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很快就熟絡起來,一路有說有笑,到了南邊楊錦成的家中。楊錦成的宅子比段雲傑的稍小,院落房屋格局都基本相同。不過内外裝飾很新,稍顯華麗,青磚琉璃瓦,屋子裏的牆紙都帶花。門派大族的子弟,到了十八歲,都可以自己選宅建府。而楊錦成今年剛好十八,這宅院是新的。
幾人進了客廳,管家楊和,叫丫鬟來伺候着茶水。楊錦成把小峰峰遞給他,說炖的時候把雞頭切掉,要不他看着傷心。楊錦成沖楊錦峰使了個眼色,楊錦峰“哼”了一聲,起身回家去搬酒。
夥房準備着飯菜,大家喝茶聊天。李婉初和甯碧珊閑聊,介紹一些山府裏的情況。而楊錦成卻把段雲傑擠到一旁,讓他去跟範文修說話。自己傍着太史言,“二表哥、二表哥”的叫着,讓他分享一下經驗,如何搞定這種絕世美人。
太史言琢磨了半天,仰視着天空,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首先,你要和我一樣英俊。”聽得楊錦成看着他的光頭,一個勁的撇嘴,一臉的不忿。
太史言卻毫無察覺,繼續悠然講述心得:“但是你還要被毀容。而且是當着她的面被毀容。”聽得楊錦成匪夷所思、心驚膽戰,差點坐地上。他緊張的問道:“毀成什麽樣?”
太史言堅定果斷的答道:“完全沒有人樣!”聽得楊錦成一臉的懵逼。心說:這二表哥一臉忠厚相,怎麽也拿我開涮!而太史言卻一臉與你共勉的表情,向他點點頭。搞得邊上一衆人哈哈大笑。
大家打诨說笑,氣氛融洽。太史言也很開心,這麽快在新環境中,又認識了兩個新朋友。不多時丫鬟端菜上桌,而楊錦峰也拎來了一壇酒。他入了座位,一臉不舍的啓封開壇,一股醉人的清香彌漫在整個房間。
楊錦成介紹到:“二表哥,二表嫂,此酒是我大哥所制,用陳年的青米酒,取山府西面内側山脈,6裏高處的雪峰猕棗浸泡數月,才有此清香。這雪峰猕棗,确實難得,生于高寒之地,結出果實隻在12月中旬那幾天,數量稀少,又多被雪鷹、岩狼所食,極難尋得。此棗遇溫則腐,用水洗則化,我哥都是在雪中揉搓幹淨後帶回,其味不甜卻清香無比,用于泡酒提醇增香,那是最好不過。”他說着說着口中已經涎水溢滿。
丫鬟拿來竹舀,大家每人分了一酒壺,兩個女孩子也沒推讓,開始推杯換盞。這酒果然非同凡響,入口醇鮮香綿、後味甘甜,更有一種冰爽的口感。雖然是高度酒,沒有任何嗆喉之感,而且上臉不上頭。兩個女孩子幾杯酒喝下,玉面紅暈蒸騰,一個豔若桃李,一個媚如狐仙。最後一道鮮湯終于上桌,就是那可憐的小峰峰,和野山菌、酸蘿蔔一起炖煮而成,喝起來無比鮮美酸爽,讓人感動的流淚。
酒過三巡,楊錦成突然提起個話題:“表哥,你說今天要不是咱們,這場鬧劇可否會奏效?”
段雲傑長歎一聲:“哎!何時門派成了權貴?何時生民成了魚俎?極者縱權欲,何以得清平?”此言一出,大家都默不作聲。
這時太史言勸道:“大哥,管不了的事,咱操心也沒用。我們山外的世界已經亂了,咱們也沒能力挽回不是?咱活着隻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守護好自己身邊的人,先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就一個想法,要是天塌下來,隻要我能先擋一下,死在你們前面,就沒白活這一輩子。”
在座的幾位聽着他樸實的世界觀,心中暗暗佩服,事實如此啊!力所難及的事,勉強也是無用。這時楊錦成又說道:“按說這齊家,在山府裏一直表現的也是奉公克己、體恤生民,難道是在刁買人心?表哥你還不知道吧?齊家在東脈嶺的銀礦出了坍塌事故,有17個礦工遇難。那齊鎮東對遇難者家屬的補償,可是極爲優厚。”然後他就把從父親嘴裏聽到的,關于齊家銀礦礦難的事情,在飯桌上說了一遍。而後他又不解的說道:“要說着齊家,把銀礦七成的收入,都捐給了門派,出了事故,還拿出這麽大一筆錢補償。要看這些,他們也是心懷公允,爲何今天要偏袒曲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而在座的幾人中,最有意的就屬李婉初。她眉頭緊皺,心中暗自着急。聽到這個消息,此時她的酒意全無,一心想着等吃過了午飯,去礦難現場看看。
這時一直不太說話的楊錦峰說道:“我看呐,名利、名利,名在利前。這齊家這是先圖名後尋利,等時機一到,兩不耽誤!”
楊錦成急忙一挑大指,裝着一臉佩服的說道:“有見地!哥啊,都說你是武癡,不通世事。今天看來,那都是些眼拙之人。我早就看出,我大哥不止武冠山府,而且心思通透,才思機敏,那是真真正正的文武雙全。來親哥,再給我兌一舀子。”說着把他最先喝完的空酒壺,伸向了自己的哥哥。而楊錦峰隻給了他個口型“滾!”
楊錦峰沒理會自己弟弟的溜須拍馬,他看向段雲傑說道:“表哥,咱這也酒足飯飽了,怎麽樣,咱們該比試一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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