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節輸不起的戰鬥
一排排軍陣，盾牌弓箭長矛等，如滾滾洪流向烏族大營方向沖去。
二十裏十裏五裏耶律凡根據馬速估測着距離，轉眼間，烏族大營已經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格爾木聽令，本帥命你率領一萬重騎兵~沖殺中軍大營！”耶律凡一聲令下，長角号嗚嗚的吹響。一萬重騎大軍，舉着盾牌長矛嚎叫着沖向烏族大營。
耶律凡五萬大軍沒有全部出動，先用重騎兵沖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而且，耶律凡還要保存實力，準備擊殺左右兩側的救援。按照計劃，烏族左右兩路大軍，最少有一路要去對付正面的卡瑟城大軍。甚至說，烏族在沒防備的情況下，兩路大軍都會匆忙去阻擋朱天降。不管怎麽樣，朱天降的名氣在那裏放着，烏族肯定會把他當成重點。即便是巫丹取代了朱天降，耶律凡相信這麽短的時間内烏族大軍也不會得到消息。
再者說，就算對方左右兩路大軍不去對付朱天降，那正好可以前後夾擊快速消滅烏族中軍大營。隻要占汗一死，其他人還沒看在耶律凡眼裏。
卡瑟城内，朱大官人整軍完畢，率領大軍向烏族大營方向殺來。不過，由于天雷炮車行動‘緩慢’，大軍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臨出城之前，朱大官人還激情澎湃的發表了一通戰前演講。巫丹雖然心急如火，但人家朱大官人配合的很好，戰前動員也是一種激勵将士的手段。總不能因爲對方做戰前動員，巫丹就利用金牌取而代之。況且，看卡瑟城将士崇拜的目光，朱天降到是深入軍心。
巫丹被朱天降任命爲‘先鋒統領’率領全部人馬沖鋒在前，而朱大官人所率領的大豐官兵，卻在後面保護天雷炮車壓陣。
眼看着就要接近烏族大營，甚至那邊的喊殺聲都傳了過來。朱一擔心的看了看帥車之上的朱天降，“大人，不知道林爺和占靈能不能及時通知占汗。”
朱天降擦了把汗，按照時間推算，林風和占靈就算能夠趕到烏族大營，也不過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半柱香的時間。按照前世的時間觀念，也就是一刻鍾。朱天降現在擔心，占汗有沒有能力在一刻鍾的時間，把幾萬大軍調動起來。
朱天降看了看前面，“唉~！一切看天意吧，剛才老子的戰前動員也耽誤了一些時間，占汗如果沒做好防備，老子可就成了烏族的罪人了。”
朱天降心中郁悶無比，占汗就是因爲聽了他的意見才同意和談。而且爲了顯示誠意，占汗的斥候隻是在距離大營五裏之内的範圍警戒。這次如果烏族被打的措手不及元氣大傷，恐怕所有的血債都會算到朱天降的頭上。沒那個金剛鑽别攬瓷器活，王都城都沒同意你和談個屁。
“大人，等會如果迎戰的不是玄明大軍，咱們怎麽辦？”朱四悄悄的問道。
朱天降牙關一咬，“麻痹的不管了，再怎麽說占汗也算是老子的大舅子。通知兄弟們做好準備，如果出現的是烏族大旗，立刻從後面擊殺卡瑟城兵将。央金族擺了老子一刀，老子也不能讓他們好過。炮手準備，把炮口壓低，一旦迎敵的不是玄明大軍，就從後面轟死那個叫巫丹的王八蛋。”朱天降咬牙切齒的吩咐道。
在卡瑟城内朱天降擔心兄弟們殺不出去，現在已經是茫茫大草原，以朱四訓練出來的這些人，前後夾擊完全能滅掉曾經并肩作戰的央金族将士。
大牛傷感的撇了撇嘴，他知道真要這樣做，等于是與央金族徹底翻臉了。
“大人~我地窦哈~她怎麽辦。”大牛小心的看着朱天降。
“窦你媽頭，老子差點都讓她給逗死，麻痹的耶律家族弄了個巫丹手持金牌來要挾老子，要不是我忍住，現在咱們兄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朱天降氣的瞪了大牛一眼，都到這份上了，還他媽窦哈。
大牛看到朱天降真生氣了，脖子一縮，吓的一句話不敢多說。朱天降的人馬與前面大軍拉開不到百米的距離，剛一接近烏族大營，就聽着前面戰鼓鳴響，一支大軍迎面沖殺了過來。
朱天降看的很仔細，一看到主将大旗上寫了一個‘李’字，這下他放心了。
“趕緊的，炮口調高，這一回絕對不能放過玄明那小子。”朱天降慌忙下令，還沒等他話音落地，前鋒已經與對方厮殺起來。
朱四長刀一橫，一千來人迅速擺出防禦陣形，保護着朱天降和帥車。朱天降心說讓他們先殺個夠，等會老子再出擊。不過，從玄明迎戰來看，占汗應該是做了準備。
烏族大營兩面受敵，卻沒有顯出有多麽慌亂。占汗親自站在瞭望木塔上，觀察着耶律凡大軍的沖殺情況。林風站在占汗身邊，此時林風已經被汗水濕透，占靈更是累的在瞭望木塔之下休息。
林風與占靈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林風沒想到占靈的輕功，居然能跟的上他。兩個人比朱天降想象的快了一步趕到烏族大營，占汗一聽此事，立刻站在帳外吹響了一陣奇怪的号角聲。号角聲沉悶悠長，雖然不是很尖銳，但在甯靜的淩晨傳播的很遠。當遠處傳來陣陣回應，占汗才放心的讓一名鐵衛去通知玄明，命令他們迎戰卡瑟城之敵。
占汗的兵馬布局很奇特，一直把重點放在了王都城方向。而且這種牛角傳令是烏族的特色，不同的音節代表不同的意思，比召集将領升帳下令快的不知道多少。别看隻有半柱香的時間，在大地傳來震動的時候占汗終于做好了一些必要的準備。
大營的圍牆一般都是木栅欄，重騎兵戰馬都包裹着鐵甲，一沖之下根本就擋不住。但是，耶律凡的一萬重騎沖過去之後，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牆倒人驚’。木栅欄之後，卻是三排防止重騎的原木拒馬。第一排重騎兵撞上去之後，立刻連人帶馬反彈了回來。後面的蜂湧向前，立刻就擠在了一起。
烏族大營之中，一排鈎鐮步戰軍卒連軍服都沒穿整齊，頓時在拒馬之下，開始削切馬蹄。對付重騎兵弓弩手根本無用，隻有這些鈎鐮手是攻營戰中專門對付重騎兵的人。
左路大營統領烏齊聽着中軍大營喊殺震天，急的來回直轉。但是沒聽到占汗的号令，左路大軍隻能等待。
耶律凡站在後方，仔細觀察着戰局，看到重騎居然沒有沖開大營，耶律凡不禁眉頭一皺。
“統帥大人，看來敵營有所防備，派輕騎兵沖殺吧。”一名統領忍不住說道。
“對方左路和右路都沒動靜，不知道是哪一路在與卡瑟城兵馬交戰。再等等，命令三千弓弩手，射出火箭燒營。”耶律凡下着命令。
漫天的火舌射進了烏族大營，站在瞭望木塔之上的占汗冷眼瞧着，臉色也嚴峻起來。
木塔之下，一排排蕭殺的烏族兒郎，一個個瞪着眼等待着命令。前方的拒馬和鈎鐮兵的奮勇，給他們騰出了集結的時間。占汗知道這是一場輸不起的戰鬥，一旦讓對方破營，烏族的一切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大統領，拒馬擋不住了，前方的帳篷已經起火，還是趕緊下令讓烏齊統領出擊吧。”一名統領焦急的擡頭喊道。
“不！敵軍氣勢正旺，而且已備好伏兵等待救援。隻要烏齊現在殺出來，正中對方的下懷。通知中軍大營的兄弟們，拼死頂住對方的第一輪沖殺！”占汗看着下面，冷靜的吩咐道。
占靈也恢複了一些元氣，瞪着鳳目拔出赤血劍，“烏族的勇士們，跟我殺！”占靈說着，跳上一匹戰馬就向後營沖了過去。
占汗一驚，擡手剛要制止，但想了想，又把手放了下來。林風歎息了一聲，這丫頭已經被朱天降收了，他可不能看着占靈出事。
“占汗，勝敗我幫不了你，但保護占靈，老夫還是有點把握。”林風看出了占汗的擔心，開口說道。
占汗心中一喜，“多謝師伯了。”
林風沒再說什麽，他明白這場戰鬥要是敗了，占汗兄妹都饒不了朱天降。林風飛身而下，縱身向後營方向奔去。
重騎兵終于沖垮了拒馬，踏着同伴的屍首沖了進去。烏族大軍手持戰斧，嚎叫着與央金族重騎殺在一起。别看烏族的兵刃不是多麽精細，但是戰斧卻很厚重，雙方頓時殺的難分難解。一排人倒下，另一排人馬上沖上去。所有烏族将士都殺紅了眼，仿佛自己的生命已經失去了價值。他們所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對方接近主帥的瞭望木塔。央金族将士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但重騎的力量占據了優勢，一點一點開始向中心接近。
占汗把重騎都放在了烏齊那裏，看到烏族兒郎奮力血戰，占汗流着汗水等待着時機。
耶律凡一看重騎沖殺了進去，心中一喜，立刻下達了命令，“耶律宏格爾齊哈桑，本帥命你們速帶本部人馬，沖殺中軍大營，一舉擊殺逆賊占汗！”
“得令~！”
三名統領答應一聲，立刻奔向本部戰隊。又是三萬人馬沖殺了過去，中軍大營頓時變成了厮殺的地獄。營中的大火，此時反到讓耶律凡大軍施展不開。好在占靈率領一支預備隊，奮力頂住了對方前進的腳步。
耶律凡一共帶領了五萬大軍，此時已經用去了四萬，在他看來，隻要能擊殺了占汗，那就是絕對的勝利。
瞭望木塔之上的占汗一看對方三大戰隊沖來，知道是時候該反擊了。烏族八萬大軍除了玄明的兩萬兵馬，占汗還有六萬兵力。即便是迎戰倉促，他覺得烏齊那邊應該能做好了沖殺的準備。中軍大營三萬烏族兒郎，抵擋住對方四萬人馬的沖殺還不成問題。而烏齊的三萬人馬，絕對能殺的耶律凡一萬預備隊落荒而逃。
“嗚嘎~嗚嘎~！”占汗拿起号角，吹響了一陣奇怪的号聲。
烏齊一聽，憋了這麽久，總算可以沖殺出去。
“兒郎們，目标敵軍主帥~殺！”随着烏齊一聲令下，一排木栅欄‘唰’的一下倒了下去。三萬重騎手持戰斧長矛，嚎叫着沖了出去。
耶律凡看到右側出現幾支戰隊，簡單目測一下也估算出了人馬有多少。耶律凡吓得臉色蒼白，他本以爲占汗最少會派出三萬到四萬人馬去阻擋卡瑟城的朱天降，沒想到對方還留了這麽多人馬。
“快，命令耶律宏回防~！”耶律凡趕緊下達命令。
這些兵馬都是央金一族的精銳，耶律凡本以爲兩面夾擊進行突襲，烏族大軍根本來不及組織有效抵抗。沒成想，占汗先用圓木拒馬争取了時間，而且更是隻把玄明的兩萬大軍送給了卡瑟城大軍。烏族本部人馬，幾乎是原班不動的對付耶律凡。更何況，耶律凡一上來就用錯了戰略，沒有兵分三路同時襲擊烏族三路大軍。耶律凡也怕把主力大軍分散出去，到時候沒有兵力上的優勢，很難拿下中軍大營。另外一方面，他也過于相信卡瑟城實力。即便耶律凡不相信朱天降，但他相信統領巫丹。但是打了這麽久，烏族中軍大營的另一面，好像沒有出現戰火連天的樣子。
耶律凡可不知道，另外一面的朱大官人，根本就是帶着自己人坐山觀虎鬥，甚至還一炮轟死了巫丹。到不是朱天降想幫玄明，隻是他看到烏族大營火光沖天，朱天降明白這時候還不能讓卡瑟城大軍赢得勝利。不然乘勝沖進大營，那對占汗來說可是場災難。
眼看着玄明大軍就要被擊垮，朱天降心裏非常焦急。巫丹看到朱天降按兵不動，咒罵着就沖進了玄明大軍。
朱天降一看，心說正好，麻痹的老子讓你罵，轟~朱大官人親自操刀，炮彈在玄明大軍頭上開了花。雖然玄明的兵馬死傷三十多人，但巫丹跟他的十幾騎侍衛，卻被朱天降一炮給轟下戰馬。
爲了掩飾自己的‘過錯’，朱天降還拿着喇叭筒高聲喊道，“兄弟們，沖啊~！天雷與你們同在！”
玄明樂的牙都快碎了，巫丹橫沖直撞，沒想到被朱天降‘誤傷’。玄明迅速沖了過去，一槍刺死了還在震驚中的巫丹。倒黴的巫丹，到死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主将一死，玄明大軍氣勢頓時高漲了起來。他們知道，隻有跟對方混戰到一起，那可怕的天雷才不敢亂放。
這邊膠着戰在一起，耶律凡這一面可出現了潰敗的迹象。烏齊憋着一股勁要斬殺耶律凡，三萬重騎對付一萬人馬，本身烏族的戰鬥力就強，光是漫天的飛斧就要了親命。還沒等耶律宏的兵馬撤回來，耶律凡就被親兵保護着落荒而逃。
主帥一跑，央金族将士們哪還有戰鬥欲望。占汗看到時機成熟，飛身跳下瞭望木塔，率領最後一支預備隊，勇猛的殺了過去。
嗚嗚~嗚嗚~烏族大營中，傳出一陣高昂的号角聲。這是戰場上通用的勝利号角，朱天降一聽，臉上露出了笑容。
朱大官人站在炮車之上，這回又是他親自調整着炮距，把目标對準了玄明。
“可憐的大豐皇子~老子再送你一程！”
随着朱大官人一聲戲谑的調笑，炮車上冒出一團火光。玄明聽到再次想起可怕的轟鳴，猛然一擡頭，看着一團黑影向自己飛來！
看書蛧小說首發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