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望蘭都是一個堅強的人,膝蓋跌破了,她不會哭,考試失利了,她也不會哭,生活那麽艱難,她卻也沒有哭。
可是,當望蘭失去妹妹,而走進了沈天一的生活,她似乎哭得太多了。
望蘭看着鏡子中那張流淚的臉,不知爲什麽,她從心裏升出深深的厭惡。
“鶴望蘭,這還是你嗎?”
白天,望蘭有條不紊的打理着賭場的生意。
可是夜晚,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她都覺得害怕,黑暗中不知道隐藏了什麽,好像寂靜中卻随處可能跳出一隻魔鬼或野獸。
望蘭暗自發誓,她不能再哭了,真的不能再哭了。
不能哭,那會怎麽樣呢?
不能哭,就隻能醉。害怕魔鬼,隻能把自己也變成魔鬼,那樣心裏才會少一些恐懼。
從回到沈天一的别墅後,望蘭每天晚上都會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在深夜搖搖晃晃的回到家中。
有的時候,管家會扶她一把。可總有個黑影,在不遠處看着她,卻始終沒有勇氣出現在她的面前。
沈天一最近很忙碌,常常不回家。偶爾深夜回去撞見喝得不省人事的望蘭,他的心裏,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要将他的心捏碎一樣。
可是她卻不敢去勸慰望蘭,他怕引起望蘭更深的敵意。所以,他隻能給她時間,期盼着,有一天,她會自己想明白,而不要再作賤自己。
這一天,已是深夜時分。望蘭去了一個熱鬧的酒吧,當然是遠離沈天一勢力範圍的地方。
望蘭常常高高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一瓶昂貴的名爲溫莎的洋酒。很快就見了底。
“帥哥,再來一瓶。”
望蘭笑着沖吧台裏的服務生大喊到,然後又扭頭看着有些歇斯底裏的歌手,跳着性感火熱舞蹈的辣妹,還有各形各色搖頭狂嗨的人們。
吧台裏的服務生,從未見過喝得這麽急的女人,而且還是個漂亮女人,這樣子在酒吧喝酒,無疑是很危險的。
服務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位小姐,你确定還要一瓶嗎?你要不要少喝一點。或者打電話叫你的朋友來陪你?”
望蘭已經有幾分醉意,她眯起好看的眼睛,邪媚而誘惑。
“呵呵,帥哥,我爲什麽要少喝一點,你知道嗎?有人說,酒是人的眼淚,不能哭,就隻能醉。我!”
望蘭指了指自己,醉眼迷離的說。
“我!不能哭!不能再哭啦!哈哈哈,所以我隻能醉。你這個雞婆爲什麽要管我?哈哈哈。朋友?我沒有朋友。我鶴望蘭是個天煞孤星,所以和我親近的人都死了,我自己也落得這般田地。哈哈,我也死了。”
望蘭笑着笑着,突然覺得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她努力的壓制住了自己的眼淚,依然哈哈大笑着。
那個服務生看着望蘭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上了一瓶溫莎。
望蘭看了看這被裝在好看瓶子裏的酒,拉住服務生含乎不清的說道。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哈哈,我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