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節引爆
歸山城外大豐兵營之内,楚雲與玄樂坐在大帳之中愁眉不展。歸山城近在咫尺卻無從下口,而朱天降那邊反到傳來不利的消息。
得知朱天降半路被劫殺,玄樂奇怪自己明明闡明了情況,怎麽粘杆處還要下手。在玄樂與楚雲心裏,都覺得這肯定是粘杆處做下的手筆。
兵營之中将士們也在議論紛紛,朱天降對大豐功高蓋世,在京城附近遭到擊殺,這裏邊很讓人産生很大的懷疑。北方大營衆将軍們都知道,有朱一這些人跟随,絕不是一般的山匪流寇敢劫殺的。正常情況山匪一看到官差肯定不會下手,再者說,京城附近也沒有大股的匪窩,就算有他們也不會動用弓弩這種利器。
秦偉範戎等人面色陰沉,他們覺得成武皇這樣的做法太令人心寒。這些将士們都清楚朱天降根本沒有在關外自立爲王的舉動,他能主動回京,就足以讓那些謠言不攻自破。如果這樣的話再斬殺功臣,以後誰還會爲大豐朝賣命。
衆将士們也沒了拿下歸山城的信念,他們都在等着看下一步朱大官人會怎麽做。雖然兵部已經把靖王親自迎接朱天降的消息八百裏加急送往南北兩大軍營,但朱天降能不能回京卻還是個謎。
安遠縣城内,靖王與朱天降等人坐在縣衙的後院廳中。給成武皇的奏折已經發出,衆人都在等待着成武皇的回旨。此時天色已寒,廳内燃起了幾盆炭火。
看着外面陰沉的天,靖王歎息一聲說道,“天降啊,如果沒有發生劫殺之事,我還真不願意讓你回京。天下之大哪裏容不下你朱天降,何必回京以身犯險。以你小子的人力财力,隻要遠離京城,完全可以快活逍遙的過一輩子。不過,現在卻不行了。爲了大豐江山,我必須把你小子帶回京城。不然軍心臣心一散,這江山可就難坐了。”
靖王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管是誰劫殺的朱天降,這盆髒水必須要由成武皇來承擔。穩定人心的關鍵之處就在朱天降身上,所以不管有沒有危險靖王都得把他帶回京城。
朱天降喝着濃郁的花茶,輕聲問道,“靖王爺,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與成武皇開戰,您是幫自己的女婿,還是幫自己的兄長?”
靖王一聽,氣的指着朱天降對林風等人說道,“聽到沒有?大逆不道,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憑這句話,午門外斬首三回都不夠贖罪的。”
朱一等人隻當是沒聽見,一個個看着屋外,仿佛那陰沉沉的天無比的美好。
林風呵呵笑道,“靖王,這裏也沒外人,你怕什麽。”
靖王聽着都想啐他兩口,成武皇與他是親哥倆,也不知到底誰才是外人。不過,靖王還真擔心有那麽一天。
“天降,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隻要是本王活着一天,總歸會阻止這樣事情的發生。”
朱天降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不是您靖王能阻止的。您要是有這能力,這次就沒必要關外換将了。有時候做臣子真的很難,功高不能震主,才智不能壓君。除非碌碌無爲活一輩子,否則總有一天會遭到猜忌。王爺,有些事情也不能回避,假如真有那麽一天,希望王爺不要怪罪天降。當然,我可以保證,隻要不把我逼急了,天降絕對不會對大豐不利。”朱天降說的聲音不大,但卻透着一股威嚴。
靖王吃驚的看着朱天降,他發現朱天降自天青回來之後人也變了,變的非常深沉還帶着殺氣。
“天降,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本王隻有兩件心願。第一,照顧好我家玉兒。第二,不管你将來怎麽樣,請給李家留條活路。本王也答應你,如果你戰敗,本王隻要還或者,就一定保你不死。”靖王說的語速不快,卻非常認真。
朱天降呵呵一下,“王爺,隻是開個玩笑,我還沒這麽大野心。天降隻求過的安逸舒心就好,大不了我帶着幾個老婆雲遊四海去。”
朱天降不想把氣氛弄的這麽沉悶,世事難料,既然沒有發生的事情,現在去想他隻能說平添心事。朱天降現在所要做的隻能是隐忍,他明白自己借這次劫殺可以與成武皇談條件,但絕不能把成武皇逼急眼。他跟靖王不一樣,靖王想的是過好下半輩子就行,成武皇卻要考慮大豐朝的未來江山。當朱天降的條件超過了成武皇的底線,他會不顧一切的抹去這個禍患。
朱天降命人擺下晚宴,反正閑着沒事,準備與靖王好好拼拼酒量。把這老王爺伺候好了,回頭也能在玉兒面前美言幾句。朱天本打算秘密把占靈帶進京城,找個合适機會告訴郭穎和玉兒。現在看來隻能公開帶着占靈進京了,靖王絕對不會對玉兒有所隐瞞。更重要的是,還有郭老夫人這一關。
縣衙之内張燈結彩,城内百姓也因爲靖王的到來每戶都得到了封賞。就在這喜慶的氣氛中,一道黑影悄悄接近了城東一側的鑄造基地。
鬼醫卓行站在高枝上觀察了一番,他發現這一片鑄鐵和鑄劍爐與衆不同,更讓他吃驚的是,這片區域戒備森嚴,防守密度不亞于王侯府邸。
鑄造基地守衛們都沒有穿官兵的服飾,看似三五成群随意溜達,卻是把每個死角都消除在外觀察之中。朱四在這裏布置的都是精銳人馬,可以說這個基地就是他們以後保命的飯碗,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鬼醫卓行足足看了半個更次,這才躍下枝頭,隐藏在圍牆周圍等待着時機。
不大一會兒,六名巡視守衛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出現尿急,脫離了隊伍在牆角下撒尿。
鬼醫卓行悄悄掩藏了過去,左手一捂,右手一把毒刺紮進了這名巡守的後心。還沒等這名巡守軟下去,卓行迅速把他拖進了樹後的陰影當中。卓行小心打着火鐮看了一眼,馬上熄滅火鐮從懷中摸出一個水晶瓶。卓行簡單塗抹了一下,黑暗中外形到酷似這名死去的巡守。卓行快速換上巡守的衣服,低着頭走了出去。
前面幾名兄弟回頭看了一眼,到沒在意這位兄弟怎麽撒個尿也耽擱這麽長時間。這一隊巡守在外圍饒了一圈,開始走進圍牆之内。另外一隊巡守與他們擦肩而過,彼此點了點頭都沒說話。
卓行一進入基地頭低的更很,他發現這院子裏到也有單獨行動的人員,趁着前面的人不注意,卓行一閃身躲在了一座鑄劍爐之後。
停了幾息,卓行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看似閑庭信步的走了過去。鑄劍爐西側是一排連體的瓦房,卓行發現那邊巡守的人員更多,看樣子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位置。
陰暗的夜色給卓行的行動帶來了方便,在一處火把的暗影後,卓行縱身躍上了房檐之下。借助雕刻镂空窗棂,卓行小心的向裏面望去。
寬大的房間裏點燃四盞封底式燈籠,六名大漢手持長刀站在房屋周圍。左邊堆放着幾支大木箱,在右邊一側,卻排放兩輛奇怪的車,車頂上兩個跟粗大樹幹似的圓柱子。
卓行看到這兩輛怪車,馬上猜測出這東西可能就是所謂的天雷利器。根據周延天從天青得到的消息,據說這天雷殺傷力極大。雖然卓行沒見過天雷炮車,但從這東西氣勢滂沱的樣子可以看出來,确實挺震撼人的。
卓行心中不禁有點吃驚,他不明白朱天降是怎麽造出來的這東西。不說别的,光是那兩根柱子一樣的精鐵,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就算有路子弄到,在财力方面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
卓行這才明白,原來這些高大的鑄劍爐是用來鑄造天雷利器。看樣子,就算自己把京城隐藏的人手全部帶來,恐怕都無法把這東西盜竊出去。這麽大的龐然之物,想不被人發現根本是不可能。況且,這裏戒備森嚴,就算把所有隐藏人馬全部帶來,也無法拿下這裏。
就在這時,一隊工匠走了進來。領頭之人打開左側其中一個木箱,拿着提秤正在秤量一些黑色粉末。卓行一看,這東西他可認識,是制作煙花用的火藥。不過,這些火藥與一般的也不一樣,硫磺味道特别刺鼻。
卓行眼睛一亮,既然盜不走天雷利器,何不趁機一把火把這些東西引燃,直接把天雷給毀掉。
想到這,卓行看了看四周,縱身躍了下去。在一座鑄劍爐旁邊卓行趁着沒人注意,伸手摘下一支火把。卓行把火把熄滅順手撿起一塊帶棱角的石塊,做完這一切,卓行隐藏着行迹再次來到剛才的位置。
卓行伸手抓住壁頂透風的雕棂,暗中一運力,雕棂‘喀吧’一聲被卓行扭斷。壁頂微小的聲音并沒有引起房内守衛的注意,卓行稍微緩了一下呼吸,拿出火鐮咔嚓點燃火把。
就在幾名守衛擡頭觀看之際,卓行一運力把手中大石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的一聲,一支木箱蓋子被石塊砸出一個洞。卓行一抖手,手中火把準确無誤的扔了過去。
卓行的動作一氣呵成,還沒等房内守衛反應過來,卓行縱身倒飛了出去。
“不好~快救火~!”
房内一聲大喊,還沒等話音落地,就聽着‘轟’的一聲,半面牆壁被氣浪推塌。
朱天降等人正在縣衙後院裏飲酒暢聊,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陣巨響,桌上的酒盅菜碟都在顫動。
靖王喝的老眼昏花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朱天降等人,臉色頓時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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