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節撞破房門
浩瀚的月色當中,草原上宛如披上了一層銀裝。烏族大統領占山坐在馬上,仿佛在欣賞着廣闊的月色。十名鐵衛打好馬樁,分别站在占汗四周。他們的站立很奇特,有的人面向裏,有的人面向外,這看似不經意的站立,卻暗含着一種合擊陣法。
當年占汗兄妹的師父不但教授了他們武功,還傳了一些合擊之法。占汗就是靠着這些技巧,才成立了烏族鐵衛,并一舉成爲烏族的當家人。别看這些鐵衛單兵武技不是很強,但合并作戰,就連占汗都得避其鋒芒。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占汗舉目望去,十一匹快馬正向這邊奔來。而十名鐵衛,卻如标槍一樣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朱天降等人騎的并不快,占汗隻是說了大體位置,朱天降本以爲很難找尋,誰知道月色之下草原上一目了然,十幾個黑點很容易被發現。
“師父,你說咱們要是趁機做掉占汗,這小子到了地獄都會覺得冤的慌。”朱天降騎在馬上說道。
“占汗能有這份膽量,不愧爲草原枭雄。天降,不可大意。對方既然敢來,想必有他自保的辦法。”林風輕聲說道。
朱天降今晚把朱一等所有高手都帶了出來,連大牛都沒拉下。同等人數之下,他不相信占汗還能勝的過他們。
朱天降等人打馬來到占汗面前,雙方相隔五米左右對視着。林風看到那十名鐵衛所站的位置,眉頭不禁一皺,這種奇怪的站立位置好像似曾相識。
“朱天降,我妹妹現在可好!”占汗首先開口問道。
“呵呵,占汗族長,占靈妹妹吃的好睡的香,過的很舒坦。”朱天降笑着說道。
占汗一聽朱天降稱呼占靈‘妹妹’,目光一聚,他的心裏忽然冒出一種可怕的念頭。朱天降嬉皮笑臉,看模樣就不像好人,不會已經把占靈~?
想到着,占汗怒火一起,一拍碼頭‘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膽敢羞辱我妹妹,老子殺了你!”占汗手中秘銀劍‘唰’的一下刺了過來。
朱天降根本不擔心,就算師父林風不在,還有朱一他們幾個,朱天降知道占汗絕對浸不了自己的身。
看到占汗暴怒,朱一縱身迎了上去。這一次朱一有了适手的兵器,兩個人旗鼓相當,轉眼間就戰了五六個回合。沒有朱天降和占汗的吩咐,朱二等人及十名鐵衛都沒有動手,但是雙方都把兵器亮了出來。
“住手!”林風突然大喝一聲,閃身來到兩人面前,手中細劍一挑,把朱一與占汗震的分了開來。
占汗不禁大吃了一驚,他與朱一手中兵器都很寬厚,這老者居然用一把細劍就能把兩人挑開。而且劍上傳來的震力,讓占汗手腕都有點發麻。
朱天降也很奇怪,今晚他們的目的可不是來殺人的,按說師父林風不該加入戰團才對。再說朱一又沒落下風,讓占汗知道點厲害對談判也有好處。
“師父,您這是?”朱天降疑惑的問道。
林風轉頭看了朱天降一眼沒有解釋什麽,卻對占汗問道,“你這劍法是跟誰學的?”
“哼!要打便打,你還不配問。”占汗說着,退到了十名鐵衛中間。剛才一招他就發覺這老者的厲害,占汗不敢大意,隻能用合擊之術來對敵。
“你師父是不是~叫宮六奇?”林風身子有點顫抖的問道。
占汗皺了皺眉,迷茫的看着林風。他師父姓呂,也不叫六奇,怎麽這老家夥會這麽問?
“老家夥,看你功夫不錯,在下尊稱你一聲前輩。家師不叫宮六奇,我沒功夫與你閑扯,如果我妹妹出了任何事情,我占汗發誓要血洗卡瑟城。”占汗冷冷的說道。
“不對,你剛才所用的是赤炎劍法,而你手下所站立的方位,如果老夫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六奇兄弟獨創的十玄陣。”
林風有點激動的看着占汗,衛展曾經告訴他宮六奇與老三白義戰死在當雲國,怎麽可能會把劍法和陣法流傳下來。難道說,老二宮六奇沒有死?
林風心裏不禁迷惑起來,如果宮六奇真的沒死,爲什麽不回大豐,反倒是來到天青北部極寒之地收了個徒弟。
占汗聽完林風的話,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這套劍法與合擊陣法,除了師父之外隻有他們兄弟二人知道。眼前這位老者隻看了幾眼就能叫出名字,難道真的與師父有淵源?
“老人家,家師已經故去,雖然您認出了劍法名稱,但家師絕對不叫宮六奇。”占汗口氣上也尊敬起來,看林風的樣子不像是在裝,難道真是師父的故友。
“等等!我問你,你師父是不是左手有六個手指?”林風擡手比劃着。他聽到占汗說師父已經故去,林風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波瀾。
“你~你怎麽知道?”占汗震驚的看着林風。他師父很少與族人打交道,這六指的秘密更是不爲人知。
林風身子顫抖着,淚水從滄桑的臉上滑過,“二弟~原來你沒死在當雲國~!”林風忽然哽咽的說了一聲。
朱天降撓着腦門,不明白師父林風這是受什麽魔症了。當着人家的面居然老淚縱流,大豐的臉面都要丢盡了。不過朱天降沒有插話,他知道師父林風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麽樣。難道說,是因爲那把赤血劍?
占汗看着林風傷心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老人家,您~與我師父相熟?可是~我師父叫呂嘯林啊?”
“嘯林?呵呵!”林風苦澀的幹笑了一聲,“不愧爲白虎使,改的名字都離不開虎嘯山林。孩子,實不相瞞,如果你師父是六指,他又傳了你這套劍法,那你師父真名應該叫宮六奇。”
林風的話聽在朱天降的耳朵裏到沒什麽,但朱一等人聽到‘宮六奇’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不禁露出震驚之色。當年的粘杆處四老,個個都是大英雄,深受這些後輩們尊敬。其實林風這段時間正好受傷,一直沒有看過占靈使出劍招,如果看到的話,恐怕他早就認了出來。
林風緩了口氣接着說道,“孩子,你師父埋葬之地在什麽地方,他可留下了什麽遺物?”
宮六奇與白義之死一直是個迷,既然宮六奇沒有死在當雲國,林風覺得他應該留下些東西或者揭開謎底的證據。
“老人家,即便我師父叫宮六奇,但您又是誰,與我師父什麽關系?”占汗沒有放松警覺,畢竟對方還是他的敵人。
林風歎息了一聲,“唉!我與你師父雖然不是一奶同胞,但情同手足。以前他尊稱我一聲大哥,老夫也不瞞你,我和你師父都是大豐朝粘杆處的人。”林風看着占汗,他覺得以占汗能縱橫天青國的能力名,不可能沒聽說過大豐粘杆處。
占汗冷笑了一聲,“不可能,我師父曾經說過,他就是受人所害才遠離大豐朝。師父臨終前還告訴我有了能與大豐對抗的能力,再打開他留下的遺物。如果師父是粘杆處的人,絕不會讓我與大豐對抗。”
聽到占汗此言,林風心裏不禁打了個冷戰。宮六奇的身份他确定無疑,世間不可能有這麽多巧合之處。占靈持有赤血劍,占汗的劍法又是赤炎劍法。況且,同樣是有六個手指。宮六奇出事的時候林風已經被情所困,早已經私自離開了粘杆處。但身爲老二的宮六奇應該接手他的位置,怎麽可能會受人迫害。如果真如占汗所說,那迫害之人絕對是高高在上之人。此時,林風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名字,在他看來,能迫害宮六奇遠離大豐的,隻能是當今粘杆處老大~衛展!
如果真的是衛展,那所有的謎底都揭開了。根本就是衛展想霸住粘杆處,才會挑唆先帝派出老二宮六奇和老三白義去當雲。他們這邊一走,衛展就使手段斬殺了一大批白虎與朱雀衛士。而當雲國那邊也事先得到了消息,才會讓兩位高手身陷箭陣當中。如此說來,當年老二并沒有死,估計他回到大豐之後發現無力回天,怕遭到衛展的迫害才會遠遁天青隐姓埋名。想到這,林風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孩子,老夫确定你師父就是我二弟宮六奇。或許有很多秘密你們不知道,如果你相信老夫的話,還請帶我去看看你師父留下的遺物。到時候,事實的真相或許能大白于天下。假如二弟真有冤屈,我林風就算是死,也會爲二弟手刃仇人。”林風目光深邃,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占汗。
“您~您是林風?二十年前大豐粘杆處的林風?”占汗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林風點了點頭,“是我,如果二弟還念在當年的情分上,他應該跟你們提過。”
占汗向前走了幾步,仔細的看了看林風,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細劍,默默的點了點頭。
“當年師父說過您的一些事情,師父告訴我和妹妹,如果有朝一日碰上您,讓我們以尊長之禮對待。師命不可爲~!”
占汗說着,單膝跪地,“晚輩占汗,見過尊長!”
當年宮六奇沒有告訴兄妹倆真實身份,不過宮六奇對林風确實是念念不忘。宮六奇隻是告訴占汗兄妹林風是他心中最敬佩的人,并沒說出自己跟林風的關系。但是,卻讓占汗兄妹碰上林風之後,以師尊和親尊的禮遇來對待。
林風趕緊扶起占汗,“孩子,起來吧。如果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師伯。”
朱大官人一直看着場内的奇妙變化,到這份上他才開口說道,“我說占汗大哥,那以後咱們可就是同門了,這下妥了,真是不打不相識。”
朱天降心說還有這檔子事,看樣子老天爺都在幫他,朱天降正愁占汗不答應和談該怎麽辦。
占汗目光一冷,“我與師伯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我妹妹這筆賬,在下一定會跟你清算。”
林風一聽,苦笑着看了朱天降一眼,轉頭對占汗說道,“占汗賢侄,占靈那孩子一切都好,師伯保證她一根頭發都沒少。”
占汗一聽林風這麽說,心中才放下心來。朱大官人趕緊跳下戰馬,笑呵呵的伸出雙臂。占汗雖然還沒放棄警覺,但看在林風的面子上,還是跟朱天降擁抱了一下。
朱大官人本以爲接下來的事情會很順利,誰知道一牽扯到整個烏族的利益,占汗并沒有他想象的這麽好說話。
草原上一群人坐下來開始談判,卡瑟城帥府之中,卻出現了意外。
耶律窦哈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把王都城不派兵的事情告訴朱天降,好讓他有個心裏準備。耶律窦哈來到帥府,侍衛們按照朱天降所吩咐的,說他身體不好已經睡了。誰知耶律窦哈根本不問那一套,直接闖了進去,侍衛們根本就阻攔不住。
一看卧房空空,耶律窦哈知道這些人在騙他。大戰在即,耶律窦哈不明白朱天降三更半夜會躲到哪裏。結果,耶律窦哈一氣之下開始在後院尋找,很快找到了那間戒備森嚴的房間。
侍衛們越是不許進入,耶律窦哈心中越是疑惑。耶律窦哈橫勁一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撞了過去。
咣~的一聲,兩扇門闆被耶律窦哈碩大身軀撞的脫離了門柱!
本書源自看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