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皇室風雲
周大忠冷笑的看着朱天降,不知道這小子還能拿出什麽底牌。既然朱天降這麽說,周大忠到不介意讓他多說兩句。
“朱天降,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周大忠高高在上,一股威嚴的氣勢壓迫下來。
朱天降看了看有點幸災樂禍的唐齊力,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闖過這一關。
“周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有些事情,下官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朱天降說着,瞟了一眼唐齊力。
唐齊力牙咬的嘎嘎直響,心說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嚣張,等會讓你知道厲害,看打不死你。
周大忠盯着朱天降微微點了點頭,招了招手,讓他上前說話。周大忠既然正面出手,他就有掌控局面的能力,并不怕朱天降耍什麽花招。
朱天降低頭走了過去,腦子裏開始琢磨着要說點啥。看來拿皇上壓他是不行了,隻能想其他的辦法。
周大忠雙手放在案上,身子向前探了探,冷笑道,“怎麽,怕了?”周大忠眼中一副戲弄的神色。
“有點,因爲下官不想遭罪。”朱天降跟着低聲說道。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你小子老老實實的呆在驿站,本官看在四皇子的面子上,或許多少會給你們一點面子。但是現在,本官要不制你,恐怕天下人都要看本官的笑話了。”周大忠從牙縫裏冒出這兩句話,顯示着他的決心。
“周大人,下官鬥膽問您一句,周家就這麽有把握鬥的過京城朝堂上的那位嗎?”朱天降忽然說了一句誰都不敢說的話。
周大忠臉部顫抖了一下,“即便是鬥不過,隻要有老太後在,周家依然是皇親國戚。小子,你做的這麽過火,根本就是在找死。”
“周大人,其實下官隻不過是一枚棋子,我這樣做,也是受上面的指令。”朱天降轉動着眼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語氣上軟了很多。
“呵呵,晚了,就算你有皇令在身,那也要看看在什麽地方。這裏是蜀天府,不是京城。”周大忠嘲笑的看着朱天降,他認爲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眼前這個家夥,根本就是在求饒。
“您錯了大人,下官并不受皇令所轄。如果隻是接受皇令,下官當然會走走過場。其實如果姚一平和唐齊力不先發難,下官絕對不會主動出手。下官這樣做,也是要保住某人的顔面。”朱天降神秘的說道。
周大忠一怔,馬上不肖的說道,“哼,不要找什麽借口,本官今天制裁了你,就是給你的主子一點顔色看看。”
朱天降腦門上冒出了一層細汗,咬了咬牙說道,“周大人,不知道衛展衛大人,您是否認識?”
“衛展?”周大忠一愣,在大豐朝高官當中,哪還有不知道衛展的。在朝爲官的人,甚至都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粘杆處的所作所爲,在他們心中就是兩個字~歹毒。
“怎麽,你跟衛大人有淵源?”周大忠看着朱天降,如果真要是有淵源的話,那他還真得重新考慮一下。
因爲就算老太後把持住朝政,廢皇立新,也不可能把粘杆處從大豐朝的官冊中抹去。這個機構既神秘又龐大,雖然目前粘杆處掌控在成武皇的手裏,但粘杆處有個特點,那就是隻聽命于在位天子的。一旦成武皇被廢黜,不管哪個皇子接任,粘杆處一樣會聽命于他。周家敢挑戰皇權,卻不願意得罪粘杆處。因爲皇權再變,依然是李家的天下,國舅還不敢自立爲王。那樣的話,老太後也不願意。
“周大人,下官也不瞞您,衛展大人是在下的師叔。而且,在下的真實身份,也是粘杆處的人。今天幫着下官解圍的,就是粘杆處布在蜀天府的密探。下官說出這些,也隻是想提醒大人,在上面局勢沒有明朗之前,大家還是相安無事的好。”朱天降是豁出去了,管他什麽機密,愛誰誰,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周大忠吃驚的看着朱天降,如果這小子說的都是真話,那自己所面對的,就會是另外一種威脅。粘杆處行事,向來不講究規矩。
“朱天降,你的意思,是粘杆處要對付本官嗎?”
“不不,粘杆處不是要對付大人您,他們隻是奉命保護在下和四皇子。所以看到有人圍攻驿站,那些人就會主動出手。保住在下,就等于保住衛展大人的面子。當然,如果上面局勢明朗的話,粘杆處或許會對付大人,但不是現在。所以說,隻要下官安全,對您周大人也有好處。”
周大忠點了點頭,這小子夠坦誠,周大忠也聽出朱天降的意思,隻要控制住他,粘杆處就有所顧及。但有個前提,那就是朱天降必須安全。
“朱天降,本官不知道你在粘杆處,夠不夠這個資格。”周大忠緊緊的盯着朱天降,那意思你他媽不夠資格的話,留着也沒用。
朱天降眼珠子轉了轉,“周大人,下官能調動附近各個都府的密探,就憑這一點,您說我夠不夠資格。”
周大忠盯着朱天降看了半天,到沒發現什麽破綻。粘杆處這樣的機構,周大忠相信這小子也不敢冒充,那樣會死的更慘。
周大忠默默的點了點頭,“好!本官可以饒了你。但是,你們必須給我窩在驿站裏哪也不能去。本官會按程序把此事上報朝廷,看看他們怎麽處理。另外,今天的談話你知我知,大豐朝還是李家的天下,别逼老夫殺了你。”
“下官也是如此想法。”朱天降微微一笑。
其實朱天降知道自己和周大忠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如果說朱天降是個卒子,那周大忠無非是個馬後炮。真正下棋的人,都在上面。
“還有,把人都給我放了。”周大忠冷冷的說道。
“嘿嘿,那是,留着那些人,我也管不起飯。”朱天降說着,總算能直起了腰。
唐齊力看到兩個人跟鬥蛐蛐似得在上面嘀嘀咕咕,心裏急的跟抓撓似得。看到朱天降走了回來,唐齊力眼巴巴急切的看着周大忠。
周大忠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唐齊力,又看了看左右,“朱天降,你先退下吧。”
“謝大人!”朱天降抱了抱拳,趕緊走了出去。
唐齊力瞪着大眼,“大~大人,就這麽放他走了?”
周大忠臉色一沉,沒有理會唐齊力,而是抽出一隻官籌,“張彪聽令!速帶四支兵馬,把驿站前後都給我圍起來。沒有本官的命令,除了正常的吃喝,四皇子等任何人都不許出入。”
“得令!”一名武都統接令下去,開始布置人馬。
朱天降走出大堂,隻覺得渾身都快濕透了。别看剛才顯得很冷靜,一出府衙大門,腿抖的連馬都差點上不去。
朱一護送着朱天降回到驿站,這邊剛落腳,一群官兵就把前後都圍了起來。朱天降命令護衛們,把姚一平和他的手下,加上那些帳房全部都趕了出去。
“朱二,給京城的密信送出沒有?”朱天降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
“已經送出。”朱二小聲答道。
一聽密信送出,朱天降這才松了口氣。他就怕這邊的事情京城不知道,等國舅爺布置好了局面,那可就有點麻煩。
“天降,周大忠這是要幹什麽?爲什麽把路都封了?”四皇子擔心的問道。
玉格格和郭穎看着朱天降,到了這份上,她們幾個一點主心骨都沒了,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朱天降身上。
“還能有什麽意思,暫時軟禁呗。”朱天降白了白眼說道。
“天降哥,咱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玉格格擔心的看着朱天降。
朱天降沒有說什麽,他知道玉格格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政治鬥争的厲害。大豐朝的皇權統治漏洞太多,地方官員軍政大權于一身,導緻了皇權的削弱。難怪他剛穿越到這個時代之時,爲了一頭豬,縣衙就敢把他賣到青樓。
朱天降閉着眼睛,他覺得大豐朝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很快就會進入到諸侯割據的局面。不過,朱天降到不想讓大豐朝現在走到那一步。因爲目前皇權的集中,能讓朱天降得到最大的利益。過早的分裂,他手頭上的資本太薄,很容易會被人吞掉。所以,朱天降覺得自己應該幫着成武皇,重振皇權。
大豐京城,皇宮尚書房中,成武皇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密奏。衛展站在旁邊,默默的等着成武皇的吩咐。
“衛展,你說我那位舅舅跟母後,到底想幹什麽?難道說,非要把本皇逼急了不可?”成武皇放下密奏,臉上一片愁容。
“陛下,我隻負責傳遞情報,不參與您的判斷。”衛展平靜的說道。
成武皇歎息了一聲,他知道衛展是不想說出來嚴重的後果。
“唉~!她畢竟是朕的親生母後。本皇已經年過半百,母後與舅舅也都進入古稀之年。本皇本想隐忍,等她們都駕鶴而去的時候,再重整一次朝綱。現在看來,朕很爲難啊。”
衛展翻了翻老眼,“既然陛下這麽想,那就繼續隐忍吧。”衛展奚落的口吻說道。
“你~好你個衛展,不幫朕出主意,還說風涼話是吧。”成武皇憤怒的看着衛展,要換個人,早就踢出去了。
“陛下,據我所知,老太後已經秘密召見了二皇子。北部大營也在老國舅的操縱下蠢蠢欲動,如果您再隐忍的話,我衛展到可以陪着您一直等下去。估計以後的局面,不是陛下想看到的。”衛展冷漠的說道。
“哼!玄燦還沒那個膽量。在我大豐朝的曆史上,可以殺兄,但不可以弑父。玄燦要是有膽量這麽做,本皇還真敢把皇位傳給他。但是,他要有這個本事才行。”成武皇眼中露出一絲殺氣。
“陛下,京郊大營,到是可以震懾住北方老國舅的兵馬。南方有郭天信,兵權也落不到國舅的手裏。隻是這京城九門提督,恐怕要盡早換人。不然的話,京城内的兩萬兵馬,反手就可以包圍皇宮。”衛展一針見血,指出了要害之所。
成武皇點了點頭,“九門提督身兼京城防護之重任,必須要本皇信任的人選才行。但目前來說,還真沒有合适的人選。”
成武皇看着衛展,那意思不是不想換,是沒有信得過的人。郭天信他到信得過,但是南方大營還要靠郭天信把持。至于其他人,包括李洪成武皇都不放心。因爲老太後和國舅秘密經營了這麽多年,不少重臣都是持中立态度。
“陛下,臣給您推薦個人選,靖王。”
“靖王?不行,絕對不行。衛展,難道你就不怕他來推翻朕嗎?”成武皇皺着眉頭說道。
“靖王不會,就算靖王上位,這不符合老太後和國舅的利益。而且,最重要的是,靖王沒有那份心。因爲就算靖王當了皇上,最後還得傳給陛下的兒子。所以,靖王才不會傻的去這麽做。”衛展微微笑了笑,那意思靖王沒兒子,當不幾天還的還給你的後代,那就不如當個安穩王爺逍遙自在了。
成武皇捋着胡須,衛展說的到是個理由。讓靖王監管九門防禦,也不是不行。從内心來講,成武皇到是比較信任他這個沒正形的王弟。
“那蜀天府那邊怎麽辦,總的派人去解決。别忘了,朕還有個兒子在那邊。”
“蜀天府?陛下,我估計靖王現在,已經找郭天信去商量了。在這方面,靖王可比您還要着急。您有四個兒子,人家靖王可就那一個寶貝女兒。”衛展帶着神秘的口吻說道。
成武皇一怔,馬上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問題,成武皇不禁笑了笑,“呵呵,朱天降那小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把玉兒那丫頭帶着,就等于帶走了靖王的心。衛展,我看那小子也不簡單,逼的朕竟然沒了退路。”
衛展默默的點着頭,但内心裏,卻是在咒罵着朱天降。粘杆處本身不想站在明處,這小子恨不能把所有人員都公布出來。要是其他人敢這麽做,早就秘密處決了。
鎮南将軍府門前,郭府的門房看到靖王的馬車駕到,還沒等出迎,就看到靖王風風火火的從車上跑了下來。
“郭天信,你個老東西招了這麽一個挨千刀的門人,今天要不把事情說清楚,本王跟你沒完~!”
靖王恨不能連鞋都跑掉,拎着根打王鞭就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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