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獨戰洪山
洪山身體一頓,愣在了當場。衛展的出現看來絕非偶然,恐怕皇宮内早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洪山咬了咬牙,一隻眼睛冷冷的盯着衛展。洪山念在伺候老太後幾十年的份上,本想過來打個招呼再離開。他可沒想到,這裏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哼,衛大人,這麽晚了,沒想到您還有閑心等候老奴啊。”洪山冷哼一聲。
衛展疑惑的看着洪山滿臉傷痕,還有那隻纏着布帶的眼睛,心中不禁有點奇怪。衛展知道在京城裏這老家夥罕有敵手,莫不是倒黴催的碰上了林風。
“洪公公,這麽晚了私自出宮,可有皇上的聖旨?”衛展冷冰冰的說道。
“呵呵,衛大人,把你的爪牙都叫出來吧,也讓我洪山也領教一下你們粘杆處的厲害。”洪山明白今晚看樣是在劫難逃,根本不再多說什麽廢話。
衛展聽出洪山話裏的嘲諷,不禁冷笑道,“洪公公,如果你能赢了我手中的劍,衛展保證你能平安的離開京城。”
“哈哈,衛大人,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當年先皇在位的時候,你衛展隻不過是粘杆處的老四而已。”洪山大笑着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洪公公,如果你沒有老糊塗的話應該知道,現在我是老大。”衛展冷冷的看着洪山,并沒有被他的話語所激怒。
衛展說完,把手中寬劍一舉,“宮中青龍衛聽令,所有人員全部退下,如果本使戰敗,任何人不得阻攔洪公公出京。”
衛展話音一落,四周人影晃動,足足閃出二十多名青龍衛。這些人站成兩排,單膝跪地,“得令!”說完,唰唰唰迅速消失在皇宮的夜色中。
洪山嘴角抽動了兩下,眼睛裏冒出了一絲求生的欲望。在他看來如果不是自己瞎了一隻眼,單獨與衛展較量的話赢面還是非常大。即便是這樣,洪山覺得自己也未必輸給衛展。
“衛大人,那老奴可就不客氣了。”洪山随着話音欺身而上,一出手就是他的拿手絕活遊龍掌法。
衛展向後一撤步,手中寬劍一個簡單的斜下刺,對着洪山的心髒部位刺了過去。
别看洪山不用兵器,到了他這種地步的高手,一雙鐵掌就是最好的兵器。洪山身體一扭躲過寬劍,左掌橫切衛展的手腕,右掌卻是猛然前探直插衛展的前胸。
衛展抽身急轉,背對着洪山來了一招反手刺。洪山一錯步,腳尖狠狠的踢向衛展尾椎。衛展一跺腳身子騰空而起,雙手握住寬劍由上而下刺了下來。
兩個人轉眼交手十幾招,洪山出手招式刁鑽掌力沉穩老道。衛展的寬劍看似沒什麽招式,隻是很普通的刺斬,但每一劍擊殺都是直沖要害。
周圍暗中觀察的青龍衛不禁暗暗贊歎,兩個人過了二十幾招,竟然互相連身子都沒接觸。從表面上看,還分辨不出誰高誰低。
高手互博最忌諱的就是分心,衛展可以氣定沉閑戰到天亮也無所謂,但是洪山的心裏可有點急躁了。今晚一夜奔波戰鬥體力消耗極大,加上被朱天降弄的那大‘爆竹’炸瞎了一隻眼,洪山腳步漸漸有點浮躁。
洪山一側身避開衛展的寬劍,腳下不穩一個踉跄倒退了兩步,衛展怎能放過這個機會,一招蜻蜓點水刺了過去。哪知道洪山是故意露出破綻,雙手一合‘啪’的一聲夾住了寬劍。
“你輸了~!”洪山獰笑了一聲,一個穿心腳直踢衛展心窩。
衛展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撒手放劍後撤,要麽用左臂硬接洪山這一腳。但不論他選擇哪一種,他都算是輸了。高手對決兵器被奪,這可是莫大的羞辱。但衛展要不放劍硬接的話,恐怕左臂都能被洪山踢斷。
“那可未必~!”
衛展說着右手一旋,‘唰’的一下劍柄與寬劍脫離,衛展竟然從寬劍中抽出一把細劍。噗~的一聲,細劍刺入洪山的腳心湧泉穴。
“啊~!”洪山慘叫一聲,全身力道頓失。
衛展擡起一腳踢在寬劍底部,雙手還在夾着寬劍的洪山隻覺得劍尖往前一送,撲~刺進了他的胸膛。
“洪公公,你輸了!”
衛展說着手中細劍一揮,正好套進寬劍之中。衛展右手一旋,子母劍再次合爲一體。
寬劍一拔出,洪山的胸口噴出一道血線。洪山指了指衛展,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倒了下去。
寝宮之中,成武皇也是一夜未眠。看到衛展走了進來,成武皇輕聲問道,“解決了?”
“解決了!”
“嗯~!朕也該就寝了。正海,傳朕旨意,今日就不上早朝了。開宮之後,别忘記給老太後重新找一名使喚的奴才。”
“老奴遵旨。”魏公公躬身答應了一聲。
“衛展,京城内周延天的眼線不少,這些人不可留。”成武皇說完伸了個懶腰,兩名太監趕緊上前攙扶着成武皇,準備進内室就寝。
衛展什麽話也沒說,默默的退出了寝宮。碩大的乾宮之内,也隻有衛展可以晝夜出入不用請旨。衛展一揮手,暗中閃出兩名粘杆處成員。
“把洪山的屍首送到朱府,另外轉告穆其繼續追查醫館人員的下落,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今晚外面所發生的事情,早已經有人專門過來回報,所以衛展首先懷疑到洪山的頭上。朱天降身邊有什麽能人衛展知道的一清二楚,能同時擊敗朱一和夏青常武的人,在京城裏屈指可數。
兩名暗子接到命令,手持金牌直接向宮門跑去,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紛亂的京城,在黎明時分總算恢複了甯靜。郭穎被穆其派人送回将軍府,在府中醫官的調理下很快清醒了過來。鬼醫卓行隻是對郭穎用了一些導緻昏迷的藥,并沒有用毒。幾口姜湯一灌,就化解了藥力。
朱天降也趕到了将軍府,親眼看到郭穎平安清醒他才算放了心。郭穎睜開眼睛看到朱天降站在她的床前,撇了撇嘴委屈的直想哭。要不是郭老夫人等都在跟前,郭穎肯定會趴在朱天降身上大哭一場。不過郭穎畢竟是經曆過戰場的女孩,強忍着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沒事了,以後誰再敢欺負你,我就打爛他的腦袋。”朱天降站在床前安慰着,他很想把郭穎抱在懷裏,但這個場合朱天降知道不太合适。
老夫人心疼的握着郭穎的手,“穎丫頭,奶奶讓人給你煲湯了,等會喝上幾口好好的修養一下。”
“奶奶~!”郭穎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老夫人懷裏委屈的哭了起來。
郭穎被困了兩天多沒吃東西,朱天降看到房間裏這麽多人也無法與郭穎說點悄悄話,隻能安慰了幾句告辭回府。臨走的時候朱天降悄悄眨了眨眼,那意思讓郭穎安心修養,過幾天他會再來看望。
朱府上下沉浸在一片肅穆的氣氛中,正堂内已經爲何陽等人搭起了靈堂。雖然這很不符合規矩,但朱天降還是按照手足之情爲何陽等人隆重的辦了場葬禮。
在城外一片新墳上,朱天降率領衆人用洪山的人頭祭奠了何陽的在天之靈。
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京城内開始嚴格盤查陌生人員。穆其更是把醫館的下人殘酷的審問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情報。鬼醫卓行帶着他的人,放佛一夜之間從京城蒸發了一樣,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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