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一又想起,他偶然在第十九層看到的那一幕,想必望心,不,望蘭,一定是想挽救她的妹妹。
“她的VIP是誰?”沈天一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繼兒吐出白色的好看的煙圈。
“濱海市的十大富豪之一,葉瑾瑜!”蕭一鳴看着沈天一,回答道。
“哦?是他?那他知道望蘭的身份麽?”沈天一一挑眉,仿佛聞到一股硝煙的味道。
“應該不知道,因爲浩天有規定,這種陪練專員的身份是不會暴露的,他們每次都包得嚴嚴實實,連眼睛都不露在外面,而是用專用的工程塑料片蓋住,這也是怕陪練專員被VIP誤傷,可既然是再嚴實的安全措施,陪練專員的傷也是在所難免的,相應的,他們的收入也會比普通的健身教練高很多。這樣看來,他應該不知道。”
“把資料放這,你下去吧!”沈天一掐滅煙蒂,那香煙在煙灰缸裏變得扭曲。
蕭一鳴應聲退了出去。
沈天一的眼睛,浮現的全都是望蘭的影子,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在百度裏,打下鶴望蘭這三個字。
百度給出的信息:鶴望蘭,又名天堂鳥或極樂之花,傳說是天堂中的鳥兒爲尋找真愛,來到人間,最後卻化爲花朵,它的花語是: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永遠不要忘記你愛的人在等你。
“望蘭,沒想到你過得這麽苦。”沈天一閉了眼睛,心中升起淡淡的愁緒,“别擔心,以後我會在你身邊,我再也不會讓你消失在我的視線。”
望蘭回到家裏,那是一個好小好小的地方。
屋子裏的東西少的可憐,幾乎沒什麽家具,一台破舊的電視,和一個過時的電腦,仿佛是家裏最值錢的東西。最顯眼的,就是由兩張小床,拼成的一張大床。
望蘭開了門,呆呆的倚在門口,把屋裏的燈打開,關上,再打開,再關上。
她反複的重複着這機械的動作。
卻在不經意間,留下兩行熱淚。
望蘭想起,她在一夜之間失去父母,從此以後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她再也念不起那麽好的高中,就轉了學,在親戚的接濟下,勉強讀完高中,畢業後她就四處打工供養妹妹,無論生活多殘忍,她都咬着牙堅持了過來,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妹妹身上。
可是妹妹呢,妹妹哪去了?
她想起剛搬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本來是兩張小床,妹妹第一天晚上就抱着小熊,哭着拽着她的衣角,說,姐姐我害怕!從此以後她便把兩張小床拼成一張大床,每天晚上摟着妹妹睡,每次都是她輕輕的拍着妹妹,等妹妹睡着了,她才敢睡,晚上妹妹要是有一點聲音,她都會條件反射般的猛然驚醒。
以前,這不大的地方,偶爾還能聽到姐妹倆的歡聲笑語,可是如今,這小小的空間卻顯得空空蕩蕩,蕩蕩空空。
“望書,是不是我隻顧着打工,照顧你的生活,卻忽略了你的内心世界,是不是姐姐讓你沒有安全感,你才會離開姐姐?”
望蘭蹲在地上,早已淚流成河。