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節綁架
皇上回宮,昨晚全城兵馬調動,這所有的一切并沒引起百官的興趣。大豐朝正三品以下的官員,一個個跟家裏遭了劫匪似的,哪還有精神管外面的事。辛辛苦苦積攢了幾十年,一下子全部被朱大惡人卷跑,這些人恨得在府中畫着小人詛咒他。現在别說全城兵馬調動,就是周延天殺回來,他們都不會再去城門助威了。
将軍府中,郭老夫人看着林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朱天降私留這麽多兵馬,還大膽的隐藏在京城裏,老夫人覺得早晚都會出事。不過昨晚看到林風滄桑焦急的面孔,老夫人什麽都沒說就讓馬匹人員進了後院。
四皇子府中,玄珠可沒有郭老夫人那麽平靜。朱一帶着這麽多兵馬湧進四皇子府,可把玄珠吓的不輕。這要是被其他幾個哥哥知道,還不得跑父皇那裏告死他。
朱一也不管四皇子的埋怨,反正人都來了,是死是活你看着辦。再者說,等你四皇子當了皇上,這些兵馬早晚都是你的人。經過朱一不停勸說,四皇子玄珠才算安下心來。玄珠小心的讓人在府邸周圍警戒,不讓任何暗探接近他的府邸。
成武皇沒睡多久,就被值守太監叫醒上朝。别看他身爲一國之皇,在朝制上卻非常嚴謹,從不無辜免朝。
朝堂之上,除了二品以上大員,其他人等都跟受審的罪犯似的,一個個耷拉着腦袋。
成武皇看了衆臣一眼,朗聲說道,“朕燕山祭祖三日,得知衆位愛卿勤力朝政,朕很欣慰。衆卿,不知這三日之内,可有要事相奏?”成武皇故意問着衆臣。
文武百官們互相看了看,要是沒有上繳銀子,今天就是另外一個局面,百官們肯定會對朱天降群起而攻之。但現在衆臣都繳納了金銀,等于是有了把柄落在了朱天降手裏,人家不提請罷免就不錯了,誰還敢站出來挑戰朱天降的權威。
“陛下,老臣有奏~!”
王老太傅忽然站出班列,躬身說道。
成武皇眉頭一皺,他最怕的就是這位王太傅,耿直的叫人心煩。
“老太傅,不知道你又有何事相奏?”成武皇說着,先給靖王使了個眼色,心說不行你就上。
“陛下,臣年老體弱,已經無力擔當國子監主薄之位,所以肯定皇上恩準老臣辭去所有職務,回鄉養老。”王太傅說着一躬到底。
朝堂之上所有官員都是一驚,王炳坤可是輔佐了兩朝皇帝的元老,官至極品弟子遍布朝堂。他這一主動請辭,文官衆臣可吓壞了,紛紛站出來苦求王太傅留下。
成武皇心中也是一震,别看平時王太傅經常找麻煩讓他頭疼。但關鍵時刻,大豐朝還真離不開這樣耿直的老臣。如果當日不是王太傅不畏生死站在城牆上怒斥周延天,也不會激起衆臣的精誠團結。那種時刻城内隻要有官員帶頭作亂,成武皇能不能控制住局勢都很難說。
人往往都是在最後時刻或者離開之時才會想起别人的好,王太傅官至一品位極人臣,卻把子孫打發回老家種田而不入官門。就憑這一點,大豐朝無人能及。一想起這些事情,成武皇心裏非常感慨。
“老大人,我大豐朝,離不開您這樣的忠直老臣,您的請求,朕~不準!”成武皇說着,親自走到朝堂下把老太傅躬下的身子扶了起來。
王炳坤已經心灰意冷,他覺得自己無力扭轉乾坤,連教出來的門生都成了貪腐官員,還有何顔面站在朝堂之上。
“陛下,臣愧對先帝之托,沒有爲我大豐朝培養出頂梁之才,臣無顔再站在朝堂之上。”王炳坤傷心的說道。
“老大人,要說愧對,那首先是朕應該愧對。越是這樣,朕就越離不開您這樣的老臣督管。老大人,朕相信我大豐朝,會重新稱霸四方的,留下吧,與朕一同迎接那一天!”成武皇真誠的說道。
“恩師~您不能走啊~!”
“老大人,我等肯請您留下來~!”
朝堂之上一幹文臣,流着熱淚懇求着。對他們來說王炳坤就是精神支柱。一旦沒有了王炳坤的領導,那些武官還不得把這些沒什麽職權的言官學正欺負死。
王炳坤激動的看着衆人,正想說幾句,就看到一名太監匆匆走了進來。
“啓禀皇上,安察使朱天降大人求見。”
皇上一聽,這家夥來的正好,趕緊把王太傅的事岔開,“老大人,您的事就這麽定了,朕不允許你走。”說着,成武皇看着太監接着說道,“宣安察使進殿。”
“呃~陛下,朱大人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着四名官差。”那太監趕緊說了一句。
成武皇一怔,“胡鬧,這是大豐的朝堂,不是他的安察院,讓這小子滾進來。”
那太監吓的臉色一變,也不敢多說什麽,答應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就看到四名太監擡着把椅子,累的哼哧哼哧走了進來。
“陛下~臣要告狀~這日子沒法過了~!”一進大殿,朱天降就開始哀嚎起來。
文武百官吃驚的看着朱天降,怎麽一夜之間,這小子就變成這樣了。成武皇也是一愣,奇怪的走到朱天降身邊看了看。怪不得這小子不是一個人來的,原來傷成了這樣,需要人擡着才行。成武皇看了楚雲一眼,心說下手也太重了吧,瞧這小子的慘樣。
大部分官員看到朱天降這副模樣,樂的牙都快碎了,簡直是老天開眼幫他們解恨了。
“陛下,臣昨晚無辜被打,陛下要不爲臣做主,今個我跟楚雲沒完!”朱天降捂着腮幫子憤怒喊着,一對熊貓眼瞪着楚雲。
楚雲無辜的搖着頭,幹脆把臉轉向一邊不去看他。王炳坤看到朱天降這副模樣,吃驚的盯着朱天降,早把自己的事忘到了腦後。
“天降,昨晚之事~朕已經知曉。錯不在楚雲大人,是朕下的旨意。”成武皇背着手說道。
“陛下,您要是想打臣一頓就明說,但總不能把我青樓的人都抓了吧。臣是個清官,就指望那點錢貼補一下家用呢。”
成武皇鼻子沒差點氣歪,那點醜事還好意思在這裏說,簡直把大豐朝的臉面都丢光了。
成武皇尴尬的咳嗽了一聲,“你小子要想屁股開花,朕就成全你。”
“嘿嘿,别介,跟皇上開個玩笑。學生天天苦讀聖賢書,怎麽能幹那種經營。”朱天降臉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
文武百官一看,難怪他敢跟皇後皇子們鬥,在大豐朝誰敢跟皇上這樣說話,也就是這家夥,沒準這小子就是皇上在外面留下的私生子。
朱天降也不管别人怎麽看,把臉一本,“陛下,臣朱天降有奏。”朱天降說着,摁着椅子仿佛要站起來叩拜。
成武皇看着他那吃力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免了,就這樣說吧。你小子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大豐朝開國以來,你還是第一個讓朕站着你坐着上奏的臣子。”成武皇心說我這可是開大恩了,你小子别心裏沒數。
“謝陛下恩典。陛下,安察院這三日督察百官,沒收貪腐銀兩~共計一千一百萬兩!”
朱天降說完,成武皇一愣,把身子往前探了一下,小聲說道,“你小子昨天還跟朕說一千五百萬,怎麽今天就變了?想死的話朕這就成全你。”
“不是被搶了四百萬嗎?”朱天降也小聲的說道。
“朕不管,你小子一文不少的給我繳上來。”
文武百官一個個伸着脖子,好家夥,朝堂之上皇上跟一個潑皮大臣交頭接耳,這還像話嗎。但朱天降報出的那個數字,讓所有人吓了一跳。
成武皇直起了腰,朱天降朗聲說道,“是臣記錯了,應該是一千五百萬兩~!”
成武皇把臉一本,“我大豐朝政,竟然被一群貪腐官員把持,難怪百姓民不聊生。天降,可有罪臣名單,朕一定要重責!”
“陛下,臣已經拟定了一份貪腐名單。不過,在督察百官當中,臣也發現了一批清正廉潔的官員,所以臣也拟定了一份名單,還望陛下明察,委以重任!”朱天降說着從懷裏摸出兩張紙雙手捧上。
這君臣倆一唱一和演着雙簧,可把文武百官吓的不輕。誰也不知道朱天降會把哪位打入地獄,每個人都惶惶不安。
成武皇看了一眼名單,轉身走到了高台之上。所有人都以爲成武皇會當場宣布,誰知道成武皇卻把名單放在了禦案之上。
“衆位卿家,不知道還有何事?沒有的話~六部尚書及九門提督留下,其他人等~退朝!”
文武百官一聽,如獲大赦,趕緊叩謝退下。朱天降可傻了眼,跟他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陛下~我~我呢?”朱天降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滾回府中養傷去!”成武皇怒斥了一聲。
成武皇沒法不生氣,他的意思讓朱天降抓幾個典型敲山震虎,哪成想這家夥幾乎把三品以下官員換了個遍。真要是按他的名單定奪,京城非亂了不可。
看着朝堂上都沒人了,朱天降郁悶的站了起來,連那把太師椅都不要了,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麻痹的白挨揍了。
出了宮門,那四名安察院官差還等在外面。今天朱天降沒有乘坐他的法拉利,因爲太師椅不好往裏放,所以坐着安察院的官轎來的。朱一等人都去了安察院,大牛在家裏養傷,朱大官人頭一次這麽低調的上朝。
“走,回安察院!”朱天降吩咐了一聲,坐到了轎中。缺少了太師椅,轎子裏顯得空間大了不少。
不大一會兒,朱天降覺得轎子一頓,忽然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麻痹的誰敢擋老子的路。”朱天降說着,一掀轎簾伸頭往外看了一眼。
突然間,一張口袋迎面罩了下來。朱天降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半個身子就進了口袋。朱天降剛要反抗,就覺得後腦被什麽東西一敲,朱大官人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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