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節心頭之患
朱一雖然提高了警覺,但也沒想到這位‘李早’會來這一手。月色之下,朱一看到‘李早’手指一彈,知道不好,下意識的一擡手護住了面部。
三枚毒針全部射在了朱一的手背上,不過朱一擡手遮面得同時,一個穿心腳踢了出去。卓行也沒想到朱一的反應會這麽迅速,他本想讓朱一中招之後,立刻下殺手滅口。怎奈朱一這一腳也不是吃素的,雙方距離這麽近,卓行也來不及退閃,一腳踹在了卓行的前胸,頓時把卓行踹飛了出去。
“王八蛋敢陰老子,看我不打斷你的四肢。”朱一沒在意手上小小的銀針,躍步沖了過去。
卓行氣血翻滾,嘴角上冒出一道血絲,看到朱一沖了過來,卓行雙手一按地面,身子騰空而起。卓行做事向來謹慎,即便是朱一中了他的毒針,卓行也不想跟朱一拼命。卓行一咬牙關,嗖嗖嗖向遠處蹿去。
朱一剛要追趕,忽然感覺右臂有點不對勁,好像不聽自己使喚了。朱一臉色一變,豐富的江湖經驗讓朱一頓時發覺剛才的銀針有問題。朱一趕緊停下腳步,迅速在胸前手臂上點了幾下,提氣逼住毒氣的上行。
就在這時,一道瘦小的身影閃了過來。朱一心中一驚,剛要做出反擊,就聽對方說道。
“朱一,是不是中了毒針,趕緊坐下逼毒,不要分散精力。”
朱一一聽是林風,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林爺,不小心走水了,對方是個暗茬子。”朱一用粘杆處得話對林風說道,那意思這個李早下手陰毒,而且很有心計。
林風緊趕慢趕還是晚到了一步,看到朱一的樣子,他知道卓行這次又得手了。
“林爺,那家夥中了我一腳,不會跑多遠。别管我,一定要抓住他。”朱一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接着對林風說道。
林風向卓行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剛才他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卓行遠去的身影。要不是擔心朱一,林風早就追了下去。
“你在這裏等着别動,我馬上就來。這家夥就是鬼醫卓行,你中的毒跟夏青一樣,絕不能讓毒氣攻心。”林風說完,縱身追了下去。
朱一一聽對方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鬼醫卓行,這下他更不敢大意,趕緊坐下來運氣逼毒。
林風這一耽擱,再追下去已經失去了卓行的蹤迹。林風返回城隍廟,封住朱一的血脈,背起他就走。
朱府之中,朱大官人正搖頭晃腦的吟唱着~‘明月幾日有~把酒問青天~!’
梆梆梆~一陣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朱大官人的雅興。
“大人,不好了,出了大事。”一名侍衛在門外高聲喊道。
一聽‘出了大事’,朱天降臉色不禁一變,占靈卻閃爍出一絲驚喜,她還以爲朱一把那‘李早’抓回來了呢。畢竟李早是府中的坐館,也算是大事。
朱天降打開門,“什麽情況,出了什麽事?”
“大人,林爺剛把朱一大人抗回來,他好像受了毒傷。”
“啊~!”侍衛剛說完,酒聽到占靈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朱天降回頭看了占靈一眼,顧不上說别的,趕緊走了出去。占靈捂着嘴吃驚的愣了半天,他沒想到是朱一受了重傷。占靈愣了愣神,也慌忙的跑向前廳。
前廳之中,朱一半靠在躺椅之上,林風已經吩咐下人去燒熱水。府中本身就有藥房,到比上次夏青中毒的時候方便了很多。再加上朱一中毒之後耽擱的時間不長,治療起來到比夏青方便的多。
“師父,這是怎麽了?”朱天降吃驚的看着朱一和林風。
“府中的郎中李早,真實身份就是鬼醫卓行。上次在安遠夏青中毒也是他幹的,朱一和夏青一樣,都是受了暗算。”林風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遍。
朱天降吃驚的張着大嘴,沒想到那位看似比較善良的郎中李早,居然會是鬼醫卓行?如果林風所言是真的話,那這段時間豈不是自己都處在危險當中。朱天降這麽一想,頓時吓出一身冷汗。
“師父,您沒搞錯吧,李早怎麽會是卓行?”朱天降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你個混小子,這次要不是占靈丫頭,我看準得出大事。先不說了,我馬上給朱一療傷。”林風一看熱水和草藥都備齊,馬上抱起朱一走向了内室。
朱天降傻傻的站在客廳裏,腦子還處于短路的狀态。占靈則是抱着臂膀得意的看着朱天降,不管對方是誰,總算是讓她解除了後顧之憂。不然的話,指不定哪天就出什麽大事。
“靈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朱天降轉過身,認真的看着占靈。
“哼,你不是很看好那個李早嗎。上次他進房間偷東西,我就覺得這人肯定目的不純。隻有你這樣的豬腦子,才會這麽輕易的相信别人。”
占靈說着白了朱天降一眼,把前因後果給朱天降說了一遍。她說的可比林風詳細,朱天将這才明白占靈這幾天都在忙什麽。
占靈說完之後,趕緊吩咐人去城西把夏青喊回來。既然是朱一這邊發生了不測,卓行肯定不會再去城西。
朱天降聽完占靈的訴說,不禁爲自己有這麽一位能幹的老婆感到慶幸。但是,朱天降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滿。他覺得占靈不該對自己隐瞞這些事情,如果早點說出來,也不至于放跑了李早,毒傷了朱一。
朱天降鼻孔裏喘出幾聲粗氣,把不滿都怪罪到大牛的身上。
“這個死大牛,居然敢瞞着老子不說。麻痹的,我還真以爲他天天向上了呢。”朱天降說着,看了衆侍衛一眼,“你們在這裏守着,不許任何人進入内室。靈兒,走,去找大牛。”朱天降吩咐了一聲,拉着占靈的小手向外走去。
耶律窦哈的房間裏,此時的大牛正爲造人工作忙得酣暢淋漓。耶律窦哈興奮之下,發出了類似美聲的唱腔。
朱大官人從門外一聽,氣的罵道,“麻痹的,瞧見沒有,兩口子把我蒙在鼓裏,正偷着樂呢。開門,死大牛,開門。”朱天降說着,咣咣的踢了幾腳。
過了足足有一袋煙的功夫,才看到大牛苦着臉把房門打開。的虧是朱天降,要是換做旁人的話,大牛能一棍子夯死他。
“大人,黑天半夜的您不睡覺,敲我媳婦門幹什麽。”大牛不滿的嘟囔道。
“麻痹的少跟我裝,你小子現在吃裏扒外,居然有事也不告訴我。好啊,老子還以爲你小子開竅了呢,天天拎着書本冒充文化人,麻痹的原來是在跟我演戲。”
“嘿嘿,怎麽樣,是不是把那小子抓到了。”大牛得意的嘿嘿笑道。
“抓你個頭,朱一被人家暗算了,現在都生死未蔔。”朱天降吓唬着說道。
“什麽,連朱一都打不過那小子?”大牛吃驚的說完,耶律窦哈也晃着碩大的身軀走了出來。
“怎麽,沒抓到人?”耶律窦哈也驚訝的問道。
占靈站在朱天降的身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從一開始她們就錯誤的估計了卓行的實力,不然的話,哪怕每個地點多派去一個幫手,也不至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朱天降一看耶律窦哈的穿戴,也沒好意思往裏進,朱天降搖着頭郁悶的說道,“我說你們啊,就算懷疑誰可以給我說,咱們可以制定一個詳細計劃讓對方鑽入圈套。在這個世界上,你們是我的親人,我還能不相信你們嗎。現在到好,放走了一條大魚,還讓朱一大哥受了重傷。下次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看我不~不把大牛閹割了做太監。”朱天降說完,氣的轉身就走。
他這幾句話也是說給占靈聽的,别看這件事情占靈等人是爲了他好,但是朱天降不喜歡這樣的驚喜。他們這些人放在前世就好比一個團隊,互相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如果說占靈一開始把事情嚴正的提出來,朱天降肯定會接受她的建議。甚至說,就算爲了消除占靈的疑心,朱天降也會設置個大圈套,以此來驗證占靈的猜測。
占靈也聽出了朱天降的不滿,有點委屈的站在院子裏沒有跟着出去。耶律窦哈撇了撇嘴,心裏很不滿意朱天降這種大男子作風。
“靈兒,對待這樣的男人,就得打。什麽時候把她揍服了,準老實的跟隻羊羔似的。”耶律窦哈寬慰着占靈。
朱天降走出院子之後,也覺得自己這幾句話說的有點重,剛返回院子正好聽到耶律窦哈在‘教育’占靈,朱天降苦笑着說道。
“大妹子,你就行行好吧,靈兒可沒有你這麽暴力。大牛,今晚把你媳婦伺候好,府裏不用你忙乎什麽,回頭我在找你算賬。”
朱天降說着,輕輕抓住占靈的手歉意的笑了笑,拉着她走出了院子。
大牛傻呆呆的撓着頭,“大人剛才的話什麽意思,他怎麽知道今晚我伺候你?”
耶律窦哈含羞的瞪了大牛一眼,“都怪這個朱天降,打擾人家好事。别管那些了,咱們繼續~!”耶律窦哈說着,一把把大牛拉進了房内,咣的一聲就關上了房門。
“窦窦,不行~我得去前廳看看~!”
可憐的大牛,還沒等把話說完,就被耶律窦哈掐着脖子拎到了内室。
朱天降再次回到前廳之中,夏青還沒有回來,朱二到是出現在前廳。朱二已經從侍衛口中得知了一切,馬上做出了相應的安排。
“大人,我已經派出人手,沿着城隍廟那條線仔細搜索。隻要發現卓行,他絕對跑不掉。”朱二沉聲說道。
朱天降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今天晚上從儒雅的興緻到現在的震驚,讓朱天降腦子裏有點紛亂。特别是想到鬼醫卓行居然從他府裏隐藏了這麽多天,朱天降也感到有點後怕。
“朱二,馬上去找粘杆處穆其大人,這一次,不管發動多大的力量,一定要找出卓行的下落。此人不除,終究是一大禍患。”朱天降冷冷得說道。
在朱天降心裏,他并不怕周延天這樣的明敵,反倒是對卓行這樣神鬼莫測的對手感到懼怕。卓行一天不除,朱天降就會對身邊所有的親人擔心。這一次,朱天降算是下了狠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除掉這個心頭之患。
此時的卓行,正臉色蒼白的躲藏在一家馬廊中。朱一那一腳可比上次夏青的金錢镖厲害的多,夏青給他的是外傷,而朱一這一腳已經傷及卓行的内腑。并且,卓行自查之後發現,自己的胸骨恐怕也被踢折。這樣的傷勢,沒有兩三個月恐怕無法複元。
一想到這次的功敗垂成,卓行恨的牙根都疼。要說敗在朱天降的手裏那還情有可原,居然是被大牛那個傻子戲耍了一番。卓行越想越氣,牙都快咬碎了。
京城内各處的秘密據點都被粘杆處毀掉,卓行自知無法再從京城呆下去,他準備返回落雁山重新集結力量。不過,卓行覺得就這麽離開京城也有點不甘心。他要在臨走之前,給朱天降留下一份特殊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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