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節隻身回京
朱天降等人重新整理着車隊,有三匹戰馬死亡,七匹戰馬受到箭傷。衆人掩埋了趕車的車夫及戰馬,不少官差忙乎着給傷者處理着傷口。
沒等多長時間占靈就回到了車隊,看到氣喘籲籲的占靈,朱天降心疼的是一頓埋怨。占靈的輕功再好,也架不住戰馬的速度和耐力。憑着一股怒氣的占靈,終于還是無功而返。
按照朱天降的安排,衆人兵分兩路,提督府的官差繼續回京複命。而朱天降等人,則是返回安遠縣城。
“天降,老夫必須回京,這件事,我一定要問個明白。”林風陰沉着臉說道。
朱天降一愣,馬上明白林風要做什麽事,“師父,這太危險,此事還是由郭老夫人追查最好。不管成武皇有什麽想法,郭家出面他必須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您私自去找衛展,恐怕~恐怕會刀兵相見。”
朱天降擔心林風重傷初愈,萬一與衛展大戰起來體力會跟不上。再者說,真要是動起手來,誰也不敢保證衛展是不是會公平的一戰。
“林爺,如果您真要回去,朱一願意陪您一起走。”朱一冷冷的說道。
這件事情讓朱一徹底對粘杆處産生了反感,别看他從十幾歲就被粘杆處進行秘密訓練,但自從跟了朱天降以後,朱一才覺得無情和冷酷并不是活着的唯一目标。當初他們四人死心塌地的跟随朱天降,其中林風起了很大的作用。粘杆處一直把林風标榜爲英雄式的标杆,連林風都在朱天降身邊,朱一四人當然不會有其他想法。不過,粘杆處畢竟是把他們苦訓出來的老巢,朱一等人始終也沒把粘杆處作爲自己潛在的對手。這一次,粘杆處的作法讓朱一感到非常心寒。如果不是他與夏青的身手不錯,恐怕會比車夫死的還早。
林風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他不想擴大化。在林風看來,當初他們老哥四個現在唯有他和衛展還活在世上,就算有恩怨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不但老二宮六奇與老三白義的事情要問清楚,這次又多了件擊殺自己徒弟的事件,林風覺得衛展即便是死,也隻能死在他的手上。
“天降,朱一,你們不用擔心,憑老夫的威望,粘杆處還不敢群起而攻之。我與衛展情同手足,宮二弟和白三弟的事情,我必須問個明白。就算沒有這次的擊殺,隻要老四衛展參與了當年的計劃,我也要親手殺了他爲二弟三弟報仇。”林風威嚴的看着衆人,他意已決,誰也無法阻止林風回京。
占靈一聽,鳳眉一挑,“師伯,我跟你去,師父當年對我兄妹二人恩重如山。既然師父有如此大的冤屈,占靈即便是死,也要爲師父報仇。”“我地娘啊,你跟着瞎摻乎什麽。你要是去,那我也去,要死大家死在一塊。”朱天降郁悶的白了占靈一眼,他覺得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就知道跟着添亂。
林風看了看朱天降等人,輕聲說道,“你們都不用勸了,我一個人回京就行。等解決完衛展之事,我會去安遠找你們。另外,郭家恐怕還不知道成武皇的做法,我必須要告訴郭老夫人一聲。成武皇既然對天降能下此毒手,不可能不對郭家有所防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把老夫人及穎丫頭帶出來。”
“還有玉兒。”朱天降趕忙說了一聲。
夏青不禁心裏暗罵了一聲,心說朱天降真是關心則亂,林風要想把郭家的人帶出來,沒有靖王的暗中關照根本不可能。以玉格格對朱天降的依戀,根本不用說,絕對會跟着出來。
既然林風決意要回京,朱天降不再阻攔。衆人兵分兩路,夏青親自趕着馬車,由朱一保護着開始往回趕。那些官差們,則是跟随着林風一同繼續向京城趕路。由于馬匹的不足,不少官差都是兩人乘騎一馬。
京城郭府與靖王府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說朱天降今天就能返回京城。郭穎與李玉兒激動之餘,紛紛派出府中差人在城門外等候。
遠遠的看到一群無精打采的官差走了過來,兩府的差人立刻迎了上去。看到隊伍中還有受傷的人,兩府的差人本以爲弄錯了,不過郭府的差人看到老花匠林風,才确定這些人就是朱大官人的隊伍。
郭府差人把林風接回了府邸,靖王府的差人隻能回去轉告一下主子。
靖王和玉格格得知隻有林風一個人回京,心中不禁充滿了疑惑,靖王有好多事情要問林風,與李玉兒匆匆趕往了郭府。靖王還監管着九門提督,臨出府前馬上派人把這消息暫時封鎖起來。在沒有弄清楚朱天降爲什麽沒跟着回京之前,靖王不想把消息傳遞到成武皇的耳朵裏。
靖王一到郭府,馬上發現氣氛與平時不同。郭府大門已經關閉不接待任何訪客,但對靖王來說,還沒人敢阻止他。
大廳之中,林風消瘦的身影坐在椅子上,郭老夫人眉頭緊鎖,郭穎更是一臉的憤怒。看到靖王與玉兒進來,郭老夫人微微欠了欠身,郭穎趕緊上前與靖王見禮。
“穎丫頭不必客氣,林大人,天降呢?他不是說要回京嗎。”靖王一進門,二話不說趕緊問着林風。
玉格格與老婦人見完禮,乖巧的與郭穎站在一起,目光急迫的看向林風。
林風看了老夫人一眼,默默的把路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林風拿出那面令牌,他相信靖王對着東西應該熟悉。
靖王氣的一跺腳,“唉~我早就讓楚雲給天降這孩子捎了口信,他怎麽就這麽犟~!”靖王無奈的直搖頭。
他覺得朱天降太過大意,靖王捎信的目的就是讓朱天降扣下玄樂,與成武皇展開對話。隻要成武皇同意,最起碼朱天降可以做個江湖上逍遙财主,成武皇也不會對他展開追殺。誰知道這小子一意孤行,非要回京不可。這下好了,沒被射殺就算萬幸。
郭老夫人歎息了一聲,嚴肅的看着靖王,“靖王千歲,皇上這樣做,可會令天下的将軍心寒的。天降立下不世之功,不但沒有得到封賞,居然還被人半路劫殺。如果此事傳了出去,關外的将士們會怎麽想,天青國兩大族又會怎麽想。”郭老夫人看着靖王,唯獨沒有說出他兒子郭天信怎麽想,這些話語明着是說給靖王所聽,其實也是在說給成武皇聽的。郭老夫人知道,靖王一定會把此話轉達到成武皇的耳朵裏。
“老夫人,雖然我靖王身爲皇室之人,但對天降這孩子是個什麽心難道您還不明白?皇上與親王雖然隻有一線之隔,卻差之千裏。身爲帝王,我理解皇兄的想法,他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老夫人放心,我馬上持打王鞭進宮質問皇兄。就算天降這孩子威脅到了皇室,他也不該這樣做。”
靖王連坐都沒坐就要離開郭府,玉兒更是淚眼娑婆,不知道該怎麽才好。
林風與郭老夫人都沒阻攔,這樣的事情隻有靖王出面最好,如果換做其他人,都起不到關鍵作用。況且,因爲朱天降與郭家的關系,郭府更不便出面。
靖王一走,林風也離開了郭府。郭老夫人知道他要去哪裏,臨走之前,郭老夫人頭一次擔心的握住了林風的老手。兩位老人什麽話語也沒說,但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林風開心的笑了笑,有這一握,即便是死他也滿足了。
皇宮西側偏院之中,衛展剛從上書房回到自己的房中。沒有得到朱天降進京的消息,衛展心中也感到非常奇怪。按照昨日探子的密報,今天朱天降應該可以趕到京城。但是到現在衛展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
剛才在上書房靖王來見皇上,頭一次當着成武皇的面支開衛展,說是有要事兄弟倆要商談。衛展不明白大豐朝還有什麽機密可瞞着他,既然靖王提出這個要求,衛展也不便在上書房裏呆。
衛展坐在窗前書桌上看着各地發來的密奏,不過他的腦子裏,卻一直想着關外烏族那兩萬大軍之事。馬蹄城是個不起眼的小城,再說烏族大軍是以文汝海兵部建制駐紮,一時間确實很難查找。
衛展正低頭審閱密奏,突然間,窗棂啪嗒一響,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射了進窗棂,直奔衛展面門而來。
衛展耳朵微微一動,頭也沒擡,一伸兩指夾住飛來之物。衛展剛要呼喊青龍衛包圍院子,看到手中之物衛展身子不禁一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衛展身子有點顫栗,他的手中夾着的是一面令牌,上面雕刻了一隻威猛的下山虎。這令牌衛展非常熟悉,正是當年太祖皇禦賜的四面令牌之一。這四面令牌與衆不同,必須是本人親手相贈,代代相傳才行。包括現在,衛展都沒有真正的青龍令牌,因爲那面令牌還在林風手裏。而他手中的這一面白虎令,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露面了,難道說,宮六奇還活着?
“二哥,真的是你嗎?”衛展壓着聲音向窗外問了一句。
衛展等了四息的時間,聽到外面無人搭話,衛展伸手拿起卓長的寬劍,縱身撞破窗棂蹿了出去!
窗外的院子中央,站着一名頭戴鬥笠的黑影。黑影的周圍,十幾名青龍衛各自把住了退守的要道,冷冷的盯着帶鬥笠的闖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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