜂毒素,也都驅除幹淨了。
當太史言,聽唐娜說,通訊信号已經恢複。當即便一凝神,用冥雷屬性的源力,把現場無論是在昏迷中,還是清醒的,所有人的第九經絡,都注入了一道源力湍流。阻斷了他們的意識,與全緣生物芯片之間的通訊。
沒植入芯片的人,太史言則直接毀掉了,他們手腕上的通訊器。當然,這是他在到達陵園之前,馬默叮囑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爲了先封鎖消息。
而,唐娜.巴林、傑森.洛蘭,和勞爾.韋德三人,猛然感覺意識一陣恍惚。一股電流,鑽入他們的第九經絡。一瞬間,他們全緣生物芯片上的所有功能,全部消失了。
而一直跪在,夏盛雨身旁的藍小梅,忽覺得手腕一陣灼痛。随後,她的通訊器,一個電火花跳閃後,就被過載燒毀了。
這四人,都在一驚之下,頓時心生驚怯。他們都明白,眼前這位強者,此刻想要殺人滅口,也就是他一念之間的事。但,他要殺人,還何必救人?
這時,太史言站起身來,掃了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唐娜.巴林的臉上,平靜的說道:“抱歉幾位,鑒于這次案件的特殊性,我無法向各位透露,關于我們到此地,執法辦案的任何信息。
同時,現在也不允許,其他涉案人員,向外界洩漏,有關此案的任何消息。所以,我隻能暫時采取這種手段。”
他又看一眼,傑森.洛蘭。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們兩位,是來調查黃業民,違法犯罪的證據。但,黃業民等人的違法性質,已經超出了,你們能掌控的範圍。
他和所有的涉案人員,我都要進行管控。包括您兩位,也要跟我們走,去協助我們的調查。咱們,都是公職人員。希望你們,能夠理解與配合。”
太史言此言一出,這4人中,隻有傑森.洛蘭是略感驚喜。而其他三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勞爾.韋德是擔心,這些年來,他一直給黃業民,充當馬前卒角色。從嚴格意義上講,在黃業民所有的違法行爲中,他都是屬于從犯性質。
這位孟哥所說的涉案人員,肯定也包括他。人家把自己管控起來,等案件調查終結。自己會不會,和黃業民一樣被法辦?
胖老闆心裏這份後悔呦!隻希望這位孟哥,能念及自己,多少也有點兒,立功的表現,能對自己網開一面。
藍小梅則是擔憂,自打郝芸身患重病後。夏盛雨,就一直在替黃業民做事。雖說是迫于無奈,但法網無情。就算這次,他能活下來。那以後,雨哥會不會,将要面臨漫長的牢獄生涯?
而她一個柔女子,被卷進這麽大的案件中。幾年間,她受盡這些人的侵擾和淩辱,實際上是受害者。
但,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哪兒肯理會她這種升鬥小民。說不定,自己也會被,安上一個從犯的罪名,從此淪爲階下囚。
就算坐牢也無所謂,隻要自己和雨哥都能活下來。就算千辛萬苦,也終有重聚之日。可是現在,星宇也死了,那誰去照顧,卧病在床的郝姨呢?
而唐娜.巴林卻是覺得,雖然,這位孟探員,救了他們一命,她心中萬分感激。但,聽他所說,他要禁锢扣押自己跟這些人。卻不會出示,他們的身份證明,和任何執法的文書。
她和傑森.洛蘭,都是邦省檢察廳的公職人員。而這次,他們是在依法查案的過程中,遇到案犯的陷害。還犧牲了,那麽多的同事,本該受到官方的撫恤!
可他們兩人,反倒被歸入了,被扣押人員的行列?他們哪兒來的權利?可以随意扣押,政法機構的官員。
胖子勞爾.韋德,和藍小梅,都是心懷忐忑,欲問又止。可唐娜.巴林卻是個,性格直率的女子。她可沒有,傑森.洛蘭的見識和心機。
這位女調查員,終是忍不住,正面向太史言發問道:“孟探員,您的救命之恩,我是沒齒不忘。隻是,我不懂,爲什麽我和檢察官,也要接受扣押?
在今晚的案件中,我們沒有任何,違法違規的行爲。而且,我們還犧牲了,那麽多的……!您能給我們一個,合乎法規的解釋嗎?”
傑森.洛蘭一聽她如此頂撞,這位孟探員。禁不住在心中暗罵的同時,又有點兒幸災樂禍。他心說:“你個胸大無腦的蠢娘們兒,這種話,也是你該問的嗎?你一點兒形勢,都看不懂嗎?
打傷千爺的高手,那是什麽身份?黃業民有他們做靠山,竟敢無所顧忌的,陷殺邦省檢查廳的官員。那個年輕人,有極大可能,是西元洲三大巨頭家族的人。
可這位孟探員,連他們都不放在眼裏?他那一身絕強的實力,應該是星将級别的高手。
雖然,他不大可能是,某位大議會的議長,親自跑到這兒來辦案。但,這位孟探員的身份,在西元洲聯邦的,高層執法機構裏,也必定是非同小可。
你當這些西元洲聯邦的高官,能把咱們這些在南阕洲,抱關執鑰的芝麻小官當回事兒?他就是翻手捏死你,也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在這種地方,他想對什麽人生殺予奪,有誰敢追究他的責任?不要命了嗎?”
他剛想到這兒,隻見那位孟探員,對唐娜的問話置若罔聞。隻是,自顧自的微微颔首,貌似在沉思。突然,他一擡眼睑,雙目泛起冷光。卻是撇向周圍那些,被他凍住的黑幫暴徒。
刹那間,傑森.洛蘭等人,隻覺得身周的空氣驟然凝滞。随即,夜空中一條條,銀白色光裂從天而降。此刻,衆人四周的空間内,銀光大盛。“滋滋,噼啪”之聲,不絕于耳。
這一刻,幾人猶如身處于,雷林電雨之中。隻驚得是,心馳神遙,魂飛膽喪!下一個瞬間,電光就消散的無影無蹤。陵園中一片寂靜,氣氛凝重詭異得,讓人難以喘息。
片刻後,幾個人剛緩過點兒神兒來。又猛聽得“噗!”的一聲,隻見先是沙海昆,僵立在哪裏的身軀,爆裂成一團冰沫。
随後,便是“噗、噗、噗”的數十聲連作過後。烏頭幫那些暴徒的身軀,無論是站着的,還是躺着的,全部爆成了冰渣,散落一地。
這一下,這幾位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了。卻見這位孟探員,眉頭一展,看向唐娜.巴林,平靜的問道:“額!巴林調查員。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麽?你能再說一次嗎?”
聽此一問,唐娜一個激靈,驚魂未定中,木讷的剛要再開口。傑森.洛蘭登時一聲驚叫:“沒什麽!她沒說什麽要緊的話,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孟探員,您不用在意。我們跟您走,一定全力配合您的調查。”
此時,洛蘭檢察官,在心中大罵唐娜:“我草,你個蠢女人,你還真敢再問呐?這一晚上的虧,你還沒吃夠是嗎? 你那大腦,是被紅燒過,還是被油焖了?人家那是殺雞儆猴,你這都看不出來?
再說,他這何止是殺雞啊?他是剛在咱們面前,眨眼的功夫,就殺光了一個養雞場啊!你還一點兒知覺都沒有?你可真是,地上的禍不惹,非想要惹天上的,按都按不住!
你看他瘦了吧唧,說話挺客氣,還在那救人。那隻是他,表面的僞裝。他絕對是那種,平淡無奇的皮囊下,包藏着一顆,狂暴嗜血之心的怪物。你要是想化身飛沫,去滋潤大地,那是你的事,你别連累我啊!”
可太史言聽他這麽一說,也就沒再多琢磨。随口“哦!”一聲,便不再理這幾位,又過去看費千裏傷勢。
而傑森.洛蘭,卻完全是小人之心,庸人自擾。但,這也不能全怪他。太史言的做法,也确實容易讓人産生誤會。
其實,剛才唐娜的疑問,他是真的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那個時候,他正在腦海中默念着,跟馬默文字通訊呢!而馬默發給他的指令,其中就有一條是:有必要清理掉,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這頭太史言一斟酌:首先,他覺得這些黑幫的打手,就屬于無關緊要的人。要說 那個平民女孩兒吧,應該也算一個。但,看着她挺無辜,又怪可憐的,他就有點兒心軟了。
老毒那長歎一聲說道:“你不忍心殺她,就把她也一起扣押幾天吧!他男朋友是案犯,你救活他也算合情合理。正好,讓她照顧自己的男朋友,你也省去了一些麻煩!”因此,藍小梅才得以僥幸。
而在太史言,到達正勳陵園前,何塞.奧卡松的供詞裏,并沒有提到,黃業民和肖铎.坎貝爾,所說的猴戲,竟是要謀害,登林邦省檢察廳的人。
等太史言趕到這裏,控制住案犯,并恢複了通訊後。馬默在聽到太史言的彙報時,也有些措手不及。他倒不是心軟,但畢竟這兩人,是來正常執行任務的政法公職人員。他是怕做的太絕,會讓耿直的小莫産生反感。
所以,他才決定,把唐娜.巴林和傑森.洛蘭,暫時一并扣押。其他的,他就讓太史言,自己去甄别,哪些是屬于無關緊要,有必要清理掉的人員。
當然,他所說的“無關緊要”,是指跟他們要獲取的證據,沒有必要關聯,對于給坎貝爾家族定罪,沒有直接價值的人。
而這個:“有必要清理掉”的意思,那是鑒于,這次參與犯案的人員過多。爲了防止将來,案件的細節被洩漏。必須要把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給滅口。
因爲事實上,若從南阕洲聯邦的法治層面上界定,你西元洲聯邦執法機構的人,未經獲準,就到我南阕洲的地面上來拿人,這才是真正的違法行爲。隻是,由于老大哥的拳頭硬,小兄弟知不知道,也不敢炸刺兒罷了!
而這次行動,能這麽快就人贓并獲,對馬默而言,是在欣慰的同時,算是先松了口氣。這樣,他後面的部署,就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了。
由此,馬默先向馮哲彙報了情況,兩人又商議了一下。決定讓太史言,就在當地關押案犯和相關人員。
因爲,這次的案犯中,有肖铎.坎貝爾落網。可他們後面的行動,是不能讓坎貝爾家族的其他成員,有所察覺的。隻能把他暫時滞押在當地,并逼他配合向坎貝爾家族的人,正常的反饋一些信息。
關押這些人的地點,就選在肖铎.坎貝爾,在茂舉市的别墅中。對于茂舉市這裏的部署,馬默讓太史言,先留在茂舉市,負責看管這些案犯和相關人員。
馬默這老雞賊,非常清楚,這裏有小莫在,是再穩妥不過了。可以防止,任何意外情況的發生。他會馬上派出,可以信任的探員,還有必要的儀器裝備。即刻出發,趕到茂舉市去接手,對案犯的審訊和取證工作。
其他的,馬默會讓馮敏敬,聯絡謝明軒來協助處理,這裏的善後工作。并支持他全面接管,茂舉市的政務。
一切安排妥當後,在正勳陵園這裏,唐娜.巴林再直爽,聽了洛蘭的話,也不敢再問了。太史言讓他們幫忙,先把兩位傷者和4個倒卧,都擡上肖铎.坎貝爾的飛艇。
他留在陵園裏,依照馬默的叮囑,等着謝明軒的到來。二十分鍾後,一艘飛艇在陵園中降落。謝明軒帶着一幫黑衣人,精神抖擻,器宇軒昂的下了飛艇。
這位謝市長,一見到太史言,那叫一個恭敬。不過,他又略帶疑慮的,提出了一件事。就是現任茂舉市,總警局的局長班德.古力,是黃業民的死黨。
有這個人在,對于他接管茂舉市的市政管理,是個很大的阻礙和麻煩。
太史言一聽,便問謝明軒:“市警局裏,有你的人嗎?”
謝明軒頓時眼睛一亮,立即回答到:“有……有的,有一位剛正不阿的副局長,他……!”
太史言一聽,便打斷他說道:“行了,這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