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太史言這一衆人。走遍了耘巴省的16個市,100多個縣。當然,有了李家姐妹的加入,太史言清理喪屍的效率,就高多了。這并不是因爲,這兩姐妹,可以幫助他清理喪屍。而是,她們可以保護,奈烏娜和張小希。而且,還有寞衡師徒。
如此這般,每到一處,隻需太史言一個人去,兜着圈的,釋放冷空氣就行了,能節約好多時間。她們幾個人,就負責遊山玩水,逛商場。這小生活,咋感覺那麽潇灑惬意呢?
當然,起初的幾天裏。除了不知情的寞衡師徒外,包括太史言在内,大家都在關注着奈烏娜。等待着,她的變異。果不其然,在離開千岩山的,山中别墅後,第七天。奈烏娜劇痛加身,如遭針滾油烹。一時昏迷不醒,開始變異了。
而等到第二天清晨,奈烏娜,神清氣爽的醒來之後。她感覺自己,身輕如燕,力量無窮。畢竟,她自幼修煉珀洛征。還跟傅烈老祖,學過拳法。如今的實力,隻論拳腳,已經不弱于小銘術了。同時,她也擁有了神念。隻是她的神念範圍,卻比太史言還要小一些。直徑大約在,八百米左右。
至于,她伴生出什麽異能?這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也許,需要在危急的情況下,才能激發。但,即使是這樣,也讓張小希羨慕不已,并暗自焦急。打那一天開始,她每天都纏着,同行的幾人,各種求教武功。對于這位,太史言最看重的妹子。不管她練得成,練不成。隻要她想學,大家也都傾囊相授。隻是,這張小希,練了一大氣。最終,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奈烏娜,一起修習“納耶和經”與“犽拓羅征”。
太史言和李家姐妹的關系,由于張小希的攪和,和奈烏娜的勸解,已經緩和了許多。太史言對這兩姐妹,也不再冷口冷面,經常也有交流。但,也隻是用平和的态度。多少,還有些疏遠的感覺。不過,李婉初已經知足了。再加上,張小希和奈烏娜的親近。她這一段日子,過得也十分充實。
李婉心就更好些,大家都知道她單純,對她也都很照顧。而且,太史言對她的态度,也更爲溫和一些。因爲,太史言也明白,這個傻丫頭,在過去的事上,完全是無辜的。
要說這幾人中,最糾結的就是,小陀僧銘術了。他的困擾,還是來自于張小希。關于這個困擾,他自然,早請教過師傅。可寞衡看着他微微一笑說道:“銘術啊!你說,你對張小施主,是隻見其色,而心生妄念,卻不見其空。可你怎麽不想想,陀祖所言的‘色’是什麽?‘空’,又是什麽?你既然能因其色,而生妄念。難道,就不會也因其空,而生妄念嗎?陀祖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就是這個道理。”
銘術聽了個一知半解,仍是一臉迷茫。老陀僧看了他一眼,眼中盡是慈愛,長歎一聲說道:“銘術啊!你我眼中的世界,和陀祖眼中的世界,是一個世界。而你們我心中的世界,和陀祖心中的世界,能是一個世界嗎?咱們師徒,都是肉眼凡胎,所以才要修業。不然,你一下生,就能五蘊皆空,六根清淨,觀破諸般法相,那還修個什麽業啊?直接去陀國彼岸,度化衆生就好了。
所以,修業、修業!無業,何以修業?妄念,妄念,無妄念生,怎知何爲妄念,又如何洞悉和摒除妄念?自己尚不知道,什麽是妄念,竟要去教化衆生,何等可笑?
法随緣起,不結緣何以得法?不得法,又如何觀破一切世間法相?這些,我也是剛剛悟得!所以,我才讓你追随兩位恩人,行走于世間。不想,又與太史施主結緣。他們,可都是有大造化之人啊!與他們同行,自會有大業力加身。至于,是非禍福,我等出家之人,孑然一身,了無挂礙,又何懼之有?此正爲,修業破障,得無苦集的大好機緣。
銘術啊!你時常問我,有沒有陀國,彼岸又在何方。爲師修行不夠,也無法給你解惑。不過,即爲修行中人,隻需保持本心。随遇而安,随緣而動就好。你年紀還小,未經世事。心中真正所望爲何,尚不明悟。爲師……,還有一句話,想對你說:觀之未來,你也并非,唯有修行一途。天下修者無數,又有幾人能達彼岸?
陀國既是陀國,彼岸便是彼岸。若修者念念以,陀國彼岸爲執念,何嘗又不是一種妄念。有大覺者曾言:‘出世可修行,入世亦可修行’一世享果,一世苦果,何爲正果?一世不得,漸照真性,再修三世。銘術啊!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銘術聽了師傅的話,沉思片刻。突然跪倒在地,臉上淨是悲傷,眼中竟然盈出了淚水。他哽咽道:“師傅,您是說我,心性薄孱,意志不堅,慧根不夠,根本不适合修行嗎?銘術自幼跟随師傅修業,心中早已将修業達陀,立爲畢生之願。還請師傅您多多指點,莫要棄我于世俗!”
寞衡如同早知道,他會有此一舉。仍慈祥的望着他,微微搖頭,站起身來。伸手輕撫了一下,他的光頭說道:“你的心,我早已知曉。隻是,爲師的心,你尚不知曉!銘術啊!你不自棄,何人又能棄你呢?
萬法晦,萬法明。萬物空了,萬物融靈。
人說陀慈,陀有愛。陀徹萬相,何故情。
愛恨喜惡皆虛妄,七情六欲難自盈。
無增無減,無垢淨。無牽無怖,無嗔抨。
三界諸天舉夢盡,何懼獨向世間行?”
寞衡唱罷,把腳在地上一跺,木地闆“咚”的一聲,猶如鍾鳴。他仰天大笑三聲,便走出了房間。
銘術仍是跪在那裏,心神中仍萦繞着師傅的歌訣。
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巴耘省的喪屍,基本被太史言肅清。這在寞衡師徒的眼中,這又是件,功德無量的至善之舉。而他們在這裏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跟奈烏娜回趟家。奈烏娜自然是,萬分期待。她自己也是萬沒想到,當日,被這怪物抓了出來,并揚言要強行占有自己。當時,她覺得自己會生不如死。如今,她卻真成了,這怪物的老婆。而她卻爲此,欣喜若狂。
話不多說,本來太史言清理喪屍的路線,規劃的最後一站,就是到汾康市。所以,他們在汾康市,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直奔林塘縣。其實,他們還沒到汾康市,就發現路上,已經有一些,零散的往來車輛。應該都是到城裏,獲取物資,運回到鄉村。畢竟,人類要想重新生息。首先,還是要依賴土地。
他們到了國道上,更有幾輛迎面駛來的車輛,提前減慢速度,想跟他們聊聊。這種車輛,太史言當然不會搭理。不過,有一些掉頭追上來的,或者迎面擋住他們去路的車輛。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的車輛,直接飛進了道旁的地溝、水渠、還有小樹林。太史言依舊駕車,絕塵而去。而那些,從車上下來的人,就如同見了鬼一般。站在風中,瑟瑟發抖。
寞衡見太史言此舉,心中暗贊:“陀祖慈悲,太史施主,果然是慧眼如炬,心懷仁慈。雖然,他殺伐果斷,但卻也不想,枉造殺業。若他真是,魔陀的化身。如今,于這末世之中行走,未嘗不是,人間的一場大造化。”
其實,寞衡是想多了。太史言就是嫌停車後,跟這些人扯淡,既耽誤時間,又很麻煩。但你們非要,熱情洋溢的擋我的路。那我隻好把你們的車,當路障給清理了。
可寞衡卻以爲,一旦太史言停車,與這些人接觸。這車上的四位女施主,被一些人看到,難免會心生邪欲。這如何逃得過,太史施主的法眼。以太史施主的狠厲,這種人,絕無活命的可能。所以,太史施主,料事于先,根本不給他們這種機會,也讓他們躲過這一劫,可謂至善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