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烏娜悠悠醒來後,她才知道,自己沒死。她記得在意識消失前,似乎聽到了一聲,低沉的歎息。她發現自己躺在奶奶懷裏,周身如被萬根鋼針穿刺般疼痛。她哼一聲,臉色蒼白,表情扭曲。在奶奶不斷的撫.揉下,才慢慢緩解過來。
她艱難的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被大家包圍着,都面帶關切的看着她。她看了眼四周,發現還在阿旺爺爺。屍體所在的石屋外。看來,她昏迷的時間不長。這時,聽到奶媽說道:“小烏娜呀!你可吓死我們了,你太沖動了。那神魔般的人物,你用槍能傷得了他嗎?好在,他還沒到毫無人性的地步,留了你一條命。這種怪物,咱們招惹不得。我知道你恨他,大家也都恨他。可在他面前,咱們太弱小了,沒能力給你阿旺爺爺報仇的!”
一旁的珂木多也哽咽說道:“大姐頭,你開槍射出去的子彈,剛出槍口,就掉在地上了,那把槍的槍管也裂了。他根本不是人,就是隻惡鬼,他太可怕了。咱們……咱們根本沒能力對付他!阿旺爺爺的仇,隻能留給老天爺了!”此時,這五戰神,都流出了不甘的淚水。
奈烏娜想起阿旺爺爺的屍體,還躺在石屋裏。她咬牙強忍着身上,還沒散去的疼痛,站起身來。步履蹒跚的跑進了屋内,看着阿旺爺爺已經冰冷的身體,跪在一邊,失聲痛哭起來。大夥也都進了屋,勸解奈烏娜。同時大家都說:不能讓阿旺爺爺的屍身,就這樣擱在地上着。趕緊把他擡到床闆上,準備棺椁。等明天給阿旺爺爺,按羅建族,最高長輩的規格,舉行葬禮。
等大家搬出了一張床闆,同傅烈的屍身,一起擡到了娿晶羅的神廟。然後架起床闆,把傅烈的屍體放好,再用白布蓋好。這樣,把傅烈的屍身,先安置在神廟中。等明天在村寨中,尋一個位置,做阿旺爺爺的墓地,給他老人家下葬。
可歎!傅烈這一代世外高人,如今落得個客死異鄉。不過,他生前獲得了,這裏所有幸存者,由衷的愛戴。死後獲得了,他們的誠心悼念和祝福。所謂:生死無常,得失難度,豈可蓋棺定論?
等衆人散去,這6個青年人,仍站在傅烈的屍身旁邊,不願離去。這時,奈烏娜問道:“那惡魔走了嗎?”
一旁昆德谷說道:“應該還沒走,沒見他開車出來。他應該還在小庫房裏。不知道,他跟那畜生在談什麽?他們一個畜生,一個惡魔,肯定有不少共同語言!”
奈烏娜聽了,轉身就往外走。這哥五個不知道她要去哪,急忙跟在身後。等出了神廟,這奈烏娜徑自向小庫房走去。可把這五戰神,給吓壞了。他們急忙跑到奈烏娜前面,攔着了她。珂木多說道:“大姐頭,你要幹什麽?不能再去惹他了!就算咱們,都想把他碎屍萬段,可咱們根本沒那個本事啊!你可别再胡鬧了,再讓奶奶擔心!”
奈烏娜面沉似水,看着這五人目露兇光,低喝一聲:“讓開!”
這幾人從沒見過奈烏娜這樣,都是一驚。這時苑富圖,哆哆嗦嗦的說道:“大姐頭,你要去也行,但你要答應我們,絕不挑釁那廋皮惡魔。咱們就過去,聽聽他們說什麽。不然,你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讓!”
奈烏娜攥緊了雙拳,咬牙道:“好!”
五戰神這才讓開道路,惴惴不安的跟在她身旁。等他們6個人,接近了小庫房門口。這五戰神的雙腿,都有些打顫,有些不敢再往前走。不過,奈烏娜可是一往無前的走着,他們也隻能硬着頭皮跟上。這心跳可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往上。
等到了小庫房的門前,發現大門敞開,裏面也亮着燈。奈烏娜沒做任何猶豫,直接走了進去。這哥五個,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但也壯着膽子跟了進去。
六個人進了庫房,一眼看見:太史言坐在把舊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在那優哉遊哉的吸着煙。而曾西魯,身上的鐵鏈都被解開了。卻是蹲在地上,在一張地圖上畫來畫去。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被折磨過。全身都是土灰,頭發蓬亂,但是看不到臉。
這6人進了小庫房,太史言也沒看他們。曾西魯卻擡頭,看了幾人一眼。奈烏娜這6人,這才看到,曾西魯面部的慘相。隻見他臉色慘白如紙,又泛着鐵青。兩眼充滿了血絲,一張嘴哆嗦個不停,嘴唇已經發白。嘴唇下面還帶着,被牙咬破的牙印兒,流出了不少血,下巴上有幹涸的血迹。
這時,忽聽太史言低聲喝道:“看什麽?快點标好,我可沒那麽多時間!”
曾西魯一哆嗦,急忙低頭接着在地圖上畫線。幾個人不明白,這兩隻鬼怪是什麽個情況?一時愣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幾秒鍾後,曾西魯放下了手中的油筆。擡起頭,雙手捧着地圖,如捧聖旨般,托給了太史言。
太史言拿過地圖看了看,說道:“這路線,你确定不會有錯嗎?”隻見曾西魯,可憐巴巴的看着太史言,卻不說話,一個勁兒的點頭。
太史言扔掉了煙頭,把地圖疊巴疊巴,揣到了裏懷。随後,站起身來,面對着曾西魯冷冷的說道:“我原本是想,帶你一起回你家裏,讓你家大人,再好好教育教育你。你都這麽大歲數了,一張嘴,還是屎尿齊流的,多不衛生。不過,你剛才說‘要弄死我全家’我倒也真沒在乎!因爲現在,全家也就剩我一個。你也沒本事弄死我。
不過你說,要讓我的家人,做鬼也做不安生。這讓我覺得,你就是回去,也改造不好了。看來你們這家教,也就這樣了。要不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家的長輩,也不是什麽好物件兒。你說:‘你要是兩個月還沒回去,他們才會出來找你。’正好他們也不用出來了,我去給他們稍個信兒,他們也就安心了。”
這曾西魯,看着太史言的眼神,越來越冷。他心中預感要不好,一下跪在地上,拼命的搖頭。還給太史言,不停的磕頭,就是說不出話來。剛才太史言剛進到這兒時,曾西魯以爲他是村寨裏的幸存者。又習慣性的,對着太史言,破口大罵。結果,太史言聽他不停的咒罵。一皺眉,就把他的喉嚨給封住了。
這時又聽到,無動于衷的太史言,平靜的說道:“一般來說,我隻殺,想殺我的人。還有,就是我的仇人。不過,你提到我的女人,還咒罵了她們,你就沒考慮後果?既然這樣,我也省得麻煩,就不帶你走了吧!”
太史言說完,隻見曾西魯身子一抖,猛得挺直了上身。兩眼一翻,全身不停的劇烈顫抖。不一會兒,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此死去。太史言轉身,看向門口這6個人,目光冷冽如刀。他問道:“你們還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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