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節烏族占汗
天青國别看資源匮乏，但王都城卻修建的非常宏偉。高大的城牆寬敞的街面，與其他城池相比，處處顯示着王者的霸氣。
朱二走的不快，眼神在每一家店面掃過。不管是粘杆處還是朱二自己培訓出來的暗子，都會在招牌上打出特殊的暗記。隻有他們自己人，才會知道暗記代表的含義。
不大一會兒，朱二就找到了粘杆處的暗記。朱二沒有立即進入店面，繼續向前面不緊不慢的走着。在一家茶葉交易行外，朱二閃身走了進去。天青國茶商比較多，或許是馬奶羊肉中的膻氣比較重，茶磚成了天青人必不可少的東西。
兩名跟蹤者一看朱二進了茶行，馬上快步跟了進去。所謂的茶行就相當于一個茶葉集貿市場，在這裏想尋找一個人那可有點難度。兩名跟蹤者前腳進去，朱二後腳從另外一個門走了出來。到不是朱二發現了有人跟蹤，隻是出于一種職業警覺和習慣。朱二前後仔細觀察了一下，确定沒人跟蹤，這才走進粘杆處的秘密聯絡點。
王都兵站中，朱大官人正着手改造他的紅衣大炮。這東西是朱天降的秘密武器，他還不想過早的暴露大炮威力。不過炮車又高又大，包裹着粗布也很惹眼。如果露出大炮，锃亮的精鐵更會讓人眼饞。所以，朱天降命人通知接待人員弄來幾頭活羊，用羊血把大炮染成了紅色。這麽一弄，在外觀還真看不出來這個圓柱體是個什麽東西。
朱一看着鮮紅的紅衣大炮，這玩意在兄弟們的眼裏已經成了無上之寶。
“大人，現在它可真成了紅衣大炮。我看啊，幹脆改名叫朱門大炮得了。”朱一看着炮車欣慰的說道。
“不管叫什麽，但願這東西能一炮把烏族占汗轟死。”朱大官人撇着大嘴說道。
“就算把占汗轟死，烏族一樣兵強馬壯，我看這場戰鬥非常難打。”朱四擔心的說道。
朱天降呵呵一笑，“你不懂，任何民族和軍隊都有他的精神支柱。占汗就是烏族的精神力量，隻要他存在，烏族将士就充滿了必勝之心。一旦這個精神支柱倒下，不但烏族士氣會受到嚴重的打擊，更可能會走向分裂。有占汗在，烏族就會團結在他的周圍，沒人會有其他想法。但是占汗要是死了，手下的衆将就會紛紛奪權。就好比咱們這個團隊，我活着大家都是兄弟，如果哪一天我忽然死了，你們說，會不會因爲争奪當家人的位置而互相厮殺。”
夏青看了看朱一大牛，笑着說道，“大人這個說法可不恰當，當年我與常武兄弟闖蕩江湖，爲的就是逍遙自在，并沒有什麽權勢之想。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就退隐江湖。”
“我朱一也沒什麽想法，隻是覺得大人待我們不薄才跟着您。”朱一跟着說道。
“大人，你啥時候死，你要死了就把這大炮給我。我把它帶回老家，以後誰敢欺負我，老子就一炮轟死他。”大牛看着紅衣大炮，恨不能天天當棍子扛着。
“麻痹的，到你小子這裏就沒好話，我要死也是被你氣死的。”朱天降說着，轉身向大堂走去。
朱一和夏青等人笑了笑，大牛心直口快，沒了他還真缺少點樂趣。他們都知道朱天降說的是玩笑話，但對烏族的解析，卻是非常到位。
衆人勞累了一夜，到了這地方也不需要什麽警戒，外面天青國的兵馬比他們還緊張。朱天降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午後才從床上爬起來。
朱二已經回到兵站，從粘杆處和自己兄弟那裏，朱二得到不少消息。
“大人，根據粘杆處得到的消息，央金一族比咱們想象的還要嚴重。王都以北，除了卡瑟城之外幾乎完全被烏族占領。最近兩場大的戰役，央金兵馬死傷慘重，目前王都正在南線召集兵馬，準備與烏族決一死戰。”
“太好了，這樣對咱們更有利。朱二，王都内部當權的都有哪些？”朱天降一聽央金一族情況嚴重，心裏反倒是更淡定了。
“大人，目前央金一族兵權主要掌握在耶律察的族弟耶律凡手中。央金一族三大支派，耶律薩克家族執掌财權，耶律凡家族執掌兵權。耶律察身爲央金一族的族長，其地位相當于天青國的皇上。天青國以前是五族各自爲政，每一族都有自己的地盤。央金實力最強，所以被供爲王者。大人要想得到兵權，必須過耶律凡家族這一關。”朱二詳細的說道。
朱天降聽完，不禁歎息了一聲，“唉~！烏族的崛起，到是打破了以前的規則。難怪成武皇非常擔心，五族分制大豐才會平安。一旦打破這個規則，早晚會與大豐一戰。”
朱天降說着，看向了朱四，“從昨天的戰鬥就可以看出，天青國的兵源素質絕非大豐能比。不客氣的說，咱們這一千人馬都是精挑細選，就是面對大豐朝萬人大軍，也可以殺的他落花流水。但是昨日面對烏族四千兵馬，要不是咱們的兵器中暗藏機關，恐怕死傷還要嚴重的多。假如面對烏族萬人大軍，估計咱們這一千人馬隻能是落敗的局面。”
朱四點頭說道，“大人說的不錯，我們兄弟四人在粘杆處特訓多年，雖然我沒有朱一大哥那樣的本領，但自認也算是出類拔萃。可是昨日與那烏族統領對戰的時候，如果不用暗器，估計我不是他的對手。這支兵馬隻是烏族一股巡狩隊伍，其統領的戰力就這麽強，可見烏族手下不缺少能人。”
“老四，隻能說教你的師父不行，你看我，林爺就教了我一招，在戰鬥中一殺一個準。”大牛得意的說道。
“閉嘴，像你這樣的傻子天下有幾個。誰他媽的拿自己的命跟對方拼着玩，就連最底層的奴隸兵一看大棍下來也會下意識的抽兵器格擋。真要是再碰上一個跟你一樣的二傻子，你倆就同歸于盡吧。”朱天降翻了翻白眼。
說實話，每次大牛出戰朱天降都提心吊膽，生怕這小子回不來。也攤上這小子走運，加上天生神力，大棍一掄一般兵卒也拿他沒辦法。碰上強手，這家夥那摟頭一棍也夠對方喝一壺的。
朱天降說完，看向朱二繼續問道，“朱二，天青國的戰事布局圖你弄到沒有？”
朱二搖了搖頭，“大人，這東西一般人可弄不到，隻有央金族裏的高層才有。”
朱天降點了點頭，“看樣子又得跟耶律家族展開一番唇槍舌戰，如果能提前弄到布局圖，我到可以演練幾個兵推戰局讓他們心服口服。現在看來，隻能瞎蒙了。”
朱天降等人在王都兵站裏分析着天青局勢，而天青國幾股勢力也被朱天降這支千人兵馬所震撼。
距離王都五百裏之外的貝爾城内，烏族大統領占汗正詳細聽着潰敗兵卒的彙報。占汗膀闊腰圓，一雙劍眉不怒而威。聽完這些殘兵遊勇的訴說，占汗站起來走了幾步。
“你們确定對方隻有一千來人？”占汗怒視着衆人。
“大統領，對方陣形隻有五道，非常好認。”一名兵卒趕緊說道。按照騎兵布局，每一道就是二百人，确實好查數。
“哼！無知的東西，遊牧部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戰鬥素養，居然會擺出沖鋒陣形。來人，把逃回來的兵卒每人打二十軍棍，分散到各營。”占汗吩咐一聲，執法隊紛紛上來把殘兵遊勇拉了下去。
大廳之中，十幾名烏族統領看着占汗，一個個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大統領，我懷疑這些兵卒說謊。恐怕是爲了怕軍法處斬，所以才編輯出這樣的謊言。我烏族兒郎勇猛過人，四千人怎麽可能會敗在一千人手裏。”統領烏齊站起來說道。
占汗背着雙手看了烏齊一眼，“諸位族中勇士，這些兒郎們沒有說謊。隻是我懷疑，他們遇見的對手，不是天青國之人。前幾天我收到周延天送來的密報，他說有一支奇怪的隊伍進入了天青。這支隊伍人手不多，但戰鬥力極爲強悍。在北關口，對方一百來人的商隊，就殺的周延天千人駐防潰不成軍。而且，說是對方有一種法器，可以召喚天雷。如果咱們的人碰上的是這支隊伍，那就難怪了。”
“大統領，周延天自身無能，隻不過是丢不起面子故意誇大罷了。我就不信，天下還能有這樣的神兵。”烏齊不服的說道。
占汗眼喘息了一下，“這幾年雖然咱們烏族處于北方寒冷之地，但天下兵馬的狀況一直不斷搜集。當雲國有南疆天險，根本過不來。周延天與咱們有誓言之約，也不可能是他的人。排除了這些，隻能說這支兵馬，是大豐朝派來的人。”
“大統領，這不可能。即便是大豐朝的兵馬，絕對不會有這麽強悍。他們連周延天都對付不了，怎麽可能殺潰咱們四千兒郎。”又一名統領站起來說道。
占汗搖了搖頭，“如果是大豐之兵，絕非虎口關那群廢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領兵之人肯定是大豐最出色的将軍~朱天降！根據咱們搜集的大豐戰報，此人用兵不按常理。說實話，兩次京城之戰，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真要是此人來到天青，咱們可算是有了真正的對手。”
“大統領，如果朱天降幫着央金一族，大豐就不怕咱們以後踏平他的京城嗎？”烏齊冷冷的說道。
“哼！恐怕他們的本意，是讓咱們烏族滅亡。”占汗說着，轉身坐回主帥座上。
“我妹妹占靈那邊戰局如何了？”占汗接着問道。
“大統領，靈二小姐正在卡瑟城與耶律平對戰，已經打的耶律平不敢出頭了。”烏齊得意的說道。
“好！傳我之令，命令靈兒連敗三局，後撤百裏。”占汗說着，抽出一支令箭扔了出去。
所有的統領一聽這話，不禁吃驚的看着占汗。烏齊趕忙問道，“大統領，咱們兵馬士氣正旺，爲何要故意戰敗？”
占汗看着衆人，哈哈大笑了幾聲。笑聲落下，占汗目光掃視着衆人。
“諸位族中兄弟，現在敗上幾局不要緊。這樣一來，就算朱天降到了王都城，也會受到耶律家族的排擠。央金一族向來高傲，眼裏根本就看不起大豐兵将。咱們故意戰敗幾局，讓他們覺得不需要承受大豐之恩。小敗幾局，朱天降很可能會無功而返，甚至說，能不能活着走出王城都不一定。”占汗說完，露出睿智的笑容。
“大統領，那朱天降隻不過虛有其表，打敗弱不經風的大豐兵馬有什麽可傲的。您要是害怕，我烏齊親自率領萬人大軍，保證提他的腦袋來見您。”烏齊不服的說道。
“混賬！我烏族男兒要都向你這樣，談何一統天青大地。這不是怕，隻是沒必要現在觸怒大豐。咱們的示弱，會讓央金主動與大豐破裂，對我烏族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打仗不是光用力氣，有時候也要動動腦子！”
占汗說完，目光冷冷的在衆人臉上掃過。包括烏齊在内，所有統領都低下了頭。占汗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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