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馮用林,忽然覺得臉上一涼。他一個激靈,急忙睜開雙眼,見眼前出現一個中年漢子。這漢子一張蠟黃的面皮,臉型消瘦,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朦胧中,帶着一種别樣的魅力。他目光閃過這漢子的臉,看了看四周,“這……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他用顫抖的聲音,問了眼前的漢子一聲。
“你還沒死呢!我把你救了,帶到這裏的,你叫什麽?他們爲什麽要殺你?”那消瘦的中年漢子用沙啞尖銳的聲音說道
“啊?怎麽會這樣,你爲什麽要救?我死了事情就結束了,我的家人也不會受到殃及的。你爲何要救我?你救我幹什麽?不行,我得去死。不然他們知道我還活着,會殺我的妻子和孩子!”馮用林驚慌失措,想站起身來,可是他全身酸軟無力沒站起來。
“你自己要求死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用你的家人威脅你?不過,我告訴你,你死了,他們未必會放過你的家人!他們把你帶到絕影谷北的絕險之地,用沸血香引來猛獸咬死你,就是要僞裝成,你是死于意外。他們能這麽對你,一樣能這樣對你的家人。這種死法,府規也拿他們沒辦法!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以爲你死了,你的家人就安全了嗎?他們爲了萬無一失,早晚也會把你的家人殺掉滅口!”李婉初雖然不知道,他身上事情的緣由,想靠這種半哄半吓的說法,想讓這個家夥說出,别人要至他于死地的秘密。
不過,李婉初這些話還真起了作用,馮用林聽後坐在那兒,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表情,然後一聲絕望的吼叫,整個人癱在那裏涕淚橫流。李婉初這時急忙喝到:“住口,你冷靜一下!說不定還有機會。”
馮用林一哆嗦,止住了哭聲。他急忙爬起來,跪到了李婉初跟前,心裏雖然有些将信将疑,但仍帶着懇求的表情,哭求到:“恩人!雖然我不知道您是哪位,求您幫幫我,隻要能救我妻兒。讓我幹什麽都行,求您就我妻兒啊……!”他邊哭喊,邊給李婉初磕頭。
李婉初急忙一把扶助他的肩膀,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是誰要殺你?因何要殺你?”
馮用林被李婉初一扶,這頭也磕不下去了。又聽見這個中年漢子,一連串的提問。他好像一下子清醒過來,又一下癱坐在地上,一股絕望升起。他止住了哭泣,反而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在想什麽呢?誰能鬥得過他們,姚定昆啊,姚定昆!雖然你害了我,但是當初我若是聽了你的話,何至于會到這種地步!要怪!終是怪我自己啊!哈哈哈!”他說着突然一陣狂笑,然後拼命扇自己的耳光。
李婉初,急忙伸手在他兩肩窩一點。她運帶着一絲真氣的力道,點得馮用林雙肩肌肉酸麻,神經傳導一時中斷,手在也無法擡起。李婉初說道:“你也先不要徹底絕望,你看這裏?全山府的人都找不到這兒,如果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要你的妻兒還活着,我會把他們救到這裏。你們可以在這躲一段時間,我給你們送吃的,等到以後有了機會,你們可以再出來,重新過上正常的日子。反正你已經放棄了,不如再把握這最後一絲機會和希望!”
馮用林一愣,眼中又燃起了一絲生機。他垂着雙臂,又跪下來,對着李婉初說道:“恩人,我全告訴您,我全告訴您!隻求您救救我妻兒,您救了他們,我自己再去死,讓他們放心都行!”
李婉初點點頭說道:“你先說說吧!”
馮用林這才平複了一下心情,開始講述讓他陷入這萬劫不複之境的緣由。原來這馮用林就是合朔城生人,他家中祖輩都是探井尋礦的監地司匠。自他家祖宗進入到青玄山府,至今他一族人,已經爲山府探尋到了數座煤礦、鐵礦、稀土礦、銀礦、還有寶石礦等。他的長輩,也多死于在尋礦探井時,發生的意外。可以說,是用一族人的生命,爲山府的民生經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但是畢竟山府重武修,重農業,相對輕視其他産業。所以,他家族的在山府中的社會地位,隻處于中遊偏上,根本算不上什麽權貴大族。而馮用林,帶着家族祖傳的知識,從合朔城金庭工學堂畢業之後。就投身到這山府裏所謂的仕途之中。到合朔城的民啓堂的坊技司,做了個通錄執事。後來因爲學識和能力出色,晉升爲司主。
而他這次的滅頂之災,就是始于前些日子,齊家銀礦的塌方事故。當時他和安查司的姚定昆,進入銀礦礦井的塌方現場,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塊岩石。而這塊岩石,讓馮有林心中大跳了一下。山府中的監地司行業的老匠人,把這種岩石命名爲“極青岩”。這種岩石極爲罕見,在青玄山府中,隻有唯一一處地脈軟金礦井裏才有,此刻若非馮用林來,估計沒人能認出這塊岩石。這就說明,齊家的銀礦中,不止能開采出銀礦石,還能開采出四大門派,都視如絕品寶材的“地脈軟金”!
這地脈軟金是鍛造極品武器的材料,青玄山府至今隻有一處礦坑能開采出少量。隻夠爲各大門派的高層,及部分核心弟子打造武器使用。而且還需要用這種特殊的金屬,與八絕山府換取出雲寒鐵,才能打造出一把極品的兵刃。這種金屬對兩座山府中的門派來說,絕對是至關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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