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節奪權
林風這把飛劍暗含着内勁,曼克紮的落馬讓嘲笑中的烏族大軍頓時鴉雀無聲。占靈眼光不淺,從利劍甩出的線路就發現對方不同凡響。切不說一個老者能随手扔出幾十丈的距離,就是年輕壯漢這樣扔出,利劍也會形成一道弧線。但是林風揮手之間,利劍卻是平着飛出,就象幾米之内彈出一把暗器這麽簡單。
占靈顧不得曼克紮有沒有受傷,卻是吃驚看着遠處的林風。這樣的功力,即便是她師父活着的時候,恐怕都難以達到。
不光占靈吃驚,林風眼神中更是充滿了震驚。他到不是看占靈的長相,而是專注着占靈手裏那把紅色的劍。這把劍林風非常熟悉,甚至讓他激動的有點顫栗。因爲這把紅色利劍,是當年粘杆處白虎使宮六奇的貼身兵刃~赤血劍。
當年先皇在位之時,也是粘杆處最鼎盛的時期。别看粘杆處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使堂,但青龍使的地位卻高高在上,不是其他三使可以比拟。那時候的粘杆處與現在不同,可謂人才濟濟強手如林。身爲青龍使的林風率領衆人出生入死,讓當雲天青兩國聽到‘粘杆處’三個字就心驚膽顫。當時的粘杆處四使親如兄弟情同手足,自從二十年前林風隐退之後,聽老四衛展說老二宮六奇與老三白義死在當雲國亂箭之下。現在這把赤血劍再次出現,讓林風心裏非常震驚。
林風到不懷疑衛展的情報有誤,隻是老二老三慘死在當雲國,幕後透露消息的真正兇手一直沒有找到。在林風看來,肯定是宮六奇與白義死後,他們的随身兵器輾轉流落到了這個女子手中。或者說,當年殺害宮六奇的兇手,與這個女子有什麽關系。不然這麽貴重的東西,可不是随便能得到的。赤血劍名氣很大,當年得到之人絕對很珍惜。從這個女子身上,林風覺得或許能找出殺害老二老三的真正洩密者。
大軍陣前,占靈鳳目圓睜,她沒想到對方陣營裏會有如此高手。看樣子朱天降是有備而來,再打下去隻能是白白損失族人性命。那奇怪的‘天雷’和這神秘的老者,終于讓占靈作出了罷戰的選擇。
“來人,鳴鑼收兵,大軍後撤五裏安營紮寨。”占靈說着,單手一揮寶劍插入了鞘中。
聽着對面的鑼聲與緩慢而有序的後退,朱大官人終于松了口氣。但朱天降卻不能表露出來,因爲身後那些央金族士卒更是長籲短歎,如豬打哼似的好像重新活了一回。
朱天降陰沉着臉轉過身來看了衆人一眼,在朱天降鋒利的目光中,不少人羞愧的低下了頭。說實話,剛才他們心裏都在打鼓,害怕烏族不顧一切的殺過來。
朱大官人冷哼一聲,“對方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有什麽可怕的。别忘了你們是天青國王者之師,現在看來,你們真是狗屁不如。”朱天降毫不客氣的罵到。
耶律平臉色發青,不少人眼中也露出憤怒之色。堂堂天青國自認彪悍的央金男兒,居然被一個大豐人罵成狗屁不如。要不是有王令,他們真想沖上去群毆一頓。
“耶律窦哈,傳令回城。”朱天降不待有人出聲反駁,馬上下了命令。
戰場之中,林風一直看着烏族大軍在視線裏消失,才返回了陣營。剛才那一劍,林風也用盡了全力。這一放松下來,林風頓時覺得渾身疲憊。林風幹脆放棄騎馬,與朱天降一同乘坐帥車返回卡瑟城。
朱天降看着林風臉色不太好,小聲說道,“師父,您年紀大了,這一路奔波過于勞累,進城後就休息幾日吧。我身邊有朱一他們在,不會出什麽大事。”
林風歎息一聲點了點頭,“唉~!人不服老不行,如果是當年鼎盛時期爲師甩出那一劍,最起碼可以讓那小子飛撞入軍陣當中。但是現在,呵呵,隻能讓他掉下戰馬。”林風說着,苦笑了一聲。
“師父,這就很精彩了,我要是有您三分之一的本事,立馬就去行俠江湖。”
“你小子沉不下心來練武,還是好好當你的安察使吧。對了,對方主将那個女子不簡單,看樣子功夫不錯。爲師求你一件事情,如果能活捉住她,爲師有幾句話問她。就算死了,也要把她的佩劍交給爲師。”林風默默的說道。
朱天降一愣,他還以爲林風看上了人家的劍。習武之人誰不愛劍,隻要是好劍都有吸引力,朱天降笑着點了點頭。對于這件事情,林風也沒有解釋。既然是過去的事情,他覺得也沒必要讓朱天降知道。不管怎麽說,爲了故人之情,那把佩劍林風說什麽也要收回。
進了卡瑟城城主府邸,朱天降才正式與耶律平相見。對于這位天青大統帥之子,朱天降并沒有結交之意。反正兵權交接之後,朱天降就會打發耶律平回王都。不然這小子在卡瑟城,早晚會給朱天降下絆子。
“朱大人,我耶律平代表卡瑟城所有央金兒郎,多謝大人援手之恩。不過這卡瑟城的兵權,在下還要詳細看完大王手令才能定奪。”
耶律平剛逃過鬼門關,這會兒又不想交權了。他知道自己這場敗仗,回到王都肯定會受到懲罰。三萬大軍死傷一半,就算不殺了他,也會被大王耶律察棄而不用。所以,耶律平想抓住兵權再打上幾場,多少找回點面子後再回王都。再者說,朱天降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事先他根本就沒聽說。王都一直封鎖着消息,他父親耶律凡也沒在戰令上提及此事。不但耶律平懷疑,他手下的衆将官也都充滿了疑惑。
朱天降冷冷的一笑,“耶律公子說的有道理,來人,擊鼓傳令,命所有百夫長以上領隊,全部到府堂集合。一柱香之内趕不到者,軍法處置。”
朱天降說完,耶律平心中一愣。他的意思是‘慢慢研究’大王手令,推遲一段時間在交兵權。隻要手令交付給他,耶律平就可以耍賴不走,朱天降沒了手令也那他沒辦法。誰成想,這家夥居然喧賓奪主要升帳。
耶律平剛要說話,就看到耶律窦哈晃動着碩大的身軀走到門口,“我以大王手谕傳令,百夫長以上領隊,半柱香之内全部來此集結。”
耶律窦哈本身就是天青王族中的彪悍女,加上她手裏又有大王耶律察的手令,下面的軍卒哪敢不聽。一陣急促的戰鼓聲敲響,随着鼓點的節奏,傳遞着不同的命令。
不大一會兒,卡瑟城兵馬中大大小小的領隊都集中到大堂。一名傳令官走上前來,對着耶律平抱拳說道。
“禀報統領大人,卡瑟城現有軍中領隊全部到齊,請大人發号施令。”
耶律平面色發黑,尴尬的看了堂妹耶律窦哈一眼,心說這丫頭不會被那小白臉迷惑住了吧,怎麽幫起了外人。
“啊~大家都坐吧,今天這場戰事~本統領很心痛~。”耶律平說着,看了朱天降一眼,“好在大王有先見之明,請來朱天降大人援手助戰,我軍才免于被敵兵追殺之危險。”
剛說到這,朱天降當即打斷了耶律平的發言,“對不起耶律公子,本官來此可不是助戰,而是代表天青王接手卡瑟城的全部兵力。大妹子,我看你還是先宣讀一下天青之王耶律察的手令吧。不然的話,本官說話都沒什麽威力。”
朱天降根本不給耶律平什麽機會,他要趁着耶律平還沒跟手下人商量過,當機立斷把他弄走。不然的話,這個軍權可不好交接。畢竟人家都是天青國的人,本身就抗拒他的身份。
耶律窦哈站在大堂之上,打開耶律察的手令高聲念道,“本王手谕,今特請大豐朝一品大員安察使朱天降大人,統領卡瑟城全部兵馬,抗拒烏族叛逆。朱天降大人可自打旗号,不受天青兵馬統帥轄制。但作戰計劃必須上報統帥大營,好協調天青兵力部署。爲擊潰烏族叛逆,我央金男兒務必奮勇殺敵,不得違令。抗令者,軍法處治~!”
耶律窦哈宣布完畢,又讓傳令官拿着手令傳遞一遍以便驗明真假。衆将官仔細的看着手令,每個人的心頭都感到無比震撼。這手令上的意思,簡直就是另外成立了一個統帥營。這麽一來,朱天降的地位幾乎與耶律凡平起平坐了。
手令最後落到耶律平的手裏,耶律平顫抖的看着上面每一個字,他有點不相信叔父耶律察真會這麽做。
豈不知,耶律窦哈身上還有一份手谕。天青王耶律察也不傻,他知道把全部兵力交給朱天降,對天青國意味着什麽。所以,雙方各自退讓一步,耶律察讓朱天降自行統領卡瑟城三萬人馬。隻是朱大官人來的晚了一點,三萬兵馬變成了一半。雖然朱天降讓步很大,沒有全部拿下兵權,但他卻臨時加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們的兵馬‘出場費’。總得說來,朱大官人到不吃虧。
耶律察非常精明,他知道當耶律窦哈拿出這份手令之時,說明朱天降的一切推斷都完全正确。那樣的話,對央金一族不啻于雪上加霜。在這種情況下,把卡瑟城兵權交給朱天降,讓他對付烏族大軍是最佳的選擇。耶律平臉色蒼白的把手令交給了耶律窦哈,朱天降這才走到大堂帥案之後。
“大家聽着,今天的戰敗,就讓他随風而去。從現在起,大家要重新振作起來,把央金男兒流出的鮮血,加倍的讓烏族還回來。當然,如果誰覺得自己是孬種,那就站出來,本大人絕對不會讓他再參加戰鬥。”朱天降說着,目光鄙視的看着衆人。
朱大官人這番話,馬上激起了衆将官的憤怒。不少人議論紛紛,終于有人站了出來。
“朱大人,别看今天我們戰敗,但我央金族沒有孬種。如果大人下令,老子這就沖出去跟他們拼了。”
“不錯,跟他們拼了!”
一群人喊叫着,那架勢恨不能上去把朱天降揍一頓。
朱天降一拍帥案,“好!隻要你們還有這點勇氣,本大人保證把烏族殺他個落花流水。現在,本大人就下第一道軍令!”
朱天降說着,看了一眼衆人,“耶律窦哈,傳本大人令,命跟随你來卡瑟城的四十名護衛,馬上保護耶律平公子回王都,不得有誤。”
衆人均是一愣,耶律平更是吃驚的張着大嘴,自己連口水都沒喝,這家夥居然要趕他出城。奶奶的,這也太欺人太甚了。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大統帥之子,卡瑟城的兵馬統領。
耶律平從戰場上就一直隐忍,到這份上在也忍不住了,怒吼一聲‘滄浪’一下拔出佩劍。
他要讓朱天降看看,這裏是天青國,是央金王族的地盤,不是大豐朝。你小子居然這麽張揚跋扈,那就讓你姓朱的知道誰才是卡瑟城真正的爺!
本書首發于看書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