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青玄山府所占據的火山盆地,中部偏西南方,有一座海拔4500米左右的皓月山脈,占地面積約110平方公裏左右。山脈南側,依山而建的皓月府城中,現在到了剛開市的時間,西城區的各種商鋪、作坊、飯館、酒館、茶館都開始卸下門闆,開張營業。皓月府城和青玄山府中,其他三座主府城一樣,中心城區都規劃成東居、西坊、南店、北衙。也就是:東區隻要的居民區,民宅還是那種古式的院落平房,靠近城中街的都是很豪華的大院,住的都是權貴富商,越往外的人家就相對差一些,但是能在主城居住的,不是有點本事,就是有些背景;西區是商業區,各種商戶作坊都在這裏營業,當然,也少不了各種風塵煙花之所;南區都是旅店、大車店,用于接待外來的商人、行者。這山府裏主要的交通工具,還是馬和馬車;北區是行政機關的駐地和錢莊,這裏有府規的執行機構,包括人數不少的執法隊駐營、府城事務及主府城所轄各縣城、鄉、村的管理機構,如财政、戶籍、稅收等。當然也有與法院相同的裁決機構,“正青堂”。其中執法隊的成員,都是各門派外門和記名弟子。而正青堂的主審和副審官員,都是各門派“敬民堂”的長老。
西城區的嬉食坊中,老秦家的“月祥蒸糕店”裏,秦二嶺老漢剛剛卸下最後一塊門闆,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老秦頭一看這位客人到了,可是又驚又喜。他急忙跑過去,站在這位客人胯下的烏骓馬前,點頭哈腰,滿面堆笑的說道:“哎呀!李小姐,我說我今天一早,刷籠屜的時候,聽着樹上的喜鵲叫個沒完呢!原來它是告訴我一早要來貴客,您說您想吃我這一口‘九仁兒五谷糕’,昨兒打發個人來吩咐一聲,我一早讓小柱子,騎快馬給您送到門上,保證到您玉口裏還是熱乎的。你何至于一大早兒,親自到我這賤小店門口來取啊!你這可不是折了自己的身份嗎!”他特意提高了嗓門,讓周圍的行人和臨近的商鋪裏的,掌櫃夥計們都聽見。能認識這種門派裏的核心弟子,以後大家都會高看他一眼,更不敢欺負他。
黑色駿馬上的年輕女子,身穿黑色中排扣錦棉長襖裙,腿上是青色馬褲,腳穿棕色馬靴。一頭秀發紮起馬尾,臉上蒙着塊黑紗。但隻看這一雙眉眼兒,熟人就能認出她是誰。這女子向秦老漢點了點頭說道:“秦老闆,不要客氣,我要一屜。”聲音嬌媚酥人,說着一彎腰,把一個朱紅色的食盒遞給了秦老漢。秦老漢喜滋滋的說了聲“好嘞,李小姐,您稍候,我給你拿頭屜。”說着接過食盒,一溜小跑進店,去給客人裝糕食。他先打開食盒,手裏墊着屜布,在竈上最中間一摞籠屜中,端下最上面的一屜。然後從竈台邊上,拿出一塊嶄新的屜布,鋪在食盒裏。用青竹夾子,從籠屜中輕輕的夾出6塊,四方形,晶瑩如黃玉般的蒸糕,然後在上面撒上一些新鮮的花瓣。一邊裝食盒還一邊念叨:“李小姐,我這有剛煮得的‘九豆九仁兒青米露’,我這手頭沒合适的家夥給您裝,怕您騎馬再颠出來。一會我讓小柱子去何家新雜鋪子,買個防制山外的保溫桶,明天一早乘熱乎的,給您送到門上,這我新添的稀食兒,您先嘗嘗。有不合口味的,您打發個下人來告訴我,我好改進。”說完,他也裝好了食盒,捧在手上如同捧着聖旨。一路小碎步,來到馬前,托起交個了這個女子。這女子點了點頭說了聲“有勞”。調轉馬頭,雙腿一磕,縱馬而走。秦老漢仍然笑吟吟的,看着那女子遠去背影。忽然一道銀光劃過,啪嗒一聲,秦老漢一臉驚喜跑到櫃台前,看到木質的錢盒子裏,一塊碎銀子在打轉。他一臉滿足的嘀咕道:“今早這第一單生意,就能夠我三天的流水喽!”
這女子縱馬而行,東城而去,馬蹄踏在青石路上,發出“呱嗒,呱嗒”的聲音。一刻鍾的左右,她勒馬停下,來到東城區偏南部角落的一處院落門口。她翻身下馬,把馬栓好。提着食盒進入了院落,穿過了二進院,推開了正房的房門,正房正廳的北牆下,供着一座青石雕像,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雕像下面還有6個排位。供桌上的香爐裏還插着香。她把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從供桌上拿起三根香,在蠟燭上點燃。舉香祭拜後,剛插好了香,這時從東耳房走出一個老者。這老者身穿灰色長袍,一身褶皺,花白的長發亂如雞窩,蒼白的臉上皺紋堆疊。他雙目有些失神,對那女子說了聲:“婉初啊!看來不簡單啊,昨晚功敗垂成!我也受傷了。”
這女人聽後,眉頭緊皺,連忙扶着老者坐下。把食盒推給老者,然後打開說道:“方太爺,您傷的怎麽樣?有大礙嗎?”
老者搖了搖頭:“我不久将到大限之日,傷不傷的無所謂了。隻是這次錯失良機,想再找,希望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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