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節萬事俱備
大豐朝後宮,這座神秘的宮牆之内,表面風光之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腥風血雨。女人一旦有了權利的欲望,其心腸可比男人歹毒百倍。皇後最先與鄂貴妃商議了一番,這種事情她必須要尋找一個同盟。更何況,沒有鄂貴妃的加入,玄明恐怕下不了這個狠心。
甯心殿内,大皇子玄明與二皇子玄燦圍坐在圓桌之旁。這段時日兩人頗有點心灰意冷,失去了前段日子那種犀利作風。
玄明因爲私自調兵之事,不但沒有半路擊殺了朱天降,還讓成武皇怒斥了一頓。要不是看在他皇子的身份上,成武皇差點革去他的兵權打入天牢。
玄燦更慘,簡直是被皇後和鄂貴妃所連累,基本上已經被成武皇‘打入冷宮’。自上次深夜入宮舉報朱天降私藏兵馬之後,就被成武皇下令拒之皇宮大門之外,沒有奉召,不得私自入宮。這對一位皇子來說,等于是失去了皇族對他的信任。
皇後看着兩位失去鋒芒的皇子,不禁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鄂貴妃更是替自己的兒子擔心,她知道玄明已經失去奪位資格,隻能仰仗着皇後與玄燦一方,好爲将來的安穩做好準備。
皇後與鄂貴妃被禁足餘月,内心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此時她們所痛恨之人,首當其沖的不是朱天降,而是大豐朝高高在上的成武皇。
在兩位後宮看來,成武皇重用朱天降這樣‘奸臣’打壓自己的兒子,簡直是逆天行事。況且朱天降竟敢羞辱後宮,成武皇非但不替後宮做主,還差點廢黜了她們。這件事情在兩個女人心裏深深埋下了仇恨。
此時距離老太後大喪期限還有大半年的時日,現在不把局面扭轉過來,皇後知道玄燦恐怕會永遠失去了機會。皇儲一立,任何人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所以,皇後準備冒險一擊。
“燦兒,還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嗎?哼,一點小小的波折就失去了銳氣,将來如何能稱霸天下!不管如何,你依然是大豐朝李家的皇子,任何人也無法改變你這個身份。”皇後冷冷的問道。
“回母後,孩兒也想爲我大豐多做些事情,但是父皇~!”玄燦說着,歎息着搖了搖頭。
此時大殿之中,隻有這姐妹母子四人。皇後看了鄂貴妃一眼,鄂貴妃心知肚明,看着玄明問道,“玄明吾兒,如果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們兄弟面前,不知道你們可否有勇氣抓住這個機會?”
玄明一愣,“娘親,如果現在朱天降那混蛋出現在我面前,即便是被父皇打入天牢我也要殺了他。”玄明充滿怒氣的說道。
皇後冷笑了一聲,“玄明,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你輔佐玄燦稱雄天下,就看你們倆敢不敢去做了。”皇後說着目光看向了玄明和玄燦。
兩位皇子一愣,不明白皇後和鄂貴妃什麽意思。在他們看來,目前最強勢的皇子就是老四玄珠,然後是沉穩的玄樂,老二玄燦基本上出局已定。難道說,皇後的意思是要對付玄珠和玄樂?
“母後,孩兒已經落得如此下場,如果有機會,當然要抓住。”玄燦挺起胸膛說道。
皇後微微點着頭,面色漸漸冷了下來,“你們的父皇~現在已經不在宮中。母後推斷,皇上已經微服私訪去了。如果說真是這樣的話,這對你們是個絕好的機會。”
皇後看着兩位皇子,玄明和玄燦被這個消息弄的一愣。但兩人的想法中,依然是玄珠和玄樂兩位皇弟。皇上不在京城,這正是向玄樂下手的好機會。至于玄珠,隻能等他回來後在找機會。
“母後,您的意思是~對我那兩位弟弟~!”玄燦說着,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皇後欣慰的點了點頭,“有此狠心,必成大事。但這樣做還不夠,要想坐上皇位,你們面前最大的障礙不是樂兒與玄珠。”
說到這,皇後微微一頓,加重了語氣說道,“滅掉玄樂和玄珠,你不一定能登上皇位。阻擋你們的人,而是你們的父皇!但皇上一死,此時京城隻有你玄燦配坐這個皇位。玄明,玄燦,本宮的意思你們懂了嗎?”
玄明和玄燦震撼的看着皇後和鄂貴妃,兩人隻覺得口幹舌燥,他們不敢想象剛才這些話是出自大豐皇後之口。
京城之内,後宮之中醞釀着一場驚天大案。而此時的朱大官人,卻還在蜀天忙的不可開交。
朱天降到了之後,沒有馬上公開身份。直到第二天玄珠帶着提督府兵馬趕到蜀天,朱天降才正式與蜀天府新任府尹白繼光見面。
白繼光沒想到這個大瘟神到了蜀天府,隻能小心翼翼的應付着。白繼光到不擔心自己的官帽,蜀天朱記大掌櫃朱三跟他關系非常好,現在得知這‘朱記’是朱天降的産業,白繼光心說朱三怎麽也得給自己美言幾句。
朱天降對白繼光不但沒有擺上差的架子,反到是客氣的不得了。兩天下來,朱天降與白繼光好的跟一個娘生的似的。
暗地裏,朱二也在大把撒着銀子,與蜀天府粘杆處暗子們打成一片。這些人可不知道朱大官人已經脫離了粘杆處,加上朱大官人上次對他們照顧有加,每個人心裏都很感激他。
朱天降才不相信他們對皇上會有多麽的忠誠,人都會有私心,同樣一件事情,多彙報一句和少彙報一句,就能完全改變其中的性質。朱天降不要求别的,隻是讓這些人知道‘感恩’就好。
當晚,官家驿站中隻剩下了自己人,玄珠忍不住問道,“天降,不是說兵部要在蜀天設立補給兵站嗎,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朱天降坐在椅子上,由下往上看着玄珠,冷笑道,“老四,這是你爹的一條毒計。讓咱們來蜀天,就是想在這裏把老子打入地獄。你們皇家的人沒個好東西,我都這麽拚命給你們家弄錢,還他媽想着弄死老子。”
“你小子說什麽呢,麻痹的一天不罵幾句皇族你過不下去是不是。”玄珠翻着白眼瞪着朱天降。
“操!我說的是真事,你爹已經在路上了,正往蜀天趕呢。”
朱天降明白皇上微服私訪是件極其秘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對皇上越是不利。所以這兩天朱天降一直隐瞞着,沒告訴玄珠。
“什麽,父皇也出巡天下了?”玄珠一愣,有點不相信的看着朱天降。
“不是出巡,是私訪。你聽着,咱們在河都弄銀子隐瞞上面的事,估計讓你爹知道了。他這次來,就是來暗查朱記銀樓的底細。”
“滾一邊去,你小子腦子裏天天想的都是什麽。父皇遠在京城,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就算粘杆處有密探上報,父皇隻能等你回去再處置你。微服私訪可不是鬧着玩的,現在天下不穩,就是文武百官也不會同意父皇出京。”玄珠根本不相信朱天降的話。
“麻痹的,我看你就是頭豬。知道這是誰透露給我的嗎?是我師父林風,成武皇微服私訪之事,京城裏除了靖王誰都不知道~!”朱天降郁悶之中把密信上的内容詳細給玄珠說了一遍。
朱天降之所以告訴玄珠,因爲他需要玄珠的幫助,說白了朱天降是想拿玄珠做個擋箭牌。
玄珠心中一驚,皺着眉頭擔心的說道,“天降,這可怎麽辦?這麽大的财物根本就隐瞞不住。況且,粘杆處在蜀天的密探也會把事情報給衛展大人,想瞞也瞞不住。”
“根本不需要隐瞞,隻要做點表面文章就好。但你老四得幫我一個忙才行,不然我這回是死定了。麻痹的,再怎麽說你也算我妹夫,總得幫我一把。”
“我?”玄珠奇怪的看着朱天降,“我怎麽幫?”
“等你爹來的時候,就說這朱記,是咱倆合夥辦的。隻要你這麽說,我保證能把此事化解掉。”朱天降笑咪咪的看着玄珠。
“麻痹的,我都想抽死你。這麽嚴重的事你把老子拉下水,是不是想讓父皇把我打入冷宮。”玄珠氣憤的說道。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老子讓你頂半個雷子,肯定會把這事情擺平。附耳過來,本大人給你開開竅。”
朱天降說着,趴在玄珠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玄珠一怔,慢慢的跟着點頭,臉色漸漸平靜了下來。
兩個家夥在房間裏秘密商議着,朱天降掐算了一下時日,估計成武皇最快還有五天才能趕到蜀天。這段時日,他必須把朱記資産縮水‘一大半’才行。而且,還得把私自扣留的銀兩,想辦法變成‘集資’。
次日一早,朱記銀樓大掌櫃朱三召集朱記所有核心成員,朱天降秘密給他們開了個會議。會後,朱記所有人奔赴周圍所有莊鎮。朱三讓這些人拿着朱記銀樓的押票,隻要在上面簽字按押的人,就等于是給朱記籌集了一百兩銀子。到年底的時候,這些銀子會如數‘返還’。
百姓一聽,這白給的銀子誰不要,千恩萬謝,簡直把朱記當成了萬家生佛。不過朱記的人告訴百姓們,讓他們不要感激朱記,而是感謝成武皇,說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另外,告誡衆人萬一有人問起來,就說在幾個月前就把銀子籌集完了。誰要是洩露了秘密,到年底不但沒銀子拿,恐怕還得坐牢。
莊鎮裏的百姓都是以家族爲中心,這麽好的事情誰也不想得不到錢,族長保長們親自下令,都得按照朱記銀樓的說法去做,任何人不許說錯。不但是周邊莊鎮的百姓,包括蜀天城内的商戶平民,朱三也開始大派紅利,讓衆人念着成武皇的‘好’。
朱天降做足了馬屁功夫,他要讓成武皇知道這‘朱記’的成立,不是爲了他自己,而是爲了大豐朝。另外,有玄珠的加入,朱天降等于是爲未來之皇在儲蓄财物。更何況,這些銀子不是‘私自扣留’周大忠的财産,而是百姓‘集資’所得。
朱一親自上行百裏,密切監視過往客商。因爲他對那些青龍衛非常熟悉,隻要成武皇的車隊一到,保準逃不過朱一的眼睛。
朱大官人安排好一切,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成武皇的到來。朱大官人覺得光這些‘喜歌’,就能把成武皇大牙樂碎。他卻沒想到,成武皇這次不但要追究朱記銀樓之事情,還要追究朱天降拐帶皇子私找民女的責任!皇室血脈不可流失,這對皇族來說可是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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