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言作爲怪物的一面,今天徹底醒覺了。他腦海的灰色空間中,緩緩升起了一根柱子,呈六楞錐體,如石如木,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他一時并沒在意。而這些在場的高端人士,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奈烏娜聽到太史言,堅定狠厲的話語。看着他,冷酷而又專注的表情,不驚反喜。這等于是,這怪物,終于給了她一個,真正的承諾。
她凝望着太史言的雙眼,沒有一點懼怕。好像在探尋他眼中的真意,并深情而又緊張的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說過,你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太史言重重的一點頭,帶着低喝的腔調,和堅決的語氣說道:“沒錯,我說的,我說到做到。”
此時,奈烏娜狂喜間,險些當時就撲到太史言身上,當衆跟他親熱一番。而此時,李婉初姐妹都看到了太史言,同時,也都呆呆的站在了那裏。可這些賓客們不幹了,哪兒冒出了野小子?居然敢推倒何大公子。都七嘴八舌的,喊保安來,處理現場情況。
何青雲跟何力山,因爲視線被擋住。隻看到了,何铮一下摔在了地上,沒看清具體什麽情況。急忙跑了出來,分開衆人。扶起來已經摔的七葷八素的何铮。一臉威儀的,看向了奈烏娜和太史言,這時,何睿雯也跑了,站到了何铮身邊,對兩人怒目而視。
可是,在主人桌後面,坐着的寞衡,卻一把按住了,想要過去看看的小銘術。臉上顯出,極度的震驚和凝重。銘術從未見過師傅這樣,他輕聲問道:“師傅,那是……?”
卻見寞衡,全身有些顫抖,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喃喃的說出兩個字:“……魔……陀?”
銘術也是一驚,不過,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魔陀出現。那可是陀家《博言陀禦經》中記載的,在陀國中,萬劫煉魂域中的主宰。經書中說:這萬劫煉魂域,陀國初成時,世間最兇惡的魔物、怪物和鬼物終結的歸屬地。在陀國正教大興時,已經被陀國的衆位陀祖合力封印了。這麽可怕的東西,怎麽可能跑到人間來?而且,陀國是否真的存在,也未可知。
他不由得又叫了一聲:“師傅!”
寞衡喘了一口氣,好像是剛剛被什麽東西,壓得喘不上氣一樣。他轉頭看向銘術,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我隻是随口這麽一說。剛才,爲師突然感受到一股,血煞之氣。猶如,屍山血海一般。我實在想不出,用什麽來形容,能帶我給這種感覺的人,才有此一念。銘術,那裏來的人非常可怕,咱們不可輕舉妄動。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兩位恩人,要找的那位‘二少爺’。可真沒想到……!這事兒,咱們插不上手,隻能等着看結果!”
銘術聽師傅這麽一說,就更加好奇了。可師傅不讓過去,那也沒法過去。他隻能抻脖探腦,左搖右晃的,找人縫往裏瞄。
此時,樓下已經有十幾名自衛隊員跑了上來,把太史言和奈烏娜圍了起來。張小希也一下鑽了進來,站在太史言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對着太史言嬌嗔了一句:“哥!你終于待不住了?你倒是真霸道,太帥了。哥,你看,那兩位……?”
張小希的問話,被何力山的怒喝聲打斷:“你是哪個部門的?怎麽跑上來的?誰放你上來的?敢在這時候來搗亂!這保安部,是幹什麽吃的?你們還看什麽,趕緊把人帶走,好好審問一下!”
太史言理都沒理他們,隻是遠遠的看着李婉初,臉色異常陰沉。這時,李婉心跑到了姐姐身邊,拉了拉,已經不知所措的李婉初。李婉初這才晃過神來,她看着太史言,冰冷如刀雙眼。一咬牙,還是走向了太史言。
而這時,那十幾個自衛隊員,正要沖過來,擒拿太史言。卻被李婉初一聲驚呼“都别動,你們想死嗎?”給喝止了。大家被她一句話,喊得大驚失色。愣神兒間,李婉初已經走到了太史言跟前。然後,單膝跪地,身體微微的顫抖,擡頭看向太史言。凝脂般的臉頰,卻更加蒼白。娥眉緊皺,鳳目朦胧,閃着淚花。瓊鼻微皺,顯出了委屈和愧疚。皓齒扣着櫻紅的玉潤的朱唇,帶着堅決。最後開口,艱難的叫了一聲:“二少爺……!”
李婉初這一跪和一聲“二少爺”,可把在場的衆人,都驚呆了。何铮剛緩過了,這馬上又要尿褲子。一旁的何家人,一個個身體抖如篩糠。而,奈烏娜剛從甜蜜的沉醉中醒來,也是大吃一驚。她雖有一點預感,但卻沒想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兒,居然在這個惡魔怪面前,如仆人一般的跪拜。那她這種樣貌,在太史言眼中,又算的了什麽?這惡魔怪,難道是世外貴族的公子哥?她現在又有些忐忑了,并緊張的看向太史言。
卻見太史言冷笑了一下,恨恨的對地上跪着的女孩兒說道:“婉姐!我可當不起你的二少爺。我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當初要過了你,就應該殺了你。我媳婦去世,還不到一年,你們跑出來尋歡作樂,這沒關系。可你拿我媳婦當初,哄你妹妹睡覺的歌,在這裏唱着,給這些人消遣。當初,我媳婦可是待你們如親姐妹,可她……!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他話說道這,卻見李婉初一仰頭。用堅定的目光,和太史言對視,淚水已經從秀目中流出。李婉初哽咽的說道:“二少爺,您誤會了。我們出來,不是尋歡作樂,您來找你的。您爲我家報了仇,您又……又要過我,我就是您的人。不管您以後怎麽對我,我都是您的人。我在這兒唱了那首歌,是因爲,我想珊……二夫人了,我想,她如果還……!”
說道這兒,她又撇了一眼,依偎在太史言懷中的奈烏娜,心中不免氣苦。然後一咬牙,接着說道:“二夫人走了,我們都萬分難過。也無時不刻,在思念她。我隻是因此,才想到唱她曾唱過的歌。這樣,就覺得,她還在我們身邊。您這不到一年,不也有了新的女人。難道您也是爲了思念二夫人,才找了新女人嗎?那涵清呢?她可是一直在等您,可您卻一直不回去。”這時,李婉心也跑了進來,驚怯的看了一眼太史言,臉上又顯出一絲溫情。又看了看李婉初,臉上露出痛惜。便直接跪到了姐姐的身邊,仰頭看着太史言,一臉單純的詫異。
此時的太史言,已經今非昔比。聽李婉初這一說,并沒有感到愧疚。反倒把奈烏娜,摟的更緊。然後看着李婉初,磨牙鑿齒的說道:“沒錯,我是找了新的女人。而且,她做我一天的女人,就一輩子是我的女人。本來我想,對你也是一樣。但,現在看來,你和她不同,和小方更不同。我和小方的事,與你無關。她們都是真心待我,可你呢?你當初爲了讓我幫你報仇,利用我,算計我,我到底還是幫你報了仇。可這也害得我,家破人亡。
這些,我現在也不算在你頭上。當初,我強占了你的身體,咱們這算兩清了。而咱們的情分,也到那時就了了。可今天,你的所作所爲。玷污了我媳婦,當初對你們的一片情義,你就該死!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徹底成爲怪物了。既然我是怪物,就該幹點,怪物該幹的事兒。你們不是想我媳婦了嗎?我現在就送你們下去見她。”
說到這,太史言眼中寒光一閃。李婉初姐妹頓覺如墜冰窟,全身無法動彈。寒氣如億萬根鋼針,從骨縫中往外冒。李婉初急忙運盡全部真氣,抵抗了一下,拼命的喊出了一句:“小言,求你放過我妹妹!”随後就再也無法抵抗,隻等死亡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